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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天:破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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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oved:
快要窒息死亡的那一刻,
我终于明白,
原来最后的遗憾,
是没能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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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田先生。你女儿和我朋友很可能已经遇上了危险。”服部平次脸色难看的对中田辉树说道。
“这.......” 中田辉树面上还是略带犹疑,显然不明白为何两位侦探这么想。
工藤新一也拿出手机,他反复拨打着秋田的手机。下午的时候,他们特地和秋田小姐交换过联系方式。
两人的手机都没有人接。
工藤新一挂断电话,抬头对中田辉树说道:“中田先生,拜托你帮个忙,让前台帮我们将她的房间打开吧。她们可能真的遇险了,我们需要调查一下,才能确认她们去哪里了。”
中田辉树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两位年轻的侦探。
前台来开锁后,服部和工藤大步迈进房间,寻找着线索。
这是个单人房间,就只有一个小客厅,一个阳台,卧室的卫生间里有一个小型游泳池。
入目的首先是客厅,茶几上,摆放着两杯茶,很显然两人在沙发上坐过。电视机上亮着红点,说明是用遥控器关的电视。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是紧锁着的。进入卧室,卧室很整洁,没有凌乱的痕迹。
“看来她们是自己出去的。”服部平次开口,对上了新一赞同的眼神。
工藤新一点头,两人默契的走到床头的电话放置处。床头柜上除了电话外,放置有一个宾馆自配的小记录本。这个记录本用一个夹子夹着,有着明显的撕口,显然第一页被撕开了,边上的笔没有盖盖子放置在那里。
“有电话记录吗?”工藤新一问一边正在折腾电话的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答道:“宾馆的电话没有开通来电显示的功能,电话里也没有语音留言,不过能查看到上一个打入的电话在一个半小时前。”
工藤新一看了看手表:“一个半小时,差不多是我们回来不久后。”
服部平次停止翻看电话记录,烦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脸色难看:“和叶也真是的,出去都不和我说一声!”说着,也没心思慢慢查看了,他焦虑得对新一道:“这房子是那人帮秋田奈奈子定好的,也许酒店记录里能查到,我去前台问问订房人的信息,你先再看看。”
说罢,也没有看同伴的表情,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工藤新一捏着话机边放置着的记录本,心中颇不是滋味。服部平次已经无法冷静下来好好推理了,新一想着。
他觉得自己心中很不爽,这一定是因为服部这个状态很容易出差错。
也许是由于关西侦探关心则乱,他没有注意到有撕口的记录本。而工藤新一刚准备和同伴说,可能能够从记录本上得到一些信息,还没来得及出声,服部平次就离开了。
工藤新一合上嘴,将想叫住服部的念头咽下去,水蓝色的眸子有着一闪而逝落寞的光。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户上,工藤新一听着窗外的雨声,走神了。这天与曾经的青梅竹马逝去那天,天气十分相似,都下着绵绵的恼人的小雨。
万一来不及,和叶遇险了,怎么办?
