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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八十章 离魂 ...

  •   金色琉璃,深红宫墙,绵延至皇城深处。沿着缦回的廊腰,入目是华美端庄的色调,却同时显得凝重压抑。引领着的宫人总是谦卑有礼,低眉顺眼的,也吝啬着不肯多说一句话。直至到了帝王传召的殿口,才躬身退了两步。自有眉眼伶俐的御前太监进去禀报,不久便出来低声回一句,“福晋请进!”
      “不敢!”琴璇侧了侧身子,抬步迈过高高的朱红门槛。罪臣之妻,看管拘押的对象,哪里还当得起“福晋”的尊称?心里暗自冷笑着,身后沉重的宫门已经缓缓合上。
      跪下请安,坐在宽大御案之后、正奋笔疾书的明黄身影抬起了头。略略沉吟了一下,方抬抬手,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殿中响起,“起吧。”
      琴璇站起身,见一幅织金蟒缎的袍角来在身前。架在胤禛鼻梁上的西洋眼镜已被取下,眼角横纹毫无遮掩地显现在琴璇眼前,竟是说不出的疲惫。琴璇心中暗叹,却听他淡淡道,“晌午在这里用膳吧,老十三一会儿也来。”
      话音刚落,高无庸便已来禀报。胤祥进来,看见琴璇先怔了怔,才恍如未见一般躬身请安。坐在桌旁,四荤四素八道精致菜肴流水一样的摆了上来,红木筷子已举在手中,胤禛看了看,忽然回身吩咐,“拿酒来。”
      清澈的酒水倾在白玉杯中,甘香醇冽。胤祥笑笑,“皇上今儿可大方,这样的秋自露,总共也就贡上来三坛子吧!臣弟可要不醉不归了!”
      琴璇伸手去拦,却被胤禛拂开,从高无庸手中接过酒壶,淡声道,“你下去,这儿不用人服侍。”说着亲自从琴璇面前拿过酒杯,为她斟上。胤祥瞠目,琴璇也讶然,却听胤禛笑笑道,“今儿没有君臣,只有兄弟家人。再称皇上臣弟的,可得罚酒!”
      琴璇抿了嘴不说话,胤禛把杯子放在她面前。“多少喝点儿,难得——今儿见着你。”
      琴璇皱皱眉头,心里怪异,一时只取了筷子闷闷吃饭。胤祥笑笑打破尴尬,“可是难得!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顿饭,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想那时琴璇你还把我们当作年——”
      话音戛然而止。胤禛却笑笑,“可是。那会子,跟咱一起喝酒的还是个秦少爷呢!只可惜一杯酒下去,就现了形!”
      胤禛和胤祥相视而笑。琴璇扯扯嘴角,也勉强勾出一个笑容。二十多年了,往日还历历在目。那时,谁能料想今日竟是这样一种尴尬情境?
      看看胤禛,心里猜度着他的意图。莫名追忆起往昔,莫不是自己近日的谋划,他已明了?到底,还是要留下自己么?
      胤禛同胤祥谈笑风生,偶尔会把话题扯到琴璇身上。琴璇支应着,看着二人一杯杯的酒喝下去,脸上都稍稍浮起了红晕,自己也间或浅酌一口。暗自自嘲道,自己,也再不是那个一口酒也不能喝的豆蔻少女了。这些往昔,怎么会留得下自己?
      饶是胤祥竭力打趣儿,琴璇沉默的态度仍旧使得气氛逐渐变得尴尬。三个人不冷不热地吃着,才用了小半碗儿饭琴璇便搁下了。胤祥微诧着看向琴璇,似乎不相信这样无礼的举动是她做得出来的。琴璇却失了耐性,“多谢皇上赐宴。臣妾已经饱了,请皇上准臣妾告退。”
      胤禛的筷子在空中停顿了一秒,旋即又继续搛了菜放入口中。胤祥开口,“何必急着走呢?皇上——也整一年没见你了,好好吃顿饭不成么?”
