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暮难求》司狐

25、第 25 章

　　其实，我觉得吧，白雅姐姐可以一直陪着我。奈何，她一心想入宫，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不所难可以换来永别。这世上我最喜爱的两个人相继离我而去，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你看，那千岭谷上悬着的红日多好看，像极了哥哥的笑容，暖暖的，要融化了似的。
　　我面容含笑：“姐姐，你这是干什么？”那站在崖头的女子被日光衬得那么好看，一袭白衣要飘升了呢。
　　“慕暮，我知道你心里早已把我认作了亲人。我也知道，慕暮最厌烦看着亲人离去。但是慕暮，我一直都相信你很坚强。先前伤你的那些话，对不起。”
　　“姐姐？你说得我听不懂。你什么时候伤过我，你又怎会伤我？！”我觉得笑容快要挂不住了，谁来劝劝她？谁来帮帮我？
　　“慕暮，我不在了，王爷会好好照顾你。慕暮，你只要好好地，我和慕夜就安心了。”白雅开口，慕暮这样的时候你……不该来
　　“他？他怎么照顾我？姐姐，你若不在，慕暮的知心话同谁说？你也知道玄芝那孩子那么不靠谱，也不能把我托付给她不是？”
　　“慕暮……”白雅架在脖子上得剑稍有松懈。但是那又怎样？纤细的脖子上已经印了一条血口。那鲜红的血正慢慢从血口涓涓而出
　　“为什么你们都说慕暮很坚强？慕暮一点都不坚强，慕暮不想坚强。姐姐，这世上慕暮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慕暮保证以后会听话，会听你的话，会听王爷的话，会听嬷嬷的话……慕暮求你，只求你一件事，你回来好不好？”我难过的蹲下身子：“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都要走？为什么都不陪着我？慕暮会很乖，你们回来……好不好？”事后我觉得，我当时肯定没有卖力的撒娇。若不然，白雅姐姐怎么会那么狠心，置我不顾？
　　白雅面带悲戚，泪眼朦胧看着凤璘月：“王爷，慕暮就拜托你，请你好好照顾她。如果……如果你不能给她一生安好，那就求你放过她。慕暮的一切你都可以禁锢，请不要禁锢她的自由……”
　　“……好……”凤璘月半天思索只是给出了一个“好”
　　“慕暮。”白雅抚摸着我的头发：“对不起，慕暮。给你惹了一场血雨腥风，搅了你的平静。慕暮，答应姐姐，好好活下去……好吗？”
　　“不要，不要。”我拼命地摇头，死死拽着她宽宽的衣袖：“慕暮是姐姐的俘虏，姐姐用慕暮的命和他们交换，一定一定能活命的。姐姐，你你快点啊。”
　　慕暮，眼泪还是有点沉啊。白雅眉眼笑得那么好看：“慕暮……一直都是傻孩子啊！”说完，丢下剑，提起裙摆，向崖下跳去。而我，却只能这么看着她跳下去，多么……好笑？我那么想救她，到头就那样看着她跳下去？真得好好笑
　　“慕暮！”凤璘月蹲下抱着我：“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王爷，下一个会死的又是谁呢？”我用含泪的眼笑着问他：“下一个该是慕暮了吧？慕暮也是前朝遗民啊。”
　　凤璘月一丝的错愕，随即吼道：“慕暮，你这是在怪我？！”
　　“怪？怎么会呢？”我手指插入发中，死命的拽着：“我怎么会怪王爷，慕暮的命还在王爷手中赚着，怎么……会怪你呢……”
　　“慕暮她行刺皇上本就是死罪，我救了她，她还是难逃一死。倒不如以她喜欢的方式就死，这样不是更好。”凤璘月解释得有点急切
　　“救了她，还是难逃一死？王爷可是用心救？以王爷的身份救一个弱女子，又有何妨？”只是不愿意救罢了，哪来这么多借口：“还是说王爷的亲人都是金贵之躯，慕暮的亲人便是草芥吗？”
　　“你！”我看着凤璘月生气的气势有点想把我扔下崖去，那也好，求之不得。
　　“璘弟！”这雄厚的声音响起，定眼看不是皇上又是谁？
　　我更乐了些：“怎么？皇上是来抓我，等着砍头吗？我看也不用麻烦，慕暮从这直接跳下去就好，省了些许麻烦。”“慕暮，伤你姐姐并非我所愿。只是有些事你不懂，也怪不得璘弟。还望你好自为之。”不愧是皇上说话，说起来的话我一句也回不得
　　“是，有些事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只是想求你们，哪一天要让慕暮的头献上，提前说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死得冤枉也不算什么，就想死得明白些。”
　　“慕暮！”凤璘月低吼
　　“哦？我忘了。王爷请来的嬷嬷教的规矩差一点忘了。（你有记得过嘛？）慕暮不该这样对皇上说话。对吧，王爷？”我继续笑，即使再凄惨也要笑
　　“ ……”哑口无言的凤璘月只能看着我：“慕暮，跟我回去。回去我再给你解释。”
　　“呵呵，王爷。你的金窝比不得慕暮的狗窝来得舒服，王爷还是放慕暮回去吧。”
　　凤璘月不知怎么来了力气：“慕暮，就算是拖，我也要把你拖回去。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你走，休想！”说完不由分说抱起我，就往马儿旁边走去。路过皇上身旁也不忘施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皇上挥一挥手就让他过去了
　　“慕暮，你也知道我不愿伤你。今天的事，你要记恨就记恨我，我没保护好你的家人。”凤璘月这番话说得有点委屈，而我只是安静的搂着他的脖子不发一言。
　　凤璘月看着我的样子，无声叹气。慕暮你何时也能这样对我？又何时将我当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