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对题》氦氖氩氪氙氡

1、第 1 章

　　时光飞逝是一个让我无奈又痛心的事实，没有想到这几年里我和他能经历那么多，没有想到现在我都可以坐在看球赛的他旁边回忆这几年的种种。偏过头看看他的侧脸，呵，还好时光飞逝只在回忆里增添几抹亮色，他的模样倒没多大变化，还是那么英俊，能抓住许多年前我那无意的一瞥。
　　那时我高二，Y中的。上海的教育本来就比较轻松——仗着本市NB大学多，地理位置又好，对本地学生很是照顾。而Y中又是一所不错的高中，在Y中我成绩还可以吧，因此我理所当然的混日子，等高考，然后毕业，心中笃定好大学已经在向我招手。像那个惬意的下午，正值一节不怎么惬意的政治课，不用想，我肯定是在神游。而想的内容无非就是即将到来的学农。学农，应该是上海每个高中都有的实践内容，高一军训，高二就是学农了。这种外出一个礼拜过集体生活的社会实践对高二的大小伙子总是很有吸引力的，这种吸引力甚至可以让我们忘记学农结束后接踵而至的分班，暂时的让我们淡忘了离别前的隐隐忧伤。
　　下课后，之棋转过来对我说：“哥，老师说政治期末是闭卷考，真受不了。”“对你而言这有什么区别，开卷你也不翻书，尽胡扯。”我笑笑看着他。说起我这个堂弟，文之棋，那真是我们文家的一宝，不算政治，他的成绩绝对是无懈可击名列前茅。政治实在是对我这个可爱的弟弟没有吸引力，外加他又懒散的不行，万万是不肯去背政治的。我有时也会感叹，我和他的基因多少有些类似，怎么一样懒散成绩却能差他一截，好头脑就是吃香啊。不过他除了政治还有一个致命弱点——体育，这倒不难看出来，他生得就是个秀气书生，绝对不能出门去日晒雨淋的，最可怕的是他的体重，175了却能维持在40公斤，这可急死了我小姑，不过之棋却是乐于这样，还装模作样地说要去减肥气我们班的女生。在身材上，我才能找回一点做哥哥的优越感，之棋长得确实好看，却是那种能激起广大男生保护欲，广大女生母性的好看，这也为他赢来了“小受”这个昵称。而我比他高3公分，也比他结实，一切都正正好，地地道道的帅小伙。
　　“你不要盯着我发呆好不好！”之棋把我从自我陶醉中拽回来，“算了不提这个了，下个礼拜学农，我要好好准备准备。”“是小姑要好好准备准备了吧！”我调侃他。“随你怎么讲。”他留给我一个美丽的背影，转过去看他的小说了。
　　越是期待时间就越是漫长，这个认知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折磨我。现在也是。明明只有一个礼拜，感觉像等了一个月，不过真当我们拿着行李箱坐上长途汽车的时候，那种激动与亢奋也是成倍的迸发出来。男生都开始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幽默”幻想集体生活，也有偷偷拿出三国杀在后面杀的，我看之棋在旁边杀得起劲，自己却没什么兴趣，就拿出手机和苏筱颐聊天。上学的时候苏筱颐就坐我前面，是个落落大方的漂亮女生，我的政治作业历史作业基本都是她的版本，她也会来问我一些理科题目，无聊的时候我们就会像现在这样聊聊天，虽说性别不同，她也不是那种“假小子”，但我们总是很谈得来，大概我们内在都是比较健谈的人吧。
　　颠簸的车行总算在之棋选贾诩完杀主公之后结束，贾诩被称做“毒士”，也颇受之棋的喜爱。我曾经问过之棋三国人物这么多，为什么他会喜欢这个睿智却冷酷的人，他的回答让我愕然——贾诩能做到独善其身，哪怕是要牺牲别人。我记得当时我揉他头说他小鬼头不单纯，哥哥我可不喜欢这么狠心的人，他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到了集体宿舍后，男孩子们的热情都被塞被套之类的事情消磨了不少。折腾了半天安置妥当后，班主任进来钦定了一位寝室长。这苦差被之棋推给了我，也好，叫他当寝室长，我们寝室就没法住人了。吃了午饭全年级的寝室长都要集合开个会，我们班16个男生2个寝室，我就和对过的寝室长李杰一起去了。本以为去得挺早的，没想到已经有一个班的寝室长到了，我看那个男生挺随意的靠在办公室的门边和他们班的另一个男生聊天，那个姿势更衬出他的修长挺拔。李杰和他似乎认识，进门的时候和他打了个招呼。我本想直接进去找个位置，却还是不自觉地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瞄了他一眼。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我面对这张脸也有点缺乏自信，这么英俊阳光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开完会回去的路上我问李杰那人是谁，李杰打趣我说：“没想到页墨不光吸引万千少女，还能吸引我们的小帅哥之言啊，他是市三好呢，我以为就算像你这样不怎么出班级的人都知道他呢。”我立马还他一个肘子：“就算要找男的我也找我弟那样的，他哪有我弟好看。”
