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2013》空 梦

2、2003-2004

　　2003年，是非典肆掠的一年。全国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他们的初见，就是这一年。
　　苏多第一次看见周子泽，是在一节英语课上。那个场景，虽时隔很多年，却依然记忆犹新。是初三吧，由于学校的规矩，每学年重新分一次班级。在新的班级，对于苏多而言，一切都是陌生的。
　　那天天气很好，外面阳光普照。班主任排好座位便走了。苏多坐第一组第二排，旁边是初二的同学－顾慧，外面就是走廊。周子泽在第三组第三排，靠近窗户。第一节英语课，老师上课提问，回答问题的同学，便是周子泽。。
　　苏多至今都觉得很神奇，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记得这么清楚？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回答问题时，从她这边看过去，他完全被阳光所覆盖，显得虚幻而又美好么？又或者，只是因为他标准的发音？反正，她记住了他，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这就是初见！简单而印象深刻。
　　苏多出生在一个很幸福、富裕的家庭。其实小时候，苏多一点都不受家里的喜欢。那个年代，老人的思想观念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爸爸是爷爷的幺子，在苏多之前，妈妈已经生了一个女儿了。发现有了苏多的时候，妈妈本来不想把苏多生下来，可是爷爷想要孙子，于是苏多被赋予了生命来见证这个世界。当苏多呱呱坠地，被通知是女儿的时候，爷爷很不高兴。可是妈妈在家地位还是很大的，都是自己的孩子，既然出生了，肯定是一样的待遇。所以虽然爷爷不是很欢喜这个小孙女，但是苏多在家还是像个小公主。苏多很聪明。才会开口说话，就爱搬个小凳子跟着妈妈，听她教姐姐认字。一张几百个生字的生字表，苏多通常在妈妈读过一遍之后，就可以全部一字不漏的背诵下来。唐诗宋词更是不在话下。妈妈看小苏多这么聪明，便在她五岁的时候，就送去读小学一年级了。苏多很争气，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这时候，爷爷才开始改观，真心疼爱这个可爱的小孙女了。
　　妈妈在医药厂工作，爸爸在政府部门工作。听妈妈说，那时妈妈被分到了爸爸家对面的药店实习，就这样他们认识了。结婚，生子，幸福安稳的过日子。爸爸单位每年都组织很多次旅游，由于苏多年纪太小，所以爸爸每年都是带妈妈和姐姐出去旅游，跑遍了大半个中国。一年基本上大半年，她都是跟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在一起。直到七岁，爸爸说明年带苏多去上海玩，苏多很开心，期待了好久。可是谁都知道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局。就在这一年，苏多爸妈离婚了。
　　那时候，爸妈闹的很凶，爸爸一喝酒就会和妈妈吵架，闹凶了，还会动手打妈妈。大家都劝妈妈离婚，可是妈妈想给两个孩子完整的家。那段日子，对苏多而言，就像活在地狱。好像是在读小学三年级吧，苏多每天放学回家，做完作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和妈妈的生活必须用品收拾好，放在一个触手可及的地方。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爸妈每天吵架很凶，肯定会像电视里面那样，不在一起生活。在她心里，爸妈要是分开，她肯定是跟着妈妈的。她每天都会观察爸爸的脸色和心情。一旦觉得不对劲，就会把妈妈拉进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抱在怀里，和妈妈呆在一起。后来，苏多实在受不住了，在看见爸爸再一次动手打妈妈的时候，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动手把爸爸推倒，拉起妈妈和自己的东西就跑了。她对妈妈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回去了，以后生活好了，把姐姐再接出来。”豪言壮语，小苏多拍拍胸脯，帮伤心的妈妈擦了擦眼泪。她想爸爸那么坏，我以后有妈妈就好了。七八岁的年纪，大家都在干嘛呢？玩布娃娃，向爸妈撒娇，对未来充满向往？而那个时候的苏多，却许下愿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爸爸了！”从那之后，到苏多二十五岁，她都没有叫过爸爸！
