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柒—爱和恨全由你掌控4 ...
-
最后一句话轻巧落地,缥缈随风,虚无得只有他自己可以听见。
手机响到爆,“穆晟泽”三个字闪闪发光。
“在哪儿?”低沉带有磁性的男声询问,更像审问。
“和你有关系么?你有必要知道么?”清淡女声。
“我在你右边。”
卿染循声右视,毫不费力在忙忙碌碌的人群中挑出引人注目的穆晟泽,对上他那双郁黑深沉的眼眸,就是这双眼,逼迫她看了他一整晚。
卿染想,看什么看,他们之间隔了很多人,很多声音,很多脚步声,来来去去的,吵吵闹闹的,他看得清么?流年带斑,他到底在看什么?
不一会儿他已走近她,眼角略微戏谑,眼下的蚕宝宝却又明显昭示他心情很好,浓眉微微对中,以他独特的方式问候了一下她的额头,“再等两天,和我一块儿离开。”
命令,不容商量,余地全无,把她逼到死角。
“啊……叱……痛……”
他抢过卿染的包,“还痛么……别动……我看看……我叫你别动!”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开她上衣的几颗纽扣,眉头稍缩,“你血凝功能不是一般的差,我只用了五成力……”他的确只用了五成力,谁让她不听他的话胡作非为,这只是小小的惩罚。不过双肩的乌红的确触目惊心,他不禁伸手触碰,上面还有清晰的牙齿印。
卿染移开他的手,“……你不要动手动脚……公司已经对我下通缉令了,我今天必须走……”
穆晟泽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让她靠在他颈窝下,“信不信我还咬……不听话的小孩儿不会有好下场……”
卿染被他抱得出不了气,“穆晟泽,好好说的时候就赶快放手,我没有时间陪你瞎耗。”
“你的人都是我的,你的时间也是我的,我说有就有。”
不容她反应,他吃住她的嘴,余温融化,他在吃,将她嘴里每一份香甜和美好都引进自己的嘴里,他也不在乎四周摩肩接踵的人们,就用挑逗和熟引将她融化在台湾街头火热的太阳下。
你还记得
我们曾经说的那些事吗
当我想起昨天
我感觉那样不安
我怎能让事情就那样糟糕的发生
我怎能让事情就那样发生
就像在阳光下死去
就像在阳光下死去
就像在阳光下死去
你紧紧拥抱我
我感到无法抗拒
你紧紧拥抱我
我们将铭记终生
你知道我想做的完美
我想做到完美
就像在阳光下死去
就像在阳光下死去
就像在阳光下死去
死去
“卿染?”
一支箭从不远处瞄准射在他们舌尖交接处,害得卿染条件反射以为又有什么突发状况,推开意犹未尽的穆晟泽,脸上泛起诱人粉红,“我真的要走了。”
转身一看,
对面两人同时摘下墨镜。
是苏宇伦和宋心柚,更准确的说,是苏宇伦搂着宋心柚。
卿染赶紧逃离穆晟泽的怀抱。
她其实是想逃离穆晟泽的压抑死人的气场,那种气场压得她好累,和穆晟好好相处太难,讨好他更不容易,他总能轻易打破她的防线将她送上天,稍不留神也能几句话一棒子把她打入地狱。
可笑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向他低头、示弱,因为太平洋那个可怕的夜晚是他造成的,此后许多不堪的回忆是他单方面强制输入她脑海里的。
过去他骂她下贱,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她本来就不好,她本来就有一段烂到不行的青春,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好,她自私,恶毒,阴险,败坏门风……她已经习惯了,班主任每次家访,卫杰都毫无悬念地搬出陈词滥调当着班主任的面数落她,等班主任走后,他会抽出皮带狠狠打她,边骂边打,每到这时,她妈都会扑到她身上挡住卫杰的狼鞭,哭着求卫杰:“她还是个孩子,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求你别打了……”
最后怎么收的场,她忘了,总是妈妈给她抹好药膏,睡一觉,哭一场,继续明天。
妈妈的眼神里有失望,有心疼,有无力。
可前晚他说她,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只有讥笑和不齿,那才是真实的穆晟泽。
她所有的执念被他轻轻一捻,就砰然倒塌。然后他又像什么都没有的靠近她,真是讽刺,真是不要脸,真是TMD不要脸,真是TMD不要脸!