      琴璇笑笑,“臣妾乃戴罪之身,岂敢久居庙堂之上?白白扰了兴致。还是请皇上、王爷慢用吧。”
      胤祥哑口,看向胤禛,他顿了片刻,也放了筷子,笑笑道,“朕也饱了。”扬声唤来高无庸,“撤了吧。”
      琴璇静静看着几个丫环太监轻手轻脚地撤走碗盘杯盏,视线无意从胤禛脸上划过,却见他凝视着自己,眼中一片复杂神色。垂下了眼帘,琴璇心中暗暗叹息。
      胤祥借故告退,空空的殿里只余胤禛和琴璇二人。面前摆上了几碟新鲜果品,一盏清茶散发缕缕热气。琴璇凝视着面前的一切,良久听胤禛开口,“听说你最近又去找胤祥。雍和宫,还想再进去一次?”
      终究还是知道了。琴璇暗叹,喝了口茶笑道,“皇上不是已经下了禁令了么?王爷他,不也是没办法?”
      胤禛点点头,唇畔自嘲的一笑,“若不下这禁令,你岂不是早就走了?”
      琴璇低垂着头,手里无意识地轻点桌面。“你可真够狠心的,孩子才多大,你也放得下心交给别人?”
      琴璇一惊抬头,却见胤禛淡笑,“朕没猜错吧?胤祥庶福晋新生的那个小阿哥,果然就是你的。满月那日我去看了,小家伙一脸的机灵劲儿,很像他阿玛。”
      琴璇心里揪紧,紧蹙了眉头低声道,“机灵有什么用,还不是活不长。皇上难道没听说那小阿哥前些日子感了风寒,没熬得过去么?”
      端着茶杯的手停住了,一道目光扫了过来,胤禛轻哼了声。“你是真以为朕被蒙在鼓里了。不过是被送去江南他姐姐那儿了,这事儿还需要瞒着朕?那么一个毛孩子,又是你的,朕还能对他下杀手不成?朕就那么让你不放心?”
      琴璇哑口,也没了好气。所有的事都瞒不过他,所有自己亲近的人身边都被他安插了眼线,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高高在上,俯视着自己苦心谋划、费心安排,却一切都逃不过他眼底,就这么有意思么?
      或许是看出了琴璇的抵触,胤禛长长一叹,“朕不愿为难你。你折腾着把你女儿儿子送走了,把胤禟送走了,朕都纵容了你。却没想到,到如今你还是要走!这里,对你而言就毫无留恋之处么?”
      胤禛言辞恳切,神情微微有些凄凉。琴璇稍稍心软,偏过头道,“我本就不是这里的人。更何况,我放心不下他。”
      胤禛默然半晌,才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琴儿,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召你前来?只是这顿践行酒,喝得朕很是不爽快啊!”
      践行……琴璇反应过来,蓦地抬头看去,“你是说——你肯放我走了?”
      “不然怎样?”胤禛唇角勾着自嘲的笑容。“留的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稀罕的?没的让你恨我。”
      原来——今日这一切,只是为了道别。琴璇松了一口气,看在胤禛眼中却更是苦涩无比。挥挥手道,“不提这个了。往后怕就再见不到你,今儿个你就,陪我说说话儿吧!”
