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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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
朋我/BE/江烁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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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曾经听人说过。人啊，一旦上了年纪便喜欢回忆过去的往事。可我总觉得其实这说法只能因人而异。
看看，我这不才青年么。便开始在无事时翻着照片回忆往事了，也不知道是何时养成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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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覆上已经有些陈旧的相册。翻开第一页，陈旧的气味便扑鼻而来，已经有些年月了啊……
指尖覆上第一张照片，角尾已经有些泛黄。照片上是两个小小的男孩，一个手搭在另一个肩上，笑得灿烂无比。
说实话，我儿时的玩伴，其实并不多。这么大概的细数下来，能排得上号的，应该就只有秦一恒一人了吧。
青梅竹马。
不。我笑着摇摇头——应该是竹马竹马才对。
说实话，我从小便羡慕这家伙，天生一副好头脑和一张好皮囊。
只是你说老天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我江烁比他也不差，不过就是没他帅，没他聪明不是？可除掉他秦一恒，在一堆朋友玩伴当中，我便是最好的了。
但不知那些个女生瞎了眼，总是个个都爱往他那扑，说什么秦一恒很好。
「江烁。」
「干嘛。」
「你说我帅不帅？」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十足就是一自恋狂，还喜欢捉弄人。当然，他只捉弄我便是了。所以，别人往往只会看到秦一恒好的一面，只有我深深体会他恶劣的一面。
「诶。讲说你怎么不说话？」
「懒得理你。」
我丢下这句话便径直往前走。而他总是会追上我，然后一起回家。
嗯。谁叫我们是邻居呢？
当然，回家路上少不了他的自恋话题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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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现在。
我又将相册翻了好几页，然后视线才落定在一张照片上，一张上面有很多男孩子的照片上。
嗯，我想想。
啊啊，这是初中的球赛。
记得那次球赛使我们赢了，所以众人边到学校旁边的KFC庆祝。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不过大概也就过了半场的样子，我便被秦一恒拉着开溜了。
「喂，你干嘛不跟他们打个招呼再走啊？」
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说，「你觉得说了我们还走得了？」
我想了想，点头。
也对，身为主力，我俩绝对是跑不掉。但如果留下来和他们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虽说我不反感热闹，相反，平时我还蛮喜欢和大家疯疯打打的，但是那对吃完东西后铁定是要接着出去玩，才打完球赛，我可没那精力。所以即便第二天会被埋怨，我也不要留下，反正还有秦一恒陪我不是？
「也是。」我转头对秦一恒说。「他们铁定会闹到很晚。」
「对吧。」秦一恒继续摸我的头，「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没精力，所以就拉着你溜了。」
我一掌拍开他放在我头上的爪子，「去。别说得这么好听，你自己还不是很累了？明明就是自己想走，少拿我来当借口。」
「还有要跟你说多少遍，别摸我头。」
「我不累啊。」
他说完这句有不怕死的再次摸了摸我的头。
「秦一恒！！！」
我迈开步子开始追他。这人今天很欠揍，虽说他没有哪天不欠揍过。
不过后来当我追上他后，呃……其实也不能说是追上，确切而言，应该是他停下来等我。我体育一向没他好，但除了跑步，这是我的强项，他一直没赢过我。所以我这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不累，真的带我开溜出来的。
「喂喂，你轻点啊。」秦一恒不满的嘀咕，「早知道就不停下来等你了，居然下手这么重。」
我瞪了他一眼，「你敢不等我么。」
「是是，不敢。」我似乎听到他很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拉过我的手，「走了，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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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翻了几页，然后视线再次落定——那是一张毕业照，高中毕业照。
高二升高三那年，秦一恒家搬了家。但这并不影响些什么。反证我俩从幼稚园到高中都是同班。搬家的话，不过就是不能再一起回家罢了。反正高三也忙了，不能怎么玩了。
秦一恒搬家后，我们两家便是在相反的方向，是有些远。但好在高三真的挺忙的，每天都是在题海中奋战，人也麻木了，连毕业高考都有些混混沌沌的。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便是同学聚会。
我到得有些晚，那时人们大多都到了。我一进来便看见秦一恒向我招手。他坐在角落里，光线有些暗，零零散散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有些模糊，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消失的样子。
等等
——我在乱想些什么。
我走向他，在他旁边坐下。「秦一恒。」
「嗯，江烁。」
随意聊了几句，发觉另一边便已经闹开了。
