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海贼王索香）》D小调de

12、第 12 章

　　罗罗诺亚索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要送人出海。
　　这他妈听起来就像个电影！
　　可偏偏是真的。
　　香吉士把老家的东西好好收拾了个遍，本来他在那个城市也就剩下一套房子，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把房子卖掉，一方面是他算不准自己什么时候有可能会要回老家，还有一方面船长艾斯没打算收他任何的旅费，一开始香吉士是一定要给的，最后艾斯船长很潇洒的说了一句不用了，我只需要你做我的厨师就好了。
　　香吉士当下愣了愣，然后心里面盘算了一阵就点了头，要知道要喂饱艾斯那种大胃王还有船上的一堆男人，想想其实他还算亏了。
　　于是乎他收来收去也就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自己用顺手了的锅碗瓢盆，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中等大小的箱子，路飞和乌索普还帮他提着，然后索隆和娜美默默的跟在后面，几个人就上了去海港的火车。
　　那天天气非常的好，蓝天白云，不冷不热。
　　火车上香吉士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景象，话一直不多。
　　娜美看了看有些倦容的香吉士和好像一直神游太空的索隆，咳了两声，将在一旁捣蛋的路飞和乌索普喊走。
　　于是座位上就坐着香吉士和索隆。
　　半天无话。
　　索隆看着窗外的景色开始渐渐有了变化，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剑，然后身子往前倾了倾，伸出手在香吉士面前晃了晃。
　　“干嘛？”香吉士有些警觉的看着他。
　　“我们来玩个游戏把。”索隆叹了口气，坐正看着他。
　　“游···游戏？”香吉士怕自己听错了。
　　“对，游戏。”索隆瞅着他。
　　“绿藻···你没事吧···”
　　“来不来啊，不敢啊？”
　　“你TM才不敢！”
　　“那好，那开始了啊。”
　　“开始什么啊！”
　　“真心话大冒险。”
　　“啊？~·····”香吉士彻底被弄糊涂了。
　　“你···吃多了啊···”香吉士忍不住想吐槽。
　　“啰嗦！”绿藻君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你要是今天不玩我就不让你下这火车”的神奇。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玩就玩呗。”嘟囔了几声，香吉士伸出自己的右手。
　　所谓真心话大冒险嘛，当两个人玩的时候，其实就是简单的剪刀石头布，说起来两人小学之后就再也干过这么蠢的事了，当然这游戏输得一方要接受一定的惩罚，要么，你就选择大冒险，对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么你就选择真心话，对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真够幼稚的。”香吉士抱怨着，一边和对方数一二三然后出拳。
　　香吉士睁大眼睛一瞧：自己出的是拳头，绿藻出的是剪刀。
　　“哈哈哈哈！白痴绿藻，你输了吧！你准备怎么着啊？”香吉士笑的肚子疼，得瑟的不行了，索隆淡淡的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随便你，你要怎么着吧。”
　　“把衣服脱光吧，哈哈哈哈···”香吉士笑的肚子疼，指着索隆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索隆瞅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非常干脆的伸手就把伸手所有的T恤衬衣全脱了，一丝不苟完全没有迟疑，对方这么干脆香吉士反而有些脸皮薄了，那时候季节也不算热，火车里以肌肉美男突然就开始脱衣服，所有人眼睛都开始往自己身上瞄。
　　尤其是这男人的身材是最漂亮的8块腹肌型，典型的倒三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香吉士开始听到了旁边又人咽口水的声音。
　　他眼睛有些不自觉不自在的一瞄，突然发现绿藻君开始去解裤子了。
　　“你你你你！！你要干嘛！”香吉士喝住他，脸上全写着惊悚。
　　“你让脱的啊。”索隆淡淡的看着他。
　　“不用脱裤子！！！”急急的阻止了他，香吉士很不争气的发现自己有些窘了，按道理来说索隆不是应该气急败坏的骂自己然后死也不脱的么。索隆止住了手上的动作，非常稀奇的看着香吉士脸竟然有些红，心情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好，有些戏谑的看着对方：“是你自己不要的啊~”
　　“切！得意毛！”香吉士吼着：“继续！”
　　还是数一二三。
　　所谓风水轮流转，幸运之神也不是每次都是对着圈圈眉微笑的。
　　于是这次香吉士小朋友终于是输了。
　　“你···”香吉士看着索隆，有些不情愿的往后一靠，破罐破摔的说：“那你要怎样吧。”
　　索隆看着他，淡淡的一笑。
　　“说句真心话来听听吧。”
　　香吉士一愣。
　　“说···什么···”
　　索隆手肘撑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金发的男人。
　　他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好好的看过他了。
　　他发现这家伙比前几天看起来脸色好了很多，眼睛也好像慢慢变回原来那般清澈，脾气也在慢慢的变得恶劣起来，最重要的是，他这样大呼小叫的和自己抬杠的感觉真的是很久没有过了。
　　“说说，”索隆觉得自己三番五次的问同一个问题实在是有些烦人，这么罗里啰嗦的性格实在不像他，反正他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他一定要听到对方的真话，如果那个别扭的小孩还是那么的别扭···
　　那就只有动粗了。
　　“说说你记忆力是不是真的这么差，库依娜死的那天的事，是真的忘了么。”
　　香吉士眼睛猛地一睁，索隆看着那一汪湛蓝几乎就坠了进去。
　　两人听着火车轰隆隆的声音，周围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一时无话。
　　索隆就这么等着，他本来脾气就不好，这有有耐心真是太难的了
　　想了好久，香吉士低下头皱着眉头，手也拽紧了衬衣的衣角。
　　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来，就看见索隆还在看着他，他发现眼前的男人这么多年之后果然也变了很多，他的脸线条更加的硬朗，他的眼神也比以前来的更坚定，他提起友人的死不再是痛苦迷茫，而是带着一种成熟了的淡然和宁静，仿佛他早就明白了逝去的就是逝去的，重要的永远是眼前。
　　香吉士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是绕不过去了。
　　他嘴唇动了两下，眼睛扫着眼前的桌子边缘，手不自在的磨蹭了两下，然后低低的声音终于迷迷糊糊的传到了索隆的耳朵里。
　　“没有。”
　　索隆感觉心头好像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感觉到一种一直窒息了很久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瞬间嘴角就扬了起来。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当我白痴啊！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
　　“就再问一个会死啊。”
　　“对啊！会死！”
　　两人就这么争吵着，内容毫无营养可言，不远处正要走过来帮路飞拿便当的娜美看着香吉士和索隆吵得面红耳赤，眼圈不知道怎么的就红了。
　　索隆的问题还是没有问出来，两人吵着吵着居然就这么到站了。
　　最后一群人将香吉士送到港口的时候，就看见了艾斯的船正泊在港口，那男人站在船下和港口的几个船夫聊天，见到几人过来了先是和路飞打闹一番然后走过来很礼貌的接过香吉士的行李，做了一个“欢迎上船”的手势。
　　香吉士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站住，想了想回头看了看余下的几个人，眼神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了绿发剑士的身上。
　　这会他特别淡定，他发现之前每次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那种莫名心痛终于是消失了，现在虽然要离开，但是心里却莫名的踏实。
　　只是有些伤感。
　　他掏出自己的香烟放进嘴里默默点燃，然后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接着低低的开了口：“你刚刚要问什么。”
　　索隆大约也没有想到香吉士会当着那么多人坦率的问他，他本来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便也是坦率的回答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场景本是非常情深意重的，只是香吉士在心里搜寻了一通可以说的话，想了一会终是想不出任何同样是情深意重的回答，最后只能留下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老子怎么知道。”
　　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这次他说的可是真话。