工藤新一想着,思绪又不由得飘到了服部平次身上,他一定会悲痛欲绝吧,毕竟远山和叶是他心底的那个人。想到这,工藤新一觉得心脏略微抽痛,他手抓住胸口的衣服,精致的眉微微颦起,向来自信的脸上却划过脆弱的表情。
关东侦探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案件。
新一站起来,回自己房间找到带来的铅笔,回隔壁,在撕口明显的记录本上轻轻侧图。铅笔在纸上附上灰灰的一层,而由于上一页用笔过重,留下来的印子,渐渐分离出来。只见这篇灰色中慢慢显现出几个白字:
奇山村海前路88号家庭旅馆灰色
前面一段是十分详细的地址。而后面两个字,新一却暂时没有头绪。
也许是那个嫌疑人约见面时穿的衣服,他猜测道。
这事,服部平次从前台回来了,他眼里带着焦虑,显而易见,见到工藤新一,便向他抱怨:“真是糟糕,那人虽然预定了房间,却没有留下信息,提前交了押金和房钱,登记的都是那位秋田小姐的。和叶那个笨女人,这样叫我怎么和伯父伯母交代啊。”
服部平次的抱怨,却让工藤新一突然失去了开口的欲望,他有些不愿意和这样的服部分享他的发现。
也许是因为服部平次不能冷静地思考吧?工藤新一为自己心里的犹豫和不开心找着借口。
笨女人,这个称呼令工藤新一略微有些失神,他几乎又要坠入之前那个逃不出的深渊里,曾经地那个人的脸似乎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小兰,和服部平次与和叶一样的青梅竹马,他习惯性地照顾她爱护她,有的时候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也许爱着她也说不定。
但是她永远不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他在眼中,案件的地位远远要超过于这个人,寻找那些被掩盖的真相,找出凶手,这才是他眼中重要的事情,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会孤独一辈子,像他最爱的福尔摩斯一样。
福尔摩斯可以没有那个女人,但却不能没有华生,对于工藤新一来讲,服部平次似乎就是他的华生,此刻见到服部平次紧张的样子,他第一次觉得案件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他不希望服部平次因为这些而失去他的理智,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开心,却又逃避那个真正的原因。
此刻的工藤新一不会明白,此刻他的不开心,来源于吃醋。
曾经兰的死亡给他了重击,他一度不愿意接触案件,似乎那些真相会给他所珍爱的人带来痛苦与灾难,他不愿意得到这样的结果。
而在他陷入极度自我怀疑的时刻,服部平次的闯入,让他无暇去思考这么多。
在不知不觉中,他走出了那些困惑,真相并不是带来灾难的源泉。而服部平次,将会是那个陪伴在他身边,他也不必担心服部会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罪犯伤害的人。他相信,服部平次有这个能力,能保护自身安全。
工藤新一也曾想过,如果兰换成服部平次,那一定不会是这个结局的,至少不会死去。但随即他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服部平次和兰怎么会一样呢,一个人朋友,而另一个是恋人。
工藤新一没有发现,产生这种比较想法的那一刻起,他对待服部的心态已经不一样了。本来挚友便是一种很暧昧的状态,往往是有了那层感情,却迫于其他一些原因,变不成恋人。友情之上,恋人未满,这种暧昧的状态。
在工藤新一没有发现的时候,服部平次似乎变成了一个略微超过案件在他心底地位的人。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服部平次和案件本身就不存在矛盾。就像他从不担心,会不会因为案件忽视了服部的感受,因为那个人,和他一样,拥有着对案件的狂热。
而这次,远山和叶的失踪,却让服部平次和工藤所要破的案件成为了两个矛盾的东西。
由于心底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工藤新一已经有些失常了,他甚至产生了很阴暗的想法,要不,他就当也没有发现这个线索。
工藤新一害怕服部平次从他身边消失,和青梅竹马在一起。这一点,敏锐如新一,也没有察觉。
当局者迷。
不过终究,工藤新一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富有正义感,鲜少迷茫,他很快为自己产生如此阴暗的想法愧疚起来。无论如何,找到犯人,找到失踪的人,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服部,我大概知道她们去哪了。”
工藤新一此刻的声音十分冷静,仿佛刚才脑内苦苦挣扎选择的不是他。
