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幻想篇章·裴罗篇》水熙月

13、12.艳遇，及，事件之终结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可是她的心中阴雨绵绵，终日不开。

　　和他冷战的一个星期，好象过了漫漫一生，耗尽心力。这场战争，谁胜谁负，到现在为止还没个定论。
　　她只知道，决不能先低头，否则她的自尊会被伤得支离破碎，而他们，若是一直以之前的模式相处下去，最终的结局也只会是两人都黯然神伤地分道扬镳。她讨厌，并且害怕，会伤害彼此的恋情，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草草结束了吧。
　　却还是会想。
　　想他秀丽俊美的脸容，想他飞扬灵动的泪痣，想他华丽自恋的动作，想他幽沉魅惑的眼睛，想他气焰嚣张的话语，想他阴鹜愤怒的表情……怎么会那么的想呢，明明每天都见面……
　　不，那种见面等于没见吧。两人的座位靠得很近，却划着鲜明的界限，一如他们彼此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视线下滑到右腕，那里，有他亲手加诸的禁制。习惯性地转着腕间的手环，既而失笑。
　　呵，习惯？一个星期就养成的习惯？——天大的讽刺。
　　在说出解除婚约时就有所觉悟，他们之间算是完了。但是这只手环的存在，时时在提醒她自己的不甘愿，还害得她产生不该有的微微期待——说出口的话，也许并非覆水难收。

　　拥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实在太懦弱。她应该铁了心与他断绝关系才是。
　　偏偏父母终于看不下去，和从国外归来的迹部父商定在家里来个聚餐，美曰其名“联络感情”。她明白他们的心思，她气恼他们的自做主张，她想向他们大叫“不要再来动摇我的决心了！”——可她不。

　　在约定的日子里放两家人鸽子，更能体现她不容辗转的决心吧？

　　＊＊＊

　　“小姐！你要去哪？！”
　　不理会惊慌失措的管家，裴罗关上车门，对司机吩咐道：“去立海大。”
　　“是。”

　　望着绝尘而去的法拉利，可怜的管家大叫：“给我回来！今天迹部家的人要来造访啊！”居然丢下招待客人的责任就这么跑了……“三原寺一朗，你当的好司机，竟敢跟着小姐一块胡闹……我要扣你工资！”显然唤回小姐无望，不敢说主子坏话的老管家只好把气出在自己儿子身上。

　　“父亲。”
　　突兀的清冷声音将老管家吓了个结实。“二美……什…什么事？”
　　“我是想告诉您，一切都准备好了。”三原寺二美对自家小姐伙同自己哥哥落跑的事只字不提，“接下来，我可以去和我男朋友约会了吗？”
　　“准备好了有什么用？主角之一都跑了……这还怎么继续？”老管家搓着手，感觉头发又白了几根，“二美，你有什么办法吗？”为难地请教女儿——也就是仓本家最聪明的女仆。
　　“我？”二美敛下眼，沉默良久。忽然樱唇轻启，就在管家以为她要说出解决之道的时候，她微笑：“没有办法。我只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去休息了。”
　　一弯身，翩然而去。
　　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开，管家有苦说不出——为什么我的儿子女儿跟小姐一个个都那么难缠呢？

　　立海大附中。
　　空荡荡的走廊上，裴罗边走边侧头看两旁的教室。
　　“当真人烟稀少啊……”想她中学时，总是拼了命的学习，假期也不放过的说——没办法，升学的压力嘛。……虽然最后也没上什么名牌大学，结果报了个演艺学校……好容易挨到毕业，却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世界，好死不死成了迹部的未婚妻……
　　又想到他了。她摇摇头，把他的影象赶出脑海。来立海大是看王子的，想借着鉴赏他们俊秀的形貌来纾解一下压力，没想到扑到网球场又是一场空——唉，看来她真的不是王子命呢。
　　有了青学的前车之鉴，得出这个结论并不难。不过立海大附中都没有周末的社团活动吗？

