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军刀》当兵的孩子

10、第十章 车祸

　　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减少了我的睡眠，我一下从梦中醒过啦，桌子上面已经是狼藉一片，原来我在睡梦中弄倒了那瓶白酒，我的裤子和衣服湿漉漉的，连光头也沾上了酒精，也许桌子有点硬我的脖子开始有点痛，我晃了晃脑袋，脖子发出了骨骼相磨的声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有点没有睡醒我就靠在椅子上闭起眼睛打算接着睡，猛然，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发了疯似的在桌子上一顿找，最后，我在地上找到了它。
　　它还完好，没有被酒精浸湿。
　　那张合影，是我的几个战友。上面还沾着我的血迹，我便用我的袖子细心地擦，这时候，我在合影中看到了石大根，他的笑很细微很难发现，当兵的几年里，我很少见到过他的笑容。
　　我的手还在流着血，我简单地包扎一下看着那张珍贵的相片，我把它揣到怀里，便浑身酒味的出门去了。
　　在街上，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但是我看到了那座宾馆。
　　我来到了那个宾馆的附近，不远处我就看见站在宾馆门口的两个保安，一个松松垮垮地站着，嘴里面还叼着一根烟，戏谑地看着他旁边站得笔直、好像在地上生根发芽一动不动的石大根，那是标准的军姿，天气热的厉害，他满脸都流下像溪流一样的汗水，但他还是巍然挺立着，不顾尘世的喧嚣，不看别人诧异的目光，孤独地站着。
　　看到这个场景，我有一点心疼：这是我的凶猛的“继父”汉子石大根吗？
　　我就在那里不禁又泪流满面，石大根还在目视着前方，没有看到站在旁边流泪的我。
　　“哎！石大根儿！站你旁边的那谁啊瞅你哭呢！”
　　石大根略微用眼睛的余光向我这边看了看，当我们目光相对的时候，他的目光很复杂，他又扭过头去仍然目视着前方。
　　我从怀中掏出了那张相片，看了那张相片最后一眼，我拿着它缓缓地向大根班长走过去。
　　我面对着他，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慌乱，我就那么看着他很长时间，他也在看着我，我们的眼睛一眨不眨，此刻时光穿梭，我们好像又回到了穿着军装互相较劲的时候。
　　旁边的那名保安就站在那里嘿嘿地笑：“你们那么看有意思吗？”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我便抬起手把那张照片举到石大根的面前。
　　“收下吧，是兄弟们。”
　　石大根看了我一眼，他缓缓地举起手接过那张合影，当他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他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他用另一双粗糙的大手像我一样抚摸了照片上的每一个人，他露出了笑容，但是眼泪却滴在了照片上，我知道，他在回忆过去，回忆过去的那份战友情。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们的誓言。”
　　我转过身就走了，但是却在流泪。眼泪，在我退伍之后常常流淌，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泪光朦胧，精神恍惚，我已经走到了马路的中央，汽车飞梭在我的身前身后，我却浑然不觉。
　　“嘀~~”一阵汽车的长嘶让我一下子回过神来，但是已经晚了，我感觉我的身体轻飘飘的，所有的事物在我眼里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身体袭来一阵剧痛，人们的喊声让我烦躁。
　　“梓晨！”传来了老大根班长的声音，我看见他迅速跑到我的面前，他的手里捏着照片，揪住我的脖领子使劲地怒吼“你不许睡，给我睁着眼睛，他妈的你小子要是敢睡着我踹死你……”
　　我一下子笑了，我虚弱地说：“大根班长……不要再罚我跑步了……”然后他的面孔就在我的视线中逐渐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