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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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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切嗣的视野变暗了。
背上所刻的卫宫家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援助切嗣的法术,作为单体开始各自咏唱咒语。切嗣的心脏,在脱离他的个人意志的次元内,开始急速跳动,宛如疾钟。
他那被大气所形成的气团蹂躏着的□□,现在已经忘却了作为人的机能,而变成了神秘仪式的一个零件,完全变成了连接灵体和物质的回路。
切嗣无视由于这种倾轧而产生的令人想高声惨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语。就连在旁边屏息凝气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的存在也已经不在他的意识当中了。
在夜晚的森林里,在被黑暗所包围的石凳上,现在有人用凛冽的声音说道。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出现在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眼前的,是拥有着美丽的外貌的少女。
只是,联想到用来召唤Servant的圣遗物,切嗣的眉宇之间不由自主的阴暗不少。
沉默的Master并未说话,转身离开了刻画着魔法阵的场所,徒留身着铠甲的少女一脸惊愕地看着高贵成熟的美妇人。
爱丽丝菲尔苦笑,借由闪烁着无尚光芒的剑鞘所召唤出的Servant,理应是从远古的中世以来一直流传的传说中的骑士王——亚瑟王。背负着沉重的枷锁的骑士王的真实身份是个女人,让切嗣所无法承受的,理应是这一点吧。
然而,站在骑士王这一点看去,面前的女子高洁的容貌,却是如此的眼熟。除了瞳孔的颜色与如雪一般的发色外,面前的女子,宛若格温娜维尔的重生。
“抱歉,Saber……”
对Saber致以最高歉意的爱丽丝菲尔微微一笑,随后,与传说中的骑士王攀谈了起来。
-249:48:21
被冰所封闭的,最后的艾因兹贝伦城。
远古的魔术师用以秘密的保存命脉,位于荒无人烟的深山中的古城。在这一天,依旧被暴风雪的阴霾所笼盖着。
身着铠甲的少女站在了风雪之中。
如果是以寻常人而言,站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出一个小时,恐怕就要变成一具僵尸了。
但是,少女和寻常人不同。
她甚至是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借用圣杯之力,借用圣遗物的联系所被召唤到现实的骑士王,是拥有着最高职介的Saber。
其实就算是在长久以前的中世纪,在少女拔出了石中剑的那一刹那,她也已经被神奇的力量所笼罩,不畏风雪严寒之力。
少女在困惑着。
困惑于Master对她的冷漠。
同样,也困惑于爱丽丝菲尔与格温娜维尔一般无二的容貌。
“Saber,在这里做什么呢?”
似乎是透过窗子看到了Saber的声音,爱丽丝菲尔走出了古堡,站在了Saber的身旁。
“啊……日安……”
面前的女子几乎于雪景融为一体,Saber犹豫了一下后,拉着爱丽丝菲尔进了古堡。
“抱歉……我是不是给你们造成困惑了?”
那名少女伫立在厅堂中的身影,显得虚弱有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轻盈柔软、迷人的金发端庄地盘在头上,纤细的身躯穿着颇具古风的礼服,虽然是完全匹配深闺千金的仪容装扮,可她散发出的气息,却是仅停留在原地就使整间屋子的空气绷紧了似的,显得肃穆而凛冽。
可以说,那冷冷的气氛与其说是冰的寒冷,不如说是溪流般的清爽清纯。对艾因兹贝伦城沉重暗郁的冬日景色来说,她的存在在某种层面上显得格格不入。
「Saber的存在真是如同春风一般呢……」
稍许皱眉的僵硬表情,但那完全没有损害到少女的美貌。比起妩媚的笑颜,她更加适合端庄清澄的严肃眼神,是那种品质稀有的美人。
“并没有的事情呢……反倒是如果Saber感冒了的话,会对我们造成些微的困扰。”
少女眉宇间的褶皱渐渐的加深,略显困惑的面容,反倒是让爱丽丝菲尔有些的不解。随后,感受到了少女的困惑的爱丽丝菲尔再一次苦笑。
“抱歉……我似乎忘了你是Servant呢……”
“这种事情……”少女点了点头,端庄地说道:“反倒是我带给您困扰了吧……那么……我先回到房间去了,夫人。”
“再见,Saber。”
爱丽丝菲尔含笑道。
—221:36:01
翡翠色的眼睛从城堡的窗户中注视着在森林人口处父女嬉闹的身影。
这不是第一次看到Master露出这样的笑容,只是,每一次当Master看到Saber的时候,脸上所流露出的阴沉神色总是让Saber有些的不安。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每次Saber如此扪心自问的时候,爱丽丝菲尔总是会适时的出现在Saber的面前安抚她。
这次,似乎也不例外。
“在看什么呢?Saber。”
被爱丽丝菲尔从背后喊道.窗边的少女——Saber转过身来。
“令千金和切嗣正在外面的森林嬉戏。”
Saber一如既往有些困惑和有些惊讶的表情,似乎再一次娱乐了爱丽丝菲尔。
掩唇淡笑,爱丽丝菲尔依旧在心底赞叹着,这端庄的存在感.要让人如何相信她就是英灵的实体化姿态呢?
