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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燃烧的结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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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嘿!王然,我十八岁了!!”
“哦。”
“喂喂,这什么态度啊(怒”
“不就十八岁呗,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上个月十八减一岁你怎么不鼓励我?”
“哟呵,十七岁的小屁孩儿~”
“……”
“咋了?生气了?得得,咱不贫了,下馆子去!鱼头火锅行不?”
“你请。”
“请就请,咱十八岁的人儿啥请不起。”
“季言…”
“啊?”
“就是叫你一声,没别的。”
“你还真有意思。”
B.
此时十八岁的季言和十七岁的王然还是高中生。季言高三,王然高二,都在大连一中上学。比起以后的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他们不过是世界的一粒分子,聚变和裂变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至少现在,他们还不过是俩小屁孩儿,偶尔有点小清新小文艺,试图理解文艺青年的悲伤逆流成海,最后撇成一泡马尿。
“还是老店的味儿正!那边儿的美女,再添盘儿羊肉!”
“你是有四个胃吧,这都三盘儿了,我才吃一盘儿。”
“嘿嘿!骂我是牛就直说,能吃的人壮,像你跟面条似的。”
“季言…”
“咋了?”
“没事儿,叫你一声。”
“你玩儿我呢!你今天到底咋了,有事儿别憋着,看你这便秘脸真膈应。”这家伙绝对有问题,季言心想,自从吃火锅他就没动过几下筷子。问题是这倒算了,一直盯着我看是咋回事儿啊,那含情脉脉看得我冷汗直往外冒。
那小子依旧一副沉思状,装什么啊,真是。
“王然,你说不说。”我夹着一根儿大红辣椒往他嘴里塞,这小子一点辣都沾不得,连连往后退。
“不说。”
“真不说?”大辣椒眼看着就要进嘴了,我捏着他下巴假装一阵狠。
“我…”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放松下来。
“季言,我喜欢你。”
“啊?!”手一抖,大辣椒直直地掉在王然衣服上,翻了个个儿滚到地上不动了。
“是不是觉得很恶心,怎么办啊,季言,我是不是变态啊。”他推开我,用手捂住脸,搞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我俩特铁,自从莫名地走错教室占了他的位置后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朋友。
原来这家伙在纠结这个啊,我还以为死了娘呢。
喜欢就喜欢呗,又没犯法没杀人的。
“怎么个恶心法怎么个变态法你说说,喜欢有什么错啊,那我还喜欢你呢。”
“不一样,咱俩说的不是一个喜欢。”
“哎哟我的娘亲啊,那得多少个喜欢啊,想这么多干嘛。”其实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不讨厌,但好像也不是他说的那种喜欢。
“吃饭吃饭!”我夹个肉丸扔他碗里。
C.
“喝酒吧!”我买了一听扎啤。是的我们吃完了,虽然有点不尽兴,此时我们在大连的沙滩上,脱了鞋躺上去。
早就黑天了。白天着沙滩可热闹了,是大连的大景点,到了晚上虽然偶尔会有几个游客,但闹哄哄的印象总算是去除了,海浪和风,竟是无限惬意。
“这才是真正的大连呐!”我感叹着,啪地开了罐啤酒。
王然没说什么,闷着喝。我们偶尔聊些学校的事,带色儿笑话以及新出的游戏。
“季言,你想考什么大学?”
“嗯…西安交大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那儿,看到“校园美丽干净,环境舒适”就毫不犹豫地下了决心,真是够蠢的。
“好大学啊,可惜不在大连。”
“废话,在大连还叫西安交大啊。”
“你不会想留在大连吧?”我反问道。
“可能是这样。”
“哼,真傻,公费旅游都不去。”
“是是,就你猴儿精。”
“那是,大爷我都是大人了。”那小子又不说话了,可恶,他肯定憋了什么在心里,我得把它套出来。
嘿,我有个点子。
D.
季言你真的以为王然会那么容易上你的当吗?闭眼睛装睡的时候我反复想着。
切,他爱上不上!
我跟挺尸一样躺在沙滩上装睡,隐隐感觉到王然把喝完的酒罐子一扔,没声了。
“季言?”他戳了戳我的胳膊,我假装熟睡的样子动了动,吧唧吧唧嘴,但眼睛依然紧闭,据说这是睡着的人才有的动作,嘿嘿,我牛吧,王然绝对不会发现我是装的。
“不会真的睡着了吧?”感觉他也躺了下来,好像还叹了口气。
“季言,你说我还真奇怪,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你呢。明明又拽又自大,还二了吧唧的,我跟你告白竟然还没感觉,你是真蠢还是装蠢呢?”
感情我装睡你就骂我啊,王然你小子我是记住了。
“后来我上网查了同性恋这东西,说的可专业了,甚至还有什么精神障碍,当时我就吓尿了,心里想妈呀,我不会是完了吧?”
“可我还是觉得喜欢个人儿,正好是男的又有什么错。”
“我知道你当我只是哥们儿,我也没瞎想什么你和我在一起那种肉麻吧唧的狗血剧。”
“可是你十八,你高三,你得飞去了。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慌,就好像当初下国际象棋,所有人都不会,然后你说嘿我会的那种激动感,突然就抽离了一样。”
“我怕啊季言,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然后又没声了。
这装睡不是白装,听见的,应该都是那小子的心里话。被他这么一搅和,我的心情也纠结起来。
“其实也不是对你没感觉,我也整不清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我坐起来,看他瞪大的眼睛。
“我总觉得什么亲情啊友情啊爱情啊哪有分的那么清,喜欢就是喜欢,管他什么情。”
“我也觉得如果离开你,总会有点不习惯吧。”
“总之我是这样想。”
王然的眼神忽明忽灭,然后他突然笑了。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混混沌沌跟二缺子似的。不过这样才是你,才是我认识的季言。”
E.
“咱们赌赌看吧。”
“看看今后的你我,会变成什么摸样。”
“好!”
F.
我一直相信,干净通透的灵魂在哪都不会变。
十八岁也好,十八岁减一也好,十八岁加一也好,只有你才明白。
并不算标志。
或许是某个云彩碎裂的傍晚,突然间觉醒,然后你发现所谓成长,貌似就是这样了。
或许是进化,退化,停留原地止步不前,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但又不是很多。
我们经历着,但又觉得这不过是人生的一小部分,回顾的时候,也只是回味而已。
人总是要向前看。
兔子打鼓,人生耗电。
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找到心里那块烧不净的顽固杂质,嘿嘿笑着,然后拔腿就跑。
FIN.
=========================后记===============================
“季言,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写了平行世界的我们。”
“然后呢?”
“那个该死的笔者搞反了我们的性格,还写了京味儿文。”
“太可恶了,我是南方人。攻受没反吧?”
“我现在特别想扁她!!你也是!只在乎攻受的家伙!”
“无攻受无□□。”
“好!季言,算你行,信不信我今晚就反攻你!”
“如果你腰痛好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