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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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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从墓地回来以后,赵天宇发烧了好几天,但他一直坚持着上班。每天回家,仍然硬生生的保持从前的活力,不让爸爸妈妈担心他。王国红和赵金成都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很倔,有时候还会和自己吵嘴,但是他很孝顺,很会体谅爸妈的苦心。
今天太阳很好,没有风,很暖和,这让赵天宇有了一种春天的感觉,看着仿佛被水冲刷过一样干净透明的蓝天,他的心豁然开朗,他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突然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他怔怔地看着远处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唱歌的麻雀,笑了。
等着我,萍子,我会找到你的,不会再让你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走下去,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守护你一辈子的,赵天宇的双手渐渐紧握,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坚定,他现在充满了力量,也充满了自信,就像今天一定会找到肖萍一样。
赵天宇开车来到墓地,他相信肖萍会回来看她妈妈的,所以他来到这里,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来等待着日夜牵挂的人。每当看到有人来,他都会下车看个仔细,有时候看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他也会迫不及待地跑过去问人家认不认识肖萍,或者是不是肖萍。有些人会把他当作疯子,有些人则躲得远远的,害怕他是借故说话打劫的。很多天过去了,肖萍还是没有来过。但他从不灰心,相信一定会等到肖萍的。
这天,一辆小轿车开过来停下,打开车窗看了赵天宇一眼,接着又关掉车窗走了。赵天宇以为他看错了人,便没在意。看着小车在那个老奶奶的小屋前停下来,难道这是老奶奶的孙子。他看了看,又转过头去看向来时的路,眼中满是期待,他是多么希望肖萍会从地平线那端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
“哦,对了,问问老奶奶这几天肖萍有没有来过,不就知道了吗?”赵天宇自言自语地说,语气中充满了欣喜,他高兴地一路狂奔向老奶奶的小屋跑去。
“妈,这几天,我怎么总看到那个开黑车的人在这里徘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要不您还是跟我回家吧,您这么大岁数,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太危险了。”老奶奶的儿子满脸关心的劝着母亲。他就是老奶奶的儿子董飞杨,因为担心母亲照顾不好自己,所以隔三差五的来看母亲。这些天来看母亲,每次都能看到那个开黑车的人,刚开始他没在意,但后来他渐渐上心了,害怕他会对自己的母亲不利。
“你就不用担心了,飞扬,我一个老太婆,既没钱,又没色,他能把我怎么着。”老奶奶若无其事地说。
“哈哈······妈妈,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开这样的玩笑,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老顽童。”董飞杨撒娇地趴在母亲的肩膀上环抱着她,老奶奶现在感觉脸上的皱纹也在微笑的,她带着无限宠爱,用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感受着母子情深的温暖。
这种时候是最幸福的,没有任何世事的纷扰,不用想那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抛开一切杂念,尽情享受这幸福温暖的亲情。
赵天宇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感染了,他停下来,不忍心再去打扰他们,静静地看着这母子两人。
董飞杨和老奶奶似乎察觉到了那道向他们射来的目光,赵天宇这才发现自己这样盯着人家看,很没礼貌,他歉意地笑了笑。
老奶奶皱着眉头,好像思考着什么,董飞杨则一脸警戒地看着赵天宇,他本来对赵天宇就心存警戒,现在更是小心提防。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奶奶的,我想找奶奶问一些事情。”赵天宇发现自己冒昧的闯进他们的世界,也打乱了他们的温馨,让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对自己产生了反感,所以他一直都是带着歉意地微笑。
“什么事啊?”老奶奶和董飞杨同时问。
“奶奶,您还记得我吗?那天,我来你家了两次,第一次是帮您把那个女孩子送回来,第二次是帮您送拐杖。”赵天宇刚把话说完,老奶奶便想起来了,她笑着过去拉着赵天宇的手,像个小孩子一样。
“哦,我正琢磨着呢,怪不得一看到你,我就觉得眼熟呢,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呵呵。”老奶奶放开赵天宇的手,又过去拉着董飞杨到赵天宇面前,“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前些天跟你说的好心的小伙子。”老奶奶高兴的满脸笑开了花。
“就是他?”董飞杨疑惑地看了看赵天宇。
“对啊,对啊,就是他,飞扬,来,赶紧请这个好心的小伙子到屋里暖和一下吧。”老奶奶说着就拉着赵天宇进屋。
董飞杨对赵天宇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没有老奶奶热情。他冷冷地看了赵天宇一眼,礼貌性的说:“进屋坐坐吧。”
赵天宇感觉到董飞杨的冷意,他笑着说:“不进去了,我就是想问一下奶奶,那天那个女孩有没有在来过啊?”