　　爸妈离婚，果真如苏多所想，姐姐跟着爸爸，自己跟着妈妈。那个时候，妈妈已经辞掉工作了。小姨要妈妈出去做生意，妈妈拒绝了。妈妈怕苏多学坏，没有人照顾她。那时候妈妈也才三十多岁吧，妈妈长的很漂亮，脾气又好，有气质，在爸妈离婚之后，还是有很多人追求她。外婆说妈妈可以选择一个，帮着一起养大苏多，可妈妈还是全部拒绝了，她怕别人欺负苏多。于是，三十多岁的妈妈带着苏多住到了外婆家，开始一个人照顾苏多的生活。而姐姐，据说被爸爸送到了私立学校，开始封闭式的生活。
　　小苏多性格很开朗，爸妈的离异，对她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她还是每天快乐的上下学，回家陪外婆说话，缠着古月玩耍。
　　古月是苏多的发小。她住在苏多外婆家对面，家里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那时计划生育似乎还不是那么的完善。古月家的条件不是很好，孩子又多，基本上都是放养似的，相对来说，管教比较松。由于家里没钱，所以古月有一个不好的毛病--爱偷东西。苏多第一次见到古月，就很喜欢她。或许是由于差不多大吧，小苏多总是爱跟着这个小姐姐，看见她打算做坏事时，就对她说教。“姐姐，你这样是不对的”，“姐姐，不要做坏孩子”，“姐姐，这个我有，你不要拿别人的东西”。最开始，古月很讨厌这个爱管闲事的小孩子，但是慢慢的，却又觉得她很可爱了。有一次，小苏多把古月拖着帮助了附近的一个乞讨的老爷爷之后，他们的革命友谊，就这样开始了。
　　小苏多很听话，每天回家首先做作业，复习今天课堂上所学的，预习明天要上的课。做完所有功课之后，就爱缠着上过私塾的外公，听他讲故事。天文地理，传奇历史，他似乎什么都知道。除了妈妈之外，最疼小苏多的，就是外公外婆了。。那段日子，其实是相对以后而言，比较轻松快乐的日子了。
　　因为没隔多久，外公就去世了--脑溢血。
　　小苏多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只知道白天还跟苏多说故事的人，晚上就躺在那里不动了。家里来了好多人，舅舅舅妈、姨妈姨夫，那些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的人都回来了。表弟表妹都一片茫然，懂事一点的表哥站在外公身边开始了哭泣。小苏多很不高兴，她觉得他们都吵到了外公的休息，可是她说话没人理。妈妈要苏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动，苏多听话，乖乖的坐在那里，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小娃娃，皱着眉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跑到表哥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说，“哥哥，我悄悄地告诉你，外公说他睡一会儿就起来，还要带我去买棉花糖吃，所以你不要哭了。大不了我把棉花糖分你一半。”表哥流着眼泪，看着皱着眉头小小的妹妹，摇了摇头说“不会了，外公再也起不来了，以后都不能带你去买棉花糖了。”小苏多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很伤心，哥哥应该是骗她的吧，外公是不会骗人的。她奔到躺着的外公身边，摇晃着外公的身体，叫唤着外公，撕心裂肺，“外公，你快起来啊，哥哥肯定是骗我的，你怎么就起不来了呢？我们早上还说好了晚上继续说故事的，你是骗人的吧？外公，你脚怎么那么冰？这样睡着好冷啊！我跟你暖一暖吧，暖和了你就起来陪我玩，大人是不能骗人的呀...”苏妈妈看着苏多哭泣的小脸，也掩面哭了起来。小孩子的话，往往才是最真实的。是呀，早上还好好的一个人，还在跟儿子打电话说今年过年回来团年，跟孙子说买大气球，答应邻居帮忙修水管，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完，还有那么多话没有交代，怎么就舍得撒手人寰了呢？...小苏多哦，你那温文儒雅，一辈子没有跟外婆红过一次脸，吵过一次嘴的外公，在那么多人的不舍下，出乎了多少人的意料，没有给任何人接受的打算，难以置信。
