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微笑》司魂

4、第 4 章

　　“你今天可以出去了。”在我被囚禁了三天后，络腮胡子打开了锁，低沉的对我说。我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他。……得到了自由，我本该如此的高兴，可我的脚步却违背了我的意志，拖沓而又沉重。

　　“你不高兴吗？关了你这么长时间……应该出去走走了……”他一反常态的温和，让我更不知道如何回应。

　　我推开了他庞大的身躯，伸了个懒腰——呵！好累呀！这三天，我是怎么度过的呢？？难道一直处在幻想之中吗？不会的……我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去找他。找那个把我当作朋友的人——贤。

　　络腮胡子拉住了我的手臂：“不可以去找他。”

　　“谁？”我的心“咯登”一下。

　　“你把他叫做‘贤’的人！”

　　“啊？”

　　他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温和的表情转瞬即逝。

　　“你在说什么啊…………”我想用装傻掩盖一切。可是，他毕竟看着我长大，我在想什么，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哪……哪里有阿……”我不想解释什么，瘦小的身躯钻过缝隙，逃出了门外。

　　一阵刺眼的光照，我睁不开眼——三天了呢……黑暗潮湿的屋子里，哪里会有太阳般的温暖和光线呢？

　　我一路奔跑，快点，快点，我要快点见到他。

　　三天的软禁害得我浑身无力，稍微跑快一些就感到头晕目眩……身体本能地告诉我：不可以再跑了，你会摔倒。但是，在黑暗中待久了，我最需要的就是阳光。而我的阳光——是贤。

　　终于看到了那一片草地，我喘息着环顾四周，希望看到他的身影。可是，他不在。

　　阳光最终还是舍弃了我……

　　我走到那池塘边，湖水映出的自己和那天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脸颊越发消瘦了，脸色越发难看了。

　　一阵雷声，我知道要下雨了。回去么？可是我还没有看到他，还没有看到他的笑容。

　　我要等他。

　　站在雨中，我任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而不去擦拭也不去躲避。我不相信老天竟会对我如此残忍，在给我看到一线阳光之后又迅速收回去。

　　贤，你在哪儿？

　　身体变得冰冷，只有脸滚烫滚烫。一定是病了。我知道是因为在雨中站得太久的关系。

　　身上的伤口也因为雨水的浸泡疼了起来，一条条鞭伤纵横交错在我的身体上，布满了我的肌肤，钻心得疼。

　　会不会就这么死去呢？如此死掉的话会不会更幸福一点？再也没有络腮胡子的毒打，再也不用觉得身体肮脏，再也不会受人轻视，再也不会遭到旁人的讥笑……再也看不到贤的笑容……再也没有阳光……

　　不！我不要死！不要就这样死去！在见到贤以前决不可以。他一定是因为我三天没有来而生我的气，我要向他解释，我要……

　　我试着挪动脚步，可双脚像住满了铅一般动弹不得。动啊！快动啊！！我不能再淋雨，我要活着！！

　　可是还是动不了。全身已经僵硬，唯一可以活动的只有我的眼睛。我看到一个人影向我走来，越走越近……

　　“贤？”我低喃着，希望是贤。

　　可惜不是，他越走越近，我就越确定他不是。贤没有那么高，没有那么壮……

　　是他来了！每日每夜虐待我的人来了。络腮胡子那狰狞的笑容在此时此刻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冥界的魔鬼，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