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La goccia。》怜纸

35、35#

　　面目全非的研究室只剩下散乱的堆积着的碎石以及隐藏在乱石之下隐约可见的昏暗的地下通道。
　　依旧是雪白的浴衣无风自摆，佐助负手立在入口，身边站着的是心事重重犹疑不决的漩涡鸣人。

　　事实证明在事关漩涡鸣人的各种事宜上，日向宁次和宇智波鼬的智商并不比宇智波佐助多很多。两人重蹈佐助的覆辙在被抬回音忍办公大楼之后便被勒令卧床休养生息。虽然不论是宇智波鼬还是日向宁次都用他们独有的方式抗议过这一决定，但是无奈丝毫动弹不得的身体让他们拒绝留守在大楼里的志向终究只能成为遗憾。

　　“这就是宁次他们说的研究室底下隐藏的另外一处地下室？”漩涡鸣人皱着眉头盯着那处怎么看都像是有阴森的不祥之气往外流溢的洞口，“看起来怎么那么不靠谱。”
　　宇智波佐助没有回答。在出发之前鸣人的态度就很坚定——他不想去，也不想让别人去。在鸣人看来这个地方似乎已经等同于人间地狱进去了就一定出不来，所以他对他说宇智波佐助我告诉你如果我要是放你去那地方我漩涡鸣人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结果是被连名带姓的呼唤了的宇智波佐助并不在乎漩涡鸣人的名字是不是倒着被写成了人鸣涡漩。他只给了漩涡鸣人两个选择——他去，或者他和他一起去。

　　所以说漩涡鸣人此刻站在地下室门口依旧在做无谓的挣扎。
　　直到宇智波佐助攥了攥浴衣暗袋里的手里剑坚定不移的踏进了昏暗至极的通道，漩涡鸣人才咬着后牙槽一脸不甘与担忧的跟着走了下去。

　　土坯的台阶并不是规规矩矩的一层一层。
　　粗粗细细宽宽窄窄虚虚实实，“啊小心佐助！！——”
　　脚下脆弱的土块承受不住重量坍塌下去，宇智波佐助堪堪集中查克拉扒住墙壁稳住身体，耳边突如其来的呼喊——也许他应该称之为咆哮——顺着耳廓直直深入大脑，查克拉流瞬间被震得紊乱。
　　一阵闷哼。
　　漩涡鸣人吃惊的看着一路滚到最底层浑身土色的佐助想笑又不敢笑。“我都说了要你小心的！”
　　“……”佐助从地上爬起来，挥开鸣人安抚的手。
　　“所以说佐助你还是实力不够我们回去吧啊等宁次他们状态好些了再一起来……”

　　见鬼的这家伙竟然敢说出实•力•不•够四个字，“白痴……闭嘴。”咬牙切齿。
　　“哈？你干嘛突然又开始叫我白痴。”他很久没有被佐助叫过白痴了。
　　后者明显拒绝回答，掸了掸土寻了个方向便往前走。

　　“喂佐助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跟在土色浴衣青年身后的鸣人依依不饶，有时候目的单纯的过了头真的会陷入单蠢的境界。
　　青十字果断袭上佐助沾着些微灰尘的额角，“你给我闭嘴！”猛的转身，额头撞上额头，明明是皮肤与皮肤柔软的触感，却依然生生地疼。
　　“疼！”揉脑门，“你干嘛突然转身！”
　　“你太吵。” 被撞的额头一样随着血液的脉冲一下下的疼，如果忽略些微不规则抽动的嘴角以及跳动的青筋，宇智波佐助依旧可以被说成是用一脸淡定的说着不冷不热的陈述句。
　　“我是在劝你不要逞强！你就知道打肿脸充胖子！”
　　“多管闲事。”
　　“什么！？”扯着脖子，“你都从上面滚下来了。”戳中雷区。宇智波佐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看扁。尤其是，被漩涡鸣人看扁。更不要说，因为漩涡鸣人的失误而反倒被漩涡鸣人看扁。
　　“你以为那是谁的错——！”
　　“你自己滚下来你还赖别人！？”
　　“你给我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明明就是你——”佐助一个瞬身闪到他身侧，右手抵住后脑勺，左手捂住滔滔不绝的嘴，用力挤扁的动作让鸣人憋出一脸的通红和热汗。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挣扎，双手胡乱挥舞之中猛然拍上对方邪笑的脸颊。
　　啪。
　　手掌与脸颊相遇的声音清脆并且响亮。

　　两个人以扭曲的姿势在阴森森满是黄土气的地下室对峙。
　　四眸相对，不期然在彼此眼中捕捉到毫不掩饰的笑意。双方都松了手，漩涡鸣人喘着气大笑。
　　“佐助你都没有看到你的那张脸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闭嘴，走了。”
　　“等、等会儿。等我笑完再走……哈哈、哈哈哈哈——”也许真的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压抑才让自己变得畏缩小气，经过这一通发泄，反而不再想反对，隐约觉得这次和上一次不会一样。毕竟，佐助不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他漩涡鸣人跟在他身边，已经不会再让他遍体鳞伤。
　　似乎无奈的叹了气，忽略掉被一同呼出来的些微宠溺，佐助转过头拉起呼吸都不匀称的鸣人往前走。有火把在两人接近的瞬间被依次点亮，似乎没有尽头的通道被绵长的寂静贯穿。恍如隔世——也许他们已经离开诸多纷扰的现世，也许他们可以这样一路相携，没有尽头，没有结束。

　　鸣人平息了笑。看着拉着自己走得坚定的人的背影不发一语。
　　“呐、佐助。”
　　“恩。”
　　“我们不找了吧。”

　　脚下一顿，佐助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问了句，“什么。”
　　“卷轴什么的。听起来那么扯淡多半是那些前人写来愚弄后世的也说不定。”眼帘半垂，嘴角的弧度带着些无奈，“何必呢……”
　　“那就看着你死。”佐助的语气永远那么波澜不惊，但鸣人总是能从一成不变的语调之中过滤出并不细微的感情。
　　他在生气。
　　“我是说连我会不会死都是未知数不是么。你们为什么一定认定我会死。”
　　“你不会死。”有他宇智波佐助在，漩涡鸣人就不会死。
　　“……我——”突然觉得好无力，“我不是说那个不会死……我是说我们不找那个卷轴也——”
　　“你不确定。”
　　“我——”
　　“我不想看着幽灵一辈子。”

　　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