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十五回 怅惆白头吟，萧条游侠窟。胡马挟雕弓，鸣弦不虚发。（之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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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翼听他问话，沉默了一会儿，就答说：「我给钟叔叔抓来的。」
佳绮丝哼了一声，笑说：「你昨夜很是英勇。还和我哥哥打了一架。那些人都没有骨气，只会拍我哥哥马屁。我哥哥就每天找人打架。」
萧翼沉默不言。
佳绮丝又说：「可是你虽然卖力，我可不买老鬼叔叔的帐。我只喜欢真正的大英雄，那种独一无二的大英雄。」
萧翼听这公主乱扯着话儿，也没有答应。
佳绮丝看萧翼没有回答，又问说：「你可是叫萧翼？就是在乌孙国气跑我爹爹的那个人么？」
萧翼心中想：「我的一些英雄事迹，连漠北小姑娘也已知晓。」他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佳绮丝又问：「听说你也看过傲胜靡么？他长得什么模样？」
萧翼答说：「我初到乌孙时，曾远远看见他。他生作高大，白脸金瞳，金发虬髯，其余的就看不清了。」想起那时傲胜靡在乱军中，刀光如水，片刻间斩了敌军数名骁将，他心头还是烙印深刻。
佳绮丝叹了口气，说：「嗨！我当你有看得清楚，谁知你也和旁人一般。」他低头闷闷不乐。
这时前方、后方传来放箭的声响。听几声雁鸣，几声喝采，然后一人朗声大笑。萧翼回头看去，见乌鹿离在后面，左手拿着画弓，右手伸出握着英齐的手掌儿。英齐只是低着头，不言不语。萧翼看了心头愤怒，可是无计可施，只有暗自苦恼。
就听前面有人报说：「大王！射下的雁儿取到了。」佳绮丝也抬头延颈，向右贤王那儿望去。又听人说：
「大王！这只雁儿不是我们射下的。你看箭尾上的刻记是三只乌鸦，不是我们的记号。」
「大王！这儿已经接近了乌孙国境。再前去，恐怕有些不便。」
「这雁儿射得巧，你看右眼进，左眼出。真是第一次看过这般巧法。」
佳绮丝听了，就向萧翼说：「我们去看看那支巧箭。」他就骑马奔向右贤王。
萧翼心中也是好奇，就跟着前去。又听后面「踢踢达达」，乌鹿离和英齐也奔来。
乌鹿离叫说：「怎的喧哗？可有取到我的雁儿？」
这时忽然听前方马声响起，听一人大叫：「喂！喂！你们可是捡了我家的雁儿？」众人抬头看去，见一名黄衣骑士策马奔过山岗。
乌鹿离就怒说：「喂！你这厮如何这般说话？这天上的雁儿可是你家养的吗？」
那骑士奔到了近旁，看右贤王人多，但并不畏惧。他就指着右贤王手上的大雁，说：「那箭翎上黑白两色，中间箭尾上刻着三只乌鸦，就是我家主人的箭。」
乌鹿离说：「你这只雁儿落在匈奴界内，就是匈奴的雁儿。」
那骑士又叫说：「那箭儿由右眼进，左眼出，分明是我家主人射的。这是草原上的规矩，谁的箭儿，就是谁的雁儿。」
众人听这言语，都是惊讶，彷佛那主人就是要将箭儿由右眼射进，左眼射出般的。可是要说有这般功夫眼力，却是没有人肯相信。
于是乌鹿离又叫说：「分明是你眼尖，看着我们手中的雁儿编故事。难道只准你家在箭上刻着三只乌鸦么？」
这时那山岗后又是打乱雷似的奔来十余名骑士。为首一人青袍缓带，白面金睛，身量高大，并非匈奴种儿。他坐下青马儿浑身泛着光芒，尺许长的卷曲银白鬃毛似草浪摇摆。右贤王等人看了，心中都是暗自喝采。
那先前来到的那名黄衣骑士就骑马到那人面前，低声说话。那人抬头打量着右贤王。右贤王也打量着他。然后右贤王就低声说：「乌鹿离！你且试探他这只雁儿是怎么射的？」
乌鹿离就大叫：「喂！这只雁儿可是你射的？我家主人不知是雁儿撞上了箭，还是箭儿打着了雁儿？你若再依样射一支，我家就将这雁儿奉还。」
那名黄衣骑士又在那带头青袍骑士耳边说了些话语。然后那黄衣骑士就将手掌圈在嘴边，大叫：「我家主人这一箭要射那天边右翼上第三只雁儿，那只白眉毛的雁儿。」
众人抬头看天边远远飞来一个人字，大约有十余只雁儿，每只雁儿看来只有米粒大小。至于那右边第三只雁儿是否有白眉毛，则没有人看得清楚。右贤王就冷笑说：「且看他射下再说！」
听得「飕！」一声，那第三只雁儿果然落下。那黄衣骑士就策马去取那雁儿。右贤王略挥挥手，就听乌鹿离低声说：「你们也跟去看，莫要他造假讹诈我等。」那右贤王身边的两名武士赶忙奔去。
一会儿那两名匈奴武士张着嘴巴，抱着只大雁儿归来，叫说：「大王！果然有白眉毛。果然是两眼儿对穿。」众人将那雁儿取来观看，果然一点儿不假。
又听那黄衣骑士大叫：「我家主人再一箭要射那天边最后一只带伤张嘴雁儿。」众人看向天边，果然在那人字一撇末稍，高高飞着一只野雁。孤鸿哀鸣声中，听得「飕！」，那雁儿又是应声落下。
作者有话说第144章 第十五回 怅惆白头吟，萧条游侠窟。胡马挟雕弓，鸣弦不虚发。（之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