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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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两侧穿着超短裙的漂亮的拉拉队员们，排着整齐的队形，在嘈杂热闹的气氛中，大声呼喊着各自学校的口号。赛场温度不断上升，成群的人拥在体育馆里，黑压压的人群中一双双眼睛紧张地盯着比赛的进程。
穿着白色队服短袖的少年，飞快地转身绕过对方的队员，传球，跑动接球，跳投。一串动作连贯带着他特有的帅气风度，只是他秀美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一眼就能将人全部的热情浇熄……
“咳咳。”不小心晃了一下，手中的球险些被打掉，少年指尖不由得抽紧，眼眸锁定挡在自己面前的三名对方球员。
意识细微的摇晃，太阳穴突突地在跳。
“该死的……”英气的眉微微皱起，少年面容冰冷地咒骂着。他们这是准备好的战术，目的就是拖延自己……如果是平时的话，他一定不会怕的，可是现在……
不管怎样，他答应源伊一定要坚持到他赶来的，现在只能硬抗了……
……
哨声响起，中场休息，如同黑玛瑙的眸子闪烁的视线凝固在分数牌上，幸好……只落后4分。
回到休息室，他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走到洗手间里，镜子里的人苍白的吓人。真是够了。
“唔，咳咳。”他哇地吐出一口积聚在胸口的血沫，感觉好受了些，回到了球场边。
“给你。你出了好多汗啊……”
齐悦看到他的面色惨白，将水和毛巾递给他，还以为是他消耗过度，毕竟那么多人盯他一个，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阿猛左手接过毛巾，右肩的沉重让他有些抬不起来。白色的短袖有些贴在身上，绷带包裹的地方像是被盐水烧过，他埋头闭上了眼缓和一下。
“阿猛，别自己一个人扛，”野狼走了过来，目光担忧地掠过阿猛难看的脸色，轻拍了拍他的肩，阿猛一下子痛的面色扭曲，“你放轻松些我们一起拼了……你…你……”
他深深地喘了口气，似是要把全身的痛楚全部赶除，褐色发丝黯淡地垂落在肩上。
“没事，我太累了。”
“……比赛继续！”哨声响起，裁判宣布比赛继续。
“老大，不用怕他们”阳平以为阿猛的失常跟对方的紧迫盯人有关。“我们一起加
油。”
他们围成一圈，嘶喊着元智加油，看台上热度也不减，随着双方的再度入场而变得狂热。
回到了场上，阿猛稳住自己的步伐，深深的呼了口气，咬紧牙关弯下身体做防守的姿势。他如同黑琉璃的眼珠此刻闪烁着认真的坚定，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要战斗下去。
比赛哨声再次响起
……
他抢到篮板，勉强做了一个假动作甩开了其中两个人，然后直线从对方手臂空隙传给阳平。
“啪。”球被打掉，面前又多了一个人，他们的队长也在阻挡着自己的脚步。
不能再被他们拉开比分差距了！
攥紧了拳头，他跳了起来去抢对方人员手里的球。
“碰。”又被撞了一下，口腔里传来一股腥腥的味道，他狠戾地扫了一眼故意撞向自己的人，将那份难受狠狠地...咽了下去。
他们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了。
拼了，额间不断有汗珠滚落到他雪白的脖颈上，他顾不得擦拭，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再一次将比分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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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馆内场。
被三个人仿佛墙壁一般围住的少年如同挣扎的困兽。
阿猛……你，还是上场了……
他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他那么努力地想要坚持，目光中带着就算赌上一切的那份决然。阿猛已经满身伤痕了，可集英的人不惜用犯规来拖延阿猛的速度，小动作变大，一个拉扯，他被狠狠地撞倒在地。
我的目光瞬间凝固。
撞击声落，我看到他肩膀洇开一抹浅浅的红色。大脑突然之间一片空白，那隐隐的红色刺入我的眼睛。
刹那间，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
耳边不再有人群的惊呼，连篮球落地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世界像被狠狠摔到地上，崩裂成一片一片碎片，扎入了心里最软的那片地方。