　　边走边想，没注意到，前方走廊的另一头，走来一个低着头无限沮丧的人……

　　“噢！”
　　“哎！”
　　——撞上了……

　　久木秋凉揉揉撞疼的额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白色洋装的美女。
　　她以一种极淑女的方式坐在地上，秋凉本来对这种大小姐类型没啥好感，于是正想毫不怜香惜玉的责怪她走路不小心，却瞥见她皱皱鼻子有点儿委屈的样子，那可爱的小动作使秋凉立即推翻原先的想法。
　　向她伸出手，笑言：“对不起把你撞倒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让我拉你起来吧？”

　　裴罗暗恨自己的灵魂上了个讨厌的身体——居然在跌倒的瞬间反射性地摆出最优雅的姿势，同时也忿忿想道，哪个家伙走路这么不小心？
　　听到这人的声音后，她笑起来，有点儿悲哀，自己这是在……迁怒？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连陌生人都怨怼？
　　抬起头，然后，她呆住。

　　千树万树桃花开，只因他在笑春风。

　　裴罗从来不知道自己吟诗天分那么好，竟然能在一觑陌生人笑容时即兴浮现诗文。
　　怎么，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美的少年！

　　秋凉看着裴罗微笑凝在唇边，满目惊愕，附加一点花痴样时，秋凉知道，又是一个沦陷在自己笑容里的人……于是收起因被她勾起兴趣而过于灿烂的笑，问：
　　“你还好吧？”

　　漫天乱飞的桃花在少年收敛笑容的同时消失。
　　裴罗不愧是演艺学校出身，桃花消失的瞬间把自己纷乱的思绪整理好，握住少年伸出的手站起来，“我没事，谢谢。”娴雅淡笑，是对陌生人的礼貌。
　　“不客气。毕竟错在我。”说完，又是一记笑颜。
　　她又看得呆掉，为什么他笑得这么有魅力呢？多看一眼就会失了神智。
　　少年见她反应，不由哀哀叹气，“我说……”
　　“抱歉，我走神了。”裴罗歉然，心中奇怪世上还存在这种稀有生物，不笑时看起来顶多是清秀，一笑就桃花乱乱飞……
　　“你不是立海的学生？”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因为我也不是啊。”少年不无得意，不过马上就泄下气来，“我们同病相怜呢。”
　　“同病相怜？”
　　“你是来看立海校庆的吧。”
　　“有校庆？”裴罗马上联想到鬼屋、游园、捞鱼、章鱼烧、美人、烟火、青春、浪漫等等一系列毫无关联性的东西……
　　“看来你不知情呢……”少年啧啧道，“那你在周末到立海来干嘛？”
　　“……为了逃避一场鸿门宴。”裴罗垂下眼，对一个陌生人坦诚是件不可思议的事，但她直觉不想对这少年隐瞒——或许，是想找个倾吐的人？
　　少年眯眯眼，似乎看穿她心思，“啊，忘了介绍，我叫久木秋凉，三天后会转学进立海大附中。”展开大大的笑容，“附带说一句多余的，我是和你一样正值芳华的妙龄少女哦。”
　　“吓？”

　　裴罗一下子从被秋凉笑容迷住的魔咒里跳出来，不敢相信地打量眼前人——细而柔软的金棕过耳短发，长而不失俊秀的眉，蜂蜜般的健康肤色，笑起来会带起扣人心弦魔力的面庞线条，确实是一张亦男亦女的容貌。
　　会错辨性别的原因恐怕来自她身着的服装，半袖银白的衫子塞在天蓝的牛仔裤内，腰间束细细的皮带，衬着匀称修长的上身，更显得身长玉立。
　　“你这句完全不多余……”她再三“观测”秋凉，自语，“我刚才以为你是男孩子来着……你穿得那么容易让人误解……”
　　“我习惯这么打扮了。”让人误解才好呢，她向来喜欢混淆别人的视听，然后在揭晓真实时欣赏他们惊愕的表情。“对了，你的名字呢？”秋凉喜欢所有可爱的事物，像这个外表淑女但内心“似乎”很可爱的女孩，一定要把握机会结识！