　　很快的，又是几年过去了。
　　这期间，香吉士开始越来越喜欢大海了。
　　他现在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准备一大堆食材，然后和船员一起吃过了早饭后他就去甲板上吹一会风，中午饭是萨奇负责的，也就是艾斯船上的另一个厨师。于是香吉士就会有一些空闲时间去读读书，到了下午副船长马尔科就会出来找麻烦了，拉着香吉士陪他钓鱼或者是下棋，一般情况下如果是下棋的话比斯塔也会在，他坐在香吉士后面指挥着对方走这步不走那步通常弄的人很烦躁，最后那个人往往是被香吉士踢走的。晚饭的话，香吉士会和萨奇搭个手两人一起准备，然后大家都还是会在一起吃晚饭，吃饭的时候香吉士最大的职责就是随时提防着他们的船长在吃饭的时候睡着，在这点上整艘船还真是只有香吉士能在这件事上治住艾斯船长。
　　他们偶尔会登陆，会在某个小镇住上几天补给，这个时候香吉士就会习惯性的打个电话给娜美，说说自己的近况，说起来娜美和路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好上了，然后路飞就如自己很久以前说的那样，带着娜美去环球旅行了。在这点上虽然香吉士气的差点想把路飞拆了但是还是期待着某一天可以买到娜美的书。所以他有时候路过书店都会驻足观望一下，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结果有一天他没有看到娜美的书，却在书店里转圈的嘶吼看见了乌索普出的画册，那一天香吉士开心的像个小孩子，整张脸笑的灿烂无比，艾斯吃饭的时候差点又睡着他竟然也没踢他。
　　当然，还有一个人。
　　香吉士也常常惦记着。
　　他们很少打电话，每次也是只言片语，关于对方的消息，其实更多的是来自每次登陆的时候香吉士买的报纸。
　　通过一张张报纸。
　　他看着他又赢了比赛。
　　他看着他又拿了冠军。
　　他看着他每次拍照的时候都是一副拽的二五八万好像别人欠他钱一样的表情。
　　然后他就忍不住想笑。
　　香吉士把所有和罗罗诺亚索隆有关的报道都剪下来，贴在一个本子里。
　　有时候他累了，倦了，想家了。
　　都会拿出来看看。
　　还有就是每次以为找到通往蓝海的航线结果最后又失望而返的时候他也会拿出来看看。
　　渐渐的那个本子都被翻得页脚起了不少的毛边。
　　终于有一天香吉士在报纸上读到了罗罗诺亚索隆问鼎世界剑道界的消息了，那分钟他的手都在颤抖。
　　当天他很多的酒，比哪一次喝的都要多，醉的比哪一次都要严重。
　　醉倒糊里糊涂的又叫又吵艾斯和马尔科两个人都按不住他。
　　他迷迷糊糊的揪着两人开始胡言乱语。
　　他说他等这一天等了快30年。
　　他说他一直都很想亲眼看着这一天的到来现在真TM发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什么。
　　他还说他又落后了。
　　凭什么一棵植物完成梦想的时间都比他短。
　　凭什么。
　　一直一直的碎碎念，艾斯没办法只能把他架到床上然后强制性的灌了些醒酒药哄他入睡。
　　等这家伙好不容易睡过去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艾斯见他好像是睡沉了就离开了，去吩咐萨奇把这天香吉士的活全干了，然后厨房处自然而然的传来了萨奇的惨叫声。
　　接下来又是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
　　接着我们的故事终于也接近尾声了。