不过那冷静声音下,所掩盖着的细微颤抖,陷入焦虑中的服部平次却分辨不出来了。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即使偶尔嫌她烦,也是不希望她遇到危险的。就像无论如何和父母争吵,父母如何和孩子争吵,终究还是关爱着彼此的。
二三十分钟后——
工藤新一已经服部平次,带着中田辉树和他的秘书一起找到了那个留言中的地址。
这个村庄,是一个游人比较稀少的地方,居住的多是一些本地居民,附近也没有什么景点,靠近危险的礁石,还与新开发的海滨浴场隔着一大片丛林,晚上的时候,看着有些吓人。除了一些热爱探险的年轻人,也少有人会找到这里。
奇山村住着的多是写本地人,他们早上的时候会穿过丛林,到游客较多的海滨浴场做些生意,晚上的时候便穿过黑漆漆的丛林回到这个有些偏僻的村庄。
村庄靠着一片码头,这是这个村庄附近唯一适合出海的港湾,停靠着许许多多的私人渔船,和一些小型快艇。
工藤新一在穿过丛林的时候,便觉得自己有些穿少了。海边的夜晚本身就不是很温暖,更何况此刻的天,正落着连绵的小雨。
这种小雨最是恼人,即使打着伞,也不可避免的沾湿了衣服。
工藤新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一阵冷风,令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颤栗了一下。走在他身后的服部平次即使是还在想着案件,也注意到了,非常及时体贴的脱下外套,给工藤披上:“天气太冷了,你感冒刚好,别再着凉了。”
新一看了平次一眼,没有推脱,默不作声地接受了平次的好意。
服部平次穿的倒是比工藤新一厚,薄毛衣加夹克外套,也许是由于心情焦虑,染上了火气,此刻脱了间外套也没觉得冷。大大咧咧的收起自己的伞,挤到工藤伞下,还说着:“两个人挤在一起,暖和点。”说着伸手搭上工藤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工藤新一也说不出,心底那莫名地喜悦是为了什么。
到达奇山村海前路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将近夜里十点,整个村庄都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家家户户亮着的灯,为村庄添加了些许人气。
中田辉树也不是十分熟悉这儿,但他的秘书似乎是这边长大的人,十分熟门熟路的带着几人来到了这条路,找到了这家位于88号的家庭旅馆。
村庄虽然偏僻,但是也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所以像这样的家庭旅馆,村子里也有不少。
旅馆的门是那种推门,打开的时候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所以旅馆老板很快注意到了几位生人。
旅馆的一楼不是很宽敞,也许是由于隔绝了海风,比室外温暖了很多,工藤新一踏进来的一刻,就立即察觉到了温暖,他舒了口气,被海风吹的有些白的吓人的脸上,染上了一些血色,红润起来。
旅馆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理着平头,穿着背心,体型微胖,此刻见着生人了,却也没有什么反应。他望了门口一眼,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回了面前的电视,电视里正放着最近热播的剧集。
进了旅馆,服部平次立马快步走向前台的老板,气势汹汹,在瓷砖上踩出沉闷的脚步声,惊的本来淡定的旅馆老板,有些惊恐的抬起头看向他。
旅馆老板被服部平次板着的脸吓到,难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到他的事情了?旅馆老板面带犹疑,声音也带上了颤抖:“请问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服部平次看了眼旅馆老板的脸,忽然换了个表情,风淡云轻的笑着,问道:“你见过有两位小姐在几个小时前来这里吗?”笑容带着阳光,脑后却带着黑气。这快速的变脸动作还是唬的老板一愣一愣的,呆在那里,没开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咳咳。”工藤新一上前,挡开服部平次,显然服部平次的不淡定有些吓到了这位老板,他十分理智的接手了询问工作:“老板你好,我们的朋友似乎在几个小时前来这里找人了,请问您见过两位小姐,在几个小时前来过这里吗?”
“这么和蔼做什么,说不准他就是犯人。”服部平次不淡定得在工藤身后小声的碎碎念。
当然,这些毫无依据的猜测没有得到工藤的重视,他十分淡定的无视了服部平次,对旅馆老板再次重复了问题,态度十分温和。
这时旅馆老板终于反应过来了,由于被服部平次气势所迫,吓得后仰的身子也收了回来,他面对着不速之客,突然的问题,认真的思考着回答工藤新一:“大概是有那么两个人,也许是年轻的女孩?我其实也记不太清了,我一直在看电视.......”
