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毕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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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年001 毕业了
“其实我们都已经毕业了。”
“恩，是啊，那又怎样？”
“怎样？那就意味着我们自由了。再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我了。我可以过我想过的生活了。”
“哼，是吗？”
“怎么不”轻轻地，白也的唇靠上了米衫的唇，只一秒，放开了她。
“你”完全呆住的米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也的表现却出奇的淡定，好像刚刚的一秒钟只是心脏漏掉的一拍。“那么，你不会报省内的大学。”白也肯定地问米衫。
“恩。”机械地点了头，米衫在努力地找回自己的灵魂。虽然说，米衫本身就是清秀派的，虽然没有到校花级别，但是干干净净的，总是给人大家给人一种简单舒服的感觉。表白之类的，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是，这个，算是自己的初吻？？？还是嘴碰嘴而已呢？哪有人用初吻表白的？而那个疑似表白的人，是白也。白也是何许人也？简单来说，就是聪明，成绩在年级里一直是遥遥领先，数一数二的。米衫这种一直在几百名徘徊奋斗的，只有默默瞻仰的份。
“那，你会去哪里？”
“”
“不肯告诉我？”
“不是，我自己也没想好。”米衫终于回到了21世纪。
“那。”白也再一次靠近米衫，“去B市吧，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那里。”
“恩”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听话了，“本来B市挺好的，就是有点远，我爸妈也还不一定放我走的。”什么跟什么啊，再一次，米衫凌乱了，我干嘛要听你的话呀。
不再说话。
于是，时间仿佛停止了，世界静音了。
风，不停地、温柔地说着青涩。公交车站台四周空旷无人。本来么，学校本就偏，地处郊区，现在又是七月。南方已经开始毛躁地热起来。而现在正是上午11点，太阳正毒。没有人注意公交车站台周围暖烘烘的空气更加燥热了一些。
“你想好报那所大学了吗？”米衫看向车来的方向，问的尽量随意一点。
白也回答的干脆：“A大，B大，C大。都不错。”
米衫略微嘟了下嘴，“分好高啊。”然后轻轻叹了下气。
“其实B市学校这么多，报哪个学校不是报。”白也宽慰她。
“好吧，反正，怎么样都还不确定的。”
男生没有女生那么细致，白也觉得没什么说的，就没有再说话。
于是，空气更加灼热了。
上了公交车，没有相邻的位置了，便各坐个的。坐定，回过神来的米衫开始懊恼了，为自己刚才的听话懊恼着，在自己的脑海里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没有发现一直有双眼睛时不时地向她看来，观察着她一点一点变红的脸颊。
很快就到了米衫家的小区门口，红意未去，米衫向白也挥挥手，走出车门，快步回家。
满脸笑意的白也，被公交车载走了。
车里车外，或是羞涩，或是青涩，走出高考的大牢笼，飞扬自在的是惬意的青春。
米衫会和白也填同一个城市是必然的，然而同一所学校就不可能了。米衫很清楚，白也这么有原则的人，不可能为了她选择一个下这么多档次的学校的。更何况，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其实米衫自己也不清楚对白也是什么感情。好像，从熟识开始就什么都跟他讲，什么都跟他讨论。好像很自然的，白也就是自己人了，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就像是高考后的那就天，等着成绩出来，米衫紧张的不行。米衫本来就是那种考试的时候有一点点紧张，考试完了之后十分非常的紧张的人。白也也清楚米衫的这种没救的心理问题。也没说什么，越临近知道考试成绩，就越频繁地约米衫出来玩。成绩出来的前一天，白也告诉米衫，“不要为已经发生好的事情费神烦恼，既然都已经成定局了。就让自己为自己负责。”成绩出来的那个晚上。没上一本线，也还算是意料之中，米衫虽然失落，倒是很认真地开始规划未来。她想去北方，可是家里貌似是不太同意的。可是，她真的想去北方，不仅仅是白也的缘故，只是，那是自己小时候的一个梦，想去领略一下北方的雄壮，不仅仅只是个江南小城里的秀气没用的人。只是，跟白也的关系令她困惑，她不知道她该怎样去面对他们的未来。“诶？未来？米衫把自己吓到了，他们，一定有未来么？”米衫想不下去了，其实市不敢想下去了。毕竟，白也的成绩摆在那里，她从来都是带着膜拜的心理去看他的啊。可是，那一吻，怎么解释。
