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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夏日最后的蒲公英(番外篇) ...

  •   1、
      夏天从头顶轰隆隆地像雷声一样滚过去。下了几场大雨,而几次大雨过后,夏天,渐渐地消失了热度。白昼缓慢缩减,黑夜泼墨般漫长。有时候,早上起床晨练的时候都会觉得穿着短袖有点受不了,于是哆嗦着回宿舍披件单衣。
      这个夏天,快要过去了吧?而离记忆里的夏天又更远了吧?

      “ZERO拜拜。”盛夏摆摆手对着自己的好友道了再见,然后跑向不远处等待着的男生。
      “好冷喔,CC,手都快冻僵了。”小夏对着手呵了呵气,可怜兮兮地看着旁边的男生。
      “知道冷还不多穿一点。”男生自然地拉起小夏的手,往自己的口袋塞。嗯,的确挺冰的。

      真是可爱的小夏。ZERO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莞尔。
      若不细看,行进中的两人的确像极了记忆中的夏日常赖在一起的他们。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他们会像现在一样幸福吧?只是,是谁丢下了谁,离开了谁?他们的夏季就这样回不去了。
      任谁也想不到,外表俏皮可爱的小夏,背地里竟如此决绝。以至于,高中毕业那么开的联欢会后,她就打电话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要找她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包括电话、□□、E-mail都不会再用了,决绝得似乎想从他们之中消失。
      或者是躲谁吧?譬如,黄圣希,记忆中夏日最显眼两人之一。
      若不是ZERO也考上了小夏所在大学,恐怕连她也是不清楚小夏的近况。只是小夏居然因此威胁她绝不能将她的消息透露给以前任何同学,否则马上绝交。害得她每次回家,面对一大堆询问小夏情况的人,只能一脸抱歉地说不清楚不知道,她没跟我联络之类的话,然后心里拼命咒骂:臭小夏,下次见面我要是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叫ZERO。
      那个温柔的黄圣希也曾问过,神色忧伤,令人不忍欺骗。只是,既然小夏有心要躲,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而令ZERO不解的是,小夏应该是很喜欢黄圣希的吧?才会在刚入大学不久的每个晚上打电话给她哭说说:ZERO,我又想他了怎么办?甚至还在后来找了个不仅外形像,性格像,连名字也根本是她经常喊的CC的男生林西希当男朋友。那么,她到底为什么要躲黄圣希呢?

      “ZERO讨厌啦,跟我在一起居然还出神。”小夏一脸不满地看着好友发呆了那么久都不跟她说话。
      “哈哈,有吗?”ZERO打着哈哈,“我只是在想,小夏你都没变呢,还是跟以前一样可爱。”
      果然,还是没有忘记吧?
      小夏抬头看着开空,声音略带伤感:“我已经很久没想以前,很久没想他了。”
      天高远,有云,有风。风停住,留下想念的气息。
      没人说话,空气变得安静起来。
      只是没过多久,安静的气氛被打破。“不过没关系啊。”小夏微笑,又恢复了平时的鬼怪,“反正我还有CC,还有ZERO嘛,而且我是最经的盛夏,没什么好担心的。”
      是吧,没什么好担心的。ZERO看着小夏,也跟着笑也起来,至少小夏不再是会半夜打电话跟她说想他了的小夏了,这样这够了,不是吗?
      2、
      该死的教授老头,居然拖了那么久还不下课?
      盛夏抬头看看早在教室外面等的林西希,又看看还在讲台上讲得天花乱坠、唾末横飞的教授,脸上的焦急愈显。
      “都怪这个臭老头。”耐心用完的结果就是小夏再也忍不住在台下小声骂了起来。人家也想当个称职女朋友,每次一放学就去CC的班级等他的说。可是似乎小夏的每个老师都喜欢跟她作对,一个比一个拖课拖得久。“偶的小小的心愿啊……”
      似乎也看出了同学们的不耐烦。教授老头大掌一挥,喧布下课。
      教授一说完,小夏便在众人的吁吁声中,嘻笑着跑向林西希。
      “对不起。又让你等那么久。”一到跟前,小夏马上双手合十,喊着抱歉。
      “走了。”林西希没说什么,接过小夏手中的东西,再习惯性的揉乱小夏的头发,然后先走。
      留下小夏,整理好被揉乱的头发,再张牙舞爪一般才跟上去。
      可是,很幸福呢。
      这样的日子,简单,干净,和CC在一起,每天下课有他等着,睡前有着一声晚安。
      这些都是以前和他在一起时,最想拥有的。
      算终于得到了吗?