“喂,连来自己旅店的客人都记不得?有你这么做老板的吗?”服部平次从工藤身后伸出头,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板的话。
工藤新一僵硬着笑脸将服部的脑袋按回去,显然,这位热血的大阪侦探,又将他的热血和冲动用错了地方。
老板被吓得再次向后仰去。
工藤新一略微苦恼的善后:“抱歉,我的同伴可能比较冲动。因为那两位小姐似乎是失踪了,联系不上,有位小姐对我的同伴很重要,所以他比较激动。”
“才不是因为那个笨女人。”服部平次在工藤新一身后小声辩解:“她遇到危险了我怎么交差!真是不让人省心,还是工藤你好.......”念着念着思路又拐到了奇怪的地方,于是工藤新一很自觉得将身后喃喃自语的动静给屏蔽了。
他继续引导着老板,企图得到更多的线索:“那请问,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两位小姐进来后,有没有离开?或者大概是去了哪间房间吗?”
也许是工藤的表情十分令人信服,老板也没有问原因,很快将他所知道的所有线索,告诉了他面前这位年轻人,即使他不知道对方是个侦探:“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两位小姐进了什么房间,不过我到时确定除了你们,她们进来后,大门没再被打开过。她们应该也没有离开,因为我们旅馆只有这一个开着的门,后门是锁着的,钥匙只有我和服务员有。”
“谢谢。”工藤新一礼貌的对这位中年男人道谢,而后便对这位男人提出要求:“请问能不能把旅馆里的住户信息,告诉我一些,我们可能要进去调查一下,因为我们的朋友似乎是消失在你们旅馆里。”
旅馆老板也许是没反应过来,他很快的交代了几位住户的信息:“这里的住户都是常住的,目前有五个客人,都是常驻客了。”
“请问你知道这几位客人的职业之类信息吗?”工藤新一追问,他拿出了笔记本,将得到的线索记了下来。
“有两位女士,她们是住在一起的。不太清楚她们是什么职业,她们每年这个时候就会过来住,已经住了半个多月。”老板回忆的说道:“还有个摄影师也是这样,不过他每年来的时间都很不确定,这次是一个月前来的。”
“剩下的两位,一个是半年前来的中年画家,还有一位定了房间,前几天才来住,是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过他来的时候,背了个很大的背包。”
老板说着说着,突然停住了,他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对劲,脸上突然出现了防备的神色:“你们问这些干什么,如果是出现了失踪事件,那还是马上报警吧。”然后有些后悔刚才自己鬼使神差得嘴快,弥补的说道:“我是不会让你们打扰我的客人的。”
这个时候跟在两位年轻侦探身后,一直没说话中田辉树走向前来。
老板很快注意到了这位气度不凡的生意人,他是见过这位先生的,毕竟度假村酒店的建成剪彩典礼上,几乎所有本地居民都到场了。这位年近五十的先生,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们的老板。
中田辉树对老板说道:“这两位失踪的人里,可能有我的女儿,而这两位年轻人是很有名的侦探,老板是否能够通融一下,让他们调查一下呢?他们是很有分寸的年轻人,不会打扰到你的客人的。”
虽然中田辉树挂着令人信服的笑容,但是老板用怀疑的视线扫过工藤新一背后的服部,犹豫着还是勉强答应了他们:“可以,但是如果我的客人对此表示不满,你们就要停止调查,还有,现在就要通知村里的民警先生。”
“当然没问题。”工藤新一快速的接口,以免老板突然改变注意,“那么,是否可以告诉我们,目前几位房客的房号呢?”
“好吧,两位女士和那位刚出现不久的年轻人住在102和104,另外的画家先生和摄影师先生,住在楼上,画家先生在203,摄影师先生住阁楼,那里只有一间房间。”
工藤新一被得到消息遍迫不及待的服部拉走,拉走前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别让人出去,进来的人也留在前台。”
看着两位年轻人消失在走道的背影,中田辉树略微有些尴尬的向老板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年轻人,行动力比较强。”
“.......”旅店老板默不作声的收回视线,心中默默吐槽,这已经不是行动力强的范畴了吧?分明是冲动。
中田辉树那位带着眼镜的秘书也笑了笑,对自己的老板道:“中田先生,看来两位侦探暂时是不会回来了,那么我们先坐在这等待一下吧?”
