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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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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的剑即将触碰到Caster,Lancer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什么——!?”
Lancer凝然转身朝艾因兹贝伦城的方向望去,正好是在击破了Caster的魔怪大军。正准备和Saber一起收拾仇敌的时候。Lancer这时才第一次知道,本以为在后方监视自己战斗的Master其实早已冲进敌阵,正在进行另一场战斗的事实。
Lancer刹那的动摇。对陷入绝境的Caster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空隙。
在Caster手中,早已再生完毕的螺泯城教本迸发出魔力的奔流。当然,Saber是不会坐视魔术师的咒文不管的。
“垂死挣扎!”
为了在咏唱之前打倒对手,Saber右手单手挥起宝剑冲上前去。
但是Caster还没有蠢到在剑刃前咏唱咒文。他连一音节的咒文都未咏唱。只是将宝具产生的魔力之流胡乱爆发出来。
虽说先前的召唤魔术被无效化了,不过染红大地的血泊仍然连接着魔力通道。无法控制而喷出的魔力流入那血糊之中,但没有形成任何形状最终破裂开来。
“晤……”
在踏入斩击范围之前被封住了视线,就算是Saber也没有采取贸然的举动停下了脚步。
Caster从一开始就没有完成咒文的打算,强行发动了明显会失败的魔术。现在这样做就足够了。未能形成召唤兽的血液,因为饱和的魔力瞬间沸腾、气化,变成雾状向周围扩散。这是只有宝具能够供给庞大的魔力才能实行的鲁莽技能。
他所期待的——是眩目的烟雾。
就算是自信过剩的Caster,在这个状况下也判断出不可能反败为胜。趁着血雾遮住Saber和Lancer视野的空档,魔术师的Servant立刻解除了实体化。以三大骑士职阶中的两人为对手,连丢下台词的空闲都没有。咽下愤怒和屈辱,灵体化的Caster迅速离开了战场。
对Caster来说侥幸的是,Saber没有进行灵体化并追踪的技能;而拥有该技能的Lancer因为Master的危机,现在也不是追踪的时候。
“混帐……多么卑鄙的家伙。”
Saber一边愤怒地低语着一边从周围的大气唤回“风王结界”。清静的风立刻从四面八方吹来,刮散了血雾的污秽。在再次招回隐蔽宝剑形体的风王守护、两名Servant恢复视野的时候,Caster不要说身影,就连灵体的气息都消失了。
“Lancer。怎么了?”
Saber对Lancer本来可以轻易追击敌人却眼睁睁看着Caster逃走一事,没有诘问而只是平静地问道。看他那脸色大变的表情,有什么事情发生是一目了然的。
“我的主人正陷入危机……看来,他丢下我去攻击你那边的根据地了。”
Lancer很难启齿地解释道。Saber也大致理解发生了什么,露出苦闷的表情。
“结果……所有事都按照切嗣的预期进行吗。”
并非本意。她没有打算完全否定奇谋异策。但是切嗣布下的冷酷陷阱,和骑士王立于战场时不能动摇的信念。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相容的存在。
“一定是我Master的杰作……Lancer,最好快一点。赶快去救援自己的主人。”
面对Saber毫不犹豫的催促,枪兵首先是瞠目结舌,然后感慨地深深低下了头。对Saber来说,那明显是与主人作对一样的判断。在这里拖住Lancer争取杀死他主人的时间,才是为了胜出圣杯战争想当然的选择。
但是这么说的话,对Lancer来讲,也没有以解救Saber危机的形式与Caster战斗的必要。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愚蠢,所以现在,也不可能认为让开道路的Saber很愚蠢。
“骑士王,抱歉。”
“没什么。我们两人发过誓要进行骑士的对决。一起将那荣耀贯彻到底吧。”
Lancer稍稍点点头,以灵体化的姿态消失了。就那样化为一股旋风朝森林深处的城堡疾驰而去。
—l30:32:15
“——女人问你一个问题。”
言峰绮礼一边朝束手无策呆立着的女人慢慢走去,一边用深沉的声音说道。
作为她护卫的黑发女人,已经像块破布一样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根本算不上威胁了。
绮礼用一只手掐住保持沉默的艾因兹贝伦的Homunculus,轻轻将她举了起来。像雕像一样端正美丽的面孔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女人,你们是根据谁的意志而战。”
绮礼的问题对他来说是切实想知道的事情。到底是谁,在通往卫宫切嗣的道路上设下无谓的妨碍——那个真相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有一点绮礼已经看穿了。
无论怎么找,这Homunculus的身体上都没有令咒。她不是Servant的Master。现在这过于轻率的行动,绝对不是Master会做的。
那样的话,真相就和时臣在最初阶段所预见的一样——果然卫宫切嗣才是Saber的Master,这两名女子只是单纯的棋子。
好了,这里问题就来了。
如果是切嗣命令两人袭击绮礼的话——略过,单纯只是对绮礼过低评价了。对女人们来说,以自己为对手实在太自不量力了。只是这样而已罢了。
或者说除了卫宫切嗣以外还有其他的司令塔——那个也略过。艾因兹贝伦的首要目标是保护作为Master的切嗣。为此,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就不惜消耗人命吧。
只不过,无论哪种可能性都留有共同的疑问。