“让、让一下……”
心疼像锥子一般钻入大脑。
我不顾一切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冲到了篮球场上，他的身边……
江猛一片朦胧中看到女孩咬紧了嘴唇，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盈满泪水，不断从眼眶里跌落。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她颤抖着，像是风中飘零的树叶。“阿猛……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别、别哭。”在阳平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摇摇晃晃面色痛苦地站了起来。嘴唇却勾着浅浅的笑。他的指尖似是想要抹去我的泪痕，却几乎颤抖地落不下来。
“阿猛...谢谢。”
我听见他似乎难以吞咽的声音，“源伊，你终于来了。”
我回过头，身后的尚源伊眉头紧锁，目光却坚定，“你辛苦了，接下来的交给我。”
他加大了嘴角的幅度，苍白而美丽。
快要碰触到我面颊的指尖和他向前迈出的那一步伐，都像是失去了控制，直接被重力操控，在我的眼前啪地直接跌了下去。
“阿猛！！！”
“阿猛！！”
“阿猛……”
他苍白的脸颊上，眼眸紧紧地闭着，孤傲紧抿的唇角像是松了闸，溢出翻涌的血，一滴一滴急邃地下坠。碎碎的痛呼从他的喉间滑出，却不带任何意识。
“阿猛！！！！”我伸开的手没能接住他，泪水滑进嘴里我不断抽气着。我是这么的没用！什么……都阻止不了……红色衬得那抹微笑……夹杂着我的心痛，刺眼极了。
“快让开！”江友晖和一群人很迅速地将阿猛抬上了担架。
就像被掏空了心，我眼神迷茫地低着头泪水印染了一片模糊，晕开了他落在地上的血迹。我无意识地迈动着脚步，想跟上他们，阿猛被送走了，送入了及时赶来的救护车。
风在耳边嗖嗖地刮过，阿让拉住我出了体育馆将我拽上了车。
“嫂子……”阿让泣不成声，“哥，他到底怎么了？”
阿猛……
“他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受伤了，很严重的伤，”我呢喃着……
“什么。”他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什么时候，他没有跟我们说过啊。”
“他一定会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
一幕幕染血的画面侵蚀着脑海，我将头埋到肩膀中，痛苦地抓紧了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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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是下午时分，晴朗的秋季天空蓝的看不到边际，前几天的厚重的云雾好像被大风卷走，消失了踪影。
眼前一片模糊的身影连成一片。
嗡嗡的声音从脑海传来。
“阿让，阿猛……是在里面急救吗？”
江让揪心地盯着急救室上闪亮的红灯，听到女孩的话，心里一愣侧过头看向身旁摇摇欲坠的人，她的细小颤抖从抓着自己的指尖传过来。
“是。”他看到她呆滞地目光扫过眼前一片一片不相识的人，好像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举措不安。“不怕，哥一定会没事的。”
点点头，蹲下的我，双手勾住膝盖，将身体的重量倚在了墙上。
一个阴影带着大片的黑暗向自己压了过来，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一圈人围住了。江友晖急迫地开口，带着担忧与恳切。
“晓晓，阿猛这伤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声音猛然刺激了我的脑海，狰狞地画成了一个形状。
“我……”我站了起来，有些后怕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已经退无可退，紧紧挨着墙，冰凉的温度平静了些我有些崩溃的情绪。
“爸……”阿让看到她突然难看起来的表情“你吓到她了。”
朦胧的感觉像冰雪一般融化，我低垂的眉眼微抬。
“没，没事的，是我自己的原因。”背上的伤传来了一丝丝的痛觉。却只感觉这样，我才存在着。
陈述着不属于意识支配的事实，我支离破碎地拼凑出的语言，触目惊心。
“我、……我被绑架了，他们拿我威胁阿猛，阿猛被打了……”
空气仿佛霎时凝固。
尖锐的女生划开人群，露出了她保养的白皙的面颊，带着外露的气势几步跨过来。
“我家孙子是因为你才受的这么重的伤？”