点了点头,中田辉树在旅馆招待客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接了秘书给他倒得一杯茶水。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第一个敲响的是两位女士的方面,服部平次敲门的频率有些急迫,里面的客人似乎已经睡了,过了一分钟才来开门,开门的女士黑着脸,头发有些凌乱。
大概是在梦中被敲门声吵起来。
这位女士长得十分艳丽,一脸倦容,面上的妆却没卸,她穿着吊带红裙,露出深深的勾,交叉双手环绕胸前,面带不愉的倚在门框上,问面前的两位陌生男孩:“什么事?!”
要不是看在两张尚且英俊的脸的份上,这位美女也许会直接给来客一巴掌。
气势强大的气场和女子略微暴露的穿着,令服部平次酝酿很久地兴师问罪泄了气,他麦色的俊脸上瞬间染上了红晕,虽然看不出来。
好歹工藤新一也见识过更夸张的女人,比如说贝尔摩德,噢,也许他的母亲也算是一个,他很快的调整了面部表情:“抱歉打扰了您,但是这里失踪了两个人,所以希望您能配合调查。”
女人似乎来了兴致,她面带调笑的伸手摸了摸工藤新一的脸,道:“噢?漂亮小鬼是要玩侦探游戏?陪姐姐睡一觉,也许姐姐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护食的忠犬有些炸毛了,也不管是不是在调查案件,服部平次扫开女人放在新一脸上的手,将工藤新一拉到身后,不客气地攻击道:“谁会对你这种老女人感兴趣!”
这位显然够不上老女人标准,美艳的女士,并没有为服部地攻击激怒,她非常淡定,甚至还有些开心:“这位小哥看着也不错啊。”
这是女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地对峙。
“姐姐,是谁啊?”这个声音柔柔弱弱的,它的主人和它也十分相似,虽然和门口美艳女人长着一张十分相似的脸,但却没有化妆,眼神也柔软的,没有杀伤力。
见到了妹妹,女人几乎是瞬间换了个严肃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调戏他们的人不是她一样,她很正经地对自己妹妹说:“哦,没事,就是两个来调查失踪人口的小侦探。”然后她面带正经的笑容回头对两位侦探道:“进来谈吧。”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被女人的变脸速度惊的一愣一愣的,乖乖地跟在后面进了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忽然产生了奇怪危机感的服部侦探握着新一的手,小声道:“工藤,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强上啊.......”这个时候,这位热血的大阪侦探终于露出符合他年龄的一面,对这类型的女人,他向来不擅长,就像他从来斗不过自家老太婆一样。
工藤新一好笑地看了服部一眼:“你害怕女人?”
激将法成功让服部平次重新燃起了斗志:“当然不。我可是会剑道的男人。”回话逗得工藤新一笑了起来。这个短暂的对话,暂时的让两人从案件中脱离出来,相互对望着,笑了。
从双胞胎姐妹那里调查线索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虽然那位姐姐有些难缠,不过妹妹倒是十分配合调查,从两位口中得到的线索,让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更加凝重。
如果双胞胎姐妹没有说谎的话,和叶和奈奈子确实在几个小时前来过这里,那位姐姐说,她到走廊上抽烟的时候,见过两位年纪不大的女孩走过去,但是她也没注意拐了弯后,两位女孩去了哪里。
102正好是位于拐角处,对门是101,其他两个房间,都在拐弯后,而上楼的楼梯,也在拐弯后的尽头。
这个酒店的构造是由以前的居民住所改过来的。
一楼四个房间,101是老板住的地方,而二楼只有三个房间,其中靠近楼梯的是个洗衣房。三楼只有一个阁楼,据老板说,那个房间是长期租给一位摄影师的。至于老板所说的那个后门位于一楼楼梯间哪儿。
在去敲104门前,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先去看了看那个后门,确认的确是锁着的,才出来。
这时,工藤突然停住了脚步,服部平次有点疑惑的望向他。工藤新一似乎是下了某些重大决心,他对服部道:“我们这样太慢了,我们分头调查,我先去三楼,一会二楼见,再去203。”
尽管有些不太愿意,服部还是听从了工藤的意见,毕竟多拖一点时间,就危险一分。
三楼的那位先生开门的很快,工藤新一还没有开口,就被他打断了,这位先生面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整个人高高瘦瘦的,似乎不太见阳光,整个人都融在阴影里。他比工藤高了半个头,用一双浅灰的眼睛看向工藤问道:“你是谁?”