「喂喂。江烁，秦一恒，你们快过来啊。」一旁的同学把我们叫了过去便开始狂欢了。
那天聚会闹得挺晚的，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了。
我的酒量向来不是太好，那天喝的也不算多，而且秦一恒也帮我挡了不少，可到聚会结束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了些醉意。
「江烁，我送你回家吧。」
「呃？」听见秦一恒的话，我有些茫然的摇头，「不用了，又不顺路。」
「头不晕？你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到家？」
「呃……」
「走吧。」他拉过我的手，朝我家的方向走去，不待我再有任何反应和异议。
夏季的夜晚并不冷，相反，还有些暖。即便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风拂过还是带了些许的暖意，本就有些醉意的我，现在更是显得昏昏沉沉了。
「你打算报哪？」
「不知道。」听见秦一恒的话，我抬头望向他，「你呢？」
「应该就是本省吧，我不打算出去。」秦一恒停下步子看着我，「到了。」他说。
我抬头，果然是已经到了我家楼下。
「上去么。」我问。
他摇头。
我抬头望了望天空。一片漆黑，只有极少的几颗星辰零散的点缀空中，有点伤感的味道。从口袋中掏出手机——10：40。
「喂你真不在我就住一晚？已经很晚了诶。」
「不了。」他摇头，「我去外公家就好，反正离这不远。」
「那好。」我点点头，「你快点过去回去吧，不早了。」我看了他一眼，「那么我上去了。」
「江烁，等等！」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叫住正欲转身离开的我。
「怎么了？」
「江烁。」
「嗯。」
「江烁。」
「嗯。」
「江烁。」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当他第三次叫到我的名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这人平时不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沉默。
他不再开口，我却有些不耐烦了。「再不说我走了啊。」说罢，转身准备上楼。
「……我喜欢你。」
什么？！我兀的转过身，不确定的问，「秦一恒，你、你说什么？」
我看到他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开口，清清楚楚的说到，「江烁，我喜欢你。」
后来，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反应了，我只记得他说过，「江烁，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
「这么多年来，我没交一个女朋友，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江烁，你知道么？从小到大不是没有女生喜欢你。真的，和我相比，喜欢你的人一点也不少，可她们都被我骗了，我告诉她们，你不喜欢她们。」
「江烁，我一直以来都希望你身边只有我一人，一直以来都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呵。江烁。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很过分了？」
……
最后，我记得他在我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吻。很轻很轻，蜻蜓点水一般。
最后，我记得他说。
「江烁，我等你的答案，这个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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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相册，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现在离大学毕业已经过去了四年当时我为了逃避秦一恒，选择了外省的大学，整个假期都没有再联系过他。
大学我报得挺远，除了寒暑假我基本都不会回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逃避些什么，总之，我害怕见到他，害怕见到秦一恒。
四年大学里我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因为我不曾遇到能让我心动的人。那四年中，有不少人向我告白，其中也有不乏漂亮或是可爱的女生，就像秦一恒说过的，喜欢我的女生相较他而言，一点也不少。
可是我对他们不曾心动，每次看着她们说喜欢我时，我的脑海中都会闪过一个人影，只是我那时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后来，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吻。
其实我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相反的，只是一个轻吻，便让我心跳加速。我记得那个人的唇很软，而且还有些凉。
所以，其实我不是对秦一恒没有感觉，而是喜欢他。只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太晚，晚到已经是大学毕业后的4年。
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发小，所以我便只能一味的逃避。
我喜欢秦一恒，而且大概已经喜欢他很久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变了点呢？
在那之后直到现在，我都不曾再联系过他。因为，也许他已经不喜欢我了，也许他已经找到适合的人了，也许……
太多的也许，我已经不敢再去想。
总之，我不想再去打扰他。
当年是我以为的逃避，他给了我一个暑假的时间，然而我却放开了他。
我已经没有机会，不再有资格。
所以，有句话说得对。
有的人，错过便是错过了。
正文·FIN
文/泠言非
2012.06.22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