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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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四大世家之间平辈论交，在遇到夏侯瑾轩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和他只会在‘皇甫兄’‘夏侯兄’这样的称呼间长大，接任家族，就和父辈们现在一样疏和有礼，却不想现今和夏侯瑾轩一起躺在一张床上谈论那些看起来鬼神之事。
“咦，这是什么？阿卓你戴了什么好东西？”
显然夏侯瑾轩的兴趣已暂时不在这上面了。
原来皇甫卓上床前已脱了外衫，脖颈间一直佩戴的玉石露了出来，红色的绳子十分显眼。夏侯瑾轩瞧见了自然十分好奇，伸手就想取下来看看。
“夏侯瑾轩！你做什么？”皇甫卓没防备，导致夏侯瑾轩精准地抓住了那截红绳，带出一串各式玉坠。
“早听说皇甫家经营玉石，没想到阿卓身上居然挂了这么多，不嫌重吗？”
“再重也没你的银锁重。”皇甫卓瞧了瞧夏侯瑾轩脖子上挂着的长命锁。虽然他戴的玉坠是多，但多数都是小件，比起那看着就觉得沉甸甸的银锁应该不算重吧！
“是吗？”夏侯瑾轩一手托着那些玉坠，一手托着自己的银锁，掂量着，“明明差不多嘛！咦，阿卓？你手上也有啊！”
夏侯瑾轩像发现了新奇事物一样，看着皇甫卓不住地惊叹。
那脖子上的玉观音玉龟玉蝉玉锁，手上的玉镯子……想他戴着这么大又重的银锁已经很不情愿了，没想到皇甫卓居然戴的比他还多。
其实皇甫卓也不想挂这么多。
他自小身体不好，家里经营的又是玉石生意，父亲平日得了好玉，总交给师傅们雕了，再由母亲带到大相国寺请住持开光后给自己佩戴或摆放在房间内。后来哥哥学会雕玉后也常常这样。
几年下来，自己身上、房间内的玉器成堆。
刚开始的时候父亲每天早上都要检查一遍他的佩戴情况。若不慎忘戴了哪个，到处翻箱倒柜找出来给自己戴上，再苦口婆心地说上半天。
这时间一长，也养出了习惯，哪天不戴着这些玉坠就觉得不对。
“这小龟真可爱。”夏侯瑾轩抓着那青玉雕的小龟爱不释手，“这个玉锁也好看，又小巧玲珑的。”
“夏侯瑾轩，你给我放手。”玉坠的绳子很短，被夏侯瑾轩这一抓，皇甫卓觉得有点不舒服，“姜师兄！”
姜承一直在门口看着，烛火映照下，只见两位少主的影子在墙上靠得极近，仿若以前曾看到过的那对天鹅交颈，又想起少主无意间说起的话本中的缠绵悱恻，一时思绪万千。
“姜师兄？”皇甫卓见姜承呆呆地站在门口，没半点来帮忙的意思，莫非他认为自己是在和夏侯瑾轩闹着玩吗？
“阿卓，别这么小气吗？借我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说着，夏侯瑾轩就摘下银锁往皇甫卓手上放，“要不我把我的银锁借你看。”
“你……”皇甫卓看着手中的银锁，一下陷入了黑暗中。
明明该是山清水秀之地，却意外地充满了阴郁之气，仿佛有谁在不停地散发着那股气息……有人在呐喊，有人在哭泣，有人在诉说……皇甫卓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梦境，不能清醒。
皇甫卓知道自己与生俱来就有奇怪的能力，偶尔碰到一件事物后便能感受到其中一些异样的情绪。那些明明不是自己的经历，却感同身受。
自小他接触最多的便是那些玉石，他能感受到那里面的喜爱、愤怒……种种情感。他最喜欢的却是长离剑，毕竟剑的另一头有林未央。
那人是夏侯瑾轩吗？他为什么这么悲伤？是有谁离开他了吗？在不明的未来里，他孤身一人在面对什么呢？
……夏侯，你看你，再不好好练武，待你一人时什么都做不了。
“阿卓？阿卓，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夏侯瑾轩见皇甫卓一下倒下来，顿时慌了神，“承哥，承哥，你快来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皇甫少主？”姜承闻言，立马来到床边。只见皇甫卓双眼紧闭，面容悲伤，“夏侯少主，你先看着皇甫少主，我去请师父和皇甫门主过来。”
夏侯瑾轩眼里含着泪，他真没想到皇甫卓会突然晕过去，“阿卓生病了吗？可是也没发烧啊？”他比了比两人的额，没有热度。
因欧阳倩体弱经常生病，所以姜承对这种突发情况也算不陌生，只是皇甫少主这样不明原因的昏迷……还是请皇甫门主过来为好……都是我没好好照看皇甫少主。
就在姜承边为自己的失职悔恨边准备打开门锁时，房门被外力踢开了。
“卓儿！”焦急的皇甫一鸣率先冲了进来，从夏侯瑾轩手中抢过皇甫卓。夏侯彰跟在后面走进来，狠狠地瞪了夏侯瑾轩一眼，“皇甫兄，令郎如何？”
皇甫一鸣实在没心情理会夏侯彰，他摸了摸皇甫卓的额头，没有热度，和以往在家中时不一样，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破门而入的，“你，快去请大夫来！”
“……。”被点名的姜承飞快地跑出去了。
大夫还没来，皇甫一鸣又一心只在自己儿子身上，无暇他顾。夏侯彰看了看周围，他和皇甫一鸣在这附近已站了有一炷香时间，并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折剑山庄的守卫也算十分尽责，没有发现有什么宵小潜入。
看来皇甫世侄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弱啊！不过……
夏侯彰看了看早从床上下来站在自己身后的夏侯瑾轩，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皇甫卓，又一次恨铁不成钢，人家儿子就算身体差到这样还是有练武的毅力与决心，而自己儿子却……要是能把皇甫卓的那些优点分一点给瑾轩他也多少能感到欣慰了。
“夏侯兄，这银锁是令郎的吧！”皇甫一鸣刚给儿子盖好被子，准备握握儿子的小手，却注意到皇甫卓手上拿着不属于他的东西，“这可不能随便给人，夏侯世侄不会不知道吧！”
夏侯彰拉过夏侯瑾轩一看，果然脖子上只剩一个项圈，最重要的部分显然在皇甫卓手中。接过皇甫一鸣递过来的银锁，给夏侯瑾轩重新挂好，“怎么回事？”
夏侯瑾轩指了指皇甫卓，小声道，“阿卓身上挂了好多玉坠，其中也有个锁，我想看仔细点便拿自己的锁和阿卓换。”
“简直胡闹！”
“呜呜……爹……”夏侯瑾轩早已含泪了，被夏侯彰这么一喊，更是哭了出来。
“大哥，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夏侯韬不知何时也来了，“嗯？皇甫世侄这是怎么了？”
“二叔。”夏侯瑾轩一下子找到了依靠，直扑上夏侯韬寻求安慰。
“这小子居然……”夏侯彰先跟夏侯韬说明了情况，再一次对夏侯瑾轩感到无力，如此这般可还算是我夏侯家的少主。
“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