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危机与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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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真的太强了，不论是双打还是单打，实力都在全国水平。这样强力的选手一般的学校最多只有一个，但立海大所有的正选都在此范围之内，不出意外的话，幸村精市当年要夺得全国三连霸的愿望实现起来将会非常……顺利，但是人生似乎永远不乏意外。
意外发生在全国二连霸之后：
冰冷的指尖，颤抖的手臂，下落的银灰色球拍，以及……缓缓倒下的身影。
这……究竟是怎么了？
昏迷之前，幸村精市冲着匆匆赶来的队友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以安慰他们慌乱的情绪，但这样的做法似乎没有成功，他们惊慌失措的神色深深刻在幸村的脑海之中。
“太难看了，你们”这是幸村精市昏迷前最后的话。
“好可怜啊，似乎还是一个学校网球部的部长呢，怎么会得这种病。”
“格巴二氏症，手术治疗成功率很低啊，对这个孩子太不公平了吧。”
“就算成功了，也不一定能恢复，没准一辈子都没法参与剧烈运动了”
“可怜的孩子，要是这样，他的网球生涯……”
“闭嘴，你们两个在病人窗前聊天，下回再看见了扣你们实习分”一个男人压低着声音，恶狠狠的说。
“是”
“是，对不起，下次我们会注意的。”
衣服摩挲声越来越小，然后病房逐渐归于平静。但没人注意到，病床上本已经昏迷的幸村精市的眼角却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会……永远的……离开……网球了吗？
离开……网球？
会……吗？
相对于病房中的平静，病房外的平静似乎带着一股沉重的压抑。除了躺在里面的幸村精市，立海大所有的正选都整齐的坐在病房外面。
“……”柳莲二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当幸村精市忽然昏倒在网球场中，一向以冷静自居的柳莲二却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飞奔过去的真田，一种冰冷的气息逐渐泛上心头，这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接着便是持续三天的高烧昏迷，即使今天烧退了，这种预感却仍然盘旋在柳莲二的脑海里。
“是……格巴二氏症”拿到化验单真田声音有些嘶哑，音调似乎比平时更加低沉。
“具体什么情况？”柳莲二虽然读过很多书，但对于这种医学专用名词了解不深，于是抬头看向对面坐着的柳生。
“啪”柳生的网球部从肩头滑落，令大家心里一震。
“比吕士，怎么了？”仁王看着搭档有些发白的脸，觉得情况似乎非常不妙。
“格巴二氏症？”柳生比吕士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会是这个病？”
“很……严重？”不明所以的切原赤也眨眨眼睛，问道。
“早期四肢僵硬，随着病情加重会……全身瘫痪”打听情况的真田终于调整好的情绪，但最后四个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但是，如果做手术的话就会没问题。”看着周围人沉重的表情，真田装成很轻松的语气说。
“副部长骗人……”切原赤也带着哭腔，直直的盯着真田说：“要是这么好解决的话，副部长就不会是这个表情了。”
切原赤也也许相比于其他人跟真田认识的时间最短，但是在对于真田表情的辨析程度绝度是最高的。众人听到切原的话，都回头看着真田，真田的眼神下意识的避闪了一下。
“唉，弦一郎，你就直说吧”柳莲二看着僵持的众人，开口道：“我们都是队友，压力要一起承担啊。”
“算了，我说吧”看着坚持不开口的真田，柳生比吕士叹了口气：“手术成功率只有30%”
病房外又一次沉默了下来，压抑的气氛使得众人都喘不过气了，连平时总是来活跃气氛的仁王也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
沉默一直持续到，有护士来说昏迷了三天的幸村精市醒来了。
“不管怎么说”进病房的前，沉默了很久的真田开口说：“都别吊着脸，会让幸村看着不舒服的。”
“那我先不进去了”丸井文太揉揉发红的鼻子：“大家都没吃东西吧，我去买点吃的。
“丸井……还是一起进去”柳莲二阻止了丸井逃避的行为：“不管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啊”
“是……”
“幸村……”真田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在对上幸村精市那双了然的眸子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们来了……”幸村精市用仍然微笑迎接着他的朋友，只是那微笑的背后已满是绝望。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真田闭着眼睛：“太难看了”
“弦一郎，你……”柳莲二想要阻止真田的话，但是。
“幸村都知道了……”真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虽然不知道昏迷三天的幸村精市是如何在醒来的第一时间知晓自己的病情的，但相识十一年，既是朋友又是对手，真田又怎么看不懂幸村眼神中传达的含义？
“怎么……可能？”柳莲二有些迟疑。
“我确实都知道了，所以……”幸村声音一顿：“以后网球部就只能靠你们了……”
“开什么玩笑！幸村你太松懈了。”真田一拳砸在病床上，狠狠地瞪着幸村精市：“你胆怯了吗？”
