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海贼王/基罗KL）完美世界》vampireg

16、完美世界（16）

　　（16）

　　“那……那个小鬼呢？”最后，红发船长还是忍不住不死心的追问道。

　　“什么小鬼？”茱蒂斯捧着医生为她接上的手腕，裹紧了金发大副为她拿来的长外套，抽抽鼻子，又恢复了之前无动于衷的冷淡模样。

　　“就是、就是威廉啊……”

　　“威廉怎么啦？”

　　“他、他……到底和我……呃……有没有……什么……”黑色的指甲挠了挠耳后，红发船长目光偏了偏，有点不自然的说。

　　“没有。”不等他说完，女人就斩钉截铁的冷冷回答：“他是我的儿子，怎么可能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基德被她噎的一口气憋在了嗓子眼里，半天才怒道：“那你为什么告诉他我是他的父亲？”

　　“你以为我想么？”她也怒声道：“我一直说他父亲死了，可是他看别的孩子都有父亲又那么难过，他还那么小，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他失望才告诉他有个父亲，至少让他有个精神寄托。”

　　“只是这样而已么？”基德又是气恼又是失望。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理由，我不是都告诉你了么？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你杀了你！”翻了翻白眼，她又轻哼道：“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想……哼，想做人家的父亲么？可惜你造孽太多，就算有了小孩恐怕也会被你搅进这摊浑水里，过着担惊受怕朝不保夕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所以啊，我看你还是别妄想了！”

　　“你这个死女人！我一定要宰了你！”基德忍无可忍，怒气冲冲的伸手去掐她的脖子。

　　“喂喂基德，住手！”基拉连忙上前拦住自家船长发飙，又不满的瞪了茱蒂斯一眼：“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女人毫不畏惧的瞪过去：“还有你也是，你们都是铁石心肠杀人如麻作恶多端的坏蛋！威廉才不会有这样的父亲！”

　　“那他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呢？”这时，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

　　“……！”茱蒂斯心中一震，循声看去，只见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黑发医生正慵懒的倚在桅杆前，抄着手臂，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那双银灰色的眼瞳清透犀利的仿佛可以直直看进人的心底。

　　“我说过，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瞬间的对视，女人立刻扭过脸去，移开了视线，似是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多说什么。可是她这一转头，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啊！威廉——”

　　这一声呼唤，令几人的目光同时望了过去——不远处的船楼一侧，红发小男孩不知何时正怔怔的站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一手紧紧的攥住心口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像受了惊一样泫然欲泣。

　　“威廉！”女人连忙站起身，踉跄着脚步迎上前去。

　　“唔……”看到了妈妈，小男孩不但没有扑过来，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威廉，你怎么了？”发现了小孩子的异常，女人谨慎的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的问：“他们……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唔……”小男孩拼命的摇着头，然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妈妈你骗我！妈妈你骗我！”

　　“哦，宝贝儿……”女人连忙扑过去搂住了孩子：“不要哭，乖孩子，妈妈没有骗你……”

　　“不，你就是骗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爸爸了，你又说我没有爸爸，呜呜呜，你骗人……我有爸爸，妈妈你骗我……呜呜呜！”

　　“咚咚咚！”这时甲板上又响起一片匆忙狂乱的脚步声，丧尸一马当先的奔过来，看到小男孩和妈妈在一起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抹着汗一边叫道：“哎呀船长二世小少爷，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自己跑出来啦？害的我们到处找！来来，快跟叔叔回去，厨师叔叔给你烤了很好吃的小布丁，我们回去吃吧……”

　　“行了！就这样吧！”基德一头黑线。妈的，你们一帮人连个小鬼都看不住这到底他妈的有多蠢啊？！

　　“老大，是他说自己要撒尿才……呃……”丧尸偷偷往基德那边觑了一眼，又瞟了眼小孩子和他的母亲，暗暗估量了下形势，最后还是觉得事已至此看来什么都不用再解释了，于是识趣的退到一边去，打算静观其变。

　　“呜呜呜……”小男孩继续旁若无人的哭的伤心欲绝，茱蒂斯又是愧疚又是自责，可在这种情形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才好，只能抱着他不住的安慰：“威廉，乖，不哭，你听我说……”

　　“呜呜……我不听，我再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小男孩闭着眼睛用力的捂着了耳朵。

　　一只大手轻轻的拉开了小孩的胳膊，“你妈妈没有骗你。”

　　“……！”一愣之下，女人抬头望去，看到的是红发船长棱角分明的侧脸。

　　“……”听到了基德的声音，小男孩也张开了眼睛，泪水盈盈的眼中满是摇摇欲坠的脆弱和惶恐。

　　“你……”茱蒂斯又是意外又是担忧，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不知道基德想要做什么，可她知道他不论要做什么都是自己无法阻止的，她开始后悔自己对他说了那样绝情的话……

　　“你妈妈没有骗你。”基德单膝跪在了甲板上，认真的望着小男孩的眼睛：“我是你爸爸，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你爸爸。”

　　“……！”茱蒂斯震惊的张大了眼睛，似是完全没想到基德竟会这样说。

　　“真的么？你真的是我爸爸么？”小男孩望着基德，眼中的犹疑、伤心、失落和绝望渐渐的又凝聚成了新的信任和希望。

　　“当然是真的。”基德用手揉了揉那颗火红毛躁的小脑袋，微笑着说：“不信你问你妈妈。”