填志愿的时候，她跟妈妈吵的很厉害。
“去B市干什么？”妈妈的语气明显很反对。
“那是大城市啊。”
“大城市又怎么样？大城市的生活压力不是更大，你以为你能在那种地方活的很好吗？”
“怎么就不好，而且我也没有一定一直待在那里啊。”米衫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无奈，她不知道，这样执着地奔着B市去，到底是不是对的。
“好了，孩子喜欢去就让她去吧。”爸爸出来打圆场。
“去什么呀，她一去就不回来了。翅膀硬了就”妈妈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妈，你想什么呐，我只是想出去看看。我”
“这是什么话，”爸爸有些生气，“不受点苦，以后怎么又出息。”
“一个女孩子，要什么大出息。有个安稳的工作就好了啊，非要怎么样啊是。”妈妈真的是舍不得米衫。
“但是孩子想出去，你就让她去，能闯出点什么来最好，闯不出来就如你所愿，回来最好。”爸爸的语气缓下来，算是劝妈妈了。
最终，妈妈不得不妥协了。米家不成文的家规，小事妈妈说了算，大事听爸爸的。米衫一直认为这样很好，各司其职。虽然家里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矛盾，但是这些鸡毛蒜皮的矛盾凑起来，还是很幸福的。米衫所希望的，就是像爸爸妈妈那样的简单的，就算会吵架也可以拥有的——小幸福。
米衫估算了下，自己的志愿填的比较保守，被B市的J大录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白也应该也可以如愿进C大吧。
热烈的暑假，也该是热恋的暑假。但是，米衫的心情却开始向冰点靠近。连米妈妈都发现了，“杉杉，你最近怎么了？高考都结束了也不见你放松下？”
“哦，没心情。”米衫随口回了一句。
“没心情？”米妈妈对女儿的冷淡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这个时候没心情，出什么事了？生病了吗？”
“诶，妈，你当电视剧呢。”米衫傻了傻，回了神，“我就是，恩，考完了，内心空虚了，恩高考后遗症，过段时间就好。”急着把妈妈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米衫同学真的是高考后遗症吗？归结起来，也算吧。
她在思考人生，没错，自从成绩出来后，白也就没联系过他。难道成绩出来了，就要跟她划清界限了？就嫌弃自己成绩差了？那自己那一吻又算怎么回事？白也，你到底想干嘛？她在心里，把白也骂了一遍又一遍，后来都没力气骂他了。真是，骂他不是证明自己想他嘛，她才不要想一个这么没水准的人。后来的后来，米衫只剩下回忆那个闷热下午的力气了。
所谓的度日如年，说的就是这时的米衫。心里有疙瘩，却怎么也解不开，腼腆的个性又不允许他主动发问。
好在，在米衫快要崩溃的时候，白也同学终于活过来了。
是米衫挂着扣扣看电视剧的时候。
“…… 最近怎么样？出来玩吗？”白也的头像跳动。
米衫的抑郁加重了，算什么啊，还这么假。。。我没看见，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盯着窗口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米衫笑了，看你还能解释什么
“这几天我去乡下奶奶家了。”米衫觉得白也的解释苍白无力。
“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窗口又一次闪起来。
“都是一个大学生了，不会还在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吧？”米衫看了看旁边不断向前推进的电视剧，更不想理他，索性屏蔽了扣扣，全屏看电视剧了。
一集完结，窗口里显示的是：
白也：电视剧很害人的，既伤眼又伤脑，你该改改了。
白也：怎么回事，为什么屏蔽了
白也：米衫，怎么了吗？
白也：前几天在乡下没有信号，没法跟你联系的，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吧。
