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将红尘》武小六

9、黄沙漫漫染风华3

　　“阿燃，别训你的小兵们了。你听说了吗？”一位有着八字小胡的军人悄悄靠近。那张本来清秀的脸偷偷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中的流光微微转动着，因为那小胡子显的有些许猥琐。看着身旁无所事事看着小兵们的少女有些懒洋洋的感觉。

　　“听说什么。”看着自己正在被训练的小兵们，头也没转的回答。太阳还在无情的晒着，那略显骄纵的面庞更加像是打着柔光。

　　“喂喂喂，阿燃，这真的是正事。”那猥琐的脸庞又靠近了一下，“告诉你哟~听说匈奴的军队和夏国军队打起来了，现在西夏国的五万大军被打的乱跑。向我们求助来了，我们的林帝也同意联盟，现在国都的王师们正在向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前进，哈哈哈！！终于有人来陪我们受罪了！！”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却慢慢沉寂下去。

　　“喂，过来。我给你说个事。”莫燃满脸认真的说。

　　“嗯？什么。”那张猥琐的脸笑的更加得瑟。“在说了，我不叫‘喂’，你要叫我苏砚哥~苏砚哥~苏砚哥啊~阿燃。”

　　“苏砚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嗯？？！！！”苏砚面露出惊色，两个小胡子不停的抖动，像是表示着自家主人的震惊。

　　“啊！！！！”忽然一声整天动地的喊声响遍了军营，听到者新兵不由的抖三抖，老兵们却一脸淡然的做着自己刚才在做的事情。

　　“呜呜呜~阿燃你要赔我的小胡子，的卢的尾巴我可是偷了好久的啊。”苏砚把脸深深低下，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哎，别哭别哭。”一只手指轻轻挑在苏砚的下巴上，“美人，你看，你现在可是多诱人啊~”像着调戏良家妇女、不，良家少女的语气。

　　苏砚眨着泛滥的桃花眼，绝美的脸上勾起一抹轻笑，“那~你要对奴家负责啊。”

　　天啊，妖孽！无论看多少次这货都是那么妖孽，要不是爱贴小胡子的怪癖，绝对危害全国雌性生物。

　　“大宝，你又欺负阿砚了。”一声粗犷的声音传来，莫燃不由的面带黑线。

　　“李叔，你能不叫我小名了吗？叫这个小名丢脸死了。”

　　“那好吧。宝妮子长大了，哎。”说罢装作文人叹息似的摇了摇头，但那粗犷的声音与样貌却让这不和谐起来。

　　“好了，我敬爱的李叔，倒是有什么事情叫我啊。”那少女骄纵的小脸上满是无奈。

　　“额，没什么大事。就是大帅叫你过去一下……”

　　“你们，给我继续训，苏砚你帮我看着。”说罢急冲冲的跑的马厩“驾”的一声飞奔而去，带起尘埃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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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历218年

　　西夏与匈奴的战斗才刚刚结束，因为中了火矢而燃烧的战船正在冒着浓烟，这些浓烟仿佛是一片片乌云似的将高高的太阳挡住，穿过浓烟的阳光照射在人身上，非但没有让人感觉到温暖，反而令人心中出阵阵寒意。在天江的水面上浮满了两军步卒的尸体，炎夏的高温使得尸体快腐烂，整个江面上散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为了避免引瘟疫，两岸的军队颇为默契的停下攻防战斗，派出手下平民，到江中将各自阵营的尸体打捞回来。

　　张干这种收尸的活已经有将近五年了，每次打仗后，他和其他人便被召集起来，清扫战场。由于每天接触各种腐烂的尸体，双手已经中了尸毒，长满了大小不一的脓包，若不及时治疗，只要脓包蔓延到全身，他就离死不远了。虽然如此，但他却不能不干这种薪俸很低的活，只因父母死得早，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妹需要供养，他只希望能够在自己死前，弟妹能够长大，那就不负父母临终嘱托了。

　　他跪在甲板上，用力伸手将身穿军服的尸体一个个的拖上来，整齐的堆放在船甲板上，待会儿会有人来清点接受的。

　　“哎！造孽啊。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从船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一声一位老大爷悲天悯人的呼声。

　　和其他的拣尸者一样，张干本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只见在船侧一具身材异常瘦小的尸体面目朝上静静的浮在那里，由于他身上并没有穿着匈奴或南齐的军服，反而穿着一件没见过的白衫，再加上一未束冠的长发就那样飘着，使他显得那么的特别。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弟弟妹妹差不多也那么大，不由的向前靠近。

　　“这家伙大概是高官的孩子什么的，才被杀的吧！”

　　“我想也是，可能是中了流矢，你看他的胸口还有几个箭伤。”

　　“不可能，高官你孩子早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哎呀，可能有个别倒霉的啊。不过确实蛮可怜的，才那么小。”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了一番，没过多久，就失去了兴趣，四下散开各做各的事去了。

　　当张干也转身想离开时，他忽然看见那尸体的眉头像是动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伸手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

　　“不错！他是动了！这人还活着。”张这回看仔细了，那尸体的眉头的确动了一下，于是朝收尸船上其他人，喊道：“快来呀！这人还活着。”

　　收尸船其他的船工没有理会他的喊话，只有一个老资格的拣尸者回头说道：“别理那人，他不是西夏兵，即便他还活着，你将他捞上来，等会儿来接收尸体的大人也会把他扔下江的。”

　　“也是，既然等会儿又会扔下去，又何必捞上来呢？不过这总是一条人命呀！不是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我到底是捞还是不捞呢？”

　　张干犹豫不决，最后一咬牙，像是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似的，伸手用力将尸体拖上甲板，然后随便拣了一具尸体的衣服，极不合身的给他换上，将他推倒尸堆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做他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