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好事坏事傻傻分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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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握住年世兰的手，道：“世兰，莫不是因为朕几天不来，你怨着朕？”
年世兰揉了揉胤禛的手说：“不怨。就是心里有点酸酸的。谁让皇上那么喜欢惠嫔，能不酸嘛。”
胤禛听到了想听的话，哈哈一笑，说：“酸了？没想到也有世兰吃醋的时候。”
“皇上您真不厚道，吃醋吧又笑话世兰。不吃醋吧，又嫌世兰不争。世兰出家为尼算了。”年世兰娇嗔道。
“又说傻话了。”胤禛笑道，“朕只要听到你的心里话即可。”
年世兰温柔地笑着，心想心里话可不是随便就能说的。作为皇帝恐怕都只爱听表面上像是心里话的好话。龙之逆鳞，如何摸得。
见年世兰不说话，胤禛又补充道：“你放心，朕未曾碰过惠嫔。”
“怎么会？不是侍寝了才能晋位？”年世兰惊讶地问道。
“有些事你不必知晓的太多。”胤禛的声音低沉了一些。年世兰听得心惊肉跳。宫中秘闻她也有听过，没想到当真是自己的枕边人会做出的事情。
年世兰努力压抑自己惊恐的神色，但到底还是让胤禛瞧见了。他说：“你不必替她伤感，朕也未伤她。不过是给她一种假象罢了。她若是聪明点，以后守着她的嫔位不要惹是生非，朕便留她一条活路。”
惠嫔利用了他，是死罪。还利用了年世兰，那就是罪加一等。若她再犯，就不是丢了命那么简单。
年世兰不是替沈眉庄伤感，她是突然有那么一瞬怕了胤禛这阴鸷的性子。但她毕竟与胤禛相处多年，她知道胤禛虽喜怒不定，但对喜欢的人总是极尽荣宠，对不喜的人则是极力打压。怕就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什么时候突然就不喜了。
“惠嫔利用皇上仁心，实属大不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年世兰只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先不说她了，倒是这个莞贵人，值得推敲一番。”胤禛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低声与年世兰说，“她与已故纯元皇后相貌相似，这件事你可知道？”
年世兰没见过纯元皇后，自然也还不知道宫里有这样的传言。她缓缓摇摇头。
胤禛解释道：“今日朕在颐宁宫看见她，就觉得很眼熟。回去看了纯元皇后的画像，果然是很像。太后喜欢她，怕也不是偶然。就算皇后不来让你多一个心眼，朕也要提醒你。这个女人不会简单，你摸透了再做打算。有什么事，你与朕商量着办就是了。”
胤禛这番话让年世兰不明白了。莞贵人就算是像已故皇后，为什么就应该提防她？
“那……纯元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是个只应天上有的仙女。”年世兰好奇问道。
“是个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人。”胤禛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年世兰听着这口吻也不像是好话，笑道：“哦？臣妾请皇上赐教。”
“狐媚惑主，干预朝政，不顾及姐妹情谊，岂不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样的人，的确不该活着。死了倒是她做得最为正确的一件事。”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年世兰。
年世兰哪里知道纯元那么多事情，本来宫中谈及纯元皇后的机会就不多。过去玄凌是非常忌讳宫人闲话纯元皇后的。她得知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总的来说，她还挺羡慕玄凌对待纯元的那份感情。
“皇上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不代表没有人喜欢这样的女人。且看从前皇帝对纯元皇后就知道了。”年世兰还是计较了。
“你道他是真心有多爱她不成。”胤禛知道他话不需要说透，年世兰就能懂。
她垂眼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皇上说的对，倒是臣妾糊涂了。”年世兰心中释然，便不计较其他人的事情了。
用过晚膳年世兰便让颂芝撤了碗碟。她陪着胤禛刚在寝殿内室坐下没一会儿，丽嫔和曹荣华就来求见了。
胤禛看了一眼年世兰，然后抬手道：“宣。”
丽嫔与曹容华衣着华丽，摇摇曳曳地走进寝殿，屈膝请安：“臣妾参见皇上，华妃娘娘。皇上万福，娘娘万福。”
