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爷外传之人间烟火》皑若雪

9、九

　　第二天一早，赵青花就兴致勃勃的离开了家，出了家门她就化身为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相貌端庄，打扮的十分清爽，一身整洁朴素的青衣布衫，头上一块素花布包头，手上挎着一个竹篮，上面蒙着一块白布，轻轻巧巧的朝方家走去。
　　方家在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面上，大门也很气派，此时方家大门敞开着，门口吊着两个白色的大纸灯笼，人们都耷拉着脸进进出出，院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女人们的哭声。
　　赵青花走了进去，方家正堂此时设为灵堂，棺材和灵牌都放置在正中，一个全身缟素的女子跪在一边守灵，那女子虽穿着粗麻布白衫，手里举着个白色绢帕放在眼下，似在擦拭泪痕，若是仔细去看，这女子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狡黠的眼珠四处乱滚，，根本没有丝毫的悲伤，赵青花不用掐算就能猜出这女子就是方娘子贴身的丫鬟连翘，当然论相貌还是称的起年轻美貌的。
　　屋子里还有一些亲友一边祭典一边啼哭，屋子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也是一身白衣，身材高大，粗眉大眼，长得有些凶悍。此时他眼睛红红的，似是刚刚哭过，手里也攥着一块丝帕，这男子赵青花看打扮就知道，肯定是这家的男主人方程了。
　　方程似乎不认得赵青花所化身的女子，见她进来，有点奇怪，但今天家里办丧事，进来的不是亲戚也是好友，所以站起身迎过来，赵青花抢先施一礼，道：“这是从何说起，昨天娘子还在我这里买今年的新茶，怎么一夜之间竟天人永隔了呢？”
　　那方程脸上现出伤心欲绝之态道：“我也十分意外，我昨天下午刚回家，本来晚饭之时要高高兴兴的聚一下，谁知刚吃过晚饭，夫人就心绞痛发作，不过一会就没了气息，想我夫妻多年，这样决绝，我怎么接受的了啊？”说着用丝帕使劲的擦着眼睛。又道：“还没问姑娘姓名，和我家娘子是如何称呼？”
　　赵青花赶忙道：“方老爷节哀，我是青青茶楼的店主柳喻心，你家娘子经常照顾我的生意，昨天你家娘子还去我家店里买的茶叶。”
　　接着又叹了口气道：“昨天方娘子从钱大夫那里出来心情好的很，不光买了茶叶，还和我要些我自家腌制的青梅，说害喜了就要吃这种酸食，我昨天没有来得及做，今天做了送过来，可没想到方娘子不在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开始擦眼泪，其实是在偷眼观察着方程和一边的连翘，这些话赵青花并没瞎编，这个柳喻心是真实存在的，方娘子是昨天和她买过茶叶，至于什么青梅倒没提过。
　　“身孕，青梅？”方程愣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那丫鬟连翘是认识柳喻心的，看赵青花进门，并没太注意，见赵青花和方程说上了话才开始留心，此时就站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偷听，此时听赵青花提到了身孕，赶忙走到跟前一把拿过那瓶梅子，道：“柳姑娘，哪有此事，别胡乱说话。”
　　赵青花猛地将目光转到连翘的身上，眼神如电，赵青花用有些生气的语气道：“我胡乱说什么了，我说错哪句话了吗？昨天在我店里，你不是也在旁边听到你家夫人亲口说的吗？”
　　接着又看这方程道：“夫人知道老爷一直想要个孩子，昨天知道自己怀孕高兴的不得了呢。”
　　丫鬟连翘嘴巴张了几次，却没有说出半个字。那方程此时脸色已变得雪白，似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把拽住赵青花的胳膊，赵青花将连翘甩脱，任方程拽住，方程的手抖的很厉害，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你，你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