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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淡定VS鬼畜 ...

  •   邓淮这人看着有三十来岁,正是沉稳而充满男人味道的年纪。
      他不太爱说话,没人理他的时候就一个人蹲在办公桌前面,发发呆上上网看看书,什么时候背都挺的笔直,像一座雕塑一样肃静,干些自己都觉得无聊的事情,或是去打打沙袋,找两个人练练拳脚。有人理他的时候,只要他有空绝对有求必应,身上一丝不苟的肃杀劲儿退了个干净,脸上的弧度也像活过来了一样,透着一股子像邻家大哥似地亲切。警队里认识邓淮的没一个提起他不说好的。
      不过即使有求必应也没有几个人敢随便在邓淮面前造次,邓淮虽然长的不错,一张端正的脸十分有男人味,挺直的鼻子下抿着的嘴角都透着刚劲,宽肩窄腰,举手投足干净利落又充满力量,可谓是经典的高大英俊充满男人力量感的典范。
      可是他一双眼睛却像刀锋一样冷俊,邓淮的睫毛不是很长,却很浓密,即使低垂着眼睛也像是透过那浓密的睫毛时刻观察着什么,时时刻刻警觉着,戒备着,睁眼扫过来就像能看透一切般的凌厉肃杀。
      邓淮也知道自己是警觉的久了,周身的气场太过于肃杀,根本没有办法融入周围的人群,可是即使他再怎么有意识的压缩自己的气场,含蓄着狙击手凌厉的眼神,努力的装作像个普通人一样,他那一股子从沙场里滚出来,带血的杀伐味却是藏也藏不住,洗也洗不掉。
      自然,警局里也没人敢招惹这个浑身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邓淮大概是一年前被派到刑警中队第一中队里头,这年头偶尔有一两个空降也不稀奇,过了好一阵子,副中队李穆提起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空降的邓淮了不得。
      有一次中队长赵明宇和副队李穆,带着他们一帮人去和一个劫持了一幼儿园小孩的疯子谈判,但那疯子疯的太厉害,实在没有办法交涉,他根本听不进去这边的谈判专家说什么,一个人在那自说自话,挥舞着手里的小刀,眼见着就要扎他怀里抱着的孩子,一群人手足无措也要被这疯子逼疯,邓淮不知道从哪个角突然冒出来,那疯子一愣神的功夫,邓淮一枪利落的爆了他的头,吭都没吭一声,那疯子上一秒还在发疯,下一秒就去上帝那里报道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这厮已经收好枪没事人一样归队了。
      那之后众人才从好八卦的李穆那里得知,这位严肃淡定不太讲话的空降不简单,李穆去查了邓淮的资料之后,很激动的绘声绘色讲:“我跟你们说啊,据说这邓淮以前是东北某军区的特种兵,地震的时候去救过灾,发水的时候去抢过险,还和俄罗斯□□掐过架,这是记录上有的,你们也知道那特种兵简直就是另一个生物,根本就不是人,还指不定干过什么咱都不知道的事儿。”
      众人不信,人家好好的特种兵不当,到咱这来干着出力不讨好的倒霉活。
      李穆说:“两年前边境不是有俩□□麽,一个黑龙江的一个俄罗斯的,两帮看不顺眼很久了,之后就打起来了,最后升级到了端着冲锋枪火拼,突突突突,死了不少人,军方不得不出面镇压,因为双方手里都有军火,就派了一队特种兵去。当时两帮人在一个大仓库里打的不可开交,满地都是血和死人,之后特种兵也加入了混战,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才镇压住,因为没有预料到情况这么严重,就派了一队人去,中间损失了几个人,还有人受了重伤,其中就有邓淮,他好悬没死在仓库里,后来被送去抢救才活过来,之后么,他就退役了,被分配到咱们这里来了。”李穆说的声泪俱下,邓淮在他嘴里俨然成了一个可歌可泣英勇神武的铁血真汉子。
      众人疑:“你从哪听来了,跟真的似地,特种兵干活可神秘了,哪能让你知道啊。”
      李穆一摊手,无辜道:“我猜的嘛。”
      众人:“......打你呦!”