“起来吧。”胤禛淡淡道，“这么晚了，你们不在寝殿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丽嫔是一宫主位，自然先开口道：“回皇上，今日原是华妃娘娘约了臣妾二人。再不久就是温仪帝姬百日。华妃娘娘说要一同庆祝下，便约了臣妾前来商讨庆祝事宜。没曾想皇上也在，扰了皇上与华妃娘娘，是臣妾的不是。”
胤禛看了年世兰一眼，她一脸茫然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胤禛站起身对她说：“温仪帝姬的事，你们商量吧。怎么热闹怎么来。既然你们约好了，朕先去仪元殿，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是，臣妾恭送皇上。”年世兰讪讪道。
好不容易见一回胤禛，他倒先走了。年世兰真懊恼怎么就不记得还有温仪帝姬百日的事情。但她又不能说自己不记得了，显得自己不太正常。只能将错就错继续演下去。
“你们进来坐吧。”年世兰带着她们走了进去。
“娘娘，您别生气。”丽嫔看年世兰神情不悦，赶紧献媚。
年世兰懒懒地看了她们一眼，道：“没事。有什么想法就说吧。趁着本宫还清醒着，最近就是倦得没法子。”
曹容华颔首道：“是，娘娘。这次温仪帝姬百日，宫中正好可以来个赏菊宴。上林苑新到了一批贡菊，正是应该举宫同赏的时节。嫔妾地位卑微不想让宫中破费再另行办宴席。娘娘您看这法子好不好？”
年世兰托着腮想了想，也未尝不可。反正赏菊宴肯定会办的，办大办小而已。只不过现在她只是协理六宫，并不是掌管六宫。办得奢华，让人觉得她好大喜功。办得简单又让人以为她是嫉妒曹容华有了女儿。
她说：“这样吧，排场就遵照以往的先例来。皇上素来不喜欢奢侈，不过本宫会尽量去皇上那里多游说，给足温仪帝姬面子。皇上喜欢女儿，自然不会亏待她。实在不济，还有周岁宴，曹妹妹不要着急。”
年世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两位当然不敢还有什么意见，连忙俯首称是。年世兰从前也不怎么管事，现在一管事就头疼。恨不得让胤禛全部帮她都做了才好。
“娘娘，惠嫔如今得意了。您没听说梁才人在自己宫中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脸肿的？这一跤可摔出了水平。惠嫔可真有本事。”丽嫔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年世兰想了一下，哦，那个梁才人还与沈眉庄等人起过冲突。她又懂了，敢情这后宫之中女人的事儿都是慕容世兰去当这出头鸟。争宠的要管，跋扈的要管。算计来算计去，倒可怜了她自己。年世兰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看书写字，也比做这些徒劳的事情好。
“你怎么知道是惠嫔做的？指不定真的是她这一跤摔出了水平。”年世兰故作疑惑的问道。
丽嫔与曹容华互看了一眼，然后曹容华压低声音道：“娘娘忘了惠嫔曾与梁才人起过纷争？这事来得突然，不可能这么巧吧。”
年世兰抿嘴一笑：“这事它就有这么巧。没凭没据的事情不要说了，说多了难免给自己找麻烦。惠嫔是不是私自罚了梁才人，这都是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就算她真的做了，必定没给自己留下什么罪证。”
更何况，年世兰心想这事来得太巧才算是蹊跷。惠嫔怎么可能真有那么傻，不等着自己稳固了圣宠再出手？她可是最推崇以退为进。说不定这梁才人是一招苦肉计，等着她们去收拾惠嫔。
年世兰叹了一口气道：“以后这没边的事儿，你们都少管。胡乱惹了谁也不是好事。本宫虽有心，但也不能一个个都管过来。上头还有皇后呢，本宫着什么急。”
丽嫔垂首道：“娘娘说的是，嫔妾受教了。只是这股风气若是不压着，恐怕以后还有很多要效仿……”
曹容华赶紧笑着把话接过去：“丽嫔娘娘应该仔细琢磨华妃娘娘的话。惠嫔就算真的去教训了梁才人，那到时候她们争一争，又岂会有我们的坏处。”
年世兰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让她们以为她就是那副心思打算让鹬蚌相争，自收渔利。
又说了一会子话，年世兰都乏了，只好装样子连打了几个哈欠，手撑在案几上什么也不说了。
“娘娘乏了，嫔妾就此告辞了。”丽嫔与曹容华总算看出点苗头，识趣地告辞了。
她们一走，年世兰的心就忽然像被什么砸了一下似的，重重地坠了下去。好像有些事，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好事坏事傻傻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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