可是.她是真真正正的“Saber”……被圣杯召唤来的七英灵之一,占据最强剑之座的Servant。
爱丽丝菲尔站在她身旁朝窗外望去。让伊莉亚丝菲尔骑在自己肩头的切嗣,正好向森林深处跑去。
“切嗣的那一面,让你觉得很意外吧?”
看着微笑的爱丽丝菲尔,Saber老实的点点头。
从她的位置,刚好看不到少女的面孔,只是稍微看到了遗传自母亲的银发,但是消失在自己视野中时听到的高亢笑声,的确是洋溢着欢喜。仅凭这点,就可以充分察觉到嬉戏的父女间和睦的关系了。
“老实说,我对自己的Master,有着更加冷酷的印象。”
第一次,Saber坦承了心中的想法。
爱丽丝菲尔对Saber的话语感到非常困惑,苦笑道:“是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呢。”
曾几何时,爱丽丝菲尔也与Saber有着同样的困惑。只是,如今站在夫妻的角度看去,爱丽丝菲尔反倒非常能够理解切嗣的想法——正因为她的心底也是同样的愤怒着的。
自从被召唤以来,身为Master的切嗣一次也没有和Saber说过话。
将Servant彻底当作只是Master的仆从或道具一样的存在来对待。
的确作为魔术师来说可能也是理所当然的态度。决不进行交谈,对提问也保持沉默,甚至连视线都没有相交过。切嗣一直在拒绝自己召唤出来的英灵。
对切嗣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虽然Saber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但在内心一定是非常的不满。对她来说,切嗣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和现在在城外和爱女嬉戏的男人身影,会感到巨大的隔阂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是切嗣的本来面目的话,那我似乎惹得Master相当不快呢。”
爱丽丝菲尔从Saber一脸苦涩的表情上.窥见了从平时端正的面孔中看不出的本意,不禁笑了起来。看到她那样Saber显得越发不满了。
“爱丽丝菲尔,这没什么可笑的吧。”
在早上一同用餐的时候,爱丽丝菲尔已非常强大的意志改变了Saber一直以来对她的称呼——从「夫人」变成了「爱丽丝菲尔」。这样的改变,似乎让爱丽丝菲尔有些许的愉悦。
当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抱歉。我在想你是不是还在介意被召唤出来时的事情。”
“有一点。……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姿态和众人的想象有所不同的事。但是也不用两个人一起惊讶到那种程度吧。”
尽管风格充满了飒爽的威严,但实际上,Saber的容貌只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女。之前当她从闪耀的召唤阵中出现的时候,执行仪式的切嗣和爱丽丝菲尔都目瞪口呆了。
后世的人们谁又会想到,从康沃尔出土的黄金剑鞘的主人,也就是作为圣剑Excalibur唯一使用者的骑士王ARTHUR,PENDRAGON——真正的身份竟然是豆蔻年华的少女。
Saber看着面前的女人,仿佛是在对着格温娜维尔一般,困难而有努力的剖析着自己。
“……我的确是假装成男人,不将那谎言挑明留传于后世也是我的本意……”仿佛是觉得多言了,Saber急忙说道:“但是怀疑我是那剑鞘的主人的事,老实说真是很叫人不快。”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办法呀。你的传说实在是过于有名了,况且是流传了l500年的故事。和我们所知道的亚瑟王,印象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对着一脸苦笑的爱丽丝菲尔。Saber很不服气的、疲惫的叹了口气。
“关于容貌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从岩石中拔出契约之剑时就被施以了不老不死的魔术,我的外表年龄也停止了.再说当时的臣民们对我的外貌也未抱任何的疑问……”少女再次顿了一下,随后,转移了话题:“我所追求的,只是尽到作为王的责任而已。”
望着面前的少女,爱丽丝菲尔再一次感叹。
那到底是何种严苛的青春啊。
遭到异教徒的侵略,陷入灭亡危机的不列颠王国。遵从魔术师的预言担负起救世主的重任,十年的岁月里,在十二场会战中保持常胜,作为“龙之化身”的年轻国王。
与那荣耀的功勋相反.王最后的命运却是因为血亲的谋反被夺走王位,连在荣光的时刻结束生涯都未被允许,充满了悲剧。
那激烈而痛苦的命运是被如此的妙龄少女所背负.这样的真相,让爱丽丝菲尔感到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