      和林西希的认识是在大一下学期。
      那时候,小夏已经学会了不再将悲伤流露出来,所以成了白天欢笑,却在晚上喜欢上学校的顶楼,听着音乐,看着远方。
      忘了是哪一天,小夏依旧来到了顶楼,当她因为想到以前流泪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声响。警惕地回头。
      突然世界静了下来,手中的MP3滑落,眼泪来不及擦,只能下意识喊出:“CC。”
      若非亲眼所见,小夏也不相信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身高像,外形像,气质像,在夜晚月光朦胧的情况下,竟无法分辨是否真实。
      以至于后来,小夏将林西希介绍给ZERO的时候,ZERO在没睡醒的情况下,大笑着拍林西希的胸膛,说:“黄圣希你这鸵鸟,终于想小夏想到无法自主来找她了。”
      然后,所以人石化。
      后来,跟林西希解释了关系CC黄圣希的事,林西希微笑,不语。
      再后来,小夏跟林西希搭上,两个人的感情好得让旁人眼红。

      “痛。”小夏揉揉刚被偷袭的额头,瞪着西希。
      “你又发呆了。”林西希淡淡说道。哪怕是已经在一起一年,林西希始终害怕小夏的发呆。那时候的她,神色迷离,好似人不在此处,而在谁的身边。毕竟,小夏的心里还是住着正牌CC吧?
      “呃,我只是在想等下要吃什么。”一听就知道是个很烂的谎言。
      小夏自然知道,男生的心思。小小地偷笑了一下,小夏探起身,靠进桌子另一边的西希,贴近他的脸颊,附在他的耳朵旁边,小声说着:“CC,你记住,我是林西希的小夏,不是黄圣希的夏。嗯?”
      看着男生的脸染上一层红晕,小夏才嘻笑着,感叹:真是可爱的男生。
      耳朵还停留着的女生的清香,发线拂过脸颊之时,仿佛也有清风吹过心境,将原本不安的心情拂平。而小夏的话语又像一记定心丸,让心情淡定许多,忍不住又浮起微笑。

