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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信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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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隐隐透过来了消息,叫钟世斌重用梁云海,等将来钟世斌升官后,刑警大队队长的位置一定要给梁云海留着。
钟世斌一边感叹自己的眼光独到,一边又慨叹梁云海背景深厚。因为明白这小伙子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他对梁云海的用心更深了几重,从工作上,甚至到生活上,都刻意留心帮衬这小伙子。
钟世斌做了二十几年的老公安,在刑警这个位置上磨炼多年,一眼就瞧出了白靖菲的身份。他不由对梁云海笑道:“一看就知道是B大的学生,肯定和这起事故无关。大约就是瞧个热闹,你不用放在心上。现在要紧的是查出给车子动手脚的人,华二少现在还在医院里,上面给咱们的压力很大......云海,我一直看好你,只要咱们破获了这起案件,相信对你的仕途大有好处。”
梁云海收回灼热的目光,听到钟世斌提到华二少这三个字,微不可查的一皱眉。
华二少,正是他继父的本家外甥。
华家是红色家族,人才济济,像是他的继父,虽说只是旁支,但靠着华家的扶持,如今也做了军长,更不要提华家那些嫡系子孙,几乎无一不成就斐然。
梁云海只见过华二少一次,但印象深刻。华二少就像是家族中的黑马,桀骜不驯还在其次,关键是......据说他手底下专门养了一批为非作歹的属下。
梁云海和姐姐梁芸娇没有随继父的姓氏,这是母亲的心病,好在母亲进了华家就给继父又添了个儿子,继父也没表现出太多的不满。
从进入警校开始,梁云海就离开了华家,他的姐姐脱离这层束缚更早。二人如今在京城都有自己的蜗居,当然,凭着他们的工资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这种压力。还是华夫人,也就是她们的母亲赞助的。
梁云海从没和任何同学、同事提起与华家的关系,现在听大队长这么一说,只是在面目上微微表达了一下他的不满。
钟世斌立即笑道:“年轻人,还是要多听劝告。小敏已经去了医院做笔录,一会儿你也过去,我怕那丫头不懂得轻重惹下麻烦。”
梁云海明白钟世斌的意思,钟晓敏是钟世斌的侄女,也是刚刚进入警队。裙带关系在警队里是一种很普遍的事情,不过钟世斌很避讳在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当然梁云海是个例外。
要不是钟晓敏太过优秀,局长亲自发话,钟世斌或许还要刻意避嫌。
钟晓敏是连续三届全国女子格斗冠军,连军中那些整日厮杀的女兵也难抵其一二。更妙的是,钟晓敏长的柔柔弱弱的,这种女孩子最适合去做近身保镖,不知道的人还当是哪位要员身边的贴身女秘书呢!
华二少的身份不同寻常,所以钟世斌才要钟晓敏过去做笔录。
梁云海点点头,最后往右前方看了一眼......那个女孩子已经消失在夜色中,虽然好奇,但梁云海很快就将这件事抛掷在了脑后。
第二日一早,白靖菲正准备收拾东西去图书馆温书,张远清却再一次拜访。看见白靖菲抱着书,张远清略带几分为难道:“白小姐,我只耽误你几分钟,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解释。”
白靖菲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一摆手,将人让了进来。“张先生喝茶还是咖啡?”
现在就是满汉全席摆在眼前,张远清也不会有半点胃口。昨日从西餐厅回到会馆,他就接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二少出了车祸,现在陈叔那边的人都在围着这件事忙碌,根本无心再寻找八大天坤图,这对清风会馆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陈叔捏着大量的资料,而且昨天从白靖菲这里离开后,二少的人就从B大图书管理找到了手札。消息根本遮掩不住,张远清等人越加肯定,白靖菲知道的消息绝不仅是一点点。
如果清风会馆能在陈叔之前先一步找到焦安墓......
将来在二少跟前说得上话的可就不是那个假道学,而是他们清风会馆!
想到此行任务艰巨,张远清忙笑道:“白小姐不用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缓缓推到白靖菲对面。靖菲只扫了上面的数字,不禁冷笑道:“两百万?张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再和白小姐打哑谜,这两百万算是我们清风会馆送白小姐的一点心意,希望有机会和您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士打交道。”
“看你,张先生,都快把我弄糊涂了。除了那个香炉......我们还能有什么机会打交道呢?”白靖菲问的一脸无辜,张远清干笑两声:“或许白小姐可以将知道的关于焦安墓的......”