工藤新一好脾气的说道:“工藤新一,是个侦探,我现在想调查一些事情。关于一个失踪案件。”
这个问话过程中,工藤新一一直关注着面前人的表情,这位摄影师先生波澜不惊,他说道:“你问吧,但是不能进来。”他没有解释原因,不过话的底气却很足。
工藤新一关于他的询问,他都一一回答了,这位摄影师先生说,他今天晚上一直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他自己白天拍的片子,没有出去,也没有人看见他。
“我看片子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摄影师先生说道,“所以中午就订了饭,老板知道的,他一般都不会在晚上打扰我。”言下之意很显然是,工藤新一的突然造访打扰了他,面对这位先生的不满,他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接受了。
另一头的服部平次显然更加不幸了,他在104门口敲了有五分钟的门,都没人来开,老板说过,几个人都在下午下雨前就回来了,没有出去。
所以服部平次很郁闷,因为他知道房间里有人,但那个人却不开门,也没有任何动静。
等新一回到二楼的时候,服部平次正一脸郁闷的靠墙等着他:“104那家伙不开门!”他对工藤抱怨。
不过显然案件永远比其他事情更重要,两位侦探也没有纠结于这件事,他们来之前拜托了警署,毕竟失踪的也算是警部高层的孩子,所以县里的警署很重视的批了搜查令,一会应该就能送到这里。
203的画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他拖着双木屐,来开门的时候,两位侦探都听到了木屐敲击地板的声音,显然这个房门的隔音效果一般般。
画家是个身材不错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小眼睛,穿着非常普通的衬衫长裤,配上那双木屐却显得怪异起来。画家看了看门口两位年轻人,没说啥,好脾气的将人带进房间,房间里很乱,两人都要小心脚下才能让自己避开满地乱铺的颜料罐子。
房间很大,还有个小阳台,阳台通往房间的是个玻璃门,门前摆着画架,画架上是一副还没画完的画,似乎是雨景,整个青蓝色的色调。
工藤注意到画架的床边放着一把黑色雨伞,湿的。
这点不寻常让他抬头问这位画家:“你好,我们在调查一个失踪案件,所以可以询问你一些问题吗?”
画架自顾自地坐在床上,望着画架发呆,似乎就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
新一见他没回应,再接再厉的问道:”可以告诉我们,你的雨伞为什么是湿的吗?因为听老板说,你在下雨前就已经回到了旅店。“
画家看着在发呆,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回答了新一的问题:“我打着伞在阳台站了一会。”
好吧,这个画家的确是一个言行奇特的人,虽然乖乖回答了两位侦探的问题,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直到两人问完,并顺带检查了一下他的房间,确认没什么藏人的地方,出门并关上房门为止。
这个进展相当于没有,退出房门的两位侦探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他们只是大概能确定,和叶和奈奈子到过这里,除此之外,甚至连两位现在是不是正在这旅馆的某处都无法得到。
两人回到了前台,他们准备等警署的调查令下来后再做打算。
这次案件,服部平次显然是失了方寸了,工藤新一看着服部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声不吭,心中有些酸酸的,他撇了撇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最终他决定选择再去调查些线索,来转移注意力,他回到前台老板那,和他旁敲侧击着这些住客的消息。