      琴璇笑着点点头。胤禛啜了口茶,笑道,“给我说说那边儿的事儿吧!总见你同胤禟心有灵犀似的,都不知说的些什么。”
      琴璇怔了怔,才笑笑开口。为一个帝王讲述自由、民主、科学,讲述21世纪的观念、习俗,讲述那时的世界形势、国家状况……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做起来却并不像想象中困难。胤禛仔细倾听着,偶尔会插两句嘴,偶尔,也会静静地想着,就笑出声来。琴璇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凡事只是一掠而过,似乎急切着要把那个世界的全貌展示给他。原来尴尬的气氛消逝不见,流动在空气中的,是难得的温情。看着胤禛那温和的眸子,就连琴璇都不由感到贪恋。一切,仿佛真的回到了二十年前,她,还是不谙世事、活泼开朗的小丫头;他,还是那个给她依靠、护她周全的兄长……
      说到了自己不慎迷失在那丛花前,胤禛打断了她,“那丛花,我也派人试过许多次。人人都没事儿,怎么胤禟就能——还有你,上次没走得成,这次怎么就笃定走得了了?”
      琴璇心里突的一动,宽大袍袖下的纤细手指捏紧了佩着的荷包。皱了皱眉叹道,“□□人,或许,是缘分不到吧。我也不是笃定,胤禟他,没准也只是——”
      胤禛忙点头打断她。琴璇心中却缕缕悲哀。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啊,自己仍旧无法像当年那样无所顾忌地说话。二十年,岂能挥挥手就消散?岂能不留下一点痕迹?
      殿中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胤禛望望琴璇,“其实我多想,当初若能比你阿玛再早一步,或许就留得下你。再早一步,你就嫁不成他,也不至于夹在我们之间,弄到现在这副样子。”
      琴璇看着胤禛,蓦地鼻子有些发酸,他却笑笑继续道,“人是不是越是老了,就越是喜欢回忆?这半年来,我总在想,我一生中挚爱过的三个女人,两个都已离我远去,而你也早晚会离开。今后或许再也无人能够无所顾忌的同我畅谈,甚至同我拧着性子。所有的娇媚可人再不是为了我,而只是为了这个位子。这样想着,竟就会觉得难受。可这是我选的路,有所得不就注定了有所失?看起来似乎无可抱怨,可是这日子,——实在难熬!我常会想,皇阿玛那六十年帝皇,是怎么扛过来的?”
      琴璇咬着下唇,胤禛低头喝茶,不去看她,“不怕你笑话,有时候奏折批到深夜,抬头瞧见这空荡荡的大殿,我竟会不自觉地生出惶恐。闭上眼,却安不下心,就好像这世上只剩了孤零零的一个我。所谓的为政勤勉,也只不过是为了躲避这份寂寞,填满这空落落的心罢了!”
      琴璇别过头,轻轻叹气。“高处不胜寒。生在帝皇之家,这也是注定了的无奈吧!只是我不能理解,对于胤禟和八哥他们,那多年的仇怨,就真的那样让你耿耿于怀?如今这样的孤单寂寞,不也是由你亲手铸成?”
      胤禛微窒,神色复杂地看着琴璇,“我知你恨我,为了这个,你便是永远恨着我我也无话可说。可这就是我们的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不是我容不下,只是,斩草留根,终会铸成大患。”
      胤禛神情苦涩,放在桌上的手忽然握成了拳,可连这也抑制不住他眼圈的微红。“琴儿,你可知道,前日他们告诉我,说弘时死了!我亲生的儿子,我栽培了二十多年,如今被我生生逼死了!我心里会好受么?可是这位子只能有一个人继承,我既然打定了主意,他就不能再活在这世上!就和对待老八老九一样,我不能再留下一个烂摊子,让后人收拾!”
      瓷杯被颤抖着放在桌上,“哐当”一声,茶水四溅。琴璇皱紧了眉头,看着华美精致的玉石桌子,心头也一股凄哀之感。好一阵子,胤禛才恢复了平静,嘴角掠过苦笑,“罢了,所有的罪名,我一个人全担了吧。”
      琴璇无法开口安慰,良久胤禛才笑道,“怎么又说起这些,让人难受。”瞄了眼琴璇又道,“你也快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琴璇低下了头,静静思量片刻才回道,“宜太妃——,还请四哥宽待她吧。我知她曾对太后娘娘说过些不好听的,可那也是被逼急了。我这做媳妇的,竟是半分孝心也未曾尽得。”
      胤禛颔首,“这个自然。五弟和弟妹自会好好照料她。”
      “胤禟府里的人,——现在还都在内务府关着。虽说碍着脸面,现在还不好放了他们。可也请四哥费心善待吧!将来,给她们个好去处。”
      胤禛笑了,“满心都是胤禟的事儿,他可真真儿是好福气。还有呢?”
