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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物是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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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你认为我二姐还等得到那个时候吗?”雪歌嘴角轻扬。
“让我见见筱柔。”
雪歌起了身,让尔岚将桌上的银子收了起来,径直往外走了去,在经过白浩然身边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足,说:“你放心,你一定会见到她的。”
出了院子,雪歌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也为筱柔高兴了起来,这个白浩然的确没有令她失望,金钱、权势都未曾让他屈服,筱柔没有看错人。
雪歌刚走进叶府,子墨便匆匆迎了上来,“三小姐,不好了,二小姐被软禁在闺房里了。”
“是爹的主意?”
子墨道:“奴婢也不清楚,今天二小姐本是要去寺院上香的,可尚未出门,二夫人便带了三夫人和可心来了,她们说,是老爷的意思,在花轿上门之前,不许二小姐出门,甚至连闺房都不许出。”
“爹呢?”
“老爷一早就去了香铺,所以也无法肯定究竟是不是老爷的意思。”
说话的时候,三人已到了筱柔的寝房,可心和碧颜守在屋外,见到雪歌,二人互视了一眼,可还是依例行了礼。
雪歌正欲推门,却被二人伸手拦住了,“三小姐,二夫人有令,除了老爷,谁也不许进去,还请------”
“啪”可心的话尚未说完,雪歌的巴掌已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那二娘有没有告诉你,若是二姐有什么闪失,要你一力承担啊?”
“发生了什么事?”青玉和锦瑟走了过来。
雪歌心中气结,并不向二人行礼,二人似乎也习惯了。
可心向二人讲了事情的原委,青玉却浅笑道:“二小姐和三小姐姐妹情深,你们怎可拦着她呢?倒平白挨了这巴掌,雪歌,进去吧,好好劝劝筱柔,老爷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
雪歌带着子墨和尔岚走了进去。
“二夫人,这是否?”锦瑟面露忧色的说道。
青玉道:“这三个丫头一直自恃着有老爷宠着,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现在有机会送走筱柔,自是不能出任何差错,不过看她那倔强的样子,是死了心不嫁的,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唇舌才让老爷同意将筱柔暂时软禁,雪歌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别看筱柔平时娇声娇气的,可这骨子里却倔强得很,这样把她关着,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来,让雪歌去劝劝也好。”
“还是二夫人想得周到。”锦瑟点着头。
“我去见过他了。”雪歌道。
筱柔趴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听到这话,方才起了身,焦急的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说什么?”
“总之呢,他没有令我失望。”
“那你可想到了办法?”
雪歌黯然的摇了摇头,“要让爹同意你和他的亲事,是一万个不可能的,大考在即,若他真能高中的话,或许还有转机,可是,仪王的花轿很快就会进门了,所以-----”
筱柔又重回趴回了床上,“我不会嫁给仪王的,若真等到了花轿上门的那一天,他们抬进王府的,也只会是一具尸体。”
“二小姐,你不要说这种负气的话,三小姐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子墨转过身,突然对着雪歌跪了下去,“三小姐,求求你救救二小姐。”
“你干什么?快起来。”雪歌拉起了子墨,思索了片刻,道:“方法或许倒有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
雪歌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提前为你们安排好一切,让你们离开洛阳,若是他真的高中了,想必那时爹也不会反对,若是----,恐怕你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私奔?这是筱柔想也未曾想过的事情,只是这一刻,这似乎已是唯一的法子了,她坚信白浩然一定会高中,所以她愿意赌一次,尽管这样的赌注很大。
一连数天,雪歌再也未去见过筱柔,忙着替她张罗起了马车及衣物、银两等事务,又派尔岚去暗中通知了白浩然,让他提前准备着,等定了时间,也不至于弄得手忙脚乱的。
二人从“国色天香”走了出来,尔岚手中拿着一包花瓣,笑道:“三小姐想得真周到,连‘玉蝴蝶’都为二小姐准备了。”
雪歌道:“每到冬天,二姐的嗓子便会疼得厉害,备着总是好的,反正这种东西在‘魁园’多的是,大姐他们只是拿来调制香料,我总觉得是浪费了。”
“你这话要是被大小姐听到了,估计又得-----”
尔岚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雪歌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目光只是望着街对面,刚从“金玉轩”中走出来的金云飞,他并未看到自己,径直走开了。
此时,天已黑尽,洛阳的夜生活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店铺的灯火相继点亮了,只是,今晚街上的人却似乎特别多,纷纷往洛河边走了去。
“尔岚,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五。”
每个月的十五,洛河岸边都会热闹非凡,尤其是现在,冬雪刚停,被大雪禁锢的人们更是希望能借此好好的舒展舒展身子,夜游洛河便是不错的选择。
眼前欢笑的人群,不禁让雪歌又回到了从前。
每年冬雪初融的时候,金云飞都会带雪歌去洛河边玩耍,咬着糖葫芦,嬉笑追逐着,那是雪歌最美好的回忆,却也只能是回忆。
想到此,雪歌不禁向着金云飞离开的方向奔跑了起来,尔岚也不由自主的跟了去。
洛河边,早已不见了金云飞的影子,极目四顾,看到的也只是陌生欢笑的人群。
“小姐,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
回过头,一艘画舫从自己面前游了去,精致木雕、雪色轻纱,雪歌并不陌生。
一阵风过,吹起了纱帐,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雪歌却已看清了画舫中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一个是金云飞,他对面的女子因背对着自己,看不到她的脸,可从她的背影已不难猜测,她一定也是个美人。
“好漂亮的画舫。”尔岚忍不住叹道。
画舫在无数花灯的相随下,渐渐往下游划了去。
这艘画舫曾给了雪歌最生涩、也是最幸福的一夜,那一晚,雪歌几乎就认定了,自己即将成为他的女人,可是现在,它又载着他和另一个女人行了去,留给自己的却是无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