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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月 ...

  •   200X+1年6月12日星期六

      那个啥,答完啦答完啦!我的苍天啊,终于可以毕业了。
      由于我们做的是通信的内容却挂名电路组,于是乎被排在名单的最后……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到下午才轮到。上午听了无数人的答辩,有自己班的同学,也有系里其他班的,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总体来说,我们班同学表现都很不错。虽然电路组的束老大一个劲刁难,不过同学们抵挡的都很自如,哈哈,甚至爆出了如下精彩的问答——
      束老大问:如果加以30万伏的电压,你能保证这个电路的外部屏蔽不会被击穿么?(应该是这么问得哦,我这个人,模电没学好,因此对于电路这块一直都是一知半解,不,不如说是无知无解……自爆……)
      同班一牛人同学答:30万伏的电压?人都死了,还管电路做什么?
      束老大遂无语……

      不过束老大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里吃了憋,下一个他又发威了。这次是系里的总分第一的某MM,应导师要求,将某个多级的放大电路简化。
      束老大又问了个问题,貌似与噪声有关,我是没记下来,因为听得似懂非懂,所以压根就没听懂……结果MM被绕住了,答的结结巴巴,束老大总结道:如果连这都不能保证,那要你的简化电路有什么用?
      一句话,听得我和老大在最后一排倒吸几口凉气,面面相觑。4个月啊!!!4个月的成果被束老大这么一批,听上去就好像MM辛苦4个月只做了一堆垃圾……
      本来我们挺怵这个MM的,心想全年级第一,这次优秀肯定也少不了她了,不过这样的总结,看起来,MM的论文凶多吉少……
      再看看电路申优的人也挺多,名额却有限得很。我觉得老大应该还有指望,我应该是没希望了。
      不过呢,下午的答辩还算顺利。因为是通信方面的,所以电路组的束老大头一个偃旗息鼓,不发表任何看法。老大没有遇到刁难。我也只是遇到一个怪问题:如果同时有几百个客户向服务器申请,服务器能应付得过来吗?
      靠!不知道实验室条件简陋,我们最多只模拟了两级三个节点啊?我说:实验室没法模拟那么多客户,不过我相信我的程序没有问题。其实心里没什么底,毕竟我这个程序不像师傅的程序,没有经过实战检验。结果老板看不下去了,亲自帮我抵挡下来,于是我就解放了。虽然我知道肯定是不会得优了,不过良肯定是到手的。

      还有几天就要去上海APS了,得赶紧把学过的专业课理一理。听材料系的一个前辈说,他第一次就没考过,最近也在准备考第二次呢。我问他第二次该没什么问题吧?他说应该没什么问题。:S

      200X+1年6月20日星期六阴

      从上海回来了,今天去听了同组其他没有申优的同学的答辩。突然很庆幸申了优,虽然只能得良,但是答辩的早,早死早超生。而且毕竟电路组的老师对通信不了解,问的问题不深。今天小组的阵势把我和老大都吓住了。老板问了问题之后是师傅们(老板手下指导我们毕设的研究生)问问题,一堆问题,个个都那么专业!!!