。。。。。。。
白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不高兴是因为我的话，对不起。
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米衫：好像是我小气了
米衫：你怎么去奶奶家了？
白也：呼，终于有动静了。
白也：没什么，反正就是去了。
米衫：哦
白也：出来玩？
米衫：好
坐在电影院里的米衫无奈了，怎么可以这样啊，这个。。。电影，白也是这个型的？好吧，她承认，“随便啦，都可以。（微笑）”这几句话是她说的，但是。。。这个怎么。。。噢。。。好吧，就当是寻找童真吧。“啊，，，灰太狼！！！”电影里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这个电影，还是可以的不？”白也问的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呵。。。你想我说什么？”
“恩，实话。”白也传递出一个类似于鼓励的眼神，米衫觉得自己眼花了。
“好吧，其实，还行。恩，真的。”米衫以相似的眼神回应了。
解释一下，其实，白也同学本来想选一部美国大片的，奈何美国的大片都是黑色的基调，突然间，他觉得这个时候看，有点煞风景的意思，那就不如童真一下好了。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你说随便的嘛。我就随便的买了票。”白也很无辜地抗议，可惜毫无说服力。
“是啊，随便是我说的。所以这样的后果，恩，也的确是要我来承担的。”不得不说，米衫是个好孩子，在这个时候，也还是没有抱怨。
这么说，没有偏袒米衫的意思。本来，选一部动画片也没什么。但是，一部在幼龄儿童之中拥有超强吸引力的动画片就另当别论了。满座的小朋友和爸爸妈妈，随着影片的播放，还时不时的传来小朋友稚气未脱的声音，正常推理这将会一直伴随到影片的终结。
“我又没有在电影院看过动画片，我怎么会知道有这种后果啊。”
“所以我说这个后果我承担嘛。”
“这么说你来电影院看过动画片？是什么？”
“你很无聊诶。”虽然小朋友们都会时不时发出各种可爱的声音，可是他们两个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没有纪律，实在是太丢脸了吧，米衫忍不住想要结束对话。
“有什么无聊的，无聊的是大屏幕好不好。”白也实在受不了一场电影他可以从开头到结尾都是知道结下了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拖上米衫说话，否则，跟他在椅子上干坐了100分钟有什么不一样啊。
米衫听到他的抱怨，不禁暗笑，“还真是好意思说啊。”
“你就是当帮我打发时间吧。”
“这里？”米衫的眼睛突然放大了不少，看向白也。
“难道我们出去？”
“你可以继续看下去的啊。”
“走啦。”白也推了推米衫。
不算太好的天气，也不算不好。米衫突然,自己好像蛮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天气的，阳光很懒的洒下来，天空有点灰灰的。
“我们就这样出来，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米衫？你会不会太可爱了？难道我们对不起动画导演？”
“恩，可能吧。”
“亲，我们付钱了啊，他们关心的是票房收入，谁管你看了什么反应啊。”
“所以，我知道结果了，我们对不起电影票的钱！”
“。。。 。。。”
一时无语，米衫又觉得这天气不厚道了，这个时候，这种天气，到底算什么啊。而且，白也，到现在也不跟他解释，解释现在的一切。现在，到底算什么！！！
“我去奶奶家。”白也突然开口了，“去奶奶家是有原因的，我。”
白也突然停住了，本就开始心不在焉的米衫无辜的看着他。苍白的马路，本来有些热闹的店面，仿佛也随之停止了，时间静止了吗？
“你，怎么了？”米衫问。
“没怎么，只是突然想，你想听我的。。。借口吗？”
“哪有人这么说的。。。”鬼使神差的，米衫说，“愿闻其详。”
“我爸妈把我送到奶奶家，把我的志愿改了，终究还是希望我待在他们身边吧。”
什么词可以形容她现在的大脑呢，现在的她，什么都知道，他不去B市了，简简单单，6个字，萦绕。
“米衫？”
“恩？”镇静下来，米衫报之一笑，“恩，那是去S市还是Z省呐，应该都是很好的地方吧，毕竟你的成绩摆在那里。在父母身边很好啊，恩，不至于太孤单嘛。恩，应该也会比较习惯家乡这边的生活方式，去太远的地方毕竟有很多地方都不适应，说不定还会长痘痘，说不定还是因为想家想哭，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米衫！”
