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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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他一遍遍地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然而白纸黑字，他疯狂地跑到门口，如同患了强迫症一般把门打开，锁死，打开，锁死。如此重复了几十次他才一头扑在床上。
是了，云雀当时量他的体温，对他那么温柔，只是因为他担心纲吉是死人。纲吉紧紧地咬住嘴唇，他不是死人，但里包恩他们却是半死的，所以他的手指才那么冰冷，所以他们才不会长大。
这种事，若非亲眼所见，纲吉怎么都不敢相信。在几十年前的档案里，一共有四张死亡证明，分别是威尔第，里包恩，风，史卡鲁，但档案中还涉及了另外三个人，百慕达，拉尔米尔奇和露切。
但档案奇就奇怪在，这些人的资料里，年龄都是两岁，但是身高和体重分明就是五六岁的的小孩。档案下面跟着几张图，纲吉看着眼熟，通过诊断才知道是脑子的，他也有一张，就在斯帕纳查到的资料里面。下面的诊断很明确，是说这七个人脑子正常。
如此便构成了身体死亡脑子正常的怪诞场面。纲吉怎么都不曾想过有这么一种情况，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身体机能全部作废，为何大脑还能正常？纲吉感到全身发冷，这种事情已经趋近于灵异。接着往下看，可以大略看出，肯尼希对这七个人先注射了一种叫做PF的物质，后又进行了脑移植。这一点是说不通的，先不提这些人的身体已经死亡，但还进行了脑移植，看样子移植的还是那个显示正常的脑子。
纲吉想了半天才不得不承认一种可能，然后肯尼希将他们的大脑移出来，又移植进新的大脑。纲吉一阵恶寒，那么那三个没有死亡的人是让人活生生地把新的大脑移植进去的。纲吉浑身颤抖，复又将档案读了一遍，心越来越慌，他们之后的状态记载在另外的档案纸上，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移植后，活着的人依旧在长，而死掉的人，永远挺留在了那个两岁的年纪。
但是死掉的人依旧有血液循环图和相对常人来讲略低的体温，这一点本身就很反科学，纲吉想起里包恩的指尖，冰冷，却不是什么温度都没有。这三个科学家就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不对！纲吉忽然死死地盯着威尔第的档案，威尔第和他们一样，都是小婴儿！但是威尔第明明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纲吉呼吸急促，翻看威尔第的档案日期，是2019年的，那个科学家威尔第刚刚死亡，就出现一个试验品，恰好也叫威尔第。纲吉一阵头大。这是一阵敲门声，纲吉吓得立马把箱子放在被窝里。
他哆哆嗦嗦地开门，狱寺和山本正笑着看着他：“要不要出来玩。”
纲吉脸色惨白，只是摇摇头：“不、不用了，我有点不舒服。”
他的两个好朋友马上一脸关切地要进来，纲吉慌忙制止，他反复保证自己只是累坏了，想要休息休息才把他们两个放心地劝走。纲吉一关门就意识到他不能再这么浪费时间了，他囫囵吞枣地把剩余的档案全部看完，拿出笔记录时间段，对于情况也有了点认知。
档案从2018年开始，一直到2020年，肯尼希记录的这七个人都长得很正常，除了那不正常的生长速度，当然，每个人还附带有一份大脑保鲜资料。这么一来，倒像是将要移植进去的脑子是事先准备好的。但是从2020年之后，除了那三个没有死亡的人，其他的四人说是生长资料，倒不如说是尸体保鲜情况，又过了一段时间，死亡的人身体里开始出现了血液循环和温度。而肯尼希也就是在这一年，先是对所有人注射PF，两天后便进行了脑移植。
2022年之后的很多年，只记录了一个婴儿的生长情况，这个婴儿长势良好，活着，同样是生长过快，这个试验品名叫骷髅。骷髅的档案边记了一个名字，D斯佩多。
2042年，六道骸出现了。尽管档案上只是简单地记成骷髅2号，但纲吉还是知道，这个就是六道骸。六道骸和骷髅情况类似，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2053年，也是所有档案中最后的一份。
2047年，档案一跃到Ghost。
唯一例外就是纲吉的那张，没有身体成长情况记录，只有大脑反应。
结果出人意料。纲吉在床上瑟瑟发抖，里包恩说过他是第十个，现在他不需要解释就知道了，他是第十个试验品。确切地说，里包恩只知道50多年前的七个人，在加上艾丽娅和尤尼，纲吉正好是第十个。
很明显，自肯尼希失踪后的那年起，之后的实验都是肯尼希暗地里自己进行的，也许是自愿，也许是威胁。纲吉推测威胁的可能性较大。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进行这种伤人不利己的实验？
纲吉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他几乎要哭出来。那个他一直敬重的里包恩，那个关门前还安慰他的里包恩，竟然在很久以前就……死了。纲吉怎么都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太过荒诞而不真实。为什么要进行脑移植，现在的里包恩的脑子到底是谁的，不得而知。