　　“仓本裴罗。”因为同性的关系，裴罗最后一点戒心也化解了，“目前就读于冰帝学园国中部三年级。”
　　“冰帝？”秋凉把手一拍，“我有几个朋友在那里，其中有个就是骗我今天来立海看校庆的，很、好、的、朋、友呢……”
　　“骗？”而且如果是很好的朋友用得着这么杀气腾腾的表情么……
　　秋凉说起来就想磨牙，“他告诉我立海每年都有为期三天的校庆，而立海美人海选活动会在最后一天揭晓结果……他说按去年的校庆日期来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所以我急巴巴地赶来……结果只是一个空旷无人的校园！”
　　逮着了可以大吐苦水的对象，她滔滔不绝：“我打电话给他他居然笑吟吟地说‘抱歉我忘了今年立海校庆的主题是『劳逸结合的科学生活方法』，今年校庆的最后一天为了体现主题所以放大假，任何社团活动都不允许进行’……”她把那个“好朋友”的语调学得惟妙惟肖，“立海怎么会弄出个这么白痴的主题？！还有那个该死的荻之介，他肯定是故意害我扑个空的！他想报复我，不就因为我曾经骗他说‘你父母双亡了你成了孤儿’吗，玩笑而已，他太小气了吧！”

　　噼里啪啦一长串让听的人头昏脑涨，不过好歹抓住了个关键词，“荻之介？泷荻之介？”如果她和泷是朋友，那只能说，泷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古怪啊……
　　“……你认识他哦？……是了，他现在是学生副会长，听说还颇受欢迎呢，全冰帝不认识他的人只是少数吧。”秋凉稍稍从怨灵的境界里跳脱，瞅着她，直呼其名，“裴罗，听你的口气……你和他有过不少接触……？”
　　“我是因为某人才和他扯上关系的。”裴罗万分不愿想起那嚣张狂妄之人，迎着秋凉欲一探究竟的眼神，她老实交代了，“其实我是迹部的未婚妻……迹部景吾，你听过吧？”
　　“你是说，女王？！”
　　诶？又一个叫他女王的……原来这个称呼是从网王世界里诞生的吗……她本来以为是同人女们套用同人文里强受的一般称谓……
　　“难怪你的名字听着耳熟呢！”秋凉恍然大悟，“荻之介提过你——原来那个可能性的技术失误之一是你……”
　　裴罗不明所以，“什么叫『可能性的技术失误之一』？”
　　秋凉笑得很不同寻常——其实只要她一笑就是不同寻常了——她刚要开口解释一下，突然——
　　嘭！
　　巨响！
　　无情地打断了秋凉。

　　对看一眼，两人决定先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从那个房间传来——”
　　“档案室。”
　　“门没锁呢。”
　　“进去看一下。”
　　毫无意义地压低声音说话，两人屏气凝息，缓缓推开了门——

　　喝！
　　地板上的两人正紧紧地堆叠在一起，深情相拥着……
　　两人身边散落着为数不少的书册，而两人衣衫凌乱，发丝微濡，额上都依稀可见晶莹的汗珠，貌似某种激情后留下的证据。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旖旎的画面渲染成了粉红色……
　　居然是，柳军师和真田皇帝！

　　秋凉瞪大了眼，裴罗倒抽一口气。
　　两个人的直觉反应是扑得更近，好看得更清楚……
　　然而他们制造出来的响动令房内的两人同时警觉地看向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
　　威严的喝问出自真田之口，只是此时被柳压在下面的他，在秋凉看来没有半分气势。不过打扰情侣亲热是不对的，所以他了解地朝他们眨眨眼说：“我们现在就走，你们就当没见过我们，呵呵～～你们继续、继续……”
　　拖着身旁仿佛失了魂的裴罗，迅速从现场逃逸——