　　故事的最后其实非常的顺理成章。
　　这天又是一个出航的好日子。
　　香吉士和船员们将所有的货品扛上了船，他顺便在港口处的小店买了一些当地的香烟和新的打火机，要知道海上很潮，每次用这些东西消耗的都很快。
　　他拿了烟和打火机就听见了马尔科唤自己的声音，于是胡乱应了一声准备往回跑。
　　船头马尔科和艾斯都在等着他，他几步轻巧的跳上去，然后艾斯伸手拉住了他将他拉上船。
　　接着便要起航了。
　　结果那一分钟突然香吉士就听到了那个常常在梦里不停和自己说话的声音。
　　那个自己就算是浑浑噩噩精神崩溃快要疯掉的时候都屏蔽不了的声音。
　　“等等，我也要上船。”
　　“诶？”他猛地回头，就看见了那个人。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再做梦。
　　艾斯船长笑的意味深长：“你是谁啊，凭什么上我的船？”他靠在船上大喇喇的问。
　　“我叫罗罗诺亚索隆，世界第一剑客，上不了你的船么？”剑士眯着眼睛看着艾斯。毫不客气的回瞪，那眼神不像是自己要登人家的船，更像是这船是他家的一般。
　　“那你上我的船是要做什么啊？”艾斯笑嘻嘻的问，旁边的马尔科不得不说这人好差劲的兴趣：喜欢逗弄小情侣。
　　“我重要的人在你船上，不守着老子不安心。”索隆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旁边的香吉士就算是快30了依然是薄脸皮，终于忍不住对着船下的人吼起来：“给老子闭嘴！”
　　索隆也不理他，仿佛对于眼前的人这么几年他想的更透彻了，这种永远得不到真话的人索性就不要听他说话了。
　　“船长，让我上船吧。”索隆淡定的说。
　　“船上很苦哦。”
　　“没关系。”
　　“可能日子也会有点枯燥。”
　　“不会的。”
　　“在海上漂泊的人，可都是有很强执念的人。”艾斯瞟了一眼香吉士，发现对方瞪着绿发男人都快瞪出火来了。
　　“这个，我有。”索隆看着香吉士，淡淡的说。
　　艾斯笑了，摆摆手，摇摇头像是拿这些小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事实上这里面各种故事各种曲折他并不是不知道，他在看到索隆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船舱又得多安排一张床了，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他的恶趣味。
　　之后他拉着马尔科离开了船头，把空间留给两个差一点就要变成平行线一辈子无法相交的两个人。
　　索隆非常自来熟的跳上船的时候正好落在香吉士的旁边，他看着对方有些恍恍惚惚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事情等了十几年，等的时候万分的焦急，真正来临的时候竟然平静的就像是这事儿本就是天注定，根本不必慌乱它迟早都会来。
　　索隆看着香吉士的侧脸，他这几年看起来过的不差，反而说身体壮实了一些，皮肤倒是没有晒黑，头发长了一些，眼睛还是湛蓝湛蓝的，和他身后的大海非常协和的融为一体。
　　其实索隆本来有很多想说的。
　　他想说我已经完成了我人生中其中一件最重要的事，现在我的双手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拥抱你了。
　　他想说老子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别扭了那么久我们真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他想说所以现在香吉士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你要去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总之我们不要再分开。
　　不过可惜这个嘴笨的家伙什么也没有说，他就只是静静的看着香吉士发了好一会呆。
　　直到香吉士最终是先开了口。
　　他一边点着香烟一边问。
　　“老子记得几个月前你就比赛结束了，怎么现在才到？”
　　“······迷路了···”

　　好吧，故事打这里就结束了。
　　故事里的这两个人，相遇的时候都不过6岁。
　　他们吵架，打架，互相在乎也不自知。
　　他们多少次尝试着离开对方最后却还是无法。
　　于是识时务者，他们还是回到了对方的身边。

　　最后两人抱在一起深深拥吻的时候，耳边好像都听到了艾斯船长大喊起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