不过下一秒又将卿染遏在自己腋下,昭示天下,这个人只有他可以抱。
只有一条单行街,街边有很多铺出来的摊位和行人,想要不打招呼太难,想要避免尴尬不易。
主动的是他们。
宋心柚还是那样的风姿绰约,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简单的牛仔短裤搭配普通棉质短袖,在她身上都是别出心裁。
宋心柚松开拦着苏公公的腰,先对穆晟泽伸出手,“穆二少,我是宋心柚,您有印象吧?去年您哥哥投资了一部戏,我是女主角,在沙滩上,我们见过的……”宋心柚努力拼凑一些细索的画面,是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宋心柚的手停在空中。
卿染以为穆晟泽忘了,抬头给穆晟泽使了个眼色,小声磨叽:好孩子是懂礼貌的。
穆晟泽看着她不经意笑了笑,和宋心柚握手,“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在海滩上扯着大嗓门打骂我老婆的那个,是你吧?”
卿染感觉奇怪,她这个当事人被掌掴几十次都不觉得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一个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元凶叫嚣什么?
人生在世,忍辱负重,才是上上策,不然,麻烦多得撑破你的脑袋。
正当阴霾继续盛行,宋心柚一时脸白,苏宇伦救了她,“当时是出于情节需要,你说呢?卿小姐,哦,现在应该是穆夫人,”紧接着,苏宇伦递给穆晟泽一张名片,做起了自我介绍,“苏宇伦,盛世娱乐旗下艺人宋心柚的经纪人苏宇伦。”
卿染的肩膀因为疼痛和苏宇伦这阵伤风,开始发麻。
出于情节需要?当时苏公公就在现场,目睹了一切,他居然说是出于情节需要?宋心柚趁机找卿染发泄情绪,人神共睹,不知是谁后来指着天上神灵对她发誓,一定要替她讨回这比债。
可是真的不一样了。古代宫廷里不都是这样吗,换了主子,就颠倒了整个世界,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灰的,灰的也硬扯成红的。
穆晟泽远看这男人就很熟悉,听他介绍就更明白,也递过名片,“穆晟泽。”
穆晟泽的交际范附身,显灵。
卿染苦笑,“好久不见。”伸出手。
“好久不见。”苏宇伦伸出手。
穆晟泽颇有意见,没等卿染收回手就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扣,低语,“谁准你和她握手的?”穆晟泽想说,我可是等你同意后才握别的女人的手的,你怎么就不能按规矩来呢?还敢主动出手。
卿染抬头看他,挤眉弄眼,意为:这是基本礼貌!
不过穆晟泽社交范一上身,还是有那么个样子,“既然大家都认识,中午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一个女声。
“不!”一男一女,卿染和苏宇伦。
苏宇伦先开口,“心柚,一会儿还有两场戏呢。”似提醒,似嗔责。
苏公公以前也常这样,她有时候赖床,他赶到他家,掀开她的被子,“卿猪头,下午还有两场秀,快起来!”
然后在他的软硬兼施下,她磨蹭起床,“现在还早呢,急毛线!”
总是这样,睡眠那时于她像□□年代馒头于饥民,就是重要,重要到生命里。所以后来知道穆晟泽有九点不离床的习惯,她并不奇怪,反而默默支持他的习惯,有时候凌晨四五点就要起来,她总是小心翼翼在屋内走动,把水龙头的水开到最小免得惊醒了他。
唯独那一天,他嚷嚷:大清早发什么神经,九点不起床,不懂规矩。
不懂规矩。
她的心有被人用酒浸过的感觉,辣到不行,不行到无法喘息。
很多年的以后,当她站在人潮拥挤的路口,顶着沥沥浠浠的小雨,回头张望她并不怎么伟大的过往,才知道,这辈子,能有一个人让你无法喘息是件多么幸运的事。
宋心柚还是以工作为重,“看来我们是要辜负穆二少的一番心意了,不过……”
穆晟泽是很聪明的人,“也罢,她今天身体也不怎么舒服,下次有空再聚。”
下次再聚,聚你个大头鬼,她不过是穿得多了点,汗流得多了点,哪里像身体不适?
“嗯,后会有期。”苏宇伦带上墨镜,宋心柚满含不愿。
“卿染,”穆晟泽扳过她微显失意的脸,深眸紧皱,笑波散去,“看到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跟着别的女人走了,心里是不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