      “还有——”琴璇嗫嚅,半晌才抬起头笑道,“还有就是请四哥好好照顾自己,凡事想开些。朝廷上的事儿,交给阿哥贝勒的去做就好,自己别太累了。常常去畅春园或什么地方散散心,晚上早些睡,别总是熬夜。还有,多吃点儿饭,您看今儿个,您也才吃了半碗——”
      胤禛笑笑打断琴璇的话,“再说下去,我可就舍不得放你走了。”
      琴璇红了眼圈儿,揉了揉鼻子不愿落泪,“四哥,别太苦着自己。您的心意,后世自然有人理解。您自个儿,保重——”
      胤禛含笑点点头,琴璇咬了下唇,艰难开口,“还有胤祥,——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儿了,您要有个准备。”
      胤禛缓缓点头,琴璇再也说不下去,只觉胸口不知被什么梗住,难受得喘不过气。却听胤禛道,“把孩子接回来吧,我会给他个爵位,让他安享一生。总比流落在外的好。”
      琴璇却摇摇头,“我只求他平平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做个普通人就好。功名富贵,哪里比得上自在逍遥?身在朝堂,难免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胤禛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静静笑着道,“这样也好。”顿了一顿,才望向琴璇,却极力掩饰着不舍的情绪,“要是没事了,——你就走吧。”
      琴璇闭上了双眼,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二十年爱恨纠缠,今日便是终结,心情怎能不激荡难平?郑重地福下身,琴璇努力笑着,“四哥,琴璇走了。”
      转身迈出两步,手腕却被轻轻抓住。胤禛苦涩的笑容看起来令人心酸不已,声音也变得嘶哑,“我已放手过一次了。这次若再走不成,琴儿,你就别想再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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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行走着,贪婪眷恋地凝视着周围的一切。高耸的暗红宫墙,金色琉璃瓦片,檐牙高啄,在湛蓝的天空下划出威严肃穆的痕迹。胤禟生于斯长于斯,胤禛主宰着它,却又被它牢牢束缚。如今,就要离开了么?
      迎面走来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青春四溢的脸上写满英气,腰间的黄带子标示了他尊贵的身份。看见琴璇,似乎吃了一惊,“九——”却又不知作何称呼,只好笑笑了事。这便是下一代帝王呵,相似的面庞,却是不一样的脾性。琴璇也只朝他点了点头,并不行礼。
      擦身而过时琴璇却开了口,“四阿哥,”琴璇转过脸来,朝他笑笑,“麻烦您替我给您母妃带句话。皇上是聪明人,有些事儿放任不管,不代表他不知道。她是有福气的人,希望能好好珍重,别折了自己的福分。”
      弘历愣了愣,深深看了眼琴璇才笑道,“额娘自有她的分寸,做儿子的信得过她。九婶还请放心。”
      长长地叹了口气,琴璇转身离去。追随她远去的,只有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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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香气萦绕鼻下,眼前是一片绚丽的紫色。一小块儿色泽柔和的红色碎玉被埋在环绕花根的一圈鹅卵石中,此刻却被一只脚踩在足下。紫色花朵逐渐变得模糊,一模一样的紫色漩涡重现在眼前,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一阵迷乱,身子倾倒在花下,脸上却是安然甜蜜的笑容。