不等张远清说完,白靖菲已经笑道:“张先生早说了你的来历,咱们何必打这些哑谜?”
对方一怔,靖菲莞尔:“古玩行里走货的人,听到清风会馆四个字,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一开始还真不敢相信张先生的职业,说你是哪个跨国公司的高层也不为过。原来是我眼拙了!”
一番话,说的张远清哭笑不得。枉他还自认精明呢!原来早被人家摸清了老底:“白小姐也不简单啊,一般小女孩知道我们是做什么买卖的,怕躲闪还来不及,能面不改色坐在我面前的实在不多。”
盗墓一行,从古传延至今。
老祖宗有老祖宗的规矩,在外行人眼中就多了几分神秘色彩。张远清能坐到会馆三当家这个位置,手上的人命官司只多不少。
“白小姐孤身一人在京......”
白靖菲一摆手,轻笑道:“张先生,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我这人挺不喜欢听威胁的话,如果言语上冒犯了你,还请你别介意。不过我倒是有心在古玩行当里多学习学习,将来免不了要与张先生打交道。至于你说的焦安墓,我确实知道一点......可未必能对张先生有所帮助,毕竟都是老黄历的事儿了,当初偶然见了,也并没留心。”
张远清也不愿意个白靖菲撕破脸皮,他索性直道:“如果白小姐肯鼎力支持,墓穴里的东西任凭你挑三件。”这是他能承诺的最大底线,自然,他所谓的挑选,也不过是华二少弃之不用的那些东西。
“张先生客气了,我可不是贪心的人,一件!”白靖菲挑起白嫩的食指:“足矣。”
张远清见白靖菲如此回答,不禁大喜。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他还当这个丫头是难啃的骨头呢,非要下一番气力才行。
张远清的心思不难猜,只看他脸上的细微变化,白靖菲就明白了几分,她轻轻一笑:“就像张先生说的,我一个女孩子在帝京无依无靠,将来免不了还要打扰你。况且昨日的陈先生太过强势,我还是喜欢和文明人打交道。”
“敢问白小姐,昨天你书的那个手札......”
“手札是真的,但里面的东西未必对那位陈先生有用。真正的线索在这儿。”白靖菲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的外祖父喜欢收集信札,当然,都是些无名无姓的小辈。这种信札虽然年代久远,但好在价格便宜。清宣统皇帝逃亡满洲的时候,遗留下了不少线索。就我们所熟知的清明上河图,也是在同一时期在满洲被搜缴出来的。宣统帝未必是个聪明人,但他的老祖宗却有大智慧。”
张远清一动不动,心思全速跟着白靖菲的话飞转。
“康熙在平定三番之后,国库粮资耗尽,然而北有葛尔丹凶悍来袭,南有水军频频出事。无钱无银,康熙爷也不得不花些心思......我意外得到的信札里,看似随笔,确是宣统帝对心腹大臣洪善的暗示。可惜,这封信从没机会寄出去。”
张远清难按激动:“白小姐还保留着这封信札?”
“自然不会,信札已经辗转变卖了出去。”白靖菲的话有大半是真的,却有大半是假的。
信札的主人可不是她或是外祖父,而是前世焦安墓现世后,专家在盗洞附近发现了它。专家猜测,是盗墓者慌乱之下遗留之物。
经过破解,加上宣统生前的书信,众人推测出来了一些内情。焦安墓当时的火爆程度绝不亚于发现了第二个曹操墓,可很快这波考古热就散了下去,电视上,媒体上的消息几乎销声匿迹。现在看来,白靖菲肯定,是有些人在背后的操作。
张远清略带几分失望,在他看来,白靖菲小小年纪,能机缘巧遇看见宣统帝的信札,就已经是难得的妙缘了。连康熙都没能从历代的传承中获取焦安墓的信息,他不信白靖菲能在宣统的言辞片语中斩获新的信息。
“不过......”
张远清精神一震,白靖菲见状不觉莞尔:“不过我倒是结合了《清史稿》发现一些趣事。”
《清史稿》上所记之事,上起1616年清太祖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建国称汗,下至1911年清朝灭亡,共二百九十六年历史。最早的初稿是北洋政府着人通编,历经数代改写,基本还原了清朝事实。
难道,这个丫头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看着笑眯眯等自己接话的白靖菲,张远清不得不低头:“白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大可以提出来,我一定尽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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