      “别别!人家档案上写着呢!我这是合理推测!”

      就是这么一位可歌可泣英勇神武的铁血真汉子,他目前正躺在在431医院。
      淡定的站在窗前,望天,淡定的穿上白蓝条纹的病号服,完全无视旁边医生的怒吼。
      作为一个鬼畜,还是一个医生,邹锐成功的扮演了这个及有挑战性的角色。
      他长的还算标致,但就是怎么看都很...凶。
      邹锐的脸色很白,是那种天生牛奶色的白净,眉毛上翘,眼睛微微上挑,怎么看人都是在生气的鄙视的神情,笔挺的鹰钩鼻更是显得他面容阴沉,加上没什么颜色的薄唇和削尖的下巴,真是完美的一张电影里常出现的,□□老大的幕后狡诈BOSS脸,看人不管什么时候看人就一副你死定了,这辈子是玩完了,下辈子也别想了这种眼神。
      当然这是他摘下眼镜的时候,拥有这样一张脸,他一旦戴上细金属框眼镜,穿上白大褂,拿起医疗器具,立马就有了一种恐怖的斯文败类鬼畜医生的气场,孩子见了他没一个不哭的,听他吼一句:“闭嘴!”没一个敢再嚎一声的。
      很悲催的这位医生性格也十分暴躁,见人骂人,见鬼骂鬼,平时医院里是个人看见他都是绕道走,无论医生护士病人。
      而此时,这个鬼畜医生正站在邓淮的身后,看着他淡定且艰难的穿上裤子,恨不得把他一巴掌糊床上,如果他能的话。
      “邓淮!我告诉你!你要是要给我往外跑,你这辈子都甭想出院!你他奶奶的以为被崩两枪是被挠了两下痒痒是不是!是不是!带着五六个抢眼在街上走很帅是不是!还去现场!去你奶奶腿的现场!怎么不崩死你算了!” 邹锐气的几乎跳起来,他现在恐怖的眼神鬼见了恐怕能吓跑“警队都是死人啊,没了你就都不能干活了啊!你他妈一个残废在医院躺着能死啊,不乱跑能死啊!还是以为我们都是死人啊!”
      一连串了怒吼爆发出来有点喘不上气,看着邓淮淡定的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天的背影他觉得自己要气吐血了,他匀了口气:“气死我了,还有那谁,那个赵明宇,等他下回受伤了落我手里的!哼哼!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呆着!你那五六个抢眼好之前那也别想去!”说完摔门而去,邓淮还是很淡定。
      邓淮其实也没干什么,他只是想回家洗个澡。
      他平时没少出去,邓淮要出去也没人拦得住,特种兵出身不是闹着玩的,只是今天碰巧了,邹锐今天大概是有手术,平时这个时候他早都下班了。
      邓淮在窗前站了一会,活动活动筋骨,没敢做太大的动作,十来天前他们队和缉毒组合作去码头围追堵截东南亚来的一帮毒贩子,把人家逼急了,后来就变成了码头枪战片。
      两边人在码头上打起来,把码头的男女老少吓坏了,最后结局以人民警察的胜利结束了这场战斗,那帮毒贩子死的差不多了,这边警察可怜的小卧底死了,还伤了几个,其中就包括邓淮,不过他是唯一一个受伤的编外人员。
      这伤也巧,子弹从大腿射进了腹腔,穿了,还是被流弹打中的,但是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还有一枪打在了小腿上,万幸的是子弹从小腿的肌肉上穿过,没有射中骨头韧带。
      胸口的几抢虽然被防弹衣挡住,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一片片青紫。
      说实话,邓淮觉得自己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不就是俩枪眼,放以前,他早就下床出去跟着训练了。
      邓淮退役出来在外面晃荡了一年多,探索了一下基地外面的时间,他发现外面的人都像是瓷做的似地,有点小伤小病就紧张兮兮的能要了命一样,在基地,只要是人还没死,还能动弹那就得接着训练,接着接任务,蹲点,狙击,混战,杀戮。
      从手术室被推出来,邹锐告诉他从他身上取出了仨弹片,对着他吼:“有东西你都不知道拿出来!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他真不知道,也真心觉得这没啥大不了的。
      几个弹片而已,又不是身体里有几个炸弹。
      不知道望了多长时间天,邓淮听见敲门声,他应了一声,开了门,门口两个护士抬了个床进来,邓淮要上去帮手,一个护士赶快拦下来:“您可别,这伤还没还没好利索呢,要是让周医生看见了非得骂死我们。”
      邓淮住的是警局的福利,从来都是又大又宽敞的单人间,说是怕有人趁机报复社会,这会又搬进来一个,邓淮有些意外:“这是怎么了?又有人受伤了?”