噔噔的声音快速地击打在心上。
“我……”纠结着言语，我的脑海里反驳的话竟然是空空一片，喉咙里发出了声音，却干哑无力。如果没有我的话……阿猛也许根本不会手这么重的伤……脑海里竟突突地跳出了这样的想法。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杀气，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落了下来。
“啪。”
空气在一瞬间震颤。
“妈！你干什么？？”江友晖诧异地拉住女人“那些人本来就跟阿猛有过节，白晓是无辜的啊。”
“奶奶！你打白晓干什么？！”江让眼眸睁大，一脸震惊地挡在了她身前。
“她算什么？凭什么阿猛要救她，我家孙子伤的都进急救室了，这还不叫严重？？”
女人气急败坏地说着转向她，目光凌厉地像刀子，厌恶地看着她过分苍白的脸，真是一脸狐媚相。
“……”泪水在眼睛里兜兜转转，奇怪地没有落下来，疼吗？我颤抖着捂上脸颊，麻木地没有感觉。
我又靠紧墙了一些，
喉咙里呼吸断断续续，背上伤的痛觉没有心里的迷茫来的痛彻。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似乎变得分外模糊的人，耳朵里的声音却分外清晰。
“阿猛是我们江家的继承人，我不允许他出任何意外，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不过要进我们江家，我说了算，你、配不上他。”
一句话，
如同一记响雷在耳边炸响。
我蓦地抓紧了胸口的衣服，眼睛一瞬间睁大。
“我们……相爱啊，这样不能在一起吗？”
好像很多以前就有过的纷杂思绪，随着血液立刻冲到头顶。
“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爬进江家的门。”
“妈，你过分了！……这次是阿猛任性带着伤去拉篮球才造成这样的。你别闹了。”江友晖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地扯扯她衣角，歉意地看着白晓。
“不管过程是怎样，反正她配不上我们家阿猛，我没说玩笑话。”她回头瞪了儿子一眼。
“奶奶，他们……”阿让侧着身挡住那如同刀子一般敌对我的视线，刚想反驳什么，
一时间，被急促的呼喊声打断。
“出来了，大夫出来了。”有人眼尖地看到了灯的熄灭，承载着少年的病床被推了出来。
“啊……我去看看小猛……”女人惊呼着在人们簇拥中小跑到病床边，阿让和江父急迫地冲到病床边，目光急切地询问着身旁的大夫。
急救室门口，有关的专家权威拥挤着商量着少年的病情。江父叫黑色制服的老人管家，陆陆续续不到十分钟又赶来了很多不认识的人。有些奇怪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我没有心思去想什么，空荡荡的，灵魂脱离了身体落在急救室里的少年，只剩下了满满的担忧与不安。
接着，骚动安静了。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情况稳定了，现在昏迷只是因为过度疲累，而且身体的情况具体的我们还要观察一下……”大夫这样说着。
我的心，随着少年被推了出来，我跟上前去，却被挡在外围没能走到他身边。难受随着呼吸噎到喉咙里，我没有力气推开任何人，挤不过去也跟不上他们了。
他……他已经脱离危险了。
而我，什么也办不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很多余的在这里赖着……
江让回过头发现不见了白晓，她的脸色很不好，“白晓，我哥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你放心，先去休息会儿吧。”
“嗯……”翻涌在脑海里的思绪更乱了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阿让……”有点冷，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那……那我在外面等。他如果有什么消息，就跟我打电话，好吗？”
阿让焦急着步子消失在了远处的阿猛被推走的方向，那是路尽头的特级病房。
白色的楼梯镶嵌着透明的玻璃，微微耀眼的亮点映在红了一片的脸颊上，细微的疼痛。我坐在医院前院的白色长凳上，阳光渗过树叶，光晕融在掌心。
从这里望向二层绿树遮掩一角的病房，那里躺着他。
阿猛……
我抬起手臂张开五指，沿着手臂望去，仿佛摸到了玻璃的轮廓。
够不到……
手臂垂了下来，我笑自己的傻，再一次裹紧身上的衣襟，我从手里的药瓶中拿出了一片，没有水，嚼开苦涩的滋味一瞬间侵满整个口腔。
阿猛，就算再苦再远，我也要跑到你身边。
只要你爱我。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