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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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牵挂
淡淡的爱
这是我所向往的幸福
平静的一路走过来
我无法明白我所向往的
如果
在惊涛骇浪的刹那
我终于明白 我是喜欢你的
那么
你在什么时候 才能
让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明家]
“恭喜考上A大。”我举起手中盛满红酒的杯子。三年来，唯一联系着目前的生活与过往的单纯岁月的人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明莎莎。三年来，也只有她，愿意与我这个被勒令退学、混□□的“飞女”继续交朋友。
“恭喜吗？为什么我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我的人生已经没有变数，一切都被安排好。先是上A大的企管系，然后必定会进入斯坦福或者耶鲁的商学院，因为我家正好是学校基金会的主要倡导人，然后呢，进入明华集团从中层做起。”无法压抑的落寞与无奈快要从莎莎的眼眸里溢出来，“甚至连婚姻，也已经可以预期到。”
“你是指，屈家的大少爷？”我试探着问。关于明莎莎的家务事，我知道的不多，因为我不问，莎莎也不会提。但是，我还是知道屈文通的，那位屈氏财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从莎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被两家人特意安排以莎莎的家教出现在莎莎的生活中。屈文通比莎莎大十一岁，白马王子应有的条件——高大俊帅、温文尔雅、聪明睿智——他都具有。而莎莎，也确实曾为他动心。但是，一切如童话般的故事结束在莎莎13岁那年知道屈文通有一位深爱的初恋情人，因为屈明两家的阻挠离开了屈文通，而屈文通的内心将恨意集中在莎莎身上，却表面上装得像位体贴的兄长照顾莎莎。如果不是那一次，屈文通接到初恋情人的喜帖，喝得烂醉，竟然在明家的别业里□□了莎莎，莎莎会很开心地接受家人的安排，在未来成为屈家媳妇。
“除了他，还有谁？”莎莎的表情变得很冷漠，那件事后，屈文通被家人安排去了MIT读信息工程的研究生，莎莎的性格却大变，从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变成戴着张虚伪面孔的女子，外表依然是活泼开朗，但内里却悲观冷漠。
“你，喜欢他吗？”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我却感受不到莎莎对屈文通的恨意。虽然也可以说没有恨，也就不会有爱。但是，我却认为，莎莎不恨屈文通，是因为同情他的不由自主。而同情，更容易产生爱。
“我从以前，就一直喜欢他。他，真得很像白马王子，那么完美。”明莎莎的眼闪闪亮亮的，那是泪珠，是无法抑制的悲伤。“可是就算我那么爱他，甚至可以忘记那一晚的耻辱，他，却永远不会爱我。我不会嫁给他的，因为我要的是一个爱我的人，不是一个恨我的人。”
“那一件事，没有改变两个家庭的计划吗？”
“怎么可能改变？他们的眼中从来就只有利益，没有感情。豪门就像是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比围城更可怕的是，里面的人一个都出不来，不是在里面如行尸走肉般生活，就是被洗脑改造成冷血的围城建造者。你可能不相信，我的父亲，当年也是为了家族利益被迫与我母亲结婚，但是如今，他都忘记了当初他是如何痛恨这种安排的。”
“那么，你不嫁他，你打算怎么办？”
“听从家人安排，去美国念书，在那里找一个对家族有益的、不是屈文通的人，求他娶我。然后，我就可以摆脱他们的控制。”
“那不是从一个围城走到另一个围城吗？”我皱眉。这就是所谓的选择？
“就是那样。既然不可能离开围城，那么，我至少可以选择没有他存在的围城。”莎莎甩了甩头，突然扬起明亮笑容，“不谈这些。你们的唐老大是不是想金盘洗手，将鹰飞堂交给萧晓澈？”
“他是有这样的打算，但是，萧晓澈他，不会要吧。”眼前的明莎莎又变回“活泼开朗”的明莎莎，将所有的不快乐藏在心底深处。
“为什么？”
“他是傻瓜。”
“他是为了你。如果他当了堂主，他就无法像现在一样随时守在你身边，当你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出现。就像上次一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保护我。”是爱情吗？我想不是。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因为，如果他爱我，就应该对我有所表示，而不是像位兄长一样传授我□□的生存要领、保护我，却从不关心我在想什么。现在回想，三年前他对我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那些14岁的我不能理解的情感应该可以被解释为喜欢，但是，三年后的今天，我反而感受不到了。现在的他，当我发呆时，不会问我在想什么；当我第一次杀人双手沾满了别人的血的时候，他只是告诉我，我必须习惯并且学会冷漠；当我解救了差点被运去东南亚贩卖的孩子时，我忍不住流泪，他没有像过去一样拥我入怀，只是递给我手帕，然后静静地离开。
“你这是什么脑袋？这么温柔的深情你居然都不了解、感觉不到？算了，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呢？你喜欢他吗？”莎莎气得差点想举手敲我的脑袋，直到敲醒我为止。
“我，应该是喜欢吧。那一次，我差点死掉时，除了母亲，我想到的就是他。”那一种想为他活下去的感觉，我想了一百次一千次，应该只有“喜欢”两个字可以解释。我喜欢萧晓澈，而我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那么靳洛呢？”莎莎突然提起了一个很久都没有提起过的名字。
“靳洛？他是——我们的初中同班同学？”我其实已经记起这么一个人，但是却下意识地再确认一下。
“就是他。当年他可是差点为了你也想办退学的。怎么了？才三年，你就忘了他？”莎莎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兴趣盎然的看着我。
“他后来不是考进男一中了吗？应该可以考上不错的大学吧？”
“原来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满可怜的家伙，三年里一直打探你的消息。而且还一直拒绝所有女孩的主动追求，还包括我那所南风高中的校花。听说他将要去英国，可能是不想留在这个伤心地吧。”莎莎一番冷嘲热讽后，终于回答了我的问题。