　　从那以后，温婉，听话的小苏多就像变了个人，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她每天关在家里面，跟自己的娃娃一起玩耍。苏多有一个宝盒，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芭比娃娃。苏多小时候最爱的事情就是跟娃娃缝制各式各样的衣服，用橡皮泥捏成她所需要的家具。苏妈妈害怕自己女儿自闭，就让古月每天来找小苏多一起玩。其实苏多只是不开心，因为没有那么慈祥的外公再跟她说故事，逗她玩耍了。这时，苏多就听到了周子泽的名字。告诉她的那个人，就是古月。
　　古月说：“苏多，你知道周子泽吗？那个和从孝禹长的很像的人！”。哦，从孝禹，第一个令古月心动的男孩子。据说是古月的小学校友，高高瘦瘦，很聪明，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最会的是边打篮球、边背英语单词，可是没多久就转学去了另一个城市。苏多很惊讶，好像认识古月已经五六年了吧，她居然还记着从孝禹，那个只见过几面的男孩子。苏多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男孩子，能让古月这么难忘呢？！她想见下那个周子泽，和从孝禹很像的人。
　　几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小学毕业、初一、初二，眨眼间，就到了初三。
　　苏多有一个小学同学－－秦轩。由于互相的爸妈都是旧识，所以两家关系不错。十几岁之时，是一个很别扭的年纪，都知道男女有别，经常是分开玩。秦轩是个男孩子，和苏多就仅是互相认识而已。有一句话，不是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么。虽然男孩子不爱带女孩子玩，但是做卫生，还是很有风度的，会主动做体力活。女孩子心细，每次做值日，都会把教室弄的干净整洁。所以老师每次安排做卫生，都是把男女搭配在一起的。很巧，苏多这组的其它组员，就是秦轩，顾慧，苏多，和组长－－周子泽。
　　这就是他们的初识吧！
　　其实说来很巧。苏多生活的地方，是一个小镇，很小很小的一个地方。据苏多的亲身体验，逛完整个小镇，最多只要一个小时。那个地方，不像现在的大城市--就算住对面，也不会说上几句话。苏多总是觉得，每次和妈妈一起上街，总是一路在和熟人打招呼。买衣服，鞋子，生活用品；看病；吃饭等，所有的老板，大家都互相很熟。瞧，苏多认识秦轩和古月，秦轩认识周子泽。大家都曾经是小学，初中同学，或许由于爸妈的认识而认识。但偏偏，周子泽和苏多到现在，才第一次见面。
　　从那以后，小苏多的嘴边，就总是挂着“周子泽”这三个字。那时他们还不懂，什么叫爱情吧！真的很奇怪，从苏多认识周子泽的那时起，才知道原来之前，他们有过无数次的交集。苏多的妈妈说：“周子泽？就是你那个开餐馆的周叔叔的儿子呀，也是你同学么？”古月说：“周子泽，不就是我跟你说过，和从孝禹很像的男孩子么？”秦轩说：“周子泽，我跟他关系很好的，经常一起玩。”就连周子泽都说：“苏多，为什么我没见过你呢？我小姨还租你们家楼下做过生意，我经常跑去你家玩的。”......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初三就这样开始了，伴随着的，是墙角上挂着的中考倒计时，以及他们的初识。
　　老师说：“中考是人生的第一个小转折点，你们选对了，就会进入好的高中，读好的大学，找好的工作。起点不一样，人生就会不同。”