“真田，别这样”幸村叹了口气，躲过真田的眼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碰”的一声，真田摔下肩上的网球包，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平静的对跟在身后的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当众人陆陆续续退出病房，站在最后的柳莲二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真田坚定的眼神，再看看病床上的幸村，叹了口气，也转身出去了。
“啪”看众人走了出去，并慢慢的关上房门。站在病床前的真田没等幸村说一句话，一把拉起幸村，然后一个巴掌就扇了上去。
“你……”幸村似乎被打楞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的他似乎只能反应过来这是真田的铁拳制裁。
“幸村精市，你刚才说什么，要再重复一次吗？”真田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丝寒意。
“真田……”幸村精市脑袋木木的，只是捂着自己的脸颊，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幸村精市！”真田一字一顿的恶狠狠地念出他的名字。
“对不起”幸村精市颤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神看着天花板：“三连霸的约定……我要失约了。”
“闭嘴”真田阻断了幸村的话：“这样就说要放弃，幸村精市，我真田弦一郎看不起你”
“对不起，对不起……”幸村精市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低沉喑哑。
即使看着天花板，幸村精市的眼泪却也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泪水带着寒意润湿了散落在枕头上头发和枕巾。
“幸村……你哭了”真田看着这样的幸村，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从认识他开始，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幸村流泪呢。
“呵呵，没有啊，真田……只是……”
“够了”真田的看着还想用笑容掩盖泪水的幸村精市：“幸村精市，你忘记你是谁了吗？”
“……”
“幸村，一个疾病就会令你屈服，你居然懦弱成这样，还是我认识的幸村精市吗？”
“……”
“这个病又不是没法治，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害怕失败，早就打算放弃网球了，顺便丢下我们这一群队友！”
“才没有”原本低声啜泣的幸村精市像被刺激到了一样猛的坐了起来，尖细的声音阻止道：“我才没有打算放弃网球，放弃大家，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怕你们丢下我！”幸村精市的呼吸有些急促：“网球就是我啊，我从没有想过抛弃网球，只是……只是我怕等我恢复的时候，你们全都已经远远的离开，只有我被丢下。”
“幸村……我们不会丢下你的，你永远是我们的部长啊，是网球部的灵魂……”
“真田……可我已经无法为网球部做些什么了。”幸村精市看着自己的双手：“现在连球拍都拿不起了。”
“没关系的，幸村，立海大网球部永远同进退，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人的。”
“呼，谢谢你，真田”幸村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开心的笑：“叫他们进来吧，我已经好多了。”
“……”真田看着似乎已经已经恢复的幸村，点了点头，捡起地上的网球包，打开门去。
一开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真田身上，饶是他面瘫已经到了满级，也无奈的压了压帽子，遮挡了一下尴尬的情绪。
“弦一郎，怎么样？”柳莲二显然也看出了幸村当时很不正常的情绪，出言询问道。
“没事了，都进去吧。”真田解释了一下，然后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不过……立海大网球部众人在第二次看见幸村的时候变得一脸惊恐，幸村的脸上一个血红的手印，脑海剩下只有一个反应。
真田的铁拳制裁
幸村被铁拳制裁了
幸村被真田铁拳制裁了
幸村被……
开玩笑的吧……
幻觉吧……
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好疼的吧”切原看见那个手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整个网球部对铁拳制裁影响最深刻的恐怕就是切原了，所以他的反应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恩，咳咳”幸村看见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清清嗓子引起大家注意。
“幸村……你”柳莲二看着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的幸村，也露出一个微笑。
“刚才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
“没关系的，幸村”丸井文太嘟了嘟嘴巴：“下一回可不能随便的抛弃我们了。”
“知道了，但是我住院期间，你们都要互相扶持，为了三连霸的目标不能松懈啊。”幸村微笑着说。
“忽然觉得，部长一本正经的说话好别扭”切原赤也挠挠头：“部长，我们不会松懈的。”
“呵呵，这样就好。”幸村无视了切原前一句话，环视了网球部众人，面色一正：“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记住我的话，谁敢输了比赛……”
怎么样？众人一脸好奇的等待着幸村接下来的话。
“就让真田来给我做模特”幸村精市诡异的一笑。
