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除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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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命迷迷糊糊睁开眼，外头的天已经大亮。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嚷声断断续续地穿透进来。今天似乎听得较平常清晰一些。是因为街上比平时热闹，而六扇门里，比平时清静些？
追命终于想起来，原来今天已是除夕，六扇门的捕快大都回家过年去了。而那个人，办案还没有回来。
冷血追捕那个凶手已近月，总算是在前天传来了抓到人的好消息。现在他也该还在赶回六扇门的路上，怕是不赶不及一起过这个除夕。
当捕头这几年，赶不上过年过节是常有的事，但这个除夕，是他和冷血确定彼此心意的第一个除夕。如果可以和家人一般一起过年的话……现在真的成了如果而已。
追命缓缓坐起身，深深吸了口气，提臂握拳，给自己打气。即使小冷不在，也要好好过年。至少还有师傅和两个师兄。
洗漱出门，迎面就碰上了无情。
“追命，你趁现在店铺还未关门，出去把还未买齐的年货置办置办。”
“大师兄！你让我追命追三爷跑腿买年货？！”追命瞪大了眼。
“六扇门现在可没有闲手，连师父都要下厨了，何况是让你跑街。”无情的声音没有起伏，眼里却有藏不住的戏谑。
“真没有别人可以去了？”追命不死心。
“我都被迫提笔写春联了，每个人都得出力。去吧，晚上特许你多喝些酒。”
“好！大师兄，你可答应了哦！”追命足下一点，掠了出去。
多做些事总会让人少想些别的吧。无情收回微微担忧的目光。
街上处处红灯高悬，来往的行人，皆喜气洋洋，匆匆准备着最后的年货。
穿梭再人群里的追命觉得一半的他感受着身边每个人的欢喜，一半的他越发觉得孤单。
当他手里已经开始大包小包拿了不少，街上也渐渐冷清起来，不少店铺已经关了门，早早回家准备年夜饭。
回六扇门，前脚刚进，追命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站在大堂内，背影带着风尘仆仆的沧桑，却依然苍劲挺拔。
“小冷？！”不置信而惊喜的声音。
听到叫声的冷血迅速转过身来。“略商！”冷血不似平时沉静的样子，急匆匆跑到追命面前。
明显疲惫的脸，隐有血丝的眼，还有眼睛下清晰的阴影。他是不眠不休赶了两天回来的吧。追命心里泛起浓浓的心疼与感动。
“何必特地赶回来，犯人也不急着提审。”明明想直白地关心，出口的话还是暧昧不明；明明自己一直是个坦率的人，但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偏偏还是执拗起来。追命微微懊恼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赶回来。”冷血抬手轻轻拂上追命的唇，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我想陪你一起过年。”
追命羞得脸微红，但依然没有放下直视冷血得眼神。该有的勇气他从来不缺，既然决定和这个人风雨无阻地走下去，必须必须更勇敢一些。
“小冷，你应该很累了吧？”追命醒悟过来道，“快去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边说边用没有空手的身体推挤他。
“别急，别急。我会去好好打理自己一番的。”为了晚上和你一起，冷血安抚道，“不过，睡觉就不必了，我还有些精神的。”两天没睡，怕一躺下，疲意上来就不好。
“可是……”
“没关系，练武之人怎么可能这么经不起折腾。几天几夜不睡的事还少？”
“你们两个，还真是小别胜新婚。”无情的声音插了进来，“别堵在门口了。冷血，水准备好了，去沐浴吧。追命，你去帮忙挂灯笼。”
两人被这么一说，自然不好意思再继续。追命对无情做个鬼脸，轻快地就闪进里屋去了。
冷血无情相视而笑。
诸葛亲自下厨的年夜饭，口感还是不错，几个人和和融融吃了顿饭。追命虽然被特许可以多喝，可他竟然克制住了自己。
冷血自然知道追命为什么没有多喝，是为了能让两个人一起清醒的过这个除夕吧。“略商，出去走吧？”冷血邀请道。追命欣然答应。
街上披着一层红色的薄纱，是红灯朦胧的光。人不多，大都还在家里合家欢。偶有来去的人，多是去寺庙祈愿。
“小冷，我们也去祈愿吧！”从来不知道安静怎么写的追命兴奋提议。
“恩。”看爱人欢喜的脸，冷血怎么能拒绝。
不想去相国寺那样的大寺挤人堆，两人便到了有些旧败的西山寺。
上完香，磕完头，追命却觉得不满足。
“啊，对了，我可以把愿望放在这里。”追命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
半掌大的红色锦囊，看成色已经有些老旧，但质地明显是上乘的。
追命满眼珍惜之意。
是很重要的东西么。冷血想。
“小冷，你也要写！把新年愿望写下来，然后放到这里。由我保管哦！”追命向寺里的僧人借了纸笔，拉了冷血写愿望。还放了话，两人都不能偷看。
冷血除了让追命喝酒，这样的要求总是满足他。
背对背的两个人，各自龙飞凤舞。
站着的老僧却是两边都看的一清二楚。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样的愿望。原来如此。“我佛慈悲。”
追命有些欢天喜地的把两个人的愿望一起放进了锦囊，小心地又把锦囊放入里衣。
冷血突然觉得有一种温暖地感觉突然涌上来。那是追命非常珍惜的锦囊，他用来放了两个人地愿望。这种温暖，就是所谓地幸福么？
冷血不自禁弯起了嘴角。
两人徐步走到河上桥。没有月亮，夜色却也很美。
“啪！”“啪！”
城里的人们开始燃放爆竹烟花。
除夕的黑夜绽放出它最美丽的花朵。
追命即刻靠上栏杆，惊喜地看着天空不断闪现的星星点点。天空的闪亮，倒映在平静无波的汴梁河上，交相辉映，夜越发迷人。“真的好美！”追命感慨。
冷血上前，握住追命微凉的手，满脸满眼的温柔宠溺。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的很幸福。
烟花绚烂，刹那永恒。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除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