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moved my body？》文奈

5、Chapter 4

　　[Queen VS Cheerleader，谁才是Mr.Gabiel的真爱？] 6399↑
　　[Pretty Girl回归，Queen的位子是否要移交他人之手？] 5341↑
　　[神秘男孩自杀！知更鸟小镇敲响丧钟？]5163↓

　　“哦，瞧这些绰号。Cherrleader卡米尔，Pretty Girl弗兰西丝，看来有人打定主意让别人和我同起同坐了。”坐在更衣室中间的长凳上，艾德琳摇摇头，鼻音吐出一个嘲讽的笑声。她的手心里都是乳液，朝着裸露的后背上拍打着，偶尔用指骨拨弄一下手机上的主页。

　　卡米尔站在更衣室的角落、自己的柜子前，脸上的表情冰冷得可怕，默不作声地将运动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更衣室里还有其他三个人，但看到她们之间的冷战，都不敢出声，匆匆地开门离开。

　　“你认真的吗？”在多次开口引出话题、企图对话都无果后，艾德琳终于耐不住性子，扭头喊住准备出门的卡米尔，“嘿，我是说，我们是朋友啊。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定制消息就和我反目成仇？”

　　卡米尔的动作顿了片刻，然后转过身来，淡淡地望向她。对视许久后，她终于愤怒地开口：“这是定制消息的错吗？正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怎么可以勾引我的男友？”

　　“我怎么会知道那里有摄像头？”艾德琳将乳液瓶子扔进自己的塑料小筐，拿起毛巾站起身来，“该死的，肯定是当年尼尔的摄像头没拆干净。”

　　卡米尔看着她，气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有人曝光了你们了？你的意思是，问题在于有没有人看到，而不是你有没有做这件事？”

　　艾德琳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像是在看一个滑稽的傻瓜。她张开嘴，眨了眨眼睛，酝酿了很久，最终也笑了出来，显得那样理所当然：“不是吗？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如果没人看到，那就相当于没发生——”

　　“嘿！你在做什么？！”惊险地接住躲开自己脑袋的网球拍，艾德琳诧异地看向卡米尔，“你知道你刚刚干了什么吗？如果它砸到我的脸上，你会毁了我的！”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卡米尔褐色的瞳孔中燃放着怒火，她不断告诫自己要沉稳，克制着和对方大打出手的冲动。她的身体由于愤怒而不住地颤抖，拳头握得紧紧地——她把一切都发泄在左手握住的门把手上。“我把我珍贵的网球拍扔向了我的‘朋友’，并希望借此可以毁掉她勾引我男朋友的脸。”

　　“你生气吗？”卡米尔猛地打开门，从门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将她的身体模糊成一个剪影，包裹在其中，“想要骂我还是打我？就那么做吧。我不会道歉的，因为你也欠我一个道歉。”

　　说完，她使劲地把门摔上，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卡米尔跑了很远，初秋尚还温暖的风在她的耳边猎猎作响，脚步因为愤怒而不再轻盈，用力地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胸口处突突地疼得厉害，像是被一只大手掏空了胸膛，任由咸涩的风在其中穿行，就像是那些流言蜚语。

　　直到小腿肌肉酸涩而肿胀、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体育场已经被她远远地落在身后了。“Damn it.”咒骂着，她痛苦地揉着额头，那里又酸又涨，像是有一只烦人的小虫子钻来钻去，想要冲破而出。

　　卡米尔失魂落魄地走到最近的一个教学楼前，重重地坐在台阶上，两条细长的腿并排伸直，脚踩在两节台阶下面，然后将整个上半身俯下，胸口贴到大腿上。韧带抻拉带来的疼痛感让她清醒了一些，脸颊贴着细腻的腿部皮肤，她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淌下泪水来。

　　但是她并不悲伤，只是觉得恼怒，还有无尽的委屈，背叛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刮着心脏。

　　“Cheerleader？”