      来回顾一下APS。反正一篇回顾是跑不了了,要交给外办老师做参考,就趁热打铁回忆一下吧。(作者注:若干年后,我在德国已经毕业,又迎来了一批学弟学妹,一个学弟传给我一份审核回顾,我一看,眼熟得很,原来是我写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学弟说,所有的回顾里面就只有这一篇最详细最完备,所以一直被外办的老师给准备APS的同学们用做参考。我叹息,已经这么多年了……)
      我是六月十七日中午到达上海。
      第一件事就是去考察地形。选择的交通工具:地铁。从火车站附近的地铁站乘上往莘庄方向的地铁一号线,在人民广场站下车,不用出站直接换乘往张江高科方向的二号线,坐一站路,在河南中路站下车,从三号口出站。出站后迎面是一家日本拉面馆和上海书城南东店,右边是南京东路的步行街。向左沿着山东中路一直走,穿过与之相交的九江路和汉口路两个路口,继续沿着山东中路向前,在与福州路的交界处就是德国驻上海领事馆文化处的所在地:百腾大厦,也就是在上海进行审核考试的考试地点。入口处在福州路上。
      十八日九点,我就到了面试地点,中方的工作人员让我填写了一个信封还有一张保证不泄漏考题的协议。这时我得知我到得太早了,因为我被排在第六个,是当天上午考试的倒数第二个,要到十点半甚至十一点才能轮到我。于是我就坐在大厅里等,这个大厅有一面墙,上面写着很多德国名人的名字:比如说贝多芬、黑格尔、海涅、托马斯•曼等等。另有一排书架,有不少书籍杂志。在大厅里等待的时候比较得无聊,就和同样来参加考试的几个上海学生闲聊天,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第一个女生进去之后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第二个男生也差不多用了同样长的时间。我们开始等的不耐烦了。实际上上海这里每次只有两个考官,所以第一个人面试时第二个人开始笔试,进行得很慢。
      等到第五个女生进去时我开始紧张了。因为下一个就是我。过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十一点十分的样子,我被考官叫进去了。他先用德语讲了几句什么,可是我不懂,于是他问我用什么语言面试,我说用英语。他表示理解,然后把我带到一间房间,让我做笔试题。两张纸,他说只要完成一张就可以了。然后他就到隔壁去给第五个女生面试去了。
      笔试的题目应该是因人而异的。因为签过字不泄漏考题,所以我在此不变详细说明。但是有一点:一定要重点复习你在成绩单上成绩较好的几门课。做完了一张纸,看看另一张纸,没看懂,就不高兴做了。这时五号女生面试结束,考官过来问我完成了吗?我说完成了。就跟着他进了面试的房间。
      房间很大,大概是个教室之类的房间。两个考官是轮换的。比如五号女生面试时,女考官问问题,男考官笔录。到了我就变成男考官问问题,女考官笔录。女考官用德语向我问了好,我也用德语向她问了好。男考官先用德语做了自我介绍。我倒是没在意他用的什么语言,反正我听懂他在介绍自己和他的搭档叫什么名字。然后他问我刚才他用德语说的我听懂了没有,我说听懂了(因为我曾经在选修课上学过一点德语)。接着他就让我自我介绍。我在自我介绍中间说我是被东大推荐到乌尔姆的,并且我们将要学习的课程是一个国际性的项目。笔录的女考官把这一点记下来了。我觉得这一点挺关键的,最好说明一下。
      然后考官就对照我的成绩单问我专业课。有两门我实在记不得了,而且当时就是作为选修课选的,我就如实回答这是选修课,我不记得了。他表示理解,然后让我自己挑几门课来说(由此看出这个考官不是本专业的,如果遇到本专业的考官可能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说完了,他提了一两个小问题,就说good,我可以走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于是我不失时机地问他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他说可以,我就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可以收到证书。他说他也不大确定,一般十天到十二天以后吧。然后我就用德语向他们说了再见,就出来了。这时十二点差几分钟。整个考试过程也就四十五分钟左右。自我感觉还比较顺利吧。

      200X+1年6月30日星期二晴

      二十三号天下午开了毕业典礼,晚上吃了散伙饭。也就算是毕了业了。

      其实小学、初中、高中,也都开过毕业典礼什么的,但总是很匆匆,一忽儿就结束了。
      小学的那次,更多的是为了去拿初中的录取通知书,那会儿我正在北京玩了个昏天黑地,哪还顾得上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就让妈妈代劳了。六年的同学连个再见都没说就各奔前程去了。
      初中那次毕业典礼,我记得我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连衣裙,偷偷地在颈间戴了一条珍珠项链。至于为什么这么打扮,倒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次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一个人说,但是总是期期艾艾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好在平日里玩得最好的几个好朋友都会和自己升入同一所高中,于是也没有好好说再见。至于要离开的那些人中,也不是没有挂念的人,可是当时哪里知道什么变迁,反正离高考还有最后的三年,想着高考后再把所有人约出来一聚也就算是尽了兴,心中也就释然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三年以后,境遇的不同,会让曾经紧贴的心不再默契。
      高中的毕业典礼就在高考之后的第二天。炎热随着高考的结束而结束,那天下起了大雨。在坐车去学校的路上我看到一条被雨淋湿的迷途小狗在红绿灯的间隙匆匆的穿过马路。撑着伞,我一身蓝色的衣裙,在花坛边踯躅,等待着同学的到来。可是我并没有感到离别的悲哀。也许是因为大半的心思全部放在对于考分的担心上,所以对于离别也就感觉不到伤感。

