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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The .Fifty-thir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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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
元旦结束后的三天假期对老痒这种好动分子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的,今天叫上小学同学明天叫上初中同学,扯着我东奔西走赶场子,啤酒红酒白酒几乎没停过,还不允许我带着闷油瓶帮忙挡酒,也根本不在乎我这个酒量甚至比不上女人的人的感受,每次回家都差不多不省人事。
这种惨烈的状况持续了三天,第四天假期结束,我这个无业游民摊在家里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
感觉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想闻到酒精的味道。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不顾不上老妈在一旁调笑我“和老头子一样”的话语,懒散的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打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换着台,翻了几翻发现吧除了没营养的电视剧就是广告之后索性扔了遥控器拿出手机,百般无聊的打开微博和推特一条一条的看下去。
闷油瓶接着我的房间忙他的稿子,元旦三天我被拖出去他也没有闲着,似乎早就预料到不能及时回伦敦索性带上了自己的笔电,我为了不打扰到大作家,只能趴在客厅里任由自己闲到长蘑菇。
“小邪啊,这么无聊不如到你三叔那儿帮帮忙?”老妈用围裙擦着手走出来,将我从沙发上赶起来坐下,一边脱围裙一边熟练的翻到一个电视剧频道,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我被挤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想起自从元旦一家人出过饭后就再没见过的三叔,锁了手机屏幕站起身,看了一眼电视上正在热吻拥抱的一对男女抖了抖,转头看向老妈,“那我就去看看三叔。”
老妈头都懒得抬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就继续将注意力投入到电视剧中。
有一种儿子没有电视剧重要的挫败感啊。
我好笑的摇摇头,走向玄关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管怎样好歹给那个窝在房间里的大作家打一声招呼。
这样想着推开门,闷油瓶坐在摆置在窗前的书桌上轻巧地敲着键盘,电脑上的文档中已经输入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只是扫了一眼就有些头皮发麻。
在心底感叹了一下作家这种折寿的职业也只有闷油瓶能在工作时做出模特拍写真的感觉了,我蹑手蹑脚的走上前,还没来得及走近,原本背对着我的家伙突然转过身,眼底有一层浅浅的乌青,“要出去?”
我点点头,对闷油瓶这种超乎常人的洞察力有些惊讶,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并不算是特别明显的青色,微微皱眉,“我去三叔那儿转转。你稍微休息一下吧,昨晚上应该也熬了很久,精力很定撑不住。回客房少诶睡一会儿,恢复一下脑细胞。”
闷油瓶听着我的话站起身,却没有打开门向客房走去,而是两步走到我床前轻轻坐下,一双乌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似乎在征求允许一样。
我愣了一下,“你要睡在这里?”
“嗯。”
回答的赶紧利落要多果决有多果决,似乎压根不在乎我的拒绝一样,话音刚落就脱了拖鞋,闭上眼睛躺了下去,呼吸平稳。
我看着闷油瓶的动作一时无言,这幅模样估计是赶不走的,干脆也放弃了,反正两个大男人就算是睡一起估计老妈老爸也不会多说什么。我走到床边将被子拉开准备给睡得安稳似乎已经进入梦乡的闷油瓶盖上,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触摸到被面就突然被拉住,紧接着一阵眩目,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闷油瓶撑着手臂覆在我的正上方,而我则是和他调换了位置,变成了躺在床上的那个。
我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推了推闷油瓶,“小哥你干什么呢,快起来,我出去你睡会儿。”
闷油瓶静静地看着我,丝毫没有离开的想法,我皱着眉,刚要开口就被闷油瓶的动作打断,微凉的唇瓣印上来,濡湿的舌顺势滑入,紧接着就是细腻到让人喘不气的深吻。
来到中国后并不是没有接过吻,但都只是浅尝辄止,况且像现在这样的深吻就算是在伦敦的时候也不曾有过,一度让我怀疑闷油瓶崇尚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观。
接吻通常都是一切欲望的导火索,一旦点燃那么想要停止就十分困难。
但是老妈此时正在客厅中看着电视剧,就算我想要放任也不行。
我伸手抵上闷油瓶的胸膛,微微施力试图推开他,但不等我动作闷油瓶就主动退开几分,往旁边一倒躺下了,眸子紧盯着我,清晰的映出我还未回过神来的呆愣模样。
“吴邪,”闷油瓶突然开口,声音中有着很明显的微哑,“出去前,洗脸。”
我一愣,刚找回思绪就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又愣了愣,手无意识的抚上脸颊。
脸上的温度烫的可以在这种寒冬腊月中当暖炉使。
突然反应过来闷油瓶的意思,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打开门冲进卫生间,果不其然看见自己一直烧红到耳根的脸色,嘴唇很明显的充血,就算随意一眼都能明白我经历了什么。
我摸着自己的嘴唇脸色又红了几分,低下头狠狠咒骂。
这该死的,无非就是抱怨我这几天把他丢下不管罢了,一定要给我弄成这幅样子见不了人才满意吗?!