纲吉伏在床上，好半天才缓过气。他忽然想到了云雀，要是云雀在的话，他还不至这么懦弱。纲吉思想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累得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半夜醒了一次，在梦中的一个想法就这么勾勒了出来。如果说里包恩他们的血液和体温都是肯尼希人为造成的呢？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纲吉就敲响了里包恩的房门。里包恩穿着睡衣，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纲吉脸色苍白地挤进去：“里包恩，我想问你点事。”
里包恩用和他长相完全不相符的表情严肃地看了看纲吉才放他进来。纲吉坐在椅子上，这一会儿却是无所适从。他声音哽在喉咙里，好半天才道：“里包恩，你，还记得你变成这副样子之前的事吗？”
里包恩神色复杂，观察纲吉的表情，才道：“你知道了多少？”
纲吉咽了咽口水：“应该说，我还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的情况我大概有点了解，现在还需要一点点的线索。”
里包恩竟然对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纲吉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里包恩道：“这事还真没几个人问过，不过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你这性格我再了解不过了，顾虑太多。”
纲吉那一刻真的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脑袋在嗡嗡作响，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自己镇定下来：“你曾经得过绝症。”
里包恩这才带了点惊讶地望着纲吉，旋即笑了一声：“不错。”
纲吉还是得跟着直觉走：“是不是后来，等你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换了个身体，你就这么过了下来？”他呼吸急促，里包恩看了一会儿纲吉，才叹了口气：“蠢纲，你现在知道的也许比我还多，但你有接受真相的觉悟吗？”
纲吉愣在原地，外面已经隐隐透出阳光，里包恩的脸上半明半暗，看不清表情。里包恩接着说：“很时候，我都觉得你和家光的性格真的不像父子，但是你跟着云雀在外面半个月，你的进步有目共睹，现在是一个契机。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觉悟，这个真相与你并无太大关系，即使知道了你又该怎么办？”
纲吉一阵茫然，诚如里包恩所说，他的情况最为简单。纲吉看着眼前里包恩永远也长不大的身体，鼻子一酸，回答：“我永远和同伴站在一起。”
里包恩微微翘起嘴角，开始讲述：“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确切地说，我和我的同类们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过。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患了一种绝症，在医院躺着，后半期半醒半睡，这种状况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再次睁眼，就已经是和他们锁在一个房间里，我们都变成了这种鬼模样。”
纲吉飞快地问着：“你难道不好奇这是谁的身体？”
里包恩奇怪地看着纲吉：“我们不需要好奇，比较奇怪的是，我们都返老还童了。”
纲吉瞳孔骤然放大，失声叫道：“你是说，这个还是你的身体，只不过是你小时候的样子！”里包恩倒了一杯茶，好像没注意到纲吉的一样表现：“没错。”
纲吉慌了，要是之前的档案还能按科学来解释，这个返老还童也太过诡异了。里包恩似乎还不知道身体已经死亡了的事实，纲吉狼狈地道别冲回房间。
他太傻了，白兰和Ghost，D斯佩多，骷髅和六道骸，这种现象只能用一个词来解释:克隆。克隆这个技术发展得不快不慢，刚兴起的时候，克隆人确实是一个伟大的提议，但是过了几年，这个提议就被否决了，现在大部分国家都是禁止克隆人实验的。
这个构想已经完全超出了纲吉的预计，他能感觉到百慕达把米莎抓去而不是米莎的父亲是因为米莎年轻，也知道他们实验的目的就是生死。但和克隆这种技术联系到一起，却又是匪夷所思。
他们利用里包恩原来的身体克隆出一个新的，然后把里包恩的大脑移植进入他幼年的身体中，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纲吉不寒而栗，露切无疑是个成功的例子。他们成长过快，露切家里的人死亡过快，都是克隆技术不成熟的一个表现。
肯尼希利用的是他们成年的细胞，而细胞生命有限，也难免会出现这种问题。纲吉痛苦地重新跌回床上，精神恍惚。这一点解释通了，他曾经心心念想的真相正一个个迎刃而解，但他却拼命地想逃避。