      ——很多时候,小夏会想到为什么又喜欢上林西希。并不只是因为他像他吧,而或许是他也有着像夏日里那个人有着的像冬日的太阳般温暖又让人安心的微笑。
      只是,夏日的他,不在了。也不应该在了吧?
      在西希的微笑中,小夏突然觉得应该把夏日回忆放到心底最深最深,深至不会再想起的角落了。
      3、
      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吗?林西希看着安静得莫名其妙的小夏不安想着. 并不是第一次和小夏在夜晚时上来学校的顶楼,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安静的小夏.只是见多了笑脸的小夏后,突然被她拉上顶楼,突然安静,心里真的会很慌.
      安静了许久,小夏才开口,缓慢地,悲伤地说着:"我喜欢夏天,喜欢自由.讨厌被束缚,更讨厌束缚人."
      末了,似乎了累了,小夏闭上眼,靠在西希身上,喃喃:"C,抱我."
      很多时候,林西希并不能完全了解小夏的想法,比如现在.虽然不解,西希还是安静着不说话.左手揽过小夏的肩,将她按向自己.
      胸口开始有湿热的感觉,那么,是你哭了吗?
      ----西希不了解的小夏还包括,外表乖顺的她背后竟会如此决绝.以为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所以哪怕以后会很后悔很后悔,也要放他走,给他自由.
      ----西希不了解小夏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行为是因为小夏偶然间打开了两年没用的电子邮箱,竟发现有如此多的未读邮件.第一封的时候是2007年的7月,最后一封的时候是2009年的9月.发信人一直只有一个,一直是那个她以为已经把他埋到最深最深的人,木头CC,黄圣希.
      我们错过了解释,错过了相爱,我们还会错过什么?
      如果一切从来,我们现在又会怎样?
      只是回不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4、
      日期:2009-9-11
      发件人:黄圣希******@******.com
      收件人:猫猫夏夏#####@####.com
      主题:夏日最后的蒲公英
      内容:
      这个夏天快要过去了吧?
      我记得夏你最喜欢夏天了,因为夏天来了,你就可以穿上漂漂的白色裙子,坐在家里的大树下,吃着冷饮,看着阳光从枝叶间隙落下一地碎银,就可以以为自己不经意间拥有了那么那么多不能花的钱。末了,还加上三声:哈哈哈!
      这几天抬头总能看到纷飞向南的鸟群,一群接着一群过境,影子投落到瞳孔,成了灰白色斑点。不知道有没有来自你城市的鸟,如果有的话,我想请它们帮个忙。
      帮个……来年回家的时候,飞到你城市时,如果有看到一位穿着碎花格裙,眼睛明亮,笑容明媚的女生,我想请它们帮我带句话给她,就说:夏,我想你了。
      嗯,想你了。
      好象没说过这么感性的话吧?在你面前的我,应该一直是一个很不解风情的木头男生。呃,是我伪装得太好,或者……你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还是不够久,所以还不够了解我?
      只是,你离开了,离开好久了。
      可是真的不在了吗?还是疑惑。我以为你还是跟以往一样,闹别扭的时候就躲起来不理我,二三天以后又会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走到我面前,笑得一脸灿烂说,CC,我们回家吧。
      只是,你真的不在了。不然,不会已经两年,还是没出来说,回家吧。
      两年前,当我还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时候,ZERO突然打电话来说,你走了,而且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我只是不解,不解你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怎么会忘了告诉我呢?
      所以后来,我一次又一次地拨打曾经会响起你欢局面声音的电话号码,只因不相信电话那头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不存在。再来去上网,给你留言,发邮件,也始终得不到回音。然后春节回来,同学聚会,你不在。同学询问我你的情况时,我摇头,得到一片唏嘘。的确,连我,你常常缠着的CC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更不可能的应该是明明和你同一间学校的ZERO竟然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才终于相信,你真的离开了,而且离开得如此坚决,像是想从以前的人之中消失一般。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是高考结那天吧?好象从那天开始,就什么都走了样。你在联欢会上莫名安静,会后莫名坚持自己回去,回去后莫句打电话给我,说什么“我会乖了,以为再也不会烦你了。”然后,你不见了。
      为什么那么笨,一点也没注意到你的异样,你的不对。你离开了,才发现好空,到处都好空。
      可是,你在哪了呢?

      我所在的城市的护城河那有一片蒲公英。是在一次不经意间发现的。
      那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花吧?不是兰花,不是荷花,你喜欢的却是那种开出的花瓣小小的,白白的,毛绒绒的蒲公英。
      我记得,以前的城市里也有一片吧?有一次你让我陪你去看,结果我有事,没办法。你还因此气我好多天,最后还是我答应你,陪你去坐公车,你才开心点的吧。
      没事的时候,总会去那片蒲公英地。
      闲坐,或者冥想。
      不久前,再去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整片的蒲公英开放。风吹过,花絮随着起舞,像漫天飞舞的雪花,美得不像人间。才真正理解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蒲公英。
      闭上眼,想像着,如果你在旁边,一定会高兴得跟着纷飞的花絮旋转吧?你也许还会转过头来,兴奋说:C,你看,好多好多蒲公英啊。
      张开眼,不过,还是一片的蒲公英和一个我。
      你不在了吧。不会在了吧。

      ZERO终于跟我说了,说了所有你的事。
      那个男生会对你好吧?比我对你的还要好,一定是这样的。或者,本来就是这样。
      也许,我也可以离开了,离开,然后去着哪。

      我们错过了解释,错过了相爱,我们还会继续错过什么?
      夏天里,那些最后的蒲公英,终于也消散了吗?
      像我们的过往,像我们的曾经。
      那么,你会幸福了吧?
      一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夏日最后的蒲公英(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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