　　不知道是哪个不合时宜的家伙突然出现，喊了她一嗓子，而且刚好是这个该死的绰号。卡米尔烦躁地抬起头来，脸上带着脏兮兮的泪痕，泪水把几缕发丝黏在眼前，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大吼着：“不要叫我Cheerleader！我讨厌它！”

　　手足无措站在面前的大男孩是橄榄球队的阿多尼斯，他穿着玫红色的宽大队服，上面用金黄色写着队伍的名字，略显青涩的脸上带着惊讶：“啊……呃，我、我很抱歉。”

　　卡米尔擦干了眼泪，然后站起身来，理平自己的运动短衫和百褶裙。双腿因为刚才的抻拉而有些疼痛，她摇摇晃晃地走下台阶，仿佛快要摔倒一样。阿多尼斯站在她的面前，犹豫着要不要扶她一把——她显得脆弱无助，可是他的双臂上都是汗水，双手因为抓过球而满是脏污。

　　最终他踌躇着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前去。卡米尔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并且摇摇头。

　　阿罗尼斯惭愧地笑了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那细碎的黑色短发也因为大量运动而变得汗涔涔的：“我……也许该擦一下。”

　　“谢谢你。”

　　卡米尔盯了他半晌，然后轻声说。

　　“什么？”

　　“我说，谢谢你。”她笑了笑，一如既往地美丽，只是显得非常虚弱，“还有，对于刚才的发火，我很抱歉。”

　　阿多尼斯变得更加窘迫，他那肮脏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向哪里，以至于不停地乱摆：“啊，没……没关系，不不，不客气，呃、我……”

　　卡米尔被他的反应逗乐了，抱臂看着他，那是一种防备的姿势，但在阿多尼斯看来已经很亲切。她脸上的泪痕已经蒸发干净，只是眼皮还有点红肿。

　　“听着，我真的、真的非常不喜欢Cheerleader这个叫法，那都是一些好事的小人为了校园八卦服务而起的，可我不喜欢被别人这样评价。它们让我感到压力很大，似乎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稍微一做错什么就千夫所指。我讨厌频繁在校园主页上出现，你知道吗，这件事让我窒息，我——”

　　她越说越快、越来越急促，仿佛想借这番言论将自己的烦恼都说出口似的。但卡米尔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很快发现面前男孩的一双蓝眼睛里写满了关怀和担忧，可他的脸这样陌生，他不是她的朋友，不必听她的牢骚和烦恼。

　　“抱歉……我再次失控了。我的错。”卡米尔用力地甩了甩头发，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只是……别叫我……”

　　“别叫你Cheerleader，我知道。”阿多尼斯适时地接上，“你好，卡米尔。”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都忍不住笑了。“你好，阿多尼斯。”

　　“其实没关系。”阿多尼斯笑道，“我是说，如果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跟我说这些。我愿意听的。”

　　卡米尔看了看他，直到阿多尼斯感到尴尬而想要解释，她才轻声道：“不，只是我突然——你知道，爆发出来了。这些事情就当做你没听到吧，我只是想发泄一下，仅此而已。”

　　阿多尼斯听明白这是最委婉的拒绝，他并不继续发问，只是回给她一个善意的笑容，然后思索是要就此离开还是送她回去——虽然他知道，他们难得的对话已经结束了。

　　“我——”“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阿多尼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你先说。”

　　“嗯……”卡米尔的双手手指搅动着，放在身前，“我的网球拍丢了——呃，事实上，我把它丢到了我朋友的脑袋上，虽然上帝保佑没有砸到，但我不可能再把它要过去。所以……”

　　阿多尼斯很快听明白其中的意思，立刻说道：“我认识很多体育用品店，可以帮你看一下。”

　　“好的。”卡米尔的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周六下午三点怎么样？”

　　“什么？”阿多尼斯愣了一下。

　　卡米尔以为他在装傻，理所当然地笑了笑：“一起去买网球拍啊？我在沃克广场等你……离那里不远吧？”