“啊？”真田的面孔扭曲中……“为什么是我？”
“所以”幸村精市恢复成灿烂的微笑：“一切就拜托你了，真田君”
“……”
“……”
没有人反驳，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幸村终于恢复了。
比起发病时身体上承受的痛苦，失去了希望的那一天才是最可怕的。感谢你们，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我坚持下去的力量。 ——BY Yukimura Seiichi
关东大赛决赛，关东地区霸主的立海大对上了风头极盛青学。
但今天，也是幸村精市做手术的日子。
即使心里非常担心，立海大众人还是调整心情，全力以赴面对比赛。
“我答应过幸村，即使他不在，也要带领立海大，以实现立海大三连霸，大家都不能松懈！”上场之前，真田板着脸向立海大网球部正选们训话。
“是！”
“青学，即使手冢在也不可能赢了我们，何况他都不在，大家都按平时水平发挥就行了，弦一郎也不要太紧张。”柳莲二安慰众人。
可是没想到，这一场，身为王者的立海大居然输了。两个双打局虽然赢的有些艰辛，但没想到，双打的三局居然全部输掉。
立海大输了？
立海大输了！
立海大怎么可能输？
当从收音机里收听到真田输给了越前的时候，切原赤也脑子里一片空白。
“副部长……输了？”
“副部长居然输给了青学那个小子……怎么可能？”
“难道青学的成长速度真有这么快？”丸井文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的说：“居然输给了青学，怎么会？”
病房中的幸村静静的躺着，似乎在等待着比赛的结局，又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对不起，幸村，我，输了……”匆匆赶回来的真田听说幸村手术成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即使真田没有什么表情，但浑身压抑的气场仍然让人感觉到他的难过。
“……”幸村精市没有说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真田低下头：“我愿接受惩罚。”
“真田……”幸村终于开口，他定定地看着站在病床前的黑发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别自责了，没关系的。”
“幸村……”真田抬头看着对自己没有一点怪罪的幸村精市：“我……”
“我说了没关系的”幸村精市口气忽然强硬了起来：“既然我的手术成功，我就会尽快回到球场上去的，全国大赛还没有开始，这次是我们大意了，青学……不会让他们永远那么嚣张的。”
“是！”听到幸村气势满满的话，真田觉得似乎回到了以前，刚刚加入立海大网球部的那一天，幸村也是这样嚣张：“一箭之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其实输掉了关东大赛的失落被幸村手术成功的消息冲散了很多，但是……
“弦一郎，告诉我，你为什么输了？”离开了医院之后，柳莲二单独叫住了真田弦一郎，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我愿意接受惩罚。”真田没有解释：“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原因。”
“……弦一郎，你可以骗过幸村，因为他相信你不会骗他，但你无法骗过我，数据是不会说谎的。越前的实力……根本比不上你，为什么会输？”
“……”真田侧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不要用关心幸村的手术所以发挥不正常，除非你这么多年来剑道和网球是白学的。当时和幸村一起拟定比赛名单的时候就计划过了，双打两场是一定会胜利的，青学的双打实力实在不够看。单打一由你压阵，这样就确保了三场胜利。单二是为了培养切原，作为下一任立海大网球部部长，眼界应该更宽，对上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对他的成长更为有利。至于单打三……是我的任性吧，为了回忆……无法尽力去……”柳莲二将自己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但似乎真田仍然不想开口。
“弦一郎……”
“幸村……回来”真田的声音有些低沉。
“什么？”柳莲二有些迷茫。
“我说……”真田弦一郎加重了语气：“幸村必须回来。”
“……”柳莲二似乎感觉到脑海中灵光一现，好像抓住真田话的重点，但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
“如果……立海大没有幸村也能取得冠军……幸村就不会回来了……所以哪怕背上骂名，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我也必须让幸村回到球场。”
“这样的想法……”柳莲二有些迟疑的说：“很冒险啊……”
“可是我成功了”真田的声音有些激动：“你听到了吗，幸村说他会回到球场，会再一次和我们并肩战斗。相比与此，这一次关东大赛的失利又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了。”虽然不愿开口赞同你的做法，但……
“忽然很期待全国大赛啊”真田忽然转换了话题：“青学再赢了立海之后，只怕会更麻烦了。”
“呵呵，期待与他们下一次的交锋”
“下一次，会让他们见识一下立海大真正的实力，‘神之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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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危机与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