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锡歆

12、十二

　　第二次重逢后的每天晚上，我和你都会在□□上闲扯几句。你比起以前更随和了，也经常笑我矮胖，我说你三年没有见我，怎么就断定我没变，你说你就没怎么变。我就说那出来见一见，你又说太远，懒得出门。
　　一直闲扯了两个星期，有天夜里，你突然问我：“问你啊，为什么愿意和我闲扯？”
　　我不知道你作何用意：“因为我俩是深夜扯淡二人组。”
　　“说正经的呢，为什么？”
　　“因为……和你扯淡很开心啊。”
　　你突然调转话题，说道：“我现在一共有八个朋友，□□里有专门的一栏，都是挚友，都把他们当成兄弟姐妹。两个女的，六个男的。”
　　“昂。”我皱了皱眉。
　　“我现在打算把你也放进挚友那一栏，你说怎么样？”你发了个笑脸，“你该觉得荣幸，我对我朋友可好了。”
　　我窝在被窝里，突然想起那时林雅婷说的那句话，如果不重新走进你的生命，就不会有今天，可我还是叹了口气，手上却回了个笑脸，说道：“哦？是嘛，怎么好了？”
　　“我以后的老婆必须接受我的好朋友们的存在，包括女的，够意思吧。”
　　“嗯，听着还不错。”
　　“哎呀，反正要多好就多好，对朋友这方面我还是很单纯的。而且都是一辈子的朋友。”
　　“嗯……好吧，一辈子。……我很荣幸。”我闭上眼，呼了口气，“我也把你当很好的朋友。”
　　好朋友。
　　是该笑，还是该哭？
　　第二天早上，我和寝室里的同学说这件事，一个姑娘却说，她从来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友谊，除非一个打死不说一个打死不承认。我笑了笑。
　　好朋友就好朋友吧。
　　我不会喜欢你一辈子的，但我可以和你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如果一辈子能走在你的身边，感觉也还算不错。
　　没过多久是你的生日，我在外上辅导班，你中午和兄弟喝得醉醺醺的，把他送回学校后跑来找我。
　　我们约在地铁站，我特意穿了10厘米的高跟鞋，出了站等着你出现。等了一会，我转过身，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瘦瘦，倚在地铁栏杆旁。
　　那一刻我脑子里跑过了很多画面，最后定格在三年前，你伸手给我一个拥抱的场景。
　　而依旧是我在外，你在里。你站在相似的地方，拿着手机冲我挥了挥手。
　　你刷卡出站，走到我身边，我闻到一股酒气。
　　你冲我笑着说：“看到那鞋跟这么高，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我低头笑着，没有答话。
　　你我并排走着，距离似乎因为这10厘米而近了不少。可你不知道我等着拉近这10厘米的距离，等了四年。
　　你说去唱歌，我就跟着你走着。你对我说话，面对我的态度，果然是对老朋友那样，熟稔而疏离。
　　“你怎么拘谨做什么，放松点儿呀。”你突然提醒。
　　我默默地笑，如果你能发现我的不自然，一定也能发现原因吧。
　　无论见到你多少次，我都还是喜欢你，怎么办？
　　可之后的日子，无论见你多少次，我都要装作我不喜欢你，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