　　＊＊＊

　　真田大大的皱眉，感觉到那匆匆离去的少年似乎话中有话。
　　“对不起，真田，好象被人想歪了。”
　　上方的柳站起来，冷静地说道。
　　真田也随后站起来，“想歪了？”
　　“大概是误以为……我们在…”顿一下，相信真田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又道，“他临去前的那句话证明，其几率是96％。”
　　皇帝陛下的眉头皱得死紧。
　　“他们是谁？”
　　军师搜索脑中的数据库，速答：“说话的那个是即将转学到我们立海大附中的久木秋凉，另外一个，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冰帝学园迹部的未婚妻，仓本裴罗。”
　　“久木秋凉在我们学校还好办，就怕那个仓本，如果她只凭刚才的情况做判断，说出去可能有损我们立海的名声。是否要去找她解释清楚？”
　　听完柳莲二的分析，真田沉吟道：“先看情况再说。只是一个小误会，专程找她解释未免小题大做。”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天快黑了，快点把这些档案整理好吧。”
　　柳蹲下身随手捡起一本档案，拍拍上面的灰尘，说：“看来这些东西很久没收拾了，连书架都生蛀了，只动一本就整一排都掉下来。”不然他也不会猝不及防地摔倒，压到真田身上。
　　真田的表情有点阴暗。难得停了部活，却被老师指派来打扫档案室……拍着他肩膀的老师给出的理由是：“哈哈，虽然我们说的是放大假，但是校庆最后一日惯例来说要以崭新面貌迎接未来，所以资料室的整理是必要的——真田同学、柳同学，你们就多多担待吧，能者多劳嘛～”
　　没有抱怨的习惯，此刻，真田只能放下皇帝的架子……干粗活。

　　＊＊＊

　　立海大附中校门口。
　　“怎么会是真柳配呢……而且还是柳攻真田受，这也叫人太难接受了吧……”裴罗已经坠回同人女的世界了……
　　“我也很惊讶，”秋凉赞同地点头，“可是我更惊讶，令你深受打击的原因是真田不是1号。”
　　“做受君就算了，对象竟然不是幸村美人……啊！难道说，他在医院里眷养幸村，转个身又去勾引立海的黑百合？！”
　　已经听不到我讲话了吗。秋凉望着兀自沉浸在某诡异思想路线里的裴罗，同情的想，看不出来，裴罗是个热血的同人女呢，网王里的同人女注定比较辛苦，因为这世界可能的配对太多了……
　　不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手放在裴罗雪白的胳膊上，发力一掐……“呜！”痛楚终于使裴罗回魂了，还来不及指控某人的暴行，便发现自己身处异地。
　　已然清醒过来的某人，想起没看清刚才那一幕，大感扼腕。“唉，好想再进去看一次……”
　　“不要去啦。我们撞破他们的奸情，被他们逮到人不杀人灭口才怪呢。”
　　秋凉半开玩笑的口吻被裴罗借题发挥：“对哦……但是秋凉，你不要说‘奸情’，好难听，充其量也是真田背着他老婆幸村‘偷情’而已啦……”她边笑边说，感觉笼罩心头的阴云因这个意外拨开些许。
　　“偷情？你在说你自己吗？”
　　突然插入的冷声令裴罗笑容骤失，背脊发凉。
　　不同于裴罗猫咪般竖立起遇到危险时的防卫姿态，秋凉挑挑眉，迎向那道带着敌意的目光。
　　迹部吗……？

　　＊＊＊

　　身子被粗暴地塞进车里。
　　车门被大力地甩上。

　　事已至此，裴罗无从抗议。她扭头看窗外飞逝的景色，赌气不看身旁随后坐进来的迹部。缩进宽阔舒适的皮椅后座的角落，挪开与他的距离。窗上倒映出他发怒的脸庞剪影，他身体的热度熏染到她，害她不能认真思考。
　　他来找她了……为什么？她以为他应该是和她一样反感那个“家庭聚餐”，她以为……他不会想再见到她。
　　“你很会招惹男人啊，嗯？”
　　她很想反身过去给他一巴掌，把“自恋狂做到你这多疑的份上实在是失败透顶了”一排字掷到他脸上，然而他这种怨夫似的口气与一周来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大相径庭，至少可以证明他还是在意她的，明知不该，她还是感到一丝快慰，也就没有把内心的暴力想法付诸行动而是动也不动的看窗外风景。

　　他又说了什么？迹部拂着刘海，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
　　她那般明亮的笑容，他有多久没看到了？可她却完全无自觉地对那个少年展露他渴望挽回的笑容！
　　“裴罗。”
　　他稳住呼吸唤道。
　　她没有应声，也没动。

　　“对不起。”