      又一个四年过去,又是一个离别的夏季。我依然穿那一身蓝色的衣裙,四年前高中毕业典礼穿的那一身。
      天气很闷热,那一层湿气郁积在空中,却还无法变成雨丝,也没有一丝风。
      坐在简陋的教室里,只有两个吊扇扇着热风。穿上黑色镶金边的学士服,每个人在听领导和代表发言时都感到汗水向小溪一样的流淌,但是当从老师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时,每个人都对着相机笑得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志得意满。
      之后,校园的每个角落都散落着我们身穿黑袍头戴黑帽的身影,和最好的朋友、和室友,把我们的最后一次合影留在记忆中。研究生院的师兄师姐们用宠溺的眼光看着嘻嘻哈哈的我们,而学弟学妹们则露出羡慕的神色。
      晚间,传说中的散伙饭(其实一天之前我们全班已经在巴西烤肉聚过一次,不过没有老师在场,不算),终于我们可以身临其境。会醉吗?会哭吗?一切,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最清楚吧?

      男生们频频的碰杯,一些人成了红脸关公,一些人则脸色苍白。女生们也不甘示弱,酒量好的竟可以喝的男生们心服口服。女生们的饭量小,吃到不能再吃时,就把新上的没动过的菜往男生们的桌上端,于是男生们高喊“女生万岁”。班主任来向我们敬酒了,她说请我们记住她的好忘了她的错。一席话说得我们差一点就丢盔弃甲。
      以上的这一切,我还可以保持着笑容面对。可是什么时候,是谁,拉开了哭泣的序幕呢?那里,两个半醉的男生在一起抱头痛哭,这里,女生们纷纷拥抱,说些离别的话,惹哭了别人,也让自己泪流满面。即使到这里,我想我依旧可以保持微笑。
      然后LuLu和我说,以后去到一个新的国度,就要拜托我照顾包子了,我一定要记着替他买早饭(他和包子是一起在校外租房住的铁哥儿们,据包子说,因为住在六楼,包子懒得跑上跑下,一般都是LuLu下楼买早饭),因为包子很懒,没人替他买早饭他会饿死的。我答应着答应着,突然就忍不住泪如雨下。
      我抱着果子说,去了美国一定要和汪汪好好的,汪汪是好人,你不可以欺负他。
      娜娜抱着我说对不起,我说,不是你的错,没有和他在一起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你。我们发誓以后依旧是好姐妹。
      我抱着小丽哭,抱着苗苗哭,抱着gigi哭,难得走一回淑女路线穿绿色格子连衣裙的的老大背过身去抹眼泪,我和妙妙一次次举杯,喝着啤酒、可乐、果汁,管它是什么,“为拉莫尔和科克纳,为劳尔和小莫,为小妖精和美人,为……干杯!”
      ……

      尽情的醉,尽情的哭,就这样,当一切都归于平静时,我已经回到家里,啤酒烧得我嗓子痛,哭泣使我辗转难眠。
      尽管这个世界变得很小,尽管我们还可以再次相聚,但是,但是,我不知道,再相聚时,我们的心、我们的誓言,是否还和现在一样?是否还没有改变?怕只怕,到欲买桂花同载酒的那一天,终不似,终不似,少年游……

      之后就是忐忑不安的等APS证书。材料系的前辈说他又没考过……“怎么会?不是发挥挺好的吗?”“不知道,又被退了手续费,没有拿到证书。”完了,要说发挥,那我其实也不是很完美,有两门选修课传感器和微波没答上来。
      之后是在我后一天去北京面试的小虎(我高中同班同学,大学和我一个专业)才过了三天就收到一封信,里面夹了手续费若干。——也没过……
      怎么会怎么会?不是说我们这种交流的项目通过率很高吗?我都要急死了。打电话给系里另一个MM青霞,她也是在我不久之后去上海面试的。她还没收到任何消息。“不过,”她安慰我说,“听说是等得时间越长越有把握。”
      是吗是吗?

      不过结果证明青霞是对的。就在今天收到了十张一模一样的APS证书。上午和老大妙妙去KFC搓的时候还没消息呢!下午外婆就打电话来说收到了一封信里面都是外文的文件(涡流的是外婆家的地址,因为自家邮政系统比较混乱,怕丢),一共十份,都是一样的。
      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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