他上网，这次也没说什么，单枪匹马直接搜索伽卡菲斯，他曾经赞助过这个实验，甚至还不少。网上介绍的伽卡菲斯大部分都是关于他的理智和经商天分，有人说他是世纪初最聪明的人。但他晚年犯了一个错误，他怕死。伽卡菲斯是个倨傲之人，他晚年疾病缠身，各处寻医问药，还是没能逃脱自然循环的规律。为了纪念他，B国将伽卡菲斯的大脑摘下，以作研究之用。
纲吉感觉后脑勺在隐隐作痛，他似乎看到了真相。
伽卡菲斯为了长生，赞助A国的研究，而这些科学家想到的办法便是克隆人，之后将脑子植入，以此来延续生命，但他们显然忽略了其他的很多问题。纲吉紧握双拳，他们甚至还要用死人的身体来做实验。
纲吉从小到大，从没感到过如此强烈的愤怒，他眼中的世界，一直都充溢着鸟语花香，但黑暗的现实驱使他不得不弯下身体卑躬屈膝。纲吉过得浑浑噩噩，直到云雀上午回来，纲吉才回复了一点神智。
男人拖着一个婴儿竞直走到会议室，纲吉从没见过那个婴儿，头发染成了绿色，还带着一副夸张的老式眼镜。当时所有人都在好奇他的身份，只有纲吉看了一会儿才失声叫道：“威尔第！”
云雀吐出一口血，把威尔第扔过去，转身就要离开。纲吉想都没想就跟上云雀：“云雀前辈，你没事吧？”云雀斜睨了他一眼，冷道：“盒子呢？”
纲吉身体僵硬，他要不要告诉云雀他已经知道了？而云雀又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心理没底。纲吉挣扎片刻才弱声弱气地回答：“我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云雀眯着眼看了纲吉好一会儿，纲吉背后冷汗直流，他几乎要被云雀凌厉的视线射穿了，他隐约感觉云雀知道他干了什么，却只能硬着头皮和云雀对视。云雀忽然伸手，纲吉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对方却只是扣住他后脑勺，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下一秒，就如风一般离开了。
纲吉涨红了脸，烦恼似乎也抛掷脑后。他回到房间，把档案都装好，确定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回原处，才放心地合上盒子送了过去。开门的时候，云雀刚刚洗完澡，用浴巾包着，浑身散发着热气。纲吉不是没见过他洗，但他现在心境不同，平时云雀对他稍稍好一点他就能脸红心跳，更何况云雀还毫无防备地这么出现。
纲吉红着脸把盒子递过去，云雀也不急着想密码，把盒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纲吉：“密码。”
纲吉决定装傻：“什么密码？”
云雀不语，纲吉被诡异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定了定神说：“我真的不知道。”
云雀冷哼一声：“你打开过。”纲吉一阵狼狈，只能回答：“是94。那个，云雀前辈，我先出去一下，你慢慢看。”他犹犹豫豫地走到门口，最后关门的时候才敢往里看了一眼，云雀并没有打开盒子，而是在看着他，眼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纲吉蓦然心悸，和他对视了很长时间才恍然大悟，连忙红着脸关门跑开了。
他回到会议厅，却发现那里只有狱寺，狱寺看见他眼前一亮：“十代目，你终于来了！云雀那家伙没欺负你吧！”纲吉摇摇头：“其他人呢？”
狱寺笑眯眯地说：“都去里包恩先生的房间里了，我就是在这等你一起去呢。”狱寺一贯是这么热情，让他又是感动又是不知所措。刚进入里包恩的房间，纲吉就发现了不对劲，房间里竟然很安静。
要知道，执行部的各位都是不闹事会死星人，纲吉看过去，威尔第和里包恩像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站着，面色沉重。纲吉忍不住看了看六道骸，对方正拖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感受到纲吉的实现后才微微抬头，冲纲吉邪魅地笑了笑。纲吉心里又是一痛，他还是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
纲吉晃悠悠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哈哈，没什么事啊，阿纲。”山本笑眯眯地说。里包恩叹了口气：“山本，不用隐瞒了，蠢纲现在知道的比我们还多一点，不过让威尔第再交代一下还是比较好。”
纲吉忍不住去看威尔第，那小婴儿的表情很奇怪，说是奸诈倒也没那么严重，但离温柔和蔼还有点距离。不过对方这么老实却是纲吉始料未及的，大约是看到大势已去，不得不束手就范。威尔第推推眼镜，开始讲述，纲吉越听越是心惊胆战，无形的线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缝合在一起。
诚如纲吉所想，当年确实是伽卡菲斯和A国B国联手投资，让他们三个顶尖的科学家研究克隆和脑移植的事，后来又联系到了长生。在研究开始后不久，威尔第就去世了，他拜托另外两个科学家也把自己当成实验品，也不枉他为科学献身。纲吉听到这里一阵恶寒，对方肯定不知道之后会有多么严重的恶果。
