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儿》巫灵小淼

2、失忆

　　好吧，他承认自己已经在第一章完完全全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把自己本来“聪慧过人”的男主角的形象给毁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竟然完全被作者用来陈述小说背景的工具了，只是普通的一个小女子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不小心撞破他立的阵势然后晕倒而已，他竟然像一个小女人那样想了那么多无中生有的可能——可恶D死作者~~~~~（淼：喂……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想那么多……）
　　你说“小女子”？恩，是的，我，颜天宇不久之前还在想的如何如何厉害的人物竟然只是一个身穿奇异服装的小女子而已，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心血去想……去想如何去逃跑……（淼：原来你一开始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怕死的原因是因为已经计划好如何逃跑啊……）虽然事情没那么简单就解决了，其中疑问还未完全得到解答，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似乎就是因为破坏了阵点而晕的，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不得而知，能估计的就是这小姑娘并不是一开始就想要破坏阵势——没理由明知道会晕倒还去做一些根本不伤根基的小破坏吧？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颜天宇看到那小姑娘的面容，心里的某根弦似乎就断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山野里竟然会有如此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躺在杂草里。小姑娘皎洁如月的面容似乎冷得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还挂着一些零星露珠，再加上那莫名奇妙的白衣湿润地包裹那羸弱的身躯，颜天宇差点怀疑地上的人儿是不是水中的仙子了。但那小姑娘微颤的身躯告诉他现在这小姑娘大概在这雨后的晚秋夜晚躺了好些时候，再不帮她暖身子恐怕自己是来不及问她“你是不是水中的仙子”这一句话了……（淼：怎么专门想无聊D东西……天宇：犯法吖？我的性格还不是完全像你~~你根本就是你的翻版~淼：……你……你！竟然戳穿了……我不要活了~~~~言罢自动化为天空中的一颗星星了……）
　　想罢，颜天宇就帮小姑娘盘腿做好，自己在她身后运起内功把真气注入小姑娘的身体。他修炼的内功是他们族里的独门内功，温和绵长，为得不是伤人而是救人和更好的施长轻功。世上各家内功大多犀利强劲，因为多数人习武的目的就是为了争斗，就算名义上说偏温和的内功用来救一个从来没有练过武功的柔弱小姑娘还是不免会伤害其经络。但是遇上颜家人来救助也算她的幸运，不仅不用伤其身体，而且还能增强自己身体的体质，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颜家人性子天生温和不喜争斗，遇事则避，也只有这样的性子才配修练这样温和沉蕴的内功了。
　　过了半晌，小姑娘的脸色好不容易红润起来，颜天宇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便运气收功。休息过会，他苦笑，总不能就这样抛下一个小姑娘在这山野中吧，否则救了人也等于害了她。摇了摇头，一边埋怨祖先遗传给他不能见死不救的性格，一边一把背着小姑娘，慢慢往山顶——他的小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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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天宇的住所甚是简单，大概只分为厨房，大厅和主卧室，家具也只有零星几张桌子凳子以及那用一片脆弱木版搭起，让人不禁怀疑是否可以睡人的卧榻。不过小屋里也有像样的摆设，例如用红漆漆过的防腐木头建成的结实书架，书架上面摆着整整齐齐不染一丝尘埃的书籍，一些已经残旧的书籍被人细心地用修补和用新纸包起来保护，可见主人是个爱书之人。再加上书架旁的写字台上文房四宝样样不缺，整整齐齐地摆在台面，更是让人觉得主人是个文雅之人。
　　把自己背上的人儿轻轻放在那简朴的卧榻，天宇不禁头痛，在这里住了一年多，翻箱倒柜，竟然找不出一张稍暖和的被子——反正自己有内功相助，即使冬日里也还是全身暖呼呼的，然后买一张被子就要用到银子，要银子就要去赚，赚了买被子时又要跟人讲价，最后还要很麻烦地扛上山……总结，就是因为自己是个懒家伙，所以家里才会这么寒酸，连一条被子都没有！
　　自己是没所谓拉，可是怎么能让一个体内丝毫没有内功护身的弱女子在淋了雨后还这样干躺着冰冷的木版？眼见面前连个暖盆都没的房间，颜天宇怕麻烦的懒人个性又上来了——不仅是被子，还有小姑娘要用的衣物也不可能不准备吧，难道要这个小姑娘穿着有湿又脏的衣物？更不用说其他更凌杂的东西了，然而这些东东就是要自己“千辛万苦”下山去买……头疼头疼……颜天宇深深痛恨自己因为一时起的恻隐之心而扯了个大麻烦，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偶尔消磨自己的惰性——应该是好的吧……才怪！
　　人海汹涌——烦！好端端怎么这么多人挤来挤去，没事找事想看看自己的肉够不够厚去过冬呀？
　　奇异眼光——更烦！没见过头发里有银发的帅哥呀？瞪着那灯笼眼来看我干嘛？还有那嘴张开那么大又是做什么？不怕自己有口臭吗？
　　怎样挑衣服——最烦！……那小姑娘到底是穿多大的衣服吖？
　　颜天宇站在一个塞满女人的布店前，才顿时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小姑娘是穿多大的衣服。
　　随便买一件先吧！反正看那小姑娘这么瘦，衣服买大的几率比较高，这样至少还能穿……但……女人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搭配吖……
