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鸣]诅咒之终焉》残烛落灯

2、壹

　　电车，山手线。

　　“卡卡西前辈，嫌疑人动了。”

　　“卡卡西前辈，嫌疑人掏出一支烟。”

　　“卡卡西前辈，嫌疑人……”

　　卡卡西现在很烦，非常烦。好不容易摆脱一群拖油瓶，自己出来执行任务，上级偏偏要自己带上大和。这位学弟够机警，而且很有正义感，但是实在是啰嗦到崩溃。

　　“卡卡西前辈，嫌疑人跑到下一节车厢去了！”

　　“跟上。”卡卡西带着念叨不停的大和慢慢挪向下一节车厢。

　　“卡卡西前……”

　　“嘘——”卡卡西把手指往口罩前一放，示意大和不要说话。大和紧张地看着卡卡西，以为有什么意外情况，干脆地闭上了嘴。

　　卡卡西松了一口气，终于让大和停止唠叨，他心情转好，继续监视不远处的嫌疑人。

　　这次的嫌疑人是不久之前追踪到的。嫌疑人白白净净，其貌不扬，还是个大学生，却涉嫌贩毒，而且交易量不少。上级把这件案子看得很重，要求作为警视正的卡卡西带着最近颇被看好的大和单独执行任务。鉴于嫌疑人非常机警，追踪期间不允许带任何部下，上面打算作好部署之后一举进攻，然后连窝踹。

　　追踪嫌疑人已经一周多，每天卡卡西都带着大和蛰伏在其周围，但他没有任何动作。这天，嫌疑人终于背着一个普通模样的书包出了门，在电车上来回换乘，似乎要有大动作。卡卡西和大和已经跟着他换乘了大半天，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了下来，大和的紧张已经到达了顶点，除了变得更加啰嗦以外，还特别神经质，搞得好像嫌疑人随时会掏出一把手雷，轰了整节电车。

　　卡卡西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大和的肩。大和感激回头向卡卡西笑了笑。

　　忽地听见旁边不远处人群“哦”的一声，随即拥挤的乘客们朝四周散开，在车厢中间留出一小片空地。身处边缘的卡卡西只觉得被涌上来的人群挤得内脏都差点出来，身边的大和更是死命拉住卡卡西的衣角才不至于被冲散。

　　卡卡西没空管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嫌疑人身上。此刻嫌疑人已经趁着人潮，向另一节车厢移动。但是卡卡西和大和正巧在空地的另一侧，想要追踪嫌疑人就必须穿过那片小空地。

　　卡卡西拉着大和，逆着人流向空地挤过去。

　　空地中间是一名金色头发的少年，身后护着一名粉色头发的少女。少年少女背对着卡卡西，看不见面容。他们对面是一名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男人表情严肃，带着金边眼镜，中等身材，穿着得体。

　　这又是闹哪一出？

　　少女首先沉不住气，用力推少年：“你给我让开，今天老娘非要让这个痴汉吃一拳。”

　　周围的人群略微骚动起来。说山手线多痴汉，没想到频率这么高，随便座一次都能遇见痴汉。

　　少年紧紧护住少女，向对面的男人叫板：“喂，大叔，快向这位小姐道歉，不然这位小姐有权行使其法律权利哦。”

　　对面的男人倒是淡定得很，他略微皱皱眉，一脸嫌弃：“你们俩简直是胡搅蛮缠，我这种成功人士怎么会去做痴汉呢？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干嘛要去坐牢、闹得身败名裂？小心我告你们合谋敲诈。”

　　事态复杂，周围的乘客一边竖起耳朵，一边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往外围挤。

　　男人面容清癯，口齿伶俐，逻辑清楚；而少年少女头发颜色鲜艳，少女语气粗鲁，少年更是油腔滑调。被诬告痴汉的案件不在少数，在警视厅工作的卡卡西见过很多类似的恶意案件，更加见过不少事业蒸蒸日上的男人因此毁了一生。但是卡卡西不愿管这件事，他有比这重要千倍的任务在身。卡卡西挤向空地侧面，看好嫌疑人才是最重要的事。

　　“诶？”

　　忽听少年小声惊讶，卡卡西微微侧过脸来，发现少年正在看着自己。

　　那是一双清澈的蓝眼睛。看到的一瞬间。卡卡西就忘了自己还要追踪嫌疑人。大和看到卡卡西愣着，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背。

　　真像。太像了。

　　卡卡西转身继续向前面挤，没想到却被少年拉住：“这位大叔挤到前面来，是不是有话想说？”少年的眼睛亮亮的，散发着期待的光。

　　大叔？卡卡西闷闷地想。他才只不过30岁而已，看这少年至少也有15、6岁了，居然叫自己大叔，真是没礼貌。

　　不知道是否对那双眼睛特别心软，卡卡西微微挣扎以后就放弃了逃开的打算。他看着少年软软俏皮的头发，心中一动，忍不住在上面轻轻拍了一下：“下一站马上就到了，息事宁人吧。”

　　只是这一瞬间，他就相信了这个少年，他一定是善良的人。

　　大和在卡卡西身后狂拉他的衣服。卡卡西向远处看了看，嫌疑人没有往这边看，便用手势示意大和一个人去追踪。大和苦着脸领命去了。

　　少年歪头思考片刻，转身对一直在尝试冲出去打人的少女说了些什么，结果少女一拳敲在他头上，把他捶倒在地后冲向对面的中年男人。少年抱住少女的腿，混乱中少女尖叫起来，男人混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卡卡西看着男人挪动不善运动的双腿，兔子似的穿梭在人群中，嗤笑一声。他拍拍手开始疏散人群，想接着便赶过去和大和回合。

　　远处的少女：“你这呆子！老娘又没让你插手！话说你谁啊！”

　　少年：“那个……咳咳，姑娘挺漂亮的，我……”

　　少女可能又是一拳捶上了他，少年的惨叫声让整个车厢的人纷纷侧目。

　　卡卡西忍不住停住脚步。

　　少年又开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鸣人，从别的城市来，我挺喜欢你的，要不今天你收留我住一晚上吧？”

　　“变态啊！”

　　到站了，少年和少女的声音出了车厢，卡卡西才又迈出脚步。所以说啊，这孩子肯定和老师没关系的，就算是……发色和眸色都如此相像。那孩子早已……早已……在自己的注视下，被烈火吞噬。

　　他快步走向下一节车厢，联系上大和之后迅速交流了形势状况。当电车再一次停下时，卡卡西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人群，然后和大和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