纲吉猜得没错，事情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他的移植很成功，苏醒后，他就帮着其他两个人进行研究，虽说他身体很虚弱，最后成功活下来的只有他和百慕达。
说到这威尔第不禁看看里包恩，还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我明明记得你死了。”
纲吉大惊：“什么？你还不知道？”
里包恩忽然抬头看向纲吉，纲吉才知道失言，慌忙低下头，里包恩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纲吉知道，无论一个人的心理状态能有多好，也不会乐于听到自己的身体是死物这个消息。
威尔第比纲吉还困惑：“什么我还不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里包恩怎么又复活了。我明明记得他没成功死了的。”
纲吉心里咯噔一响，不禁问道：“是肯尼希处理那些死掉了的实验品么？”
威尔第沉吟片刻：“嗯，没错，其实还有一个成功的，就是拉尔米尔其，我们上次的目标，不过被当时的守卫可乐尼洛给救走了。”威尔第的语气比纲吉想象中更加平淡，没有一个身为科学怪人的遗憾之类的感情，也大概是他本人尝到了恶果。
这么说来，后面的拿死人做实验都是肯尼希一个人的做法。纲吉头痛欲裂，拼命地回想，肯尼希贪财，曾与黑手党有过联系，而肯尼希为黑手党的两个很危险的角色D斯佩多和白兰克隆过复制品。
纲吉一阵恶寒，肯尼希利用这些实验品来赚钱。
其他人听过了一遍，现在已经是平静很多，威尔第见唯一没有听过的纲吉没反应，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就在近几年，百慕达找上了他，他也痛恨自己目前的状态，百慕达本身就很有权势，他提出诱人的条件，让威尔第接着那个研究，一定要把恢复正常的方法研究出来。但过程同样很血腥，他们到处寻找和当年那些培养出雏形的实验品的亲属，大多时候都失败了。
处于某种原因，这点威尔第没透露，不过纲吉也没兴趣知道，他们作案后就会放上一个奶嘴，平时从没露出过破绽，直到遇到米莎，他们在动手前，盯米莎已经盯了一个月，但米莎行为举止都很正常，直到把米莎抓走他们才发现米莎比他们想象中要聪明得多，也因此，破绽被云雀识破。
米莎作为当初被就走的成功实验品拉尔米尔其的亲属，自然是要好好对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最后把他们本来干干净净的奶嘴弄得沾满了血。
纲吉一个箭步冲上去：“米莎现在在哪？！”
威尔第推推眼镜，忽然勾起了唇角：“放心吧，我们还没动她。只不过藏匿地点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负责研究，其他的都是百慕达一手操作的。”
纲吉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样子：“里包恩，你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哪里？”
他没明说，里包恩却知道他的意思，淡淡回答道：“某个小家族，说要我效力。”纲吉难受得要命，现在情况已经全部明了了。
当年的肯尼希撒了一个弥天大谎，那些真正的活下来的人他都说是失败了，然后经由各种渠道卖出去以此来挣钱，生活似乎回归了正轨。肯尼希和百慕达都一心以为自己是成功的，但他们对自己的处境竟是一无所知。
纲吉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他咬得嘴唇发麻，还是狱寺先关切地问了句：“十代目，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纲吉这才惊醒一般：“没、没事，不用担心。”
狱寺显然不放心，山本和了平都劝他回去休息休息，纲吉尴尬地道别，在走廊上，几乎要吐出来。他扶着墙壁干呕，一只手轻轻地拍打他的背部，纲吉回头，正是六道骸，对方嘴角邪魅的笑意还未褪下。
“亲爱的纲吉，你到底怎么了？”
纲吉惊恐地疯狂摇头。六道骸却忽地一笑：“我们才是当事人吧，你却比我们反应还要激烈。”
“不，你们不了解……”纲吉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看来你知道真相啊。”眯了眯那双异色双眸，六道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纲吉差点咬到舌头，完了，又被套出话了。
“不愿意说，嗯？”六道骸调笑道。
纲吉有种掉泪的冲动。六道骸手指轻轻抚过纲吉的下巴：“亲爱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们没你想象的那么懦弱。”纲吉没说话，只能点头。
好半天，六道骸才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
纲吉跌跌撞撞地冲了回去，他刚刚起床，却又一头扑在床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