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端午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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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乔羽和周从森在那次不愉快的聚餐之后都没见面了。双方因为工作而忙碌了起来。加上再次步入职场，乔羽有许多东西要适应，也没功夫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
奈何她不惹事，事却来惹她。先是把公公对付过去可，这会儿婆婆又来下达命令，让她和周从森趁着端午放假回家吃饭。真所谓做贼心虚，这要是在平时，乔羽随便找个理由也就糊弄过去了，可现在，她和周从森的关系越僵，她就越怕被识破，况且还不知道公公有没有看出来什么。最后她干笑了两声，说看周从森有没有空再做决定。结果周妈直接来了句：“那小子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闲着呢。挣钱再多没空花有什么用啊！我刚说了他一通，你们可别让我这老人家空欢喜一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羽也真不能拒绝了，张口“哎”了几声算是答应了。
乔羽捉摸着是该给周从森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试探下他有没有说些有的没的。拿出电话正犹豫着，桌子角那儿突然冒出来个粽子，还慢慢地向前滑动，再一看，一只小手在后面推着呐。乔羽放下手机，站起来，绕到桌子那边去，只见一个小人儿正踮着脚，小胖腿由于使劲儿的关系，还打着颤儿，小胳膊卖力地往前够着。乔羽笑着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头，小家伙一哆嗦，瞪着乌溜溜的眼睛转过头来。乔羽噗哧一下笑出声，手已经伸过去捏住了小肥脸：“然然，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小脸挣了挣：“我想送个粽子给姨姨，但爸爸说不可以打扰姨姨工作。”
乔羽站起身拿起粽子看了看，又蹲下：“然然吃过粽子了吗？”
小脑瓜点了点。
“好吃吗？”
又点了点头。
“那这只粽子送给然然吃好吗？”
这下不再是点头了，乔羽看到小脑瓜歪着，眉头皱着，似乎在考虑，最后严肃地摇了摇头。
“不行，这个是送给姨姨的，爸爸说吃多了会肚子疼，要打针的，我不要打针。”
乔羽听了后愣了下，她该说倪伟文教导孩子有一手啊，这小子居然这么听话。
乔羽看他肉呼呼一本正经的脸，又忍不住捏了捏：“那就谢谢然然啦！”
乔羽又和他说了会儿话，倪伟文过来了。
“博然，叫乔阿姨一起去吃饭。”
乔羽看了看表，确实正好到吃饭的时间了，今天周末，公司有一些紧急但又琐碎的杂务需要处理一下，乔羽因为之前的接待会翘班一直不好意思，就代替了本该负责工作的郑妍——也是位助理来加班。没想到正好碰上来公司取资料的倪伟文和倪博然父子。周末公司食堂不开，只能去大楼下面的餐馆。
最近也是因为快到端午节，满大街铺天盖地的粽子，就连楼下这家所谓以都市白领精英阶层为目标客户的酒楼居然也摆出了充满民俗气息的粽子。倪博然小朋友的嘴里含着米饭，乌黑的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瞄粽子，乔羽本来就喜欢孩子，看着他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可就苦了倪伟文，还得哄他吃饭。
“让你见笑了，这小子平时还挺乖的，就是见到新鲜东西走不动路。”明明是责怪，语气里的宠爱却藏不住。
乔羽微笑着望了他一眼，终没有说话。
曾几何时，她也想象过周从森和孩子相处会是什么情形。他平时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实在很难设想他摆出一副慈爱的面孔与孩子相处，但乔羽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两人关系姑且称为甜蜜时他的种种恶劣行径：挑食，尤其憎恨洋葱，一旦碰上，最后都会到乔羽的碗里；自己喜欢的事希望对方也能一起做，喜欢游泳，就将她也拉下游泳池，害得她喝了一肚子的水；晚上睡觉喜欢把她当抱枕，压得人喘不过气……有时候乔羽都纳闷这是个什么人，人格分裂能分成这样？后来两人关系渐渐僵下去，乔羽拒绝回忆对方的那些优点，并自我催眠周从森就是那样冷淡无情的人。现在想想，原来这个人不乏可爱的一面啊……
可惜发现晚了，自己决定要走了。此时，乔羽想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她生个孩子，儿子也好，女儿也好，是不是现在就是另一种境遇。婆婆对自己虽谈不上有多喜欢，但对自己的孙子总不会太差，毕竟她也不是奶奶那一辈的人，重男轻女总不会太严重，而且有几个做奶奶的能做得那么绝，就因为是孙女，竟然会把孩子小小的她一个人丢到公园！不管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乔羽想起自己的奶奶，还是会感到心寒。周从森的母亲在乔羽看来，虽然有时会神经兮兮，但其实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不过，现在都要拜拜了，想这些也没用。乔羽唏嘘了一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怎么了？”乔羽一抬头，只见倪伟文正嘴角带笑看着自己，他的眼镜镜片反光，乔羽看不大清楚他的眼神，只觉得此人一副看穿自己的样子甚是逼人。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小然然很可爱，倪总好福气。”乔羽不自然地摇头晃脑。
倪伟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转过头去督促然然喝汤。
吃完饭，倪伟文带着然然直接回家去了，乔羽又去公司收拾了一下才回去。一路上主要就思考该不该给周从森打电话，她本就有点慢性子，这下更是纠结。
岂料她在纠结时，电话就响起了。还真是周从森的。
“喂”
“喂”
“……”乔羽可没打算先开口。
“马上端午节了，妈让咱们回家聚聚。你准备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空？”乔羽很奇怪自己的耐性越来越差了。
“你没空吗？我刚碰到过倪伟文，他说你们端午马上就要放三天假呀！三天你都没空？”周从森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相信。
“……”乔羽恨透他装无辜的嘴脸，而且也答应了婆婆，拒绝是不可能的，索性闭嘴了。
乔羽索性放弃挑刺：“那就端午节当天吧，我买只乌鸡过去。”
“……”现在轮到周从森沉默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这准备不够？”
“妈可能……算了，也没事。这样就可以了。到时候我早上去接你。”
乔羽看着“通话结束”四个字有点愣神，以前也没见这人吞吞吐吐啊，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扛不住了，坦白也是一条明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端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