　　她一震，接着一双手臂圈过来，把她拉进热烫的胸膛。有些茫然，转过头，他凝视着她，仿若回到那个对他敞开心扉的早晨。她怯弱伸手，软软的指尖轻触他眼下的泪痣，想确定眼前这少年的真实性，他即刻捉住她的手，令她掌心贴上他颊面，掌下温暖的实感令她眼神亮起。他眸色暗下，再也无所顾忌的抱紧她，热吻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向她。
　　她失却所有思考能力，只能瘫软在他怀里，仿佛要融化了。汽车平稳开动，他们热烈拥吻。一个星期，七天又七夜，不是每天都在学校里相见吗，却像分开了一个宇宙元年。
　　她模糊想道，我们还在冷战呢，这样亲密是不对的吧……可是他道歉了，真的，放下他的身段他的傲气向我说了“对不起”……那我们该是和好了吧？但是顺序不对，我还没说原谅他……
　　眼睛有点涩，她想要先说完“没关系”才让他吻，这时他离开她的唇，亲她的鬓角，很轻的，温柔的，她泪意上涌，喉头发紧，想说的想做的在此刻好象全无用处。

　　迹部静静抱着她，忽然产生了一种软弱的情绪：只要能这样将她拥在怀中，要他说几次对不起都可以。
　　“景吾……”怀中少女似满足地喟叹，偎得更深，低低地说，“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笨女人，是你先跟我吵的。”

　　他是谁啊？他是迹部景吾。他是冰帝网球部两百人的领导者，他是天生的帝王，他不会示弱，除非有他不惜示弱也要得到的东西。一句对不起已经是他的极限，一瞬的软弱也不能左右他的禀性。
　　这些，她都是了解的。所以她轻叹，无语。他却以为她又开始生闷气，抬高她的脸，审视她，“裴罗，本大爷不会解除婚约。”近乎蛮横的句式，“以后永远不许你再说类似的话，本大爷不想听到第二次。”
　　她手正放在他胸口，可以感觉他激烈的心跳。她心中一软，仰首吻他弧线精巧的下巴，“好。”
　　沉沉低笑自他胸腔中响起，“这才乖。”……赏了一个吻。

　　她扬起手，腕间的手环光色柔润，她摸着他的泪痣，似乎有些烫手，他的眼神也很烫人，她缩手，他张口咬住，她一惊，觉得被含住的指尖痒痒的，忍不住笑出来，他松口，刻意营造的煽情气氛被她这一笑都给笑没了。
　　她笑个不停，他注视她开怀的笑脸和前方目不斜视但嘴角呈向上运动趋势的司机，心想“下次要开那辆有隔音设施的房车”和“再让你这么笑下去本大爷的面子往哪搁”……正欲好好“教训”她一番，她止了笑，眼睛闪闪发亮。
　　“景吾，我突然发现，我很喜欢你呢。”
　　他有片刻的惊喜，但女王的矜持还是要的，“现在才发现未免太迟了，迟钝的女人。”语毕俯头，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法式热吻……

　　待一切平休，她埋首在他怀中，闻着他淡淡玫瑰熏香的气息，幸福充盈心房，犹如找着了毕生的追求。
　　心里的雨停了，彩虹高悬。
　　终于，雨过天晴。

　　场外话——
　　“景吾，这次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立海的？又是泷告诉你的吗？”
　　“我说过，那个手环是特别定制的。”
　　“……”
　　“仓本裴罗！你要是再试图把它拔下来我就把你拖到教堂举行婚礼！”
　　（作者郁闷：在手环里嵌个发报器貌似不是难事……）

　　小小番外之——忍足说不出口的真心话
　　泷，笑语八卦：“忍足，好象从本次事件开头你就一直有话想对景吾说呢。”
　　忍足，无奈：“是啊。我是想说……（忽然住口，看向身后）你们在干什么？（心声）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向日：“侑士要向迹部告白了吗？”
　　凤＆冥户＆日吉：“…………”
　　忍足：“（心里默念）我要原谅他被仓本荼毒的脑子……（回答）我只是想提醒小景，‘你是不是陷得太深了’……”
　　泷，笑了又笑，笑出一片阴影：“……作者你故意耍着我们玩吗？！”

　　＊
　　被忽略的人物：
　　⑴接受了迹部少爷调遣丢下小姐不管直接开车回仓本家的司机，三原寺一朗
　　⑵眼巴巴看着迹部带走新结识的可爱朋友的桃花少女，久木秋凉
　　⑶接到线报哭笑不得的面对一桌冷菜的关心子女的迹部＆仓本家的父母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