      雍正五年八月十日,圣祖第九子嫡福晋董鄂氏卒。陪葬的是一个装满信件的楠木盒子,和一块淡青络子、镂着玉兰花的雪白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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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总算写完啦!有几点要说明一下:
      1、文中所说琴璇是借助胤祥,把自己的儿子“偷渡”出去。即胤祥的那个儿子是出生于雍正五年三月,几个月后就死了。这与史实不符。胤祥有一个庶福晋生的儿子(第九子),是出生于雍正四年四月,雍正五年三月十五日去世的。因为实在找不到匹配的,所以素就歪曲了这一点。大家不要当真。
      2、文中最末处写道九福晋死于雍正五年八月,这纯属胡编乱造。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资料查了许多,可是总也找不到线索。有网友告诉我九福晋在康熙五十七年就去世了,可是因为没提供证据,素也就无法确认。不过也可能是吧。素看过青木香大大的《不辞冰雪为卿热》(很棒的说!),那部文与历史很契合,那里面好像就写董鄂尘芳在雍正继位前就去世了。不过素在清史稿里看到,雍正四年十二月还提到对“胤禟之妻”的处置。我想侍妾之流应该称不上“妻”吧,还是胤禟又续娶了?可是并无记载啊。所以就硬着头皮这样写了。若是真与历史有出入,嘿嘿,看在素这么用心的份儿上,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吧!不过要是亲们能找到董鄂氏去世的确切时间,还望提供资料给我啊!
      3、关于最后琴璇和弘历的那一段,素不知写上去算不算多余。只是想说明,一些误会并不是偶然造成的,而是有心者制造。胤禛第一次要送琴璇走的时候,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当时是遇到了纽祜禄氏。所以她应该是对琴璇和胤禛的往事有所了解。包括后来她同陈氏的接近,也是暗藏了心思。胤禟和琴璇因为玉佩的事发生误会,虽说是刘氏策划的,可陈氏和郎氏也或多或少的参与。或者说,有些事情,也是她提点陈氏的。还有那只狗狗雪泥的第二次出场,她当着胤禟的面话里话外也是透着别的意思的。至于她为什么这样做,素是这样想的——虽然琴璇同她暂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但是她的存在对纽祜禄氏总是一种威胁。况且,作为一个女人,即使是不爱自己的丈夫,即使是心思全放在争权夺利上,也难免会对丈夫的心上人产生妒恨之情吧!而且对于纽祜禄氏,素总觉得,她可是个厉害角色。胤禛终其一生也没怎么宠她,这从位分上就可看出来,可偏偏最终是她站在了后宫顶端。弘晖、弘盼、弘昀都是没活多大就死了,年妃的几个儿子也活不长,除了弘时和耿氏生的弘昼,再无人能够同弘历争位。这也不是偶然吧?弘历所说的信得过他额娘,是对他额娘的所作所为十分明了,也认为理所当然。最后,我想大家也会猜出,年氏对于琴璇和胤禛往事会有所了解猜测,也必然是她透露出去的。虽然有许多牵强之处,但是素想写的就是这个意思。
      4、最后,也是最最汗颜的一点。素发现文中一个大漏洞,可改起来又十分困难,真是尴尬得很。是这样,前文中琴璇第一次进胤禛府里看花,是在八月初五,胤禛迎娶耿氏的时候。那次没走得了,是因为。。。因为这个花期问题,文中写道此时紫罗兰花早就谢了。可是后文中胤禟和琴璇穿的时间都是在八月中下旬,这真的是很郁闷。。。怎么办呢?前文几乎都是卡着时间写的,要改动的话,也太麻烦了一点。要不。。。大家就当没看见??嘿嘿,又汗了。
      预计这部分还有一到两章就结束了,然后可能会写几个番外。但是素最近几天要收拾行李回家,还要在火车上度过漫长的二三十个小时,所以近期可能更不了了。请大家耐心等待吧!真是不好意思了!
      只剩两门考试了,心情大好!可是我可怜的高数,从昨天的状态来看,似乎站在挂科的风头浪尖上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八十章 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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