绮礼再次仔细端详因为需要氧气而喘息的银发女子面容。是一张太过美丽工整而像是人偶一般的脸。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瞳孔。和肖像画上流传下来的“冬之圣女”莉斯拉依黑由斯苔萨一模一样的模样。
这个Homunculus不是Master,但是既然参加了圣杯战争。那这个应该是担任“圣杯容器”职责的人偶不会错的。那么她应该是在圣杯战争的终盘成为关键的重要存在。将这样的棋子派往战斗前线暴露于危险之中,绝不是单纯因为人手不足而造成的愚行。
——绮礼突然感到脚尖传来奇怪的重量感,于是低下头看去。
因为是过于些微、不值得注意的存在,所以绮礼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开始从低处传来的微弱痛苦的喘息,不知何时已经接近到了绮礼的脚边。
满身创痍的黑发女子伸出颤抖的手臂抓住了绮礼的右脚。
尽管握力很弱,不过这大概是她现在全身的力量了。已经既无法站立,也无法握紧拳头。就算如此,那昏暗的燃烧着憎恨的眼神仍然毫不动摇地凝视着绮礼。
“……”
绮礼无言地抬起了脚,朝肋骨被粉碎的女人胸口毫不留情地踩了下去。已经连悲呜都无法发出的女人没有因为痛苦出声。只是由于从肺部被挤出的空气而悲惨地发出“咕”的声音。
女人就算这样也没有放手。就好像紧紧抓住流木的漂流者一样,用衰弱的手臂抓着绮礼的胳膊,只是用憎恨的表情继续凝视着绮礼。
绮礼再次移回视线,抬头朝被举在空中的银发女子看去。
Homunculus就算被抑制了呼吸,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她的表情却看不出恐惧。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还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非人的仿制品人偶的话,当然没有对死或者痛苦感到恐怖的感情——但是,那样就讲不通了。因为Homunculus的红色瞳孔里,毫无疑问充满了憎恶和愤怒死盯着绮礼。
从空中、从地面上,两个女人的眼神充满怨恨地向绮礼怒视着。
“决不让你从这里通过。”
“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在这阻止你。”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绮礼的问题。命令她们迎击绮礼的会是谁呢?
无论怎么思考,推理都会产生矛盾。
在那里,绮礼又假设出一个可能性。
要是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接受任何人的指示和许诺,完全根据各自的判断前来挑战绮礼的话会怎么样呢?
——那是决不可以忽略的情况之一。
绮礼突然感觉到熟悉的灵体气息悄然无声地来到了自己身旁。Assassin念话的声音直接传到了绮礼的脑中。
“Caster、还有Lancer及其Master全部都战败离开这座森林了。Saber很快就会赶来。我的主人,这里很危险。”
绮礼冷淡的听完Assassin的报告,失望地点点头。继续在这里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自己从正面面对ServantSaber是没有胜机的。应该说,现在从这里退却能不能平安地逃走都很危险。
现在能够使用的计策——只有阻止Saber的追击吗?
绮礼从上衣里抽出新的黑键,毫无踌躇、就像裁断布匹一样随意地刺穿了银发的Homunculus腹部。
“唔……!”
人造的女人发出不成声的悲鸣,从喉咙里逆流出鲜血。
——Homunculus——
似乎是敏感地预知到了什么,Saber迅速的催动魔力,向着艾因兹贝伦城堡中的密林跑去。
「爱丽丝菲尔……」
骑士王不由得憎恨起这个无法灵体化的身体。
在已经举行了三次的大圣杯战争之中,位居剑之职介的英灵,毋庸置疑地都拥有着灵体化的能力,直到第四次圣杯战争——
“……爱丽丝菲尔……”
虚脱地躺在地上的女人,从体内流出的鲜血濡湿了大地。
Saber看了一眼另外一名昏迷的女性,随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爱丽丝菲尔的身上。
“振作一点!爱丽丝菲尔!”
以英勇的骑士之资将爱丽丝菲尔横抱起来,尽管Saber知道这样带着爱丽丝菲尔行动的话,可能会造成流血量的加剧。只是,在略微衡量了一下寻找切嗣,将切嗣带来为爱丽丝菲尔治疗之中会浪费的多少时间,Saber下定了决心。
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双手触碰到了爱丽丝菲尔的瞬间,从人造人Homunculus身上散发的微弱且又熟悉的光芒,Saber紧紧地绷着脸,同时,也不断的呼唤着代理Master的名字。
——Arturia Pendragon——
「啊……这里是……」
眼前的少女,的的确确是名为「阿尔托利亚」的少女。
只是,少女那严肃的表情,以及在爱丽丝菲尔的眼中看来格格不入的服装,却是让爱丽丝菲尔有着些微的困惑。
『亚瑟,你准备好了吗?』
因为逆光的缘故,爱丽丝菲尔无法看清说话的男子。然而,莫名的,爱丽丝菲尔却似乎能够「看」到说话的男人的模样。
“……我知道了……”
爱丽丝菲尔听到Saber以低沉的声音回应道,随后,缓缓地将手放在了若隐若现的剑柄之上。
「——啊……这是……」
随后,呈现在爱丽丝菲尔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
对爱丽丝菲尔而言,她好像在亲眼目睹着发生在过去的传奇故事之时,听到了从遥远的地方呼唤自己的声音,朦胧地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面孔和那金色的头发因为逆光更加美丽地闪耀着。
“……爱丽丝菲尔,振作一点!爱丽丝菲尔!”