“如果当年我没有离校，如果我还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我与他，可能还有发展的可能，但是现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你就没有想到，他可能来到你的世界，或者你回去他的世界？”莎莎只是开玩笑的说说而已，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种玩笑的预言竟然很快就被证实了。
这时候，我的寻呼机响了。是萧晓澈，他告诉我，已经不用担心丁赤帮的事了。但是我告诉莎莎，我必须马上回到鹰飞堂总部。
“不是已经没事了吗？”莎莎不解的问。
“他可能受伤了。否则他会直接打电话来明家的，我告诉过他的。寻呼机只用来通知新的任务，不是用来联络的。”
“你们，真是相互了解。我，很羡慕。要不要我家的司机接你去？”
“明家的轿车出入鹰飞堂吗？鹰飞堂还不需要财经媒体的关注。”我挥了挥手，朝着停在大宅前的机车走去。萧晓澈肯定是受伤了，只但愿不会很重，还有向非凡千万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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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萧晓澈呢？”我匆匆赶回鹰飞堂，只看到整个鹰飞堂里面最空闲的唐老大——唐鹰飞。
“他？在医院？在殡仪馆？或者，被丁赤帮的人直接弃尸于海。”唐老大嘴里叼着一支烟，脚踏在桌子上，一副轻松得不得了的样子。
“他到底在哪里？伤得有多重？”我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就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来我的焦虑是如此明显的表现在言语中。
“我在这里，没有去医院或者殡仪馆。”萧晓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
我立刻转过身，看见他，右臂裹着纱布，缠在脖子上。至少还能站着，还能说话，没有少臂短腿。他——还活着。
“蓝姐，澈哥没事，丁赤帮那一刀只是刮出一条血痕，没有伤到骨。澈哥很厉害哦，他一个人就干掉四个人。”向非凡在那里手舞足动的拼命装傻搞活气氛，虽然他的外形完全不适合当小丑这项工作。
我缓慢的走向他，靠近他，我想起了莎莎问过我的问题。我喜欢他吗？
我一直以为，喜欢是个很简单的词，你看着那个人心跳会加速，会脸红，会觉得手足无措，头脑会变笨，那就是喜欢。
遗憾的是，我一直都搞错了。
喜欢是很神秘的，当我面对萧晓澈，我几乎没出现过以上的反应，我只感到安全，感到不寂寞。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把他当靠山，用来避风的港湾，却从来没有喜欢他。我错了，在以为他受了很重的伤时，心灵仿佛被挖走了一大块，没有眼泪，也不觉得痛，就是觉得很空。当看到他稳稳当当地站在我面前时，我似乎才懂得呼吸，被挖走的那一块又回来了。
如果这样也不能解释为喜欢，我就真得不懂这个词了。
喜欢萧晓澈，喜欢了三年，却懵懵懂懂的不晓得。自以为聪明的我，原来一直都是个傻丫头。
“为什么要瞒着我？”声音轻轻的颤抖，泄漏出我心情的不平静。
“因为你去了也没有用，只有瞎操心。”萧晓澈眼光很深邃，我无法看见里面的感情。我以前一闪而过的感觉是对的，他根本就是个非常冷静、深沉的人，以前的暴躁，恐怕是刻意装出来的，因为正常混□□的人都是这般性格。而我却傻傻的以为，他只有在我面前才露出暴躁的一面。
“我不是你的好搭档吗？”我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什么？
“暗杀的事，人越少越好。而且，现在的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忙了。要你当我的助手，委屈了你。”萧晓澈的声音出奇的冷漠，似乎在背台词，那些话完全不是出自他内心的。
“萧晓澈，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我听出了他的虚伪，那不是他，我希望，说出那样的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莹心，我还是喜欢这个名字。”萧晓澈越过我，走近窗台，眼光放在很远的地方，“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么感情用事。不要忘记你的使命，你要做的，是取代‘极’，是称霸□□，夺回属于你的一切，而不是当一个女杀手。”萧晓澈转过身，凝视着我，“我之所以让你接暗杀的任务，是要锻炼你，这是我之所以留在你身边的责任，但你不能够就这样忘记你的目标。我原来还没有发觉你在逃避，逃避报仇的使命，直到‘猎鳄’行动，直到你说要为非凡杀掉那几个人渣，我才突然发现。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如果死掉，那么谁来取代赵希霆，谁来完成烈盟死去的冤魂的心愿。我可以死，非凡可以死，鹰飞堂可以从此消失，唯独你，不可以。”萧晓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你不可以死！萧晓澈，对我来说，你不可以死！”我没有转身，只是声嘶力竭的大吼。为什么？我就如此的身不由己。我不能过正常的生活，整天在黑暗的世界挣扎，现在，我要我看着身边的人为了我出生入死，不容我插手，一定要我在后面看着，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陨落、消失，却连为他们出头的机会都没有，只因为我不能死。
多可笑。我以为，不能掌握命运已经很可悲了，现在我才知道，如果你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才叫真正可悲的事。萧晓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说，我即使知道，也不会那么心痛，我一直都以为你是最尊重、保护我意愿的人，怎么现在连你也把我摆到神台上，被人供奉、被人膜拜，却只能困在巴掌大的平台，动也不能动。
这就是我喜欢的你的真面目吗？萧晓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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