老奶奶一听说他来找肖萍,心里顿生疑问:“来过了,你找她干什么?”
来过了,刚才老奶奶说来过了,那她现在在哪儿呢?赵天宇高兴的忘了回答老奶奶,他现在只想立刻跑过去抱起老奶奶转几圈,但是看到老奶奶的儿子那双冰冷的眼神时,他努力的压住内心的激动,转过头看向老奶奶:“奶奶,那您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老奶奶刚想和赵天宇说,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实话,即使他做过许多好事,但是人心是会变的。
“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你先告诉我,等她来的时候,我传话给她。”老奶奶变得很小心。
“哦。”赵天宇没有发现老奶奶的变化,他失落地答应着,不过想起老奶奶答应传话,他又高兴起来,因为很快就可以见到萍子了。
“那你告诉我,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吧,我好替你转达。”
“奶奶,那太谢谢您了,我和萍子,就是那个女孩子,从小一块长大,但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她没有和我说声再见就走了·······。”说道这里,老奶奶看到他的眼神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她的心有一点震动,还有一点震惊,天下不会这么小吧,这么巧合的事情竟然让我这个老婆子遇到了,后面的话,老奶奶没有听清楚。
赵天宇看老奶奶走神了,他又叫了几声,老奶奶都没应,场面很尴尬。董飞杨看到自己的母亲三心二意,有点过意不去,他刚才看到赵天宇那种失落的眼神,知道那个女孩子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知道赵天宇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对他的偏见少了许多。
董飞杨过去推了推走神儿的母亲,老奶奶回过头来尴尬地向赵天宇笑着。赵天宇微笑着表示不在意。
“奶奶,等她来的时候,麻烦您转告她一下,说我正在找她,我给你留下地址,您交给她好吗?”赵天宇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笔,这是他为了找肖萍特意买的,记着许多的地址,但都是错的。
看着赵天宇认真的表情,老奶奶被他的执着感动了,“小伙子,你叫赵天宇是不是?”
“啊,哦,是,是,是,奶奶,您怎么知道?”赵天宇乍一听老奶奶叫出他的名字,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这个老奶奶认识自己吗?
“其实,你找的那个女孩子,也就是你口中的萍子,她经常回来找我,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经常说起你。”
“什么?她经常来找您,还经常说起我?”赵天宇有点不相信的问。
“是啊,她一直都没忘记你。她还和我说过一句话,对于你,从来都不需要想起,因为她不曾忘记过你。”老奶奶说到这里,眼里有点湿润,董飞杨拿纸巾给母亲擦拭,把她搂在怀里,给她安慰。看着赵天宇一会儿惊喜,一会儿感动的表情,董飞杨对赵天宇那些不好的印象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敬佩。
一个人是很难做到始终如一的,况且还是一个男孩子,而且长得也很帅。看他的穿着,条件应该是不错的,虽然不及那些富翁,富豪。
“是吗,她真的这样说过?”赵天宇已经泪流满面,虽然他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的软弱的一面,极力地忍住不让眼泪溢出,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老奶奶看了董飞杨一眼,董飞杨放开手,扶着她走向赵天宇。母子两个很有默契,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老奶奶拿着纸巾给赵天宇擦着眼泪,自己也被这种感动感染了,想要安慰一下赵天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老奶奶把赵天宇揽在怀里,“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些。”赵天宇趴在老奶奶怀里大声地哭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董飞杨的鼻子酸酸的,他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再回过头来,看到母亲打着手势让他走,他便悄悄地走了。他知道母亲的意思,一个男人哭的时候,是最软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不想让另外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软弱。自己的母亲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他更加敬重自己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