　　“是，是真的！”茱蒂斯连忙说：“刚才那些只是妈妈的气话……气他……你爸爸这么多年都不……不来看看你……”

　　“你不是说爸爸他一直很忙么？”小男孩委屈的嘟着嘴说，又转向基德：“那，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对么？”

　　“嗯。”基德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来拉勾勾。”小孩子伸出一根小手指：“这样你就不可以再反悔了。”

　　“哈？”这下基德可傻眼了。“噗~”周围传来零星的善意的低笑声。

　　“威廉，别这样……”茱蒂斯有点尴尬的搂住小男孩的肩膀，柔声说：“听话，到妈妈这里来，别任性了，不然爸爸会生气的，嗯？”

　　“不。”小男孩执拗的站在那里，举着小小的手指，固执又期待的望着红发船长，就像他刚刚见到他那时，虽然被“爸爸”喝骂威胁着害怕的浑身发抖的时候，也是这样倔强的不肯退缩一步的神气。

　　“呼……”长长吁出一口气，算是被这小鬼打败了，基德无奈的揉揉额头，又伸出手，用小指轻轻勾了勾小男孩的手指：“好吧，瞧啊，这下谁也不能反悔了！”

　　还挂着泪珠的小脸上慢慢绽开了一个放心的笑容，他突然向前一头扎进红发船长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高兴的叫着：“哦，太好了！爸爸，你还是我的爸爸真是太好了！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当我爸爸！”

　　此情此景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每个人都带着舒展的笑意望着这对“父子”。茱蒂斯轻轻擦了擦眼角，充满感激的看了红发船长一眼，眼神中交织着不知是喜是忧的复杂情绪，而后，她几不可闻的低叹了一声，将目光投向了茫茫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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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真的现在就要走么？确定不要我送你们离开这里？”

　　“不用了，我可不想坐海贼的船跟海贼扯上什么关系。”

　　“……”额上的青筋蹦了蹦，红发船长又说：“那这些金币你们带着路上用吧。”

　　“不要。你们海贼的每一分钱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我说你这个死女人，一口一个海贼的真他妈的让老子不爽啊！”

　　“怎么，你们本来就是海贼，我哪里说错了么？还有，不要在小孩子面前爆粗口。”

　　“你——”

　　“妈妈，我们这就要走了么？我们要去哪里啊？”

　　“回家啊。”

　　“家？”小男孩神情有点迷茫：“我们的家在哪里？”

　　“在南海。”女人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那片美丽的南方之蓝的海洋就是我们的故乡。等回家以后就再也不用过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也不会再有人欺负我们了，你会像别的孩子一样读书上学，而且还会有很多和你一样大的新朋友和你一起玩，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可是……”小男孩仰起脸来看了基德一眼，攥紧了手指——从之前拉完“勾勾”以后，他就一直紧紧握着“爸爸”的两根手指不肯放松，不论基德走到哪里，他都牢牢的跟在他身边，这时终于听到妈妈说走了，虽然他对那没什么印象的“故乡”很好奇，但是一想到就要这样离开“爸爸”了，脸上不由露出了不舍的神情。

　　基德见状，弯下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笑着说：“你放心，等我找到ONE PIECE以后就会回去看你的。”

　　“真的么？”小男孩好奇的问：“ONE PIECE是什么啊？”

　　“唔……是海贼王留下的大秘宝，举世无双的大宝藏！”一说到ONE PIECE，红发船长就像个孩子一样充满了精神和干劲。

　　“哇，听起来好厉害！爸爸，我也想要去找ONE PIECE！”

　　“等你长大以后就可以来找了。”

　　“等我长大以后也能像爸爸一样厉害么？”小男孩眨着眼睛问。

　　“当然了，你是我儿子嘛！”红发船长理所当然的说：“呐，还记得爸爸是怎么教你的么？”

　　“记得，当然记得！要是谁再敢欺负我的话，就狠狠的揍他！”一边说着，小男孩握着拳头在空气里比划了两下。

　　“哈哈哈！”基德大笑起来：“干的好！”

　　喂喂！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这个暴力狂，有你这么教小孩子的么？

　　“好了，我们走吧。”茱蒂斯从基德手中抱过了孩子。

　　“爸爸……”小男孩恋恋不舍的抓着“爸爸”的衣服，最后迫不得已的松开，他用力伸直了胳膊，却奈不住指尖一分一分的远离……

　　“谢谢你。”女人垂着头轻声道。

　　“……”基德愣了愣，没听错吧？那个女人竟然在“谢谢”自己？

　　“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望着他：“和我想象的不一样的，是你。你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对不起。”说完这句话，她匆匆转身朝船头走去。

　　“喂，等等——”基德脱口而出。

　　“……”女人的脚步顿了顿：“还有什么事？”

　　“我……”红发船长抓了抓头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才好。半晌，他不知怎么的脑中突然一闪想起来了一件事：“啊，那个……对了，你到底为什么会被流放又有哪里不详了？”

　　“……啪！”一双洁白宽大的翅膀在她的身后华丽的展开，她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是被恶魔诅咒了的人啊！”

　　说完这句话，羽翅轻扬，金发女子抱着小男孩在一船人的目光中优美轻盈的腾入了夜空，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直到没入了云端，再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