那两位姐妹似乎以前是这里的人,每年这个时候来这好像是为了祭拜什么人。老板说,这两位姐妹似乎是有钱人,不过却不明白她们为何住在这个廉价的旅社。看她们的用品都是些非常昂贵的名牌。
而那个前几天才来的年轻人他也不了解底细,不过那个年轻人常常见一些看着不三不四人,似乎也不是什么良民。
而那个画家,挺清苦的,每天就吃廉价的快餐,白天通常都是出门画画的,见了人也不打招呼,不过却是个好住客,即使房间一时被弄得很乱,却总是在清洁人员到来前整理的很干净。
止于那个摄影师,倒是个有钱人,花了大价钱买断了阁楼的使用权,每天还托这里的服务员带度假村酒店里的饭菜,带够两顿的,中午放在他房间里。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回来看片子,不要人打扰。
顺带值得一提的是,这里除了老板外,只有一个服务生,这个服务生负责全部楼层的清洁,不过却不住在这里,服务生是当地人,住在离这不远的家里。每天只有白天会在,晚上五点前就会离开。
而和叶和奈奈子来的时候,服务生刚走不久。
打听的差不多了,警署派来的人终于到达了,带着搜查令,跟着老板,将整个不大的旅店都翻查了一遍。但是,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虽然他们将这个不大的旅馆翻天覆地的找了一遍,并且禁止了旅馆里的人联系外界。
老板的脸色不好看,他的住客门由于这个大动静都出来了,都挤在前台不大的厅里,脸色都有些黑。
“你们旅社难道连监控器都没有?”前来调查的小警官吃惊的看着旅馆老板,语气很是不可思议。
旅馆老板虽然不敢不给警官面子,却是很不开心的回了一句:“我们这边偏僻,也没多少人,就没装。”
“可是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在这里了??”那个警官道。
旅店老板也是有些不可思议:“我就一晚上守着这个门,没见有人再出去。”
那个警官面带怀疑的看着旅店老板:“那看来你就是那个唯一有嫌疑的人了,可能还是共犯,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旅馆老板有些百口莫辩,但是也无法驳回,气的脸都有些涨红了。
服部平次没让那个没有轻重的小警官闹下去,他拦住那位警官,脸色不好的说:“凡事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是无法将人逮捕的。”这时,服部平次似乎不是一个还在读书的高中生,气势竟然和他父亲有些神似。
小警官被震住了,乖乖地退回一边,闭了嘴。
那位在104不出门的住客终于露了脸,服部平次冷着脸跑去询问他,问道失踪女孩的时候,那个小青年支支吾吾的又不说话了。
服部平次怀疑的望着他,对他说道:“我需要取证一些东西,带我去你的房间。”
此刻服部平次卯足一口气,准备把这次失踪案件的真凶找出来,而工藤新一,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个事情。
此时,距离和叶他们失踪已经接近六个小时了,已经十一点多,既然两人不在旅馆里,那么必定是那人通过什么方法,将人带出了旅店,很有可能是藏到什么别处去了。而这个村子人口不多,旅店也只有那么几个,天一亮,大搜查一下,什么陌生人都能被查出来,罪犯可能将人藏到什么人烟罕至的地方,毕竟失踪的人一找到,和两人见过面的犯人也就暴露了。
而警力不足,也不可能进行大范围搜素,等搜完这片再搜其他地方,最少也要一天半天。
只怕拖久了更危险,谁也不知道这个犯人是否有同伙,而且看他们没有任何通知中田先生的行为,搞不好根本不希望中田先生知道他的女儿来见他了。说不准不是什么要赎金的绑架,很可能一拖久了,达到目的了,两人会被撕票。
只要旅店老板没撒谎,那么犯人应该就在这五个人之中,自己要不要趁大家注意力都在调查上面,找到藏和叶和奈奈子的地方,救他们呢?