      那个护士把床放下,拍拍手说:“哎呦我看不像是警队的,一会那个人就抬过来,我看见好像还是个学生,包的跟个木乃伊一样。”
      “学生?”学生怎么搬到自己屋来住了?
      “嗯,”那个护士很活泼,她点点头“听说是红瑚湾那发生爆炸了,这个学生恰巧在,就给炸伤了。”
      邓淮吃了一惊:“红瑚湾发生爆炸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刚才拉了一帮人过来,都是被炸伤的。”护士知道邓淮是警察,便多说了一些“不过比较重的就两个,除了那个学生还有一个老人,那个老人还在抢救,剩下的还有几个孩子,都是皮外伤,没大事,就住在你隔壁,听说是红瑚湾上孤儿院里的孩子,真可怜啊,一群孤儿好不容易有地方住了,还碰上这事。”
      邓淮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今天邹锐的脾气那么差了,他想了想问:“你怎么知道的?上新闻了?”
      “可不是吗,这么大的事。”护士听见担架车的声音“等会再和你说,我先把他弄床上的。”说着走到门口帮着把车推进屋子,车上果然躺着一个木乃伊,几乎全身都包着绷带。
      邓淮走过去,示意几个护士让一让:“得,还是我来吧,我抱他的上身,你抱住他的腿。”
      护士往外面瞄了一眼,邹锐不在:“得嘞,谢啦。”
      其他人也没拦着,其中一个护士把木乃伊扶着做起来说:“抱的时候轻点,拖着点,别把伤口弄裂了。”
      邓淮点点头,小心的抱住他的腰,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一个护士抱住他的腿,邓淮托着他的屁股,把他从担架车上抬起来小心的放在床上。
      邓淮抬的时候注意到,这倒霉孩子被扒了个彻底,连条内裤都没给人家剩下。
      旁边护士整个脸都红了。
      邓淮伸手接过护士手上抱着的棉被:“得,我帮他把被子盖上,你们去吧。”
      那个一直和他说话的小护士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哦,好,那我们走了,别把被子盖的太死,该上不来气了。”
      邓淮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哎,等下,他怎么了?”
      “呃,不严重,左腿骨折,右手手腕错位,已经接回去了,没事了,轻度脑震荡,所以一直昏迷,过一阵就醒了。”护士站在门口“还有什么事吗?”
      邓淮摇摇头:“没了,等他醒了我叫你们。”
      “嗯,那我走了,晚安。”护士回身关门。
      邓淮向她摆摆手也道了一声“晚安”。
      他掀开木乃伊身上遮着的白布,扫了一眼,这木乃伊挺瘦,细瘦的就像长期营养不良一样,他头上包着一圈绷带,头发从绷带里面翘出来,脸上贴着一块一块的纱布,胳膊上,躯干上,腿上,都包着一层一层的纱布,左腿上还裹着一大块石膏,纱布边缘漏出来的皮肤像是碎裂了一样,看起来有几分吓人。
      邓淮把被子给人家盖上,小心的把他的手脚收到被子里,十月的天气冷了下来,尤其是晚上,虽然他不确定这木乃伊能不能感觉到。
      叹了口气,他心想:这谁家倒霉孩子,真够倒霉的。
      邓淮在屋里又转了几圈,是在是无聊,从自己大衣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快十点了,又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躺着的木乃伊,估摸着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赵明宇这会肯定还没睡,于是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直到响起无法接通的女音,邓淮刚放下手机,想着明天再打过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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