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失意骚年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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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敢情您不做鱼贩，改当人贩了啊。”余晓雅推着摩托正要往外走，就看见自家老大背着个臭烘烘的小孩往院子里来，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去去，该干嘛干嘛去！”余晓舟脸色不太好，这小崽子看着挺瘦，可真是死沉死沉的，脑袋耷拉在自己胸前，每一口呼吸都透着酸臭味道，快熏死了，要不是周围人都看见自己一拳把这小子打昏了，真想就那么一走了之，任他是死是活。
“得嘞！走啦！”余晓雅忍住笑意，一甩长发，带上安全帽，跨骑在摩托上就要走。
“二丫，等下，”余晓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问道，“打屁股会不会伤到脑子啊。”
噗，这是什么问题，余晓雅心里笑的快岔气，仍保持淡定，她怕真要是笑出来，老大定不会饶了自己，还是很客气的。
“不会，”用力踹了一脚自己的坐骑，又丢了一句“不过也没准，看咱家三儿，走了啊，掰掰。”说完，一溜烟没影儿。
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余晓舟忍不住感叹，自家姑娘真是不够体贴温柔，也不说帮自己一把，唉，都是当兵那两年闹的，原来也不这样啊。摇摇头，认命的把这死小孩扛进卧室，丢在床上，自己赶紧洗了个战斗澡，再也忍受不了身上那股子味了。
洗完澡余晓舟赶紧把背心套上了，吃了好几次亏，可不能再犯傻了，走到卧室里看着床上这小孩，惨白的小脸，眉头紧皱，几天没见好像又瘦了，总归是比自己一双弟妹还小的孩子，被自己一拳打趴，心里有些不忍，撩开小孩的棉T，看到白嫩嫩的肚子上红彤彤一片，心想那一拳还是重了。
不过这孩子的衣服也这么臭啊，酸的像几个月没洗过澡似的，刚刚着急把他放下也没注意，这会真是受不了了，背着小孩去浴室赶紧洗洗涮涮，折腾了好半天，还没醒。
晚饭后，看看小孩，瞅瞅手机，他犹豫要不要把这孩子送医院看看，却听见嘤咛一声，小孩醒了。右手撑着身体缓缓的坐了起来，双眼还是很迷茫，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娃娃。
“臭小子，起来吃饭。”看他醒了，余晓舟稍微放心了一些。
像是没听见一样，迟帅一动不动，坐在床上发呆，双眼木讷得有点吓人。看的余晓舟有点烦躁，皱着眉走到床边，伸手摸摸小孩的额头，正常体温，不发烧啊。
“快点起来。”一把将小孩从床上捞起，从床下踢了双拖鞋给他套上，连拖带拽的把小孩按坐在饭桌前，用手推了推他面前的粥碗，“吃。”
“……”像是听明白了，小孩表情有了变化，嘴角向下露出个比哭都难看的微笑，抓起筷子扒拉了一口热粥，呜一声，小脸扭曲得很夸张。
“怎么了，不至于难吃成这样吧。”余晓舟自认厨艺还是挺不错的，没想到这死小子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脸上有点挂不住。
小孩摇摇头，撅着嘴唇，磨磨唧唧说了一个字：“疼”
捏住小孩的下巴，对着灯光仔细一看，哎哟，难怪说疼呢，嘴唇上一圈燎泡不说，嘴巴里面也全是口疮，白乎乎的一片，看着就泛酸，肯定疼死了，用手指拨开双唇往里面在看，口腔里少说有4、5处创口，还都是疱疹型的。都是天天吃挂面闹的吧，怎么也不说吃些青菜啊。
“先别吃了，等我会。”余晓舟端起粥锅走了出去，剩小孩一个人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环视四周，原来是大哥的家啊，还以为再也没机会走进这个家门的迟帅觉得有点开心，但却笑不出来，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追逐爱情什么的对他来说还不是时候。想起身离开，却发觉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肚子还火辣辣的疼，哦，想起来了，下午好像挨了一下，对了，行李也被撞飞了，拍拍仔裤兜，还好手机还在，播了号码，等了很久才接通。
“喂，帅帅？”男人的声音有些慵懒，背景声很大，非常的嘈杂。
“爸，我没赶上飞机。”
“哦……没事，那就别过来了。”声音里难掩的心不在焉。
“爸！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迟帅有点愤怒，声音嘶哑的喊着。
“她那么大人了还用操心吗，你别乱想，没准过一两天她就回家了，”男人态度非常敷衍，但还是耐心劝说着，“听话，过几天就开学了，别过来了，还不够你折腾的，我这太热，你来了也不能出去玩，爸爸忙，没时间照顾你。”
“我不是去玩的！爸，你就不能上心一点吗！”迟帅不能理解，为什么爸爸对妈妈的失踪这样冷漠淡然。
“知道了，你听话，我会找到她的，行了，我这还有工作呢，等我打电话给你吧，”显然男人的耐心已经被耗光，有些急，“听话帅帅，别过来了，好好在家准备开学，回头我给你打点钱过去，照顾好自己，挂了。”
没等回应，对方挂了电话，其实迟帅听到了，那觥筹交错的声音，女人娇笑的声音，他不是三岁的小孩，他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妈妈的失踪在爸爸心里竟然真的算不得什么。
双掌捂住自己的脸，他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一定很难看，手心里传来湿意，他很想大声呼喊嚎叫，可是嗓子里就跟有一团火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端着加工成菜粥的粥锅，一掀开门帘，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小孩呆坐在饭桌前，身体蜷缩着，双手捂脸，肩膀微微颤抖，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散架，这个小孩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打击，才能在短短的几天里变成这种脆弱的模样。
余晓舟并没有多问，舀了一碗菜粥放在电扇前吹凉一些，不知道又从哪变出来一根粗粗的吸管，插在碗里，拉下小孩的双手，又丢了条湿毛巾过去。
“擦擦脸，喝粥吧。”余晓舟轻声的叹了口气，揉了一把小孩那浅色的毛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失意骚年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