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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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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宇和肖萍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俩瞪大眼睛,四目相对,“妈呀,有鬼啊,”两个人没命地跑起来。
“哎呀······,天宇哥,等等我,救命啊,天宇哥······啊······,呜呜呜······。”肖萍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她是又怕又急,竟然不知道从地上爬起来,只知道“哇哇哇······”地哭喊着。
赵天宇听到喊声,回头一看,见肖萍趴在地上,赶紧跑过去:“萍子,别怕,我来了。”赵天宇过去把肖萍扶起来,着急地问:“萍子,没事吧,快跑。”赵天宇拉着肖萍就跑。
“哎呀······,好痛啊,天宇哥。”赵天宇听见肖萍喊痛,这才发现肖萍的手上已经流血了,顺着手指往下流,裤子也磕破了个洞,隐约看到膝盖上的血印。
“嘘······,先别出声,要不然让鬼听见了,咱们就跑不了啦,来,我背你。”说着就弯腰去背肖萍。赵天宇刚背起肖萍,转身抬头间,只见一双方口布鞋出现在眼前,鞋上还站着一些尘土。
赵天宇心里“咯噔”一下子,心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浑身的血液也好像停止了流动。他“愣愣”地瞪着那双鞋,过了几秒钟,一个杀猪般的声音叫了起来,“啊······!”,“鬼啊······,有鬼······救命啊······!”赵天宇背着肖萍转身就跑,可是再怎么使劲,他也跑不动。吓得赵天宇直喊“救命。”
“天宇哥,天宇哥······,别喊了······天宇哥,快放我下来,天宇哥······。”肖萍很难为情地说。
赵天宇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在那喊着:“有鬼啊,救命啊,有鬼啊······”
“哪里有鬼,鬼在哪呢?”“啪”的一下,有人拍了赵天宇的后脑勺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赵天宇的耳朵里。赵天宇抬头一看:“咦,阿姨,你怎么在这儿,那鬼呢?”
“什么鬼啊,哪里有鬼?”刘琴问。
“就是在那推碾的那个鬼啊?”
刘琴一听这话,“扑哧”一下子笑出来了:“哎呀,傻孩子,那个推碾的是我,是你阿姨我,哈哈哈······。”
“那刚才怎么没听见声音啊?”
“刚才我正好在那扫碾呢,哈哈哈······。”
原来刘琴今天早上很早就起来去碾一些东西,因为刘琴起来的很早,不知道今天下雾,所以刘琴一直以为还没明天呢,直到他们两个的出现。如果这个碾在个大道上也好,可是偏偏在个小道上,基本上没人从这里走。
“哦,是你啊,阿姨,你可把我们吓坏了。”赵天宇长舒了一口气。
“天宇哥,放我下来吧。”肖萍说,赵天宇这才想起肖萍来,慢慢地把她放下来,对刘琴说:“阿姨,萍子的手和腿都摔伤了,在流血呢。”
刘琴其实刚才就看见肖萍手上的血迹了,她现在又仔细一看:“哎呀,这伤口怎么这么深,萍子,是不是很疼啊,走,赶紧去包一下。”
赵天宇见肖萍的手伤的这么严重,心里很过意不去,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耍什么小聪明,讲什么鬼故事,肖萍也不会摔得这么惨,他顿了顿,对刘琴说:“阿姨,都怪我,我假如不讲鬼故事的话,肖萍就不会摔伤了。”
“天宇,你可别这么说,要怪啊,就怪我,谁让我在这么个鬼天气出来推碾呢。”刘琴摸了摸赵天宇的头接着说:“你先快去上学吧,现在已经迟到了。哦,别忘了给肖萍请一会儿假。”
“知道了。”赵天宇转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刘琴背着肖萍来到村里的卫生室,那医生给肖萍消消毒,然后包起来,说:“人家摔在地上,都是手心受伤,你倒好,怎么摔到手背上来了。”肖萍没有回答,她的手和膝盖现在疼得厉害。那医生又说:“这伤口这么深,肯定得留疤了。”
那医生说的没错,肖萍的伤口好了以后,留下了一指长的疤痕,看起来很难看。赵天宇每次看到肖萍手上的疤痕,就觉得心里不好受,对不起肖萍。从这件事以后,赵天宇再也没捉弄过肖萍。
刘琴后来还跟赵天宇开玩笑,说肖萍以后长大了,要是因为这难看的疤痕找不上婆家,就让赵天宇把肖萍娶回家。赵天宇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长大以后,一定会娶肖萍。赵天宇的话把大家伙都逗笑了。在大家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是两个小孩却把这些话记在心里,虽然他们现在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可是内心中已经坚定了这个看似是玩笑的诺言,并在以后的人生里执着的守候着这份承诺。
