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序章 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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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③
清晨。
雪籽仍零零落落地下着，随着几声鸡啼，久日未见的太阳倒是露出了粉红色的脸颊。
红尘按着剑，一路奔波到青城，筋疲力尽这词语已不能够表示出红尘到达极限的感觉。
一声龙吟，原来红尘抽出了灭魂剑。他对着阳光欣赏着剑的轮廓，脸上浮现笑意。
熟悉红尘的人都知道，这把剑是他的心头至宝，连一个人都没它重要。
灭魂...我好像要死了。
忽地，红尘如断线木偶一般，摔倒在了地上。
灭魂剑铮然落地，似乎有灵性似的，在铺满了雪的街面也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红尘抬眼看了看。
”漫花楼”。
青楼么？
灭魂...灭魂，你不该待在这种地界儿旁的！走...走啊！
灭魂听到了他的召唤，扭动了一下，但终于和红尘一样，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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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是什么东西？』小丫鬟打开漫花楼的门，看到了雪地上有一个人形的东西，不由得惊叫一声，捂住了嘴巴。
『瞎叫唤些什么！』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丫鬟一惊，连忙敛襟低头：『妈妈。』
只见那老鸨三十出头，身形却还保持得极好，没有刻意就体现出了风情万种。她呵斥一句，款款走到门旁打量小丫鬟所说的”东西”。『怎么...像是人？』老鸨瞪大了眼，『快将他扶到房里！先止住他的血，等我来处理。』
几个丫头不敢怠慢，急急忙忙打落掉红尘身上的雪，把他的身子翻过来。
天哪...纵使老鸨见多识广，她也未曾看到过一个人身上可以有几百处的伤痕，连雪都被汩汩流出的血液染成深红，冻结到了一起。
但是这人的脸...倒可称作绝世倾城！老鸨心情倒好了不少。待丫头们散去，老鸨这才蹲下身，用手轻轻拨弄起旁的雪，一柄黑色的剑露了出来。
剑身泛着寒光，被雪洗得一尘不染，可还是闻到上面淡淡的血腥味，即使拿在女子手里，也是杀气逼人。
『居然，是”灭魂”啊...这样贵重的把柄，看来...漫花楼又可以重整旗鼓了。』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奇怪，这里明明这般黑暗，怎会看得清影像？
黑影停在面前，一张脸从虚无中显现出来。
教...教主？
黑影低沉一笑：
『呵呵。这，只是开始。』
『啊。』红尘低低一呼，猛地张开了眼，突如其来的光线侵入眼睛，让他有些晕眩。
深呼吸了几次，红尘看清了身处的地方。
粉色的罗帐，袅袅生烟的熏香炉，古色古香的首饰盒，还有檀木桌椅...
这是女子的住所？红尘吃了一惊，想挣扎着坐起，却触痛了伤口，身子在温暖的房间更加敏感，只好力不从心地倒回被子里。
”吱呀”。
房门被推开，红尘赶紧闭上眼，假装熟睡。
跟着十字教过了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他也学会了静观其变。
『醒了，就起吧。』一个温婉的声音响起，对着红尘轻轻说。
红尘听闻也不再掩饰，寻找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可是，那女子好像不打算这么早让他看到自己，将自己藏匿了起来，红尘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很是心急。他小心翼翼地支撑自己坐起来，把玉枕置于背后，喘息了一下，开口问道：『这...这是哪里？你又是何方神圣？』
『你这公子哥儿，问人家姓名都不先报上自己姓甚名谁的么？』
红尘被揶揄了一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顿了顿：『嗯...我叫红尘。』
那边似乎很惊讶，”砰”地一声，是将茶碗都打翻了。
『哎呀...』那女子跺着脚，红尘可以想像出来她蹙着眉的样子，没来由地笑出声。
『笑什么？伤口不痛了么？』老鸨走到红尘床边，杏眼一瞪，怒道。红尘窘相百出，被她这么一提醒，倒真又开始痛了。『你...姑娘...姑娘...』
老鸨掩口一笑：『如此绝顶高手，怎还有口吃的毛病？还有，我是漫花楼的妈妈，可不是什么深闺姑娘。』
这下轮到红尘惊讶了。
一个漫花楼的老鸨，是如何得知自己是高手的？
『你...？』还未等红尘问她，她自己就答话了：『我，其是上一代雪鸢。』红尘眨眨眼：『上代雪鸢？那这些伤都是你包扎的么？』
『不然呢？』雪鸢撇撇嘴，竟有了几分调皮的味道。
红尘慢慢地查看伤口，果然是大家手笔，但旋即他停了下来：『雪鸢又怎会当一个青楼的妈妈。』
那老鸨不答话，反而问他道：『你可是十字教中那江湖杀手排行第二的红尘么？』
『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杀手？』红尘凄楚地笑了：『我看残废还差不多，无须提那些虚名。』老鸨偏偏头，倚靠在床边，平静地说：『残废？不见得！你也太低估我水平了罢？』
红尘摇头：『你要当真是雪鸢，凭医术就可养活自己，还会来做...这种营生？』
要红尘怎么相信，历代高贵脱俗、不问尘事只管医治的雪鸢医师，会走投无路做老鸨？老鸨有些动怒，转身拿过一柄剑，拍到檀木桌上，喝道：『我姑且告诉你，我当年是逃出十字教的，他们至今都没有发现我。是为了什么，我不会说。』她顿了一下，『今日救你，只为我漫花楼之生计，你若于我订下一个约，我必将你的身子骨养的比以前的还好，甚至武功精进，也并非不可能。你若不同意，这剑，』她不顾红尘的虎视眈眈，继续道：『化为铁水就是它最后下场！』
红尘心里一冷，他的直觉认为这还真可能是雪鸢，毕竟如此的狠辣，区区普通青楼妈妈可以做到的？而且，她居然知道灭魂对自己的重要。他让自己镇定下来，道：『约定，你倒是说说看。』
老鸨挑眉，唇角勾了勾，对他耳语了几句，红尘听罢全身一震。
『你自己考虑罢，放心，我不会太过分。只是你不答应啊，你身上的蛊毒，恐怕无第二人可解了。』
老鸨嬉笑一声，已飞身出了门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序章 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