白也最受不了就是明明不想说话却一直说话的米衫，白也最受不了的就是明明很难过却一直一直在微笑的米衫，白也最受不了的就是明明可以被人保护却一定要一直假装坚强的米衫。这些，在三年的高中期间已经形成，深入白也的骨髓，而米衫，却从未知道过。而此刻，站在白也面前的是明明不想说话明明很难过明明可以被人保护，却一定要一直说话，一定要一直微笑，一定要很坚强的米衫。
依旧是那样温暖的微笑，“怎么了？”
“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你没有答应过我什么的。”米衫苍白的脸再一次挤出了微笑。
“但是我以为我答应了。”
“只要我认为没什么就好了。恩，也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再一次露出微笑的米衫已经自然了很多了。因为在刚才犯傻的瞬间，米衫好像有点明白了，仅仅是明白了困扰了自己很久的小心思，可惜，这样的小心思，没有开始，就已经终结了。
回家的路上，天空依然不明不白的，灰灰的，和米衫现在的心情一样。
白也，我们注定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也注定了，也注定了我们没有开始的终结。
或许所谓的命运，就是生命中的一切变数，都是你无法预料的。
还没有进家门，米衫就已经听到屋里父母的吵闹声了。诶，这3年来，为了保障她好好考试，心情不受影响，家里的两个活宝已经很久没有拌嘴了，这才结束高中生活几天呐，就原形毕露了。但是当进到屋里，米衫发现，形容父母现在争执的情形，“拌嘴”二字，显然是不够的。
米衫看了看父母，什么都没说，准备走回自己的房间。一贯如此，面对父母的磕磕碰碰，米衫把自己当透明的。本来嘛，谁和谁没有点意见，父母的事情小孩子理应避开。但是这次，米爸爸叫住了她。“杉杉，你等等。”
“恩，爸。”意外的叫声都让米衫小小的被吓到。
“这次，爸爸妈妈可能要专制一次了，你的志愿，我们改了。”说完，一脸无奈，又向米妈妈无奈的看了两眼。
“额啊？什么？”米衫显然被愣住了，“今天，昨天晚上10多的时候很多同上J大的同学的志愿都出来了，米衫还奇怪来着，毕竟是基本相同的分数，没有可能没被录进的。但是，如果是爸爸妈妈改了志愿，不，是妈妈，改了志愿的话，这就说的通了。
“我们也是考虑到你毕竟没有离开过我们身边，一上大学就走这么远，我跟你妈妈，放心不下，所以就挑了个省内的大学，填的很保守，录取了G大。”
爸爸还想再说，却被米衫一句“我知道了。”生生止住。米衫回了房间。
心情不能再复杂了。到底是应该难过自己从小开始的梦到底还是终止了，还是应该庆幸爸爸妈妈改了自己的志愿，到底可以离他近一点。哈，米衫被自己的想法搞的差点想掐死自己。庆幸？自己一直都是乖乖听话的好孩子，可是爸爸一直很尊重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即使是爸爸坚持的事情，也必定在完全说服米衫后让米衫自己去做好，爸爸说，米衫的路米衫要自己走，爸爸只能在米衫快要偏离方向的时候告诉米衫走错了，告诉米衫应该怎么走，最后米衫要学会怎样选择正确的方向，然后稳稳地走好自己的路。其实，米衫很清楚，应该是妈妈把她的志愿改了吧，爸爸一向不会这么做的。但是，自己的路应该由自己走啊，即使再艰难，她都是自己走的，走了这么多年。现在，最关键的一步，居然，呵，居然由爸爸妈妈觉定了，而自己，呵，居然并没有那么难过。
这么些年，自己到底是活出了些什么。要成绩没成绩，要胆识没胆识，要目标没目标。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米衫哭了。她自己都觉得真没用，居然并不是因为失去了梦想，从小到大即使成绩并不好但是依然一直好好学习的梦想，而是，失去了这样的梦想，她居然没有难过，而是有了小小的庆幸。从来都没有似这个时候，这样讨厌自己，这样这样地讨厌自己。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一个白也，一个什么都还不是的白也，怎么可以对她一直都这么坚定的决心产生动摇呢？
哭过之后，要笑，不然就是白哭了。渐渐懂事开始，米衫就这么告诉自己。于是，她擦干眼泪。关机，洗澡，锁门，睡觉。她想任性一回。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毕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