跟着时间往前走,会遇到很多事情,可是总有一些事是想抹也抹不掉,想忘也忘不了的。它们就像电影里闪过的画面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不经意之间在你的脑海里闪过。
肖东升从外边干活回来,给肖萍带来了一大堆好吃的。肖萍放学回来,看到爸爸给自己带这么多好东西吃,特别高兴,一会儿吃这个,一会儿又吃那个。刘琴轻轻地打了一下肖萍的屁股,说:“一样一样的吃,别全都拆开,你吃不了,那到时候不全都浪费了,你看你爸爸,在外面赚钱容易吗。”肖萍挨了一巴掌,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满嘴的东西鼓鼓的,瞪着眼睛看看刘琴,再看看肖东升,样子有点滑稽可笑,又有一点可怜。
肖东升很长时间不回来,非常想家,尤其想孩子。现在看着肖萍挨打,当然得护着她了。肖东升把肖萍拉到怀里,满脸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说:“买来就是给我们萍子吃的,呵呵,别怕,有爸爸在呢,爸爸帮你,吃吧。”肖萍那塞满东西的小嘴开始动了,两只眼充满笑意,看着肖东升。
“你爷俩故意气我是吧,你们气死我算了,我不活了,省的碍着你们的眼。”刘琴假装生气。
“唉呀,孩子不是还小吗。”
“还小?我看你早晚得把这丫头惯坏。”
肖东升没接刘琴的话茬,拿起几包零食对着肖萍说:“来,萍子,咱不惹你妈生气了。你拿着给你天宇哥哥送去,顺便把你赵叔叔叫来,我俩今天晚上喝两盅。”肖萍接过东西,一溜小跑的去了。
“萍子,慢点······”肖东升在后面嘱咐着。
过了一会儿,肖萍就领着赵金成来了。肖东升起身迎接他,两个人客套了一番,便进屋坐下了。
“我说老赵啊,怎么看你脸色不好啊,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肖东升问。
赵金成叹了一口气说:“唉,下岗了。”
“下岗了,你这不是还不到年龄吗?”
“厂里经济效益不太好,所以提前退了。”赵金成就把那经过又给肖东升说了一遍。
“哦,那正好,再家养身体,等有了合适的工作在干吧。”肖东升见赵金成满脸愁容,好像苍老了许多,就安慰他一下。
“话是这样说啊,可是天宇还要上学,再加上我身体不好,经常要花钱,还有家里的开销,这都需要钱啊,没份工作不行啊。”赵金成说完又叹了口气。
“要不我先借给你点钱,等你找到工作,赚了钱,在慢慢还,你看行吗?”肖东升问。毕竟是邻居这么多年了,看到赵金成现在这个样子,肖东升心里也不好受。
“不,不,不,家里还有点钱,暂时还够用,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我们就······,唉······。”短短的时间里,赵金成就叹了三口气,他现在心理压力很大。
“老赵啊,我们这倒是有个活,不过很累,不知道你能不能干得了啊。”肖东升说。
赵金成一听有活,激动的站起来:“什么活我都干得了,什么活我都干得了,只要给钱就行,有钱赚就行。”
“老赵,你先别激动,这个活真的很累,就是和我一块去干建筑,不知道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吃得消,吃得消。什么时候走啊,我好收拾收拾,呵呵呵······。”赵金成太高兴了。
“我才刚回来,再过几天吧,走的时候我在跟你说,好吗?”
“好,好,好,呵呵······”
刘琴把酒菜都上齐了,赵金成端起一杯酒:“来,东升,敬你一杯,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肖东升赶紧起身回敬:“哪是什么大忙啊,这都是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呵呵呵。”
赵金成今晚特高兴,多喝了几盅酒,还直夸刘琴做的菜特别好吃。心情好了,吃什么都好香。这是从赵金成失业以来,吃的最舒坦的一顿饭,最高兴的一顿饭,也是最饱的一顿饭。
从肖东升家出来,赵金成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走回家。赵天宇已经睡了,王国红在家等着赵金成回家,听着响声,便起身去看,见赵金城喝成这个样子,很生气,也很无奈,摇了摇头,过去扶着他进屋。“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喝这么多酒。自己遭罪不说,还拖累别人。”王国红忍不住说了几句。
“我今天高兴啊,终于又有工作了,呵呵呵······肖东升给找的,呵呵呵······”赵金成打了个酒嗝又说:“就像你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想到这条路这么快就通到咱家门口来了,呵呵呵······”又打了个酒嗝。
“唉呀,熏死了,一身的酒气,以后少喝点酒。”赵金成“嘿嘿嘿”笑了几声,就往王国红身上倒去。
“站好了,站好了,噢,对了,是什么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