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残物语(HE、非虐)》回曲流觞

7、那个疯子和傻子（六）

　　黑色赛车鬼魅般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它喷出一团团尾气直接撒在小本田那可怜的挡风板上，仿佛嘲笑着小本田那落后的性能，不甘示弱的小本田抖抖被主人擦得发亮的车身，狂飙起来，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黑色赛车。
　　罪魁祸首姜尹航透过反光镜瞟到了追上来的小本田警车，嘴角挑了一下，他没料到那个警察大叔还挺猛的，敢跟他比飙车。不过这种发展比他想的要有趣得多。
　　姜尹航把档调到最高，从容不迫地说，“南宇，盯着反光镜，把那个破本田的动向告诉我。我要甩掉他了哦。”
　　李南宇看到身后的警车起先有些诧异，但这种紧要关头却容不下他多想，神经绷成了一条直线，越来越兴奋。
　　码表划出一条完美地抛物线，黑色赛车插着几辆大卡车走S行路线。把小本田甩出两辆商用车的距离，谁知小本田发挥无敌屌丝的看家本领，竟直接顺着大卡车的间隙滚了过来。
　　李南宇有点囧，如果不是那个卡车的车体比较高，他敢肯定三辆车并排觉得能把小本田像挤三明治一样夹爆。
　　“咄，本田追上来了。”
　　姜尹航注意到前面拐弯处是个连接型的立交桥，顿时来了主意，他把车子直接开到路中间的白线上，让人分不清他要拐的明确方向。当小本田贴近赛车的时候，猛得调头，直接驶进立交桥下的小巷。
　　赛车成功的脱离了，而后面的小本田可就没那么简单，它差点一头栽到中间的石阶上，幸好肖成反应快，迅速调头也拐进了巷子，只不过小本田是贴着石阶滑过来的，车身擦伤了。
　　赛车在小巷里拐着，姜尹航发现道路越来越狭窄，还伴随着上下坡的颠簸，情况有点不妙，他对这一带不熟，刚才选错方向了，应该上立交桥的，说不定还能回到大路上。
　　李南宇也察觉到状况的紧张，他提议道，“不如我们找个车子开不进去的巷子弃车跑吧。”
　　姜尹航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们可能跑得掉？”
　　李南宇不确定的回答，“不试试怎么行。”
　　姜尹航耸耸肩，“我觉得不可能，但是可以陪你玩玩”。
　　他把车驶进一个黑漆漆的胡同，一把扯出车钥匙，抓起李南宇摸着黑朝巷子里跑去。
　　李南宇的手很冰，正如他给人的感觉。但姜尹航的手很暖和。在这昏暗的巷子里，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对方手心的温度，暖洋洋的，像是冬日里太阳。他的手正包裹着他冰凉的手，这使李南宇安心。
　　李南宇不懂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渐渐习惯这个男人的存在，开始相信他。尽管他是一个狂妄的疯子，但他从来就没有违背过许下的诺言。
　　巷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警察大叔追了上来，李南宇突然意识到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人生地不熟的，他们也不知道会跑到哪里。他和姜尹航被那个警察抓住是迟早的事。
　　“呐，南宇，心情好些没？”姜尹航话音里带着笑。
　　“嗯，姜尹航，停下来。”李南宇甩开姜尹航的手，他决定不跑了。逃跑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姜尹航停了下来，挨在他身边，喘着气。李南宇在黑暗中摸索着，轻轻地踮起脚尖，吻上了姜尹航的唇。
　　——“谢谢你，这个夜晚很美妙”。李南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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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天空很高，却浑浊。几乎没有星星。
　　肖成这天晚上真是倒霉透了，本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家抱媳妇儿，结果全被这两个小鬼焦黄了。首先，飙车中差点报废他那辆刚到手不久的小本田；其次，他好不容易抓来的小鬼竟然是局长大人的侄子，局长大人一声令下，打了一笔钱到他工资账上，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媳妇儿生气了，而且是很大的脾气。
