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爱》吴潼

5、《夜曲》

　　他第一次见到她源于一次无意中闯错了花园。
　　那时她在草坪上起舞。
　　粉红的蕾丝公主裙，
　　配上她雪白的皮肤。
　　仙女。他这样想。
　　他壮了壮胆，向她走去。
　　“你好，我是肖邦。很高兴见到你。”
　　她并没有被他吓到，
　　只是停止了跳舞，
　　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
　　“你好，肖邦，我是伊万斯。”
　　他，肖邦，反而困窘了。
　　他感到自己的脸上有点烫，
　　缓缓地伸出手去跟她，伊万斯，
　　握了一下。
　　那是多么柔软的小手啊！
　　他有点不舍得放下。
　　她似乎洞察了他的心意，
　　任由他握住不放。

　　此后他常来看她跳舞，
　　有时也会接受她的邀请，
　　进屋去喝杯茶，为她弹首曲子。
　　他准备向她表白，
　　圣诞舞会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那天的她特别漂亮，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她在跟一位穿着十分得体的男士跳舞，
　　听说是个有爵位的。
　　“她不会喜欢他的”，他想。
　　一支舞曲过去，他向她走去。
　　他可悲地发现她跟那位男士
　　在准备下一支舞了。
　　“没事，我能等。”他安慰自己说。
　　舞会结束，他都没能和她跳上一支舞。
　　连送她回家的机会都没有。
　　他要找她问清楚。
　　只是过了很久他都没能找到她。
　　三个星期后，
　　他看到那位男士送她回家，
　　他们在吻别。
　　“伊万斯，”他从暗处走出来，
　　“我想跟你谈谈。”
　　她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平静地回答：“好，我们去花园。”

　　“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心情一下子宣泄出来，
　　他抓住她的肩膀，却又不舍得用力。
　　“肖邦，”她依旧平静，
　　“我想你有什么误会了。”
　　“误会！”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误会了什么？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她平静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喜欢你。”
　　“不，不，不是的。”他痛苦道，
　　“你不喜欢他的是不是？”
　　“不，我喜欢他。”
　　她优雅而平静地弄掉了
　　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你骗我！”他想拉住她，
　　她躲开了。
　　“肖邦，”她轻声道，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痛苦使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极其优雅而美妙地
　　转身离开。

　　他发誓让她后悔，
　　他努力地弹琴，
　　终于成名。

　　又是圣诞舞会。
　　他被邀请去弹琴。
　　他知道她会来。
　　果然，她来了，以那位男士的妻子的身份。
　　他的心依然疼。
　　“今天弹奏的这首曲，是为了某人而作的。
　　这首曲只会演奏一次。
　　以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他说道，然后开始奏出那首
　　为她而作的曲子——
　　《夜曲》。
　　曲终，无数的赞美，无数的掌声。
　　这首曲子也因为只演奏一次，
　　成为了绝响。

　　他在花园等她，他们相遇的地方。
　　她发现他时并没有任何讶异，
　　一如她从前的平静，从容。
　　“今晚那首曲子，是为你而作的。”
　　他骄傲地说。
　　“哦，是吗？”依旧平静，
　　外加有点漫不经心。
　　“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
　　你不觉得后悔吗？
　　后悔选择了他没选我？”
　　他激动起来。
　　“不，我从没有后悔过，”
　　她的脸卡不到有什么不正常，
　　“我要的你从来都给不起。”
　　她再次转身，要从他眼前离去。
　　他抓住她的手，不肯放行。
　　另一只手，把早已准备好的，
　　亮闪闪的刀子，
　　刺进她的胸膛。
　　她倒下了，
　　脸上第一次出现不得体的表情。
　　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他被抓去之前，写下了那首《夜曲》。
　　期待有人可以从中发掘这份过去，
　　了解他的心情。
　　几经流传，这故事辗转传到了中国台湾，
　　一个当红歌手无意中听到，
　　因此有了他当年的新专辑——
　　《十一月的萧邦》。
　　因此有了那主打歌：
　　《夜曲》。
　　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本故事纯属瞎掰，请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