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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The Fif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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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
早晨的空气很清爽,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积雪,如果气温稍暖一些的话,我想我会十分乐意出去走走。
虽然前一夜睡着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三点,但是从小养成的不赖床的好习惯,让我拖着还未倒过时差的身子在早上九点整的时候就已经站在厨房里做好了一个荷包蛋和一片散发着浓郁奶香味的吐司,正坐在餐桌前打着哈欠吃着中西结合的早餐。
果然时差不快点倒过来会很麻烦。
吞下最后一口吐司,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料想小花这会儿必定还在暖和的被窝里带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可不想被没睡醒的小花给骂个狗血淋头,这家伙打小就是一低血压,发起怒来的狠劲也是吓人得紧,我不想成为史上第一个由于打扰了花儿爷的睡眠被人道毁灭的人。
我站在窗前,看着一片白茫茫,还是决定出去走走。
毕竟成为寄居蟹可不好。
从道路上积雪的程度来看,昨晚的雪下了很久,有时经过树下的时候会有一些树干上的积雪落下,掉进领子里,那感觉并不是十分美好。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转悠,偶尔会有一些友好的老外冲我点头微笑道早安,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所谓礼仪之邦的中国人。
忽然想起来一些伦敦的著名景点我还未曾去过,一直都想看看传说中的福尔摩斯故居,有时间的话听听歌剧也不错。
总比整天除了每天晚上的上班都是在家里死宅要好。
搜刮着脑子里储存的一些景点名称,我的地理和历史一直都是勉强及格,对文科一窍不通,还好立刻还是过得去的,工科成绩也不算差,混了个二本还算不错,至少没有落的只有高中学历的下场。
街边有一个西方样貌的人在叫卖糖葫芦,我心下好笑,买了一串,估摸着这时间闷油瓶应该起来了,便提着糖葫芦,准备去和我那房东交流交流感情。
其实自打第一次见面之后,我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和那样的人相处的,那性格、那气场、那长相,就一美的电冰箱——好看、高贵、冻力十足。只不过昨天的几次简短的接触让我忽然就想要去了解这个人,也许不是好奇心,我能感觉到闷油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想要去知晓他的故事。
我站在闷油瓶的门前,踢了踢地上的雪,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出乎意料的是,门很快就开了。
他似乎有些诧异于我的到来,引我进门之后就去冲了咖啡。
闷油瓶应该是准备出门的,黑色银边的衬衫和同色系的牛仔裤,还有沙发背上搭着的黑色风衣,让我忍不住怀疑他是要去挖煤,这身行头若是掉进煤堆里,估计都分不清。
被自己的想法都笑,我勾勾唇,又看了一眼闷油瓶,忍不住叹气,果然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黑色衬衫加上银边的勾勒本就显得性感,闷油瓶又解开了领口的三颗纽扣,锁骨漂亮的不像话,这会儿要是有个女人,我铁定她就芳心暗许了,说不定一个狼变就直接扑上去了。
啧啧啧,标准的高富帅。
咖啡是现磨的,应该是放了少许的白糖和牛奶,口感很细腻。忽然想到了之前买的糖葫芦,我拿出一个递给闷油瓶,强忍住笑意,“刚才在路边见一外国人卖这玩意儿,你尝尝,看看味道和中国的能不能比。”
闷油瓶接过糖葫芦看了好久,才咬下第一口。这个过程中我一直憋着笑,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是本地特产的好,像长沙的口味虾、杭州小笼包、兰州牛肉拉面,所以我深知这都跨国了的糖葫芦绝对不会有多美味,给闷油瓶,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闷油瓶,他皱都没皱一下眉,只是毫不客气的将糖葫芦扔进了纸篓,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才看向我。
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我躲开闷油瓶的视线,低下头绞着手指。
“吴邪,”闷油瓶低低的唤了声我,端起我空了的咖啡杯,再回来时已经盛满了褐色的液体,“我要去巴黎。”
我点点头,手指无意识的触碰着咖啡杯上精美的花纹图案,“恩。你交给我吧,没问题。”
闷油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拿出手机,推到我的面前,“你的,手机号。”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认识了这么多天,我连闷油瓶的手机号都不知道。我输好手机号看着手指,最终还是决定问出口:“小哥,你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一种直觉。闷油瓶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傀儡,一个守着自己的内心,别人走不进去,自己也出不来的傀儡。
“为什么不说出来?告诉别人,总比一个人承担要好。”我见闷油瓶不回答,权当他默认,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小哥,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为什么不让它彻底的成为过去式?也许那件事情,与你毫无关系。”
挂在墙上的时钟转动的声音填补了沉默的空白。我端起咖啡一口喝完,穿上大衣走向玄关处,闷油瓶一直没有出一声。
我抿抿唇,手抵在门框上,回头看着闷油瓶,“对不起小哥,我刚才的话……你就全当我没说。我走了。”
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只是你自己吧自己的时间封锁了。
这句话,是老爸曾经告诉我的。
那个时候,是爷爷去世的第三天,我不吃不喝的第三天。是老爸的一句话解救了我。
我很想把这句话告诉闷油瓶,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自己系的铃,只有他自己可以打开吧。
我看了一眼雾蒙蒙的天,加快了脚步。
---------张起灵
4:30am
手机上的数字清楚地告诉我,我仅仅睡了一个小时。
一样的梦,一样的时间,二十多年无止休的循环着。
我揉揉额角,也没有了再睡的欲望,想要打开电脑写一些东西,却看着空白的文档发呆,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心里很乱,因为那个梦。
每一次都是这样……
合上笔电,我斜靠在窗前,看着东方微亮,路灯却还是开着。
我定了去巴黎的机票,今天下午的一班。想了想决定告诉吴邪,却发现自己没有他的手机号。
时钟不停歇的走着,我闭上眼,任由思想放空。
就这样持续到了吴邪的到来。
我没想到他会来,本来还想让黑瞎子转告吴邪,现在看来不用了。
轻搅着咖啡,卷起一个漂亮的涟漪。吴邪结果咖啡,忽然拿出一个纸袋递给我,笑容里有些阴谋的味道,“刚在路边建议外国人卖这玩意儿,你尝尝,看看味道和中国的能不能比。”
果然。外国人卖中国的东西,都是用来糊弄外国人的。我接过吴邪手上的纸袋,一个迈向十分漂亮的糖葫芦,一层冰糖覆在艳红色的山楂上面,但是味道却和模样完全相反。
山楂又酸又涩,糖太多而显得过于粘腻,我将糖葫芦扔掉,吴邪躲着我的眼神的验资让我又气又无奈。
是想捉弄我吗?
我端起吴邪的咖啡杯,再添满咖啡,“吴邪,我要去巴黎。”
“恩,你交给我吧,没问题。”
我拿出手机,从茶几上推给吴邪,毕竟留下电话会方便一些。
吴邪输着手机号,忽然开口道:“小哥,你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呵的确,还是一件大事情。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吴邪停顿了一会之后,轻轻的笑了笑,“为什么不说出来?告诉别人,总比一个人承担要好。”
“小哥,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为什么不让它彻底的成为过去式?也许那些事情,与你毫无关系。”
我闭上眼,没有回答吴邪的话。我都明白,但是正因为与我无关,我才会更无法让它就这么成为过去式。想要忘记一件烙在脑子里的事情谈何容易?并不是我不想去解放自己,只是束缚的太久,早已深入灵魂。
吴邪不再说话,他放下咖啡杯,我有一种想要诉说的冲动,但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最后说了些什么,我也未听清。
满脑子,都是早晨的那个梦。
吴邪说的,我又何尝不想?只是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魇我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