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尘仙璃》一步

6、决定

　　明明很难喝好不好！璃儿在心里嘀咕着。
　　“师叔，我虽久居山林，但天下之势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师父悠悠地说，“飞仙宫如今的宫主是师妹碧瑶，她刚灭了峨眉一门，又与各邪教结盟，沦入魔道，想必，连是师叔你这个武林盟主都无可奈何了吧？”
　　师叔的、听得冷汗直冒，被戳破意图的脸上已一片煞白。
　　“峨眉之后，便是逍遥、天山、天、地，最后，盟主之位便会不保，对吗？”师父眯起眼,“这六个门派最早，根基最稳，但新的门派总是层出不穷，飞仙宫有日益壮大，连你们，也抵挡不住了。”师父的声音很轻，却压得这五人喘不过气。
　　“师侄女，师叔，也实属无奈啊。”师叔站起来，“虽不知你从何得知，但这飞仙宫，你一定让要回！”说罢，其余四人也站起来：“请宫主回宫！”
　　璃儿被吓得连忙跳到师父身边，躲到她身后。
　　“师叔想绑我回去吗？”看他们这架势，师父冷声道：“凭你们？”
　　“师侄女，我们是迫不得已啊。”师叔咬牙，准备运气出手，可是，他突然发现使不上劲，立马看向面前的酒，对师父怒目而视：“你……”
　　“师叔，我说过，这是我亲手酿的女儿红。”师父加重了“亲手”二字。
　　“这酒……”五人还没动手，就齐刷刷躺平了，酒水溅了一地。
　　玄尘在他们倒下后，看向璃儿，她还是精力十足，怎么回事？他看到她喝了一口的。
　　“那么多年的草药，你们是白吃的吗？”师父的语气温柔了许多，拍拍璃儿的头，“这酒可使他们昏睡三天，四天内力全无，尘儿，你去拿绳子，把他们绑到柴房。”
　　“是。”玄尘转身去拿绳子了。
　　是夜。
　　冬日的寒风刮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竹屋上覆了一层薄雪，绿与白织横交错，甚是好看。
　　“师父，下雪了。”璃儿站在扶手上大叫。
　　“是啊，下雪了。”师父有些漫不经心，玄尘拿着竹箫从屋内走出，轻轻吹了起来。雪无声地落着，箫声传遍山林，带着寒意，回荡在山中。
　　“尘儿，你来这，已三年了。”师父想到什么，开口说。
　　玄尘吹出最后的音符，一山的寂静，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他的目光清冷，雪花落在他的长发和肩上，融入衣料之中。
　　“三年……”原来已经三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荣铭，此人，你可知？”师父轻声问，
　　“认识。”玄尘有些不明白师父提一个死人干嘛？
　　师父看了一眼倒在扶手上睡去的璃儿，淡淡地说：“他被逃出宫的老太医救起，数十支箭，都没中要害，只有一支箭正中胸口，却不足致命，修养三年，他也回恢复得差不多了。暗结军队，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牵扯到了江湖人物。现在，只缺一个首领，一个可以号召天下让人心服口服的首领。”
　　言下之意，师父不点，玄尘都明白了。
　　“师叔是顽固不化之人，日后怕是不能安宁。”师父抱起璃儿，“尘儿，你……有何打算？”
　　玄尘垂下眼眸，他比谁都迷茫，双拳紧握，指节都发白了。
　　“你有自己的主见，只是你的母亲和父亲扼杀了你的意愿，听从，是你自幼便要遵守的，只是，如今三年光阴，三年的修行，你怎会毫无觉悟？”师父看着他，“尘儿，师父不能伴你与璃儿一生，就如朝臣逆反，再好的帝国，终究会瓦解，天不会开眼，可你会。”
　　“师父。”玄跪在师父面前，“徒儿自有打算。”他的脸上，是罕见的坚决。
　　师父叹息。良久，她才开口：“好，那么，师父要你做一件事，事成之后，你便下山，永不回首。”
　　“是。”玄尘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