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女执事》长乐小邪

103、疼痛

　　在院长的鼓励下，名务决定为了自己的幸福在勇敢一次，她收拾行囊跟着不二踏上飞往日本的航班。然而在飞机飞行了一个小时之后，名务纷乱的心终于得以平复时，她才有空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个也许是她潜意识里刻意回避的问题。
　　“不二…”名务怀着异常复杂的心情唤道。
　　“嗯？”不二笑脸回应。
　　“那个…”紧张地绞着手指，“我一直都忘了问，你…有女朋友了吗？”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般低着头等待答复。
　　“嗯！有个很亲密的爱人呢。”不二的声音格外愉悦。
　　名务呼吸一窒，胸口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忍着痛故作轻松道:“是吗那真好，恭喜你了。”
　　“呵呵，谢谢。”不二似乎没看出她的异样，“她很可爱呢，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好…”吐出这个字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她觉得身心俱疲，“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嗯，你睡吧。”不二打开毯子替她盖好，又贴心地放下遮光板。
　　名务闭上眼睛将头转向另一边，默默流着泪。果然，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险些闹了笑话。自己早该想到的，像不二这么优秀的男人除了自己还有谁会那么傻的轻易放过？更加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这么难过，心会这么疼，疼得好像要死掉了。原以为会答应和不二一起回日本，是因为寂寞，是因为他能让自己开心，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要的好像不只是这些。
　　我还在期待什么呢？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根本就是我咎由自取！
　　到了东京，不二直接把名务带回自己租住的公寓，如今他在这附近的某家杂志社作摄影记者。
　　名务看着这面积不大却很舒适整洁的屋子有些不知所措，说道:“不二，我还是不要住在这儿了，反正陪你过完生日我就回英国，随便找家旅店住就好了。”
　　“你还要回英国？”不二讶然。
　　“嗯，”这是她在飞机上作出的决定，“我只答应陪你庆生，之后就回孤儿院去。你放心，我不会再消沉下去了，我决定回去帮院长嬷嬷，她年纪大了，需要一个接班人。”
　　“你想当修女？”不二虽然还在笑着，可名务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但那感觉转瞬即逝。“嘛，这个以后再说。我想迹部家给你的零花钱应该不够你随意挥霍的吧？你还是住这里吧，可以剩下一笔开销。”
　　一语中的！以前在迹部家因为很少有花钱的机会而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如今已耗去不少，看来有必要尽快找份工作了。
　　不二的提议固然可以省钱，可是…“我住这里，你女朋友不会误会吗？”名务担心道。
　　“放心吧，她不会的。”不二笑得一脸温柔。
　　因为彼此相爱，所以彼此信任吗？名务第一次觉得不二的笑容如此碍眼。
　　吃过晚饭，两个人开始整理房间。
　　不二的小公寓只有一间卧室，除了一厨一卫就是兼作工作室的客厅。两人把客厅中央的沙发挪到墙边，又把卧室里的榻榻米搬出来铺到空出的位置上，以后这里也兼作不二的卧室，而不二原本的床想当然让给了名务。
　　东西搬完，名务抱来被褥不好意思道:“抱歉，害你睡地上。”
　　“没关系…”不二刚想说些什么，门铃响起，他冲名务眨了下眼转身去开门。
　　是他女朋友吗？名务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嗨！不二，我就猜你该回来了！”门口传来一个大嗓门，是男人的。
　　名务自己都无法理解地松了一口气。
　　“佐伯？你怎么来了？”不二惊讶道。
　　“过来还书。”来人摇了摇手中的纸袋将不二推开，很自然地走进来，然后就很自然地看见了站在客厅中的名务以及她脚下的被子，表情一怔旋即笑容灿烂地大步走过来，向名务一伸手:“你好，我叫佐伯虎次郎，是不二的青梅竹马，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浑身洋溢着太阳般热烈的气息。
　　“你好，我是名务香织，请多关照。”名务尴尬地同他握手，看他那别有深意的笑容，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哈哈，我说不二怎么堵着门口不让我进来，原来是因为名务小姐在啊。”佐伯爽朗地笑道。
　　“诶？不…”
　　“佐伯，别乱说，我和名务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不二认真地解释着。
　　我和不二只是普通朋友。名务本来也想这样说，就像从前一直跟别人解释的那样，可是听到不二如此说着，她才发现自己曾有多残忍。明明喜欢着那个人，可那人却轻描淡写地跟人说我们只是朋友，把自己的喜欢轻巧地抹杀。不二只说了一次自己就受不了，可自己当初曾当着他的面不止一次地向人澄清，不二……你会有多痛？
　　“名务，你怎么了？”不二发现了名务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色。
　　“没事，大概是时差还没倒过来，睡一觉就好了。”
　　“是吗？那你快去休息吧，剩下的佐伯会帮我收拾。”不二催促道。
　　“嗯，麻烦了。”名务冲佐伯歉意地笑笑，道完晚安走进卧室。
　　目送名务回房关门，佐伯看着不二冲卧室一努嘴，悄声问:“就是她？”
　　不二点头，微微叹气。
　　“你刚才的话让她伤心了。”佐伯敛起笑容正色道。
　　“我知道。”不二眯起眼睛，“可是不这么做她就无法弄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你是故意的？”
　　不二歪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不知道她有多懒，不逼她，她就永远不会主动去思考。”
　　名务躺在床上并没有马上睡着，虽然头疼欲裂，可另一件刚刚察觉的事让她更加难以入睡:自己似乎早就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不二了。在拒绝了他的告白近四年后，在离开迹部家变得一无所有后，在他已经另有所爱后，在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他的，或许这份喜欢比自己意识到的还要早，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当初信誓旦旦地说离开不二不会后悔，可是现在…名务把头埋进枕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不二清爽的味道，这让她更加心疼难忍。天主，我后悔了，一想到不二会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别的女人，用安慰过自己的怀抱去拥抱别的女人，我就嫉妒的要发疯。我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不是因为寂寞想找个依靠，而是，想起来就会痛到骨髓的喜欢，或许那不该称之为喜欢，而是爱……
　　不二，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可是，我却错过了你。
　　送走佐伯，不二关了客厅灯，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月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电脑桌面上，背景里一位身穿绯色和服的少女正站在雷门的大灯笼下目视远方浅浅地微笑着。
　　不二定定地看了桌面许久，打开文件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