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祭(唐穿)》刘小虫

6、轮回！千年之约（中）

　　宣纸并不优质，明显泛着历经千年时间侵蚀的黄。但由于主人的保护，它不至于腐朽到无。
　　可是，正面对着它的俩人并不在意这些，即使画中的丹青完美，让人物活现，那一对棱角分明，气质媚人，身着唐代贵族华服，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的脸。
　　也许本尊早已归于泥土，投胎了千世万世。然而，画中人还是那么鲜活。没有了将将上色时，人物面夹赭墨营造的羞赧气氛，岁月的洗刷让他们的脸色接近常人的肤色。
　　于是，男子眼角的宠腻完全是赵可微笑时的含义，上扬的嘴角全全包裹了赵可不轻易流露的邪。但是，那是身处现代的任何人都不会具备的帝王气息，他张扬却谦逊，浮夸却内敛。绝不是现在的赵可所能具备。那是经过怎样的洗礼才能完成的蜕变啊。

　　李蓉的视线向画面的左方移动，那女子一定不是自己，虽然心中会把自己归于漂亮女生一族，但画上的那个她绝对不会是自己。身着绫络不说，琉璃饰也撇开不讲，金钗发髻通通不被重视。这就是女子给看画者的第一印象。

　　唯有那张玉颜。让李蓉看痴了。

　　“你看到了吧，看出来了吗？”赵可递给李蓉一杯可乐，见李蓉呆呆得看着画没反应，就知道她吓坏了，拍了拍她的肩，让她回到现实世界。

　　李蓉接过可乐，木讷得坐下，就是那张极豪华的沙发。还在说服自己，那个女子绝对是和自己无关的人。
　　虽然她们拥有相同的眼睛，眼神绝对是自己从没有过的忧郁，相同的微笑，也是自己许久没有过的幸福。快乐和伤心是如何完美得呈现在同一个女子的脸上，当时的她又有怎样的心情呢？

　　那么，接下来就是那段关于李世民的争论。

　　“那么，以后的日子，就崇拜我吧。”
　　“什么？你怎么能和唐主比。”李蓉基本对赵可的调侃无视。
　　“他，是我的远祖。”
　　“什么？一点都不好笑。”
　　“这个故事，有点长，我长话短说，”赵可看了下戴在手腕上的SWATCH运动表，指针精确得指在七点的位置，“希望能讲完。”

　　“唐灭亡了以后，我先族为了避祸，隐姓埋名，守着祖训在一片广袤的大地上自耕自足，过着隐居生活。就这样，宋灭了，元灭了。我的家族在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就这样到了清末，我的祖爷爷受够了那样的生活，偷了一直由族长继承的唐代宝藏的地图。但其实他也是一个热爱家族的人，只挖了俩件，卖了就做了生意。奇怪的是，他的生意做的异常的好，我的爷爷从小在美国长大。在他结婚成为一家之主的时候，决定回到故土，重整唐时李家的风华。当然，这只是个玩笑话。他回到了家族的村子，把所有的族人都带出来做生意。全村都因为我爷爷发达了，于是推选他为新的族长。然后是那个男人，给我提供精子的男人。”
　　赵可说到这，把手里的酒一饮而进。

　　李蓉其实开始的时候对这个故事并不在意，还是一心研究着画。可是，当她听到赵可把自己的父亲说成“那个提供精子的男人”时，突然产生了好奇。

　　“我只是个死了母亲的私生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