　　但是似乎这样的“威胁”起不到一点用处，爱玩的孩子依旧我行我素，好学的学生，还是每天都很认真努力的在学习。而苏多，却和周子泽、秦轩、李培培，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由于古月比苏多大，所以已经去读高中了。自然的，相处就会少一点。
　　李培培是苏多初二的同学，不过初三不同班。她们的认识也是机缘巧合。初二刚分完班的时候，老师重新安排座位，要所有同学全部在教室外等着。站在苏多旁边的就是李培培。苏多爱动，她那天站着，也在到处看，一不小心，就看到李培培头发上有只虫子。她很镇定的跟李培培说：“同学，你头发上有个虫子。”话刚说完，旁边的同学都跑开了，李培培也在那跳，苏多很无语，直接走过去把那只虫子拿下来--扔了。说到这个，苏多有一个怪癖，她跟所有女孩子不一样，她讨厌所有的动物，但不怕虫子。于是，李培培就佩服起了苏多。她也是苏多人生中第二个最好的朋友。
　　由于他们初三，所以学校老师要求他们每天晚上必须留下来上晚自习。苏多胆子很大，而李培培很胆小，自然的，每晚都由苏多“护送”李培培回家。周子泽和秦轩的家很近，他们两个也是每天都一起回家。那时候的男孩子正在长个子，每晚下晚自习，都会跑去吃宵夜。苏多也很爱吃，所以总是会碰见他们两个。慢慢的，回家的路，就变成了四人行。
　　班上的座位根据月考每个月换一次。考前十五名的人，有自主选择位置的权利。顾慧学习很努力，每次都是前三名；周子泽很聪明，上课也很认真，所以总是前五名；秦轩和苏多，虽然不像他们那么努力，但是成绩也不差，每次都是前十五名。于是每次换位置，苏多，顾慧，秦轩和周子泽总是坐在一起。苏多和顾慧坐前面，秦轩和周子泽坐后面。
　　日子一天天在过，感情也在一天天变好，学业，也在一天天继续着。虽然中考一步步逼近，课堂纪律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活跃。在苏多的家乡，普通话的前鼻和后鼻是不分的。有一次，物理老师点班上的一位女同学回答问题，但是那个女孩子由于喉咙发炎而说不出话。周子泽大声说：“老师，她失声（身）了！”全班哄堂大笑了！不是都说童言无忌嘛！
　　那个时候，学校规定学生必须在教室睡午觉。苏多从小就没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每天中午，都是自己在那看书或者发呆。这天，周子泽也睡不着，脑袋在桌子上翻来翻去，抬头就看到了苏多拖着头，望着窗外发呆。周子泽低声叫了苏多几下，她也没反应。于是周子泽就用笔戳苏多，他看见苏多很慌乱的用手擦了下眼睛，然后才转过来。苏多的眼睛，是红的。周子泽慌了，手足无措的说：“是不是我把你戳疼了啊？你别哭啊！”苏多笑着说：“不是的，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啦。”周子泽不说话了。他其实知道苏多家里的事，他也一直以为苏多很坚强。每一天，苏多都笑的很灿烂，对每个人都很和气，大方。不是很熟的人，总以为苏多是家里的独女，教养才会这么好。他曾经觉得苏多都可以算是“没心没肺”了。爸妈离婚，这么大的事，都对她没造成一点影响。现在他才发现，其实不是没感觉，只是她不想让大家发现而已。那个时候，周子泽也只是一个小大人。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在心里，那个一向坚强的女孩子，原来也是有柔弱的一面。从那以后，周子泽对苏多的观察，渐渐的就多了起来。以后的午睡时间，周子泽都会拖着秦轩一起和苏多玩游戏，不会让苏多自己一个人呆着。对比以前，周子泽对苏多更加的好了。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多关心她一点，对她更好一点。
　　你们都懂吧？观察一个人多了，慢慢的，就会把她放进心里了。
　　周子泽说：“苏多，别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我们是好朋友。什么问题，都会解决的。相信我，虽然我现在能力不够，但是总有一天可以给你安全感。”
　　先前就说了，苏多懂事很早。虽然每天她是真的很快乐，可是有时还是会想自己有个完整的家，会想那个爱跟她打架抢零嘴的姐姐。有时候，苏多会看见妈妈拿着姐姐的照片一个人流泪，妈妈说最多的话，就是她欠姐姐的。苏多有很多心事，可是不知道跟谁说。她不想妈妈为她操心，不想外婆为她担心，不想去打扰任何人。她曾经在日记里说：“有人问我，我就会讲，但是无人来！”如今，周子泽，就是那第一人么？