有了这个念头,工藤新一眼睛落在走廊的窗上。此时的雨停了,窗外正对着停船的码头,他脑海里冒出一个模糊的念头,心中一动。
大家大多都跟着去年轻人房间了,大厅里的只有中田先生的秘书——平川崎,他正要抬步跟随大家一起去年轻人的房间。
工藤新一叫住了他:“平川先生,请等一下。”
秘书先生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工藤新一问他:“请问,你知道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没人的小岛?最好是那种虽然没人,但却很近,能够开快艇过去的。”
这位秘书先生对这个渔村很熟悉,毕竟这个度假村也算是他一手监督修建的,这附近的地形,他都摸得十分清晰,他也很有眼光,海滨浴场的选址也是前人没能发现的偏僻沙滩,但却被他找了出来。
“有的。”这位秘书先生说:“这里附近有一座不大的荒岛,以前有个船只修理厂,不过倒闭了,后来就没什么人去那里了。坐快艇的话,应该只用五六分钟。”秘书先生说着,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工藤新一眯了眯眼,决定先偷偷趁没人注意,去调查一番,有很多疑点,在他脑中,他隐隐约约察觉了什么,却无法将线索串联起来。
他临走前对秘书先生说道:“不要让里面任何一个人提前出来,在我回来前。”
“好的。”秘书先生答应。
接着,工藤新一就趁众人不注意,平次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一个人走出了旅馆,人们大多都跟去那位年轻人的房间了,没人留在前台。
外面的冷风令工藤一个颤,此时他还穿着服部的外套,他将外套扣子扣起来,穿的更紧一些。
这个村子的港口不大,距离旅店就只有三四分钟的路程,加上去小岛,来回也不过半个小时,而天色有暗,雨又大,是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人冒雨离开的,毕竟海浪声和雨声下,快艇的马达也不是那么清晰了。而除小岛之外的其他地方,都似乎不太适合藏人。
新一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定先去看看情况。
码头有个看守亭,里面有专门守夜的人,是个年逾半百的老头子,工藤新一跑去问了他,显然这位守夜人耳朵不太好,他反复问了三四遍,才勉强理解了他的话。
老头子的声音倒是很洪亮,他笑呵呵的回答:“晚上不会有人出海的,渔船今天下雨的时候都回来了。”
工藤新一也知道,犯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人看到他出海,毕竟这个码头虽小,但是好歹也有几百米长,看守亭在这边,而最那边的动静,按照这位老爷爷的听力水平显然是听不见了,更何况下了雨。
他换了一种问法:“那这附近的船有没有租给外人的,就是不是村里人?”
“没有。”老人回答新一,工藤新一听到了这个说法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不过很快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个年轻人倒是有一条私人快艇,停在这里。那个快艇可高档了,速度比我们这的都快了好几倍。”
工藤新一瞬间打起了精神:“那那个年轻人是怎么样的?你记得吗?”
守夜人眯起眼睛,回忆了半天,说:“哦,就是个高个年轻人,忘记什么样了,好久没见到他了。”
范围太广,不好排查。
“不过,他倒是和我说起过他买快艇的原因,好像是什么外出采风。哎,我老啦,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时尚了。他说了很多,我没听懂几句。”
工藤新一却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什么,看来......就是那个人了。
告别了年老的守夜人,工藤新一来到了老爷爷所说的,那位年轻人停快艇的地方。不过他虽然有初步的怀疑对象,但是对于那个人还不是很确定,毕竟,对于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年人来说,只要不是年纪太大,都算得上是年轻人。
工藤新一见到了那艘快艇,他手脚灵活的爬了上去,翻找着。
天色虽然很黑,不过凭借出色的夜间视力,工藤新一还是翻找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那是两把女士雨伞,显然没被用心收好,随意放在船的甲板角落。除此之外,只有零碎的一些烟头,还有一件黑色雨衣。
看来,没错了,工藤新一露出了笃定的笑容,和每次发现证据时一样,那是个自信,略带骄傲的笑容,张扬着他的性格,如此的耀眼。
然而却在此时——
工藤新一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些不对,却也是来不及了!他眼前一黑,来自身后的重击,令他昏倒在了船的甲板上,昏迷前夕,心中却闪过百般思绪,他全部都明白了。谁是犯人,他的庞大计划,以及所露出的破绽,和奇怪的言行。
然而却晚了。
工藤新一不省人事,昏迷在了快艇上,有人捆绑住他的手脚,轻蔑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白皙的脸,非常温柔,嘴里却吐出残忍的话:“呵,不过是个小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