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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十九章：月下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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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一，年味渐淡。
白雪一边摆弄她的珍藏，一边叨念：“总算消停了，这些天鞭炮声快把我烦死了！”
慕若打断她：“大正月里胡说什么？真不吉利！”
隽清插嘴：“等着看吧，大家正卯足劲等十五放烟花呢！”
“十五...”我想起与九皇子的十五之约，轻轻问慕若：“十五要用的烟花都准备好了吗？”
“王妃放心！都准备好了，就放在杂物间里！”
白雪兴奋起来：“咱们也要放烟花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实话实说：“是要放，不过不在府里。”
白雪愈加兴奋：“那去哪儿？京郊吗？”
隽清憋着笑：“那是小姐要拿到宫里给九皇子看的，可没你的份儿！”
我赶紧说：“你想看跟我一起入宫也可以！”
白雪撇着嘴：“那多没意思...王妃你干嘛对九皇子那么好？有这些心思不如放到王爷身上！西院都要母凭子贵了！下人们也开始见风使舵！再说了......九皇子要不是傻子，别人还以为你们有什么呢！”
慕若呵斥她：“白雪，大胆！还不向王妃认错……”
白雪小声嘀咕：“我哪里说错了......”
我不愿意她们因我起嫌隙，扯出个笑容：“没事，你们都是为我好！你们跟着我受委屈了！只是有一点，我不希望你们叫他傻子！”我又缓和语气，“白雪姑娘，我的罪名已经不少了，你别再给我扣帽子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非得为什么吗？！‘不为什么’我做起来才坦荡。”
白雪不服气小声说：“无私显见私……”
我不知如何应答，隽清赶紧转移话题：“那么一大堆烟花放在杂物间，不会有危险吧？”
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担心。
慕若忙说：“王妃放心，我会多加留意！”
其实白雪说的对，怎么会什么都不为呢？我为了…为了他的笑，为自己能让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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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夜凉如水。
她们几个都睡下了，我把上次生日没喝完的酒偷拿了出来，坐在院中对月独酌。
想着白雪白日里说的话，想着自己可笑的看不开放不下；想着楚放歌说我是他的“妻子”，他难道不懂，“夫妻”即使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也应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而我们之间，那信任、了解，都单薄的让人心寒。
不知是不是醉了，竟觉得这院中不只我自己，环顾四周不见别人，直到看见自己的影子，才不由失笑：“古人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诚不欺我！”
“那就把我当成会说话的影子吧！”
“谁？”难道我的影子成仙了？！
一件带着体温的长衫披在我身上，驱走被我遗忘的严寒。熟悉的气息，让人安心的香味，我知道是他，所以不愿躲闪。
“你真不知爱惜自己。”
他的声音此时有种魔力，我开始知道自己其实渴望他的亲近！然而理智席卷而来，伪装的醉意消散。我站起来远离他，在我开始依恋上他给的温暖之前。
我开口：“王爷怎么这么晚过来？有什么吩咐让下人知会一声就是了！”
“我以为这也是我领地？！”
我抬眼，他的眸子发亮，他在宣布他的所有权吗？对这院子？还是......
我没接腔，也不愿往下深想，慌乱地说：“琴玉姐姐还好吗？”
他不领我的情，执意地说：“此时此景，我们只能说这些吗？”
我有些气恼：“王爷不是也醉了吧？！这么倒不像你！”
“你喝了酒就大胆起来。”是肯定不是疑问，是陈述却不见责怪。
既然他说我醉，我便借着醉的名义故意说：“纵是良辰好景也不是为你我而设！王爷走吧，我不想别人的丫鬟跑来我这里要人！”
“你在生气？”语气里有些隐藏的兴奋。
是试探还是揶揄？！这两者都不适合我们。我们该是怎样？也许是我反复陈明的“相敬如宾”，淡淡的，平行向前。既如此，我又何必藉由刘望打听楚放歌的过去？！混乱......
“我想再听一次《残梦》！”
“……”
\"不可以吗？\"
我沉默，他叹息，我的心揪着疼。
就着月光，他走过去抚摸院里那株梅花……
我不愿这钝痛继续拉扯我的心，又开口，有些不易察觉的祈求：“夜深了，王爷回吧！”他走了才是对我最大的恩赦，让我的心重获自由。
他不为所动：“你喜欢梅花？”
是谁给了他随意探究我权力，我痛恨着被掌控，故意呛他：“我喜欢很多东西！”
“这么说就是承认喜欢喽......”
我开始恼恨他的狡猾，像个太极高手把我的力量化为无形，我企图怒发冲冠却无的放矢。
“…十五一起去郊外赏梅？”
他若命令我，我还可以强硬的拒绝。可他跟我商量，很温柔，甚至有些让我不敢置信的低微，他是楚放歌啊......
我不知如何回答，险些掉进无形的陷阱。沉沦之前，心底有个声音冒出来，我无比认真地回答：“十五…我与人有约了！”
他不打听是谁，只说：“是很重要的约定吗？”
开始显露霸道了吗？！我心底狂笑：“很重要！”
“能不能不去？！”他的语气又变得复杂，有我不熟悉的期盼和我熟悉的真诚，莫名其妙的熟悉。
我想说、我能说的只有：“对不起……这是约定！”这次我想思考一下的，只是没给自己机会，不敢给...因为谁也不会知道，那个提醒我的声音不是“十五之约”，而是“他有他的爱人，很快会有孩子，我终究不过是个......外人”！