　　苏多很懒，总是不肯花多余的时间去研究那些毫无逻辑关系的文字，例如政治和历史。尽管她的语文成绩很好，特别是作文，每次都会被老师当作范文在课堂上朗诵。但那个时候的初中，还没有开始分科。慢慢的，她的成绩退步到了中游。外婆说姐姐没考上高中，爷爷让她去复读，她不干，偏要去读艺术学校。她在私立学校认识了几个朋友，说跟她们约好了。家里人都劝说她，但是她铁了心。妈妈不开心，感觉是自己和爸爸的婚姻害了姐姐。妈妈说小时候的姐姐很聪明的，每次都是学校的班干部，奖状也会贴一整面墙。苏多突然想认真学习了。她要考上高中，不让妈妈伤心。
　　但是时间不等人，中考一天天逼近，苏多感觉到了压力。就算语文成绩再好，也不能把政治和历史丢的分给拉上去。怎么办呢？她开始用课余时间复习功课了，总要努力试一试吧。可是她毫无章法，每天对着历史，就像对着天书。用死记硬背的办法，常常是记了这段，就忘了那段。方法不对，所以总是事倍功半。她每天都会看书到很晚，但是没起到什么作用。她不再那么开心，话也说的少了。周子泽第一个便察觉到了。这天下了晚自习，他提议去吃烧烤。苏多想回家看书，但又怕扫了兴致，被李培培给强行拖了去。周子泽让秦轩和李培培去点吃的，他跟苏多在后面慢慢走着，挑开话题说：“你最近怎么了？看你每天都没什么精神，也不怎么开心了。”苏多勉强笑了笑：“没事啊，就是感觉自己大了，却有很多东西都不会。”“是因为考试么？我看你现在每次成绩都在退步。”他们班的每次考试，都是由老师把各科成绩，总分，排名，还有与上次考试的对比情况单独做成一个表，发给每个同学一份。周子泽每次除了看自己的成绩外，都会分析苏多的成绩。“我分析了一下你的功课，你主要是政治和历史拖后腿，数学、物理、化学虽然不靠前，但不差。语文和英语是你的强项，你正常发挥，会有一点优势。”苏多点点头说：“是啊，我最近就是在烦恼政治和历史。我每天都在复习，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一点进步。中考越来越近了，毫无头绪！”周子泽看了一眼苏多，笑着说：“笨啊你，历史课代表就在你面前，你干嘛不找我帮忙呢？不是说了是朋友嘛，干嘛一个人在那烦恼，难怪现在话都少了。”苏多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我这不是怕你烦，不想跟你添堵么，呵呵！都要考试了，你也要复习自己的功课！”周子泽摇摇头，拍了苏多一下：“这你都跟我客气。跟你讲解，也相当于我自己复习了一遍。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每天晚自习之后，让秦轩先送李培培回家，你跟我一起学习一个小时。我给你制定一个复习计划，保准你成绩突飞猛进。到时候别忘记请我吃东西就好！就这样说定了。”苏多笑着说谢谢，她相信周子泽一定可以做到。
　　于是，苏多跟妈妈说好晚点回家之后，补习开始了。最开始，周子泽会让苏多把目录记下。他说其实目录就是历史发展的时间顺序，与其去死记硬背，不如找点方法。苏多有一个爱好，就是看穿越的言情小说。周子泽便根据她的这一爱好和她的逻辑推理顺序，把历史根据最出名的皇帝研制出了一棵历史发展树。他让苏多一定先把时间顺序给记住了。再分别以说故事的形式跟她讲述当初发生的具有代表性的事件。女孩子都爱听故事，不是么？这样，她的印象也会异常深刻。苏多忽然就佩服起了周子泽。她觉得要是周子泽做她的历史老师，她今天一定不会这么烦恼了。
　　一边玩闹，一边学习，周子泽和苏多之间，好像多了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秘密。有一次课间，他们玩游戏，周子泽换到了苏多旁边坐着。不经意间，周子泽抓住了苏多的手，他悄悄地对她说：“我们约定好吧？我用一枚戒指，来换取你的一辈子！”调皮的苏多，都被羞得红了脸。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了，转眼，中考就来了。周子泽说：“加油，我们高中见！”
　　无关乎爱情吧，只是互相把对方放进了心里。小小的心房，敞开了微小的洞穴，让对方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