“Saber……?”
爱丽丝菲尔发觉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骑士王的少女之后,由于安心而全身放松,几乎再次陷入昏睡之中。
“不行!好好保持住意识!我现在马上去叫切嗣。在那之前坚持住!”
Saber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喜。
然而,在Saber低下了头,看到了爱丽丝菲尔的模样之后,Saber放松的眉宇再一次紧蹙。
“……绮礼……这里的敌人在哪里?”
爱丽丝菲尔用微弱的声音问道。Saber很遗憾地皱起眉头回答道。
“逃走了。要是我再早一点赶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舞弥小姐呢……”
“她虽然也负了重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比起那个,你的伤势!这个出血量——”
Saber未说完,就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来。
直到刚才还从爱丽丝菲尔腹部的伤口不断溢出的鲜血一下子停住了。Saber小心翼翼地卷起破裂的衣服一看,尽管沾满了粘粘的血糊但是光滑的肌肤上却找不到被刺伤的痕迹。
“——对不起,吓到你了。”
从Saber抱住自己的手臂中,爱丽丝菲尔毫无痛苦地自己起了身,本应是没有血色的脸颊也已经恢复了樱色。刚刚看到的重伤惨状就好像幻觉似的。
“爱丽丝菲尔,这到底——”
“已经没关系了。不用担心。和对他人使用治愈魔术比起来。治疗自己的伤很简单的……本来,我就和人类的身体构造不同。”
“啊……”
爱丽丝菲尔一边冲着惊讶地瞪大眼睛的Saber微笑,一边在心中默默向对自己无比信任的骑士说谎而道歉。
“其实多亏了你哟,Saber……”
虽然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从魔术上看是人造物,但是并没有加入在丧失意识的状态下自动进行治愈的法术。治愈她伤势的,是和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完全不同的奇迹。
宝具“远离一切的理想乡”——治愈拥有者的伤势,甚至还会停滞老化。宝剑Excaliber的剑鞘。过去在艾因兹贝伦城中,召唤英灵阿尔托莉亚时所用的宝具。现在作为概念武装封人了爱丽丝菲尔的体内。
正常考虑的话,这应该是Master切嗣应该装备的王牌。不过他将其作为爱丽丝菲尔扮演伪Master前往前线的保险,把这绝对防御的宝具交付到了妻子手中。反正,如果真正的所有者Saber不在身旁供给魔力的话,剑鞘是无法发挥效力的。对从一开始就预定和Saber分开行动的切嗣来说,只是无用的东西。
对自己的Servant不信任的切嗣为了保险,慎重地嘱咐爱丽丝菲尔不要告诉Saber剑鞘的存在。可是,爱丽丝菲尔对于这种强行借用本是骑士王所有物的宝具一事,心里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尽管这样,在实际确认效果时,那威力确实让人吃惊。到Saber赶来为止,爱丽丝菲尔毫无疑问处于危笃状态。骑士王的手只是触摸了一下,伤口就瞬间愈合,丧失的体力也迅速恢复。真不愧是被称为奇迹的宝具。
被绮礼用蛮力破坏而应该变得异常的魔力回路,现在也没有任何问题。这样应该可以和平常一样顺畅地使用魔术。
这样一来,接下来就应该优先治疗舞弥了。昏迷状态的她确算不上濒死,不过确实属于重伤。
爱丽丝菲尔看着被毫不留情破坏的□□上的伤痕,再次体会到了言峰绮礼那个男人的恐怖。
那个代行者无疑是怪物。不论是面对枪械还是魔术,他只凭借□□的技能就粉碎了爱丽丝菲尔和舞弥的协作战斗。
这次可以说是神奇的因为坚持而获胜。不过那明显只是侥幸,要是Saber之后再稍微拘泥于与Caster或Lancer的战斗的话,绮礼绝对会到达森林深处的城堡。
这不是结束。下一次,绮礼一定会再次向卫宫切嗣挑战的。
专心致志在为舞弥治伤地爱丽丝菲尔并没有看到Saber满含深意的目光。
舞弥由于治愈的前期处理被麻醉丧失了痛觉,所以因为痛苦扭曲的表情变得平稳。她还没有恢复意识,睡着的面孔上没有了平时顽固地拒绝他人的险恶表情,就好像天真的少女一样。
本来应该讨厌她的,但是现在,爱丽丝菲尔却要感谢久宇舞弥。因为,可以说是舞弥告诉了爱丽丝菲尔她在这场战争中应该干些什么。
“下一次一定要赢……”
立下新的誓言之后,爱丽丝菲尔开始专心治愈舞弥满身创痍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