　　阿多尼斯惊讶地张开嘴发出了一声毫无意义的“啊”，但他立即意识到这简直愚不可及，并迅速制止了自己的愚蠢行为。欣喜涌上心头，他又开始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颤抖：“当、当然！”

　　“那么……就这样约定了。”一边说着，卡米尔开始转身往回走，迈出了几步以后，她扭过身来，像是期待一样地看着身后的阿多尼斯，直到对方后知后觉地跟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并排走着，并努力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觉得他真是可爱又贴心。“谢谢你，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红晕爬上了他的耳根。

　　他们并排走在一起，没有任何身体的接触，显得既不生疏也不亲密。秋风感觉也不那么急了，温和地拂过他们的面庞、汗液渐渐蒸干的手臂和两人之间若有如无的空隙间。气氛显得那样美好而安谧，不需要任何语言，仿佛就能营造这样舒适的心情。

　　直到有人打破了沉默。

　　“嘿！这不是Cheerleader吗？”突然传来的喊声把他们吓了一跳，闹事的男孩们簇拥着跑过来，捧着手机猛拍照片，“瞧瞧这是谁啊？Cheerleader换了新的男伴吗？”

　　阿多尼斯满脸涨红，他想开口提醒他们卡米尔不喜欢这个称呼……自己也并非她的男伴。但卡米尔并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她的脸上换上标准的友好微笑，顺手拉过他的手臂，然后在他因出汗而油腻的、脏乎乎的侧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See you.”卡米尔微笑着和他说再见，并在离开前用手指刮过他的手背，然后穿过人群潇洒地离开，脸上带着快乐的笑容，仿佛她从来没有悲伤过。

　　 651↑

　　不管想看些什么，这条消息总会被顶上来，当手机提示艾德琳她已经第四十次被圈出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喂，这样算是扯平了吧？反正你已经有新欢了。”

　　卡米尔正坐在咖啡桌的对面，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头发也整理得干干净净，对着化妆包里的小镜子涂粉红色的唇彩。她把上下唇在一起抿了抿，然后扬扬眉毛：“Apologize？”

　　艾德琳盯了她很久，长舒一口气，然后放下自己的手机，并把卡米尔手上的小镜子抽出来，丢到一边，凝视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道：“你要知道，我和加百利之间什么事都没有，那个吻，就仅仅是个吻而已——我是说，那不过是个练习！”

　　“Well，I see.”卡米尔笑笑，然后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神态和语调重复道，“So，apologize？”

　　艾德琳紧紧地闭上眼睛，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终于，她睁开了那双翠色的双眸，并且尽可能地压低声音：“我很抱歉，引诱你的男友。”

　　卡米尔淡淡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艾德琳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忍不住扬高音调：“听着！我从来都不道歉！你可是第一个！到底能不能原谅我？”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艾达。”卡米尔展开笑颜，“我接受了。”

　　“所以……”艾德琳继续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夺取一个承诺一样，“Friends？”

　　卡米尔愉悦地眯起眼睛，点点头：“Friends.”

　　“好极了！”艾德琳双手愉快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一脸严肃地拿起手机，期间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伴，“我要去私信那个说你和阿罗尼斯有一腿的家伙，让他把消息删掉。”

　　卡米尔耸耸肩，然后喝了一小口咖啡，“事实上，我确实约了阿罗尼斯一起出去。”

　　艾德琳惊讶地愣住，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整个人仿佛呆滞一样看着手机，一动不动。

　　“哦，拜托，不要这样。那不过是个约定而已，并不是约会。”

　　“不……不是因为这件事……”艾德琳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仍旧震悚，她把手机递向卡米尔，展示出上面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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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请好友：Neil King（尼尔金）
　　申请理由：你好吗，亲爱的KO和我美丽的Queen。平息卡米尔的怒火很简单，可是你要怎么平息我的怒火呢？
　　嘘，不要惊讶，我在看着你呢。
　　XOXO Ur 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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