　　“嗨，这倒是。要我也喜欢之棋。”
　　在我面前说这话岂能容忍，“你小子可别打之棋的鬼主意啊！”我装出要揍他的样子。
　　“啧啧。也不知道谁打之棋鬼主意，之棋有你这个哥哥可真是危险。”李杰也是一能侃的主。
　　“找揍！”说完我就去掐他腰，痒得他直求饶。
　　我们就这样闹着回到寝室。没再想页墨这个小插曲。
　　下午开大会，内容无非是叫我们遵守纪律，宣传一下学农活动的意义，然后再介绍介绍之后几天的安排。感觉学农的任务比军训要轻很多，老班也说学农就是让你们来玩一个礼拜。会后回到寝室，大家纷纷拿出了“违禁品”——手机，之棋更是嚷嚷着开杀开杀。手机,这货学校虽然表面不允许带来学农，不过老师们自己也知道这是屡禁不止的，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三国杀、扑克牌什么的可就是违禁品中的违禁品了，学农虽然是享受生活，但是好歹也是打着艰苦锻炼的旗号的呀，一群高中生带着桌游来干农活成何体统，简直是有伤风化，老师是见一盒收一盒，见两盒收一双——带回教师宿舍自己玩。末了回家的时候还给你，老师才懒得帮你背呢！不过很明显但大家并没有打算做乖孩子，从晚饭后一直杀到熄灯。晚上就寝是不允许聊天的，会有老师在楼道里巡视，听见寝室夜话是要敲门以示警告的。当然啦，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晚上聊天主要靠手机□□，它的好处不止在于悄无声息，更在于可以联动其他寝室，甚至是女生寝室。弊端就是要及时应对老师的突击开门检查，唉，我就不说老师有多猥琐了，年年和学生玩猫捉老鼠也玩不腻。今晚大家明显都很兴奋，□□群里都是大家在憧憬明天的任务，虽然明知农活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总比天天见的数理化要好些吧！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之棋对于明天的体力活没有丝毫好感，发来消息对我抱怨。这我肯定是讥笑回去，并且翻出他体育不及格的陈年旧帐说他不够“man”。他就反唇相讥说我光长肉不长脑子……
　　那天晚上肯定是没睡好，不过对于我们那个年纪的人来说影响倒也不算太大。出完早操吃完早饭我们就被领到了田里，教官简单介绍了一下方法之后就开始了第一天的任务——除草。说是除草，其实是除玉米杆，男生们都拿着锄头把玉米杆从根部翘起来，女生负责把男生锄起来的玉米杆收集到一个固定点。这工作在我看来根本没什么难度，感觉也不是很费力，只要找准根部前面一点稍微使下力，再往上一抬就成了。掌握了诀窍自然效率高，不过和我一组的筱颐却并不怎么开心：
　　“你看看你一身劲没处使了是吧，这么勤快，每次都要我抱一大把去，你好歹也照顾我一下吗～我就应该和之棋一组，你看看圆圆，和之棋一组多少舒服，两个人站那聊天就行了……”
　　“大小姐，你总不能让我向之棋学吧，那我青春活力的大好青年形象往哪放啊！再说我没像体委那么拼已经很照顾你了好伐。”
　　“也是，脑子比不上你弟弟，体力也比不上就太丢人了。”
　　“是呀，这也输就没哥哥的样子了”我皱了皱眉头，“看来还得再拼命点干活才行！”说完就作势又要开工。
　　“小人了啊你之言！瞧瞧你就晓得折腾我，再瞧瞧人家”筱颐指指旁边一块田。
　　我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是页墨。要从人群中找到他说实话没什么难度，高挑的身子和那惹眼的脸。卷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看他的样子是身兼了两职，自己锄自己搬。五月的中午太阳并不大，但是看着页墨还是觉得有些刺眼，呵呵，有些人生来就是发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