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练习生》可乐还是小白

38、never grow old

　　放学后，安若溪被河秀拉到了学校的足球场，太阳玻璃一般的昏黄色，草地上的人像是布置在展厅里的蜡像，尤文图斯vs国际米兰。只有那个黑白相间的球体很真实，安若溪一下子被撞到了心，她扭头往回走。

　　“安若溪，你忘了答应我的事吗？”

　　她惶惶地回头，明赫站在那里，穿着黑白箭条衫。其他人的面孔也生动了起来，有柯磊，乔亚，灿成…河秀把书包里的球衣塞进她手里，斑马军团。她捧着手上的球衣，注视了好久。然后扔掉了书包。她开始扎起头发，穿上衣，穿短裤，把裙子脱下，套上洁白的球袜…蹲下来系鞋带。像一场仪式般珍重。

　　哨声一响，足球被高高抛起，人们快速移动。安若溪站在那里，脚下的草地仿佛渗出绿色粘稠的液体把她的脚粘住了，拔也拔不起来。

　　她站在那里，鲜血从裤角流出来，歪歪扭扭的像一条蛇，浸湿了白色的球袜。那种有什么从体内流出的感觉让她以为她是要死了，那是十四岁，俱乐部选拔赛的赛场，教练跑过来，扒下她的裤子，然后指着场外说，跑啊！

　　没有人告诉她青春期的秘密，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她一直蜷缩在更衣室的角落。直到妈妈唤着安若洋匆匆跑来，看到她，呆住。安若溪？

　　明赫接到了球，他把球传向蜡像般的她。

　　那个美丽的球体旋转而来，安若洋说，跑啊。教练说，跑啊。班长说，跑啊。金恩圣说，跑啊。明赫说，跑啊，安若溪。

　　她真的拔起脚来了，像一直突然发力的小豹，追着那个黑白球体，脚背停球，带球过人，骗到防守队员，跑动中，起脚射门。球带着迷人的弧线，吊入球网死角，一片欢呼声中，她亲吻着食指蜷成的九字然后伸向天空，微笑。

　　离她最近的灿成首先捉到了她，把她高高举起。见到明赫跑过来，又急忙放下，明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按着她的头。

　　“安若溪，你回来了吗？”

　　她点着头。

　　我必须让你面对你最不想面对的事，因为曾经让你最快乐的事情一定能带给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