　　几条黑线出现在颜天宇额上。这不能怪他吖！他小时侯娘亲就归西了，他又甚少接触女人，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女人的东西，甚至连女人的衣服里要穿什么他都不知道……那怎么办吖？只能照着办了！颜天宇只好随便捉了几个女人问问，谁知道问到的要不是满脸通红羞答答地就跑的小姑娘，要不是露出一脸鄙视色狼的神情后就掉头走的妇人，要不是……哎，最后总算问到了一个慈祥的大婶，那大婶听完颜天宇“捡”那神秘小姑娘的过程，立刻叫颜天宇回家把小姑娘带过来，她决定要好好教导颜天宇怎样养一个小姑娘。颜天宇听后哀叹连连——他以前辛苦的次数都不知道有没今天这么多！
　　趁着天色未暗，颜天宇又再次回到他那山间小屋。以前从来没为人这样打点一切的经历，倒是这一次机会来了，就一发不可收拾，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呢。颜天宇一边无奈地想着，一边就推开那卧室的烂木门——
　　“恩！她呢？”颜天宇情不自禁呼道。眼前也只有一张空空的卧榻，上面的人却不翼而飞。
　　不会是当她醒来后看见没人，觉得害怕就四处乱走了吧？女人……真是一种不冷静的生物……
　　叹了一口气，颜天宇垂头丧气地出去山外开始寻找那小姑娘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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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山水，清秀。本是一个佳境时节，要是平时，他一定会在野外散散步，钓钓鱼之类，而现在自己却要为一个小姑娘四处奔波，真是有苦说不出。颜天宇心里纳闷，可是神情却依然不变。当他发现远处草丛那娇小的身影时，悬着的心才放下，可他暗暗心惊，原来刚才是不自觉为那小姑娘担忧起来了。竟然为一个陌生人担心，想来还真稀奇。
　　颜天宇忽略那一丝疑惑，径直走向那小姑娘身边。只见那小姑娘双手抱腿坐在那花从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零星几朵秋末野花，完全没有发现颜天宇。颜天宇只好开口说道：
　　“姑娘，你还好吗？”
　　小姑娘还是没理会他。颜天宇心里闪过一丝不悦，伸出右手在那小姑娘面前晃了晃，可那小姑娘依然没有理会他。
　　颜天宇终于按奈不住，生气地说：“姑娘！请你尊重一下他人，不要把其他人当作戏弄对象。如果你耳朵能听声的话请回应一两句，等会我还要给你挑衣服，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说完后双手抱在胸前，等着那小姑娘回应。
　　那小姑娘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懵懵懂懂地缓缓抬头看着那脸色不悦的颜天宇，神情就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小孩子般无奈。
　　眼睛里可以看到灵魂的影子，颜天宇的师父就是这样教导他的，而颜天宇也的确信奉这一句话。当那小姑娘抬头的一刹那，颜天宇完全被震撼了——小姑娘的眼神清澈见底，好像完全能透视灵魂深处那样纯净——这不是乱世中人的眼神，没有混浊、野心或麻木，有的只是柔和纯真的眼神。
　　与这样的眼神对视，颜天宇只觉得心中深藏的黑暗突然觉醒，种种不堪的回忆与自责毫无理由地突然涌上心头，让他难过得就想不顾一切地逃离这干净的眼神。
　　可他最终还是冷静下来，脸上换上一种平和的神色，轻声道：
　　“姑娘，在下今天早上散步的时候恰巧遇上你昏睡在这山野之间。因为担心姑娘受寒，于是便擅做主张把你抱回家安置。刚才在下遇上一个好心大婶，她愿意帮在下买一些衣服给姑娘，不知道姑娘愿意跟在下去那大婶家选衣服吗？”
　　一段话说出来颜天宇自己也觉得太文绉绉了，谁叫他平时没遇上几个女子，所以也不知道怎样跟女人说话，只好小心翼翼了。
　　“姑娘……昏睡……衣服……哦……”那小姑娘眉头微皱，似乎不明白，明亮的大眼睛里盖上了迷惑之色。
　　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这小姑娘怎么这样神情？颜天宇纳闷。
　　“姑娘？你怎么了？”颜天宇开口。
　　“姑娘……怎么……”小姑娘似乎在模仿着重复道。
　　颜天宇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身帮那小姑娘诊脉。只怪他今天早上没经心，连脉都没疹过。诊脉后，颜天宇总算知道这姑娘是怎么一回事了——估计是她脑部受了撞击，今天才会晕到山中，但是醒来却变成不记得任何事情的痴儿了。
　　微叹了一口气，难怪此人有如此单纯的眼光，原来是个不知道人间疾苦的痴儿。恐怕这下自己是甩不开这痴儿了。谁叫他对关于这小姑娘的事一点也不清楚，是被人寻仇还是与亲人走散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若不理她，恐怕她就是临死亡不远了，就是死也许还不够，最怕是被坏人卖了去一些烟花酒地，她的下场就更不堪了。反正一个人在山间也挺闷，这小姑娘不谙世事，也不会破他清修，留下来也好。
　　打定注意要留小姑娘在身边后，颜天宇语气也放松很多，一边微笑着，一边摸着小姑娘的头，轻语道：“以后你就留下来和我一起住吧，反正你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哎，先给你起个名字吧，这样‘你你你’的叫也很麻烦……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叫空儿——往事成空的空，姓氏就跟我姓‘颜’，全名是颜空儿，你说这名字好吗？”
　　“空儿……颜空儿……”小姑娘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颜天宇。
　　“恩！就是颜空儿！你就做我的妹妹吧，反正我也挺喜欢你，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吧。空儿，我叫颜天宇，‘天宇’就是指天空的那个‘天宇’，请多指教！”颜天宇又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友好地望着眼前刚被人称为‘空儿’的小姑娘。
　　“天宇，空儿……名字……颜空儿”空儿喃喃道。疑惑的神色慢慢散去，但还为完全消失。，只见颜天宇眯着眼睛用他那漂亮的面容对她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热起来。脑海中的记忆或许完全忘记了，但她还是会记得别人对你笑你要同样微笑这样一个习惯，于是就情不自禁地对颜天宇展开她那无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