　　要怪就怪他不该带着媳妇儿一起飙车，当时他只顾着那两个小鬼，竟把媳妇儿抛到一边。罪上加罪啊。就因为自己多管闲事，深夜了还要把这两个小鬼带到局里作笔录。肖成满脸阴云。
　　“所以说你们俩飙车没有原因。”肖成无奈地开口询问，因为姜尹航的缘故，这次的笔录做得很不正规，不仅如此，警局的科长还深夜赶到警察局，满脸讨好地为姜尹航端上茶水。
　　这小鬼究竟是什么来头呀，进警察局都能受到这种待遇。肖成默默感叹老天的不公。
　　姜尹航惬意地靠在肖成办公室的沙发上，说“警察叔叔，你叫什么名字？技术不错嘛。”
　　“死小鬼，那当然，老子的技术不是你可以评论的。”肖成恼羞成怒。
　　姜尹航随手从肖成办公桌上抽出一本工作本，翻了翻，感叹道，“哦？原来叫肖成啊。”
　　李南宇探头，抿着嘴唇不说话，其实从进警局的时候起他就有点紧张，自己一直是善良的市民，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从警局科长的态度来看，姜尹航用他的社会关系摆平这件事了。
　　李南宇很好奇姜尹航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如传言中的一样太子党中的一员。
　　姜尹航轻挑唇角，大眼睛闪闪发光，“那么，肖成叔叔，您能告诉我张远景究竟是你什么人？”
　　肖成惊讶得合不拢嘴，姜尹航竟然认出和他一同坐车的人是张远景，那个法律界的天才律师。
　　这时，门外传过来一个清淡的声音，“肖成是我的恋人。”张远景走了进来。他随意地站在门口，却形成了不输给姜尹航的强势气场。
　　张远景面带职业化的微笑，直视姜尹航的眼睛。肖成不自觉打了个哆嗦，他知道张远景气得很厉害，老婆大人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笑，笑得面无表情。
　　李南宇很吃惊，这是他第一次遇上真正的同性恋人。曾经，同性恋人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遥远的梦，理想的状态。在生活中，同志往往分分合合。他不敢妄想两个男真的可以过一生。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李南宇脱口而出。
　　“恩。我数数看，有十几年了吧。”肖成扳着指头。“从大学开始。”
　　“才十几年。”李南宇说着违心的话。
　　“你小子，竟然敢蔑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活腻了吗？。”肖成像扎毛的猫。
　　“哈哈。”姜尹航笑道，“肖成大叔不用在意，其实他内心才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不会表达。”姜尹航伸出一只手默默李南宇柔软地头发，满是邪恶。
　　“好了，肖成，笔录结束了没？跟我回家。”张远景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对话。
　　女王大人下令了，肖成立刻遵从，收拾起本子，准备打发所有人回家。
　　张远景凌厉地扫了所有，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姜尹航站起身，理了下衣角，跟了出去。
　　张远景边走边冷着脸说，“你好啊，姜家独子。真厉害呢，又大闹了一场。”
　　姜尹航敛起笑，正色道，“张哥哥，好久不见。”
　　“你妈身体还好吗？”
　　“嗯，在美国治疗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
　　李南宇站在他们身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有点疑惑，“你们认识？”
　　“这是张远景，和我家是一个大院的。小时候，还经常带我们玩。”姜尹航解释道。
　　李南宇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帅气的男子，风情万种的丹凤眼，修长的眉眼，秀挺而不失英气的鼻子，整一个标准的东方美男。
　　“你男朋友？”张远景笑笑，问姜尹航。
　　李南宇有点错愕，立刻反驳，“不，不是。”
　　“真的吗？姜家小子没有否认。”张远景勾起嘴唇。
　　姜尹航耸耸肩，“我是无所谓啦，倒是你，把你的恋人管好点，别到处咬人。”
　　“不用你说我也会回去好好调教一下。”张远景一把扯住收拾完办公室追上来的肖成，他把肖成塞进车里，看着姜殷航，淡笑道，“你的车也被警局扣压了，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姜尹航牵起李南宇的手，说，“那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