我黑着脸打开卫生间的门,在老妈发现之前扔下一句“我累了回房睡会儿。”就闪进了卧室,看着闷油瓶躺在床上闭着眼似乎睡得很深的样子咬牙切齿。
---------张起灵
从灵隐寺回来后风平浪静了三天,吴邪整天被解子扬拉出去,直到晚上才会回来,而且脸色红的不正常,明显是喝过酒。
中国这种有事就在酒桌上谈的习俗非常不健康,但我不能阻止。
这是吴邪的交际。
我打开笔记本将屏幕的亮度尽量调低,揉了揉额角,试图让混乱的思绪清晰一点。
来当杭州之后的事情接踵而至让人脱不开身,一时忽略了时差的关系,直到吴邪无心的一句提醒才想起来时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只能连续三天的熬夜,床的感觉是什么样似乎都已经忘记。
但也因为这几天的经历,行文还算顺利。
可是因为睡眠不足,从早晨开始就恍惚的精神此时已经有点支撑不住。
我闭了闭眼,抬起头看向窗外。吴邪的房间采光度非常好,也许是为了学生时代的生活,卧室是整个家里除书房外最大的房间。
本来可以在客房也可以做的事情,我却有些执拗的要求到吴邪的房间里做,大概是因为这三天的空缺,令我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
阳光穿透窗棂在书桌上铺开,冬季的天空还是一种偏灰的沉闷颜色,却因为阳光而不那么压抑,从吴邪窗户可以看到小区外街道的方向,川流不息的车与行人描绘出都市特有的景象,虽然看似喧闹,但因为隔音非常好的窗户,没有一丝噪音传入耳朵。
的确是非常适合学习的地方,吴邪的父母的确为了他付出了很多。
也许可以理解吴邪的犹豫不决。
解子扬三天的纠缠令吴邪暂时将这次回国所需要做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但吴邪并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也许不出一周就会开始做自己决定好的事情。
继承吴家。
就算是我阻止,大概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我睁开眼睛,将手搭在键盘上,略一思索之后开始敲动手下的按键。
既然无法阻止,那么久尽力去帮助他。
身后忽然传来门锁转动的细小的声音,很明显的刻意而为,我没有回头,仅凭听着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这个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的人是谁。
我转过身看向吴邪,“要出去?”
只有要出门的时候吴邪才会过来找我,其他时候似乎为了我方便工作都尽量不打扰我独自一人的时间。
但我反而更希望他来打扰。
吴邪脸上有几分惊讶的神色,大概是因为我突然转身,点点头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我的眼底,“我去三叔那儿转转。你稍微休息一下吧,昨晚上应该也熬了很久,精力很定撑不住。回客房少诶睡一会儿,恢复一下脑细胞。”
我听着吴邪的话,顺手将文档保存后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没有离开吴邪的卧室,而是走向房间中唯一的一张床,在床沿坐下,抬起头看向吴邪。
本能的不想让吴邪离开,心中有一种吴邪如果去找吴三省今后的时间也许再也不会空闲的预感。
但这是吴邪想做的。
很矛盾的心情。
吴邪微愣了一下,轻挑起眉梢,“你要睡在这里?”
“嗯。”我没有犹豫的应了声,脱下拖鞋平躺了下去。
身下的床非常柔软,吴邪似乎很喜欢柔软到可以让人陷进去的床,在伦敦时也是如此,对于客房那张柔然的床十分中意。
我闭上眼睛,听着吴邪的脚步逐渐靠近床边,然后停下,紧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忍不住睁开眼,看到吴邪正伸着手试图将放在床边的被子拉过来给我盖上。
吴邪抿着唇角,眸色因为光线的原因而有些晦暗,从我的角度看去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再任性一次吧。
我伸出手拉住吴邪的手腕,稍一用力,将他推在床上欺身压住。
俯视的感觉很容易满足男人的自尊心,心底有一种出于本能的征服的快感,我看着吴邪有一瞬间迷茫的神色,也有些恍惚。
似乎在本能的驱使下做了不太好的动作。
男人的本能吗?还是野兽的本能?
吴邪回过神后还有些不明状况,伸手轻轻推了推我,语气中隐隐有一丝无奈,“小哥你干什么呢,快起来,我出去你睡会儿。”
我对吴邪的反应有几分不满,顺势低下头堵住因为刚说完话而微微张开的嘴唇,沿着开启的缝隙将舌头挤进去,沿着牙龈到上颚轻轻舔舐,意料之中感受到吴邪的一阵轻颤。
终于明白过来了。
我抬眼看了一眼吴邪憋得通红的脸,自己的身子也有些发色,很清楚的意识到如果再不停下可能就停不下了,但却依旧没有放手。
欲望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如果我的自制力足够的话也许可以不让局面过于糟糕。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因为此时的动作而带来的快感,吴邪的喘息忽然有些凌乱,被扔掉的理智突然回归,我松开手直起身,转身倒向一边,看着坐起身子还有丝迷茫缠绕在眸底的吴邪。
我仔细的看着脸色瑰丽的吴邪,声音喑哑,“吴邪,出去前,洗脸。”
意有所指。
但吴邪似乎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手指抚上脸颊轻轻摸了摸,眼底的疑惑突然散去,紧接着是无法掩饰的困窘,突然站起身打开门冲了出去。
我看着大敞的房门摇摇头,躺下身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倒数。
倒数到零的时候,房门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吴